第25章一條花裙子
整個空間異常的安靜,沒有一個人說話。唯有雨的聲音紛紛擾擾害人不住煩躁。
終於樓下有人想要知道究竟怎麽回事兒,便抬頭往上一看。緊接著所有人像是被牽動了一般也一起抬頭看她。可平平傻愣愣的還不知道往後麵退。
他們的眼神異常冰冷,或許正是因為他們已然認定了凶手,那就是她。
有一個人指著樓頂的少女說“是她推的”,緊接著,所有人都像是鏡子反射似的也說“是她推的”,那回環往複的指責聲幾乎讓少女幾乎站不住,就要掉下去了,她狼狽地往後退了兩步,怎麽覺得天台地麵都是軟的。
完蛋了,這下是真的沒辦法解釋了!
平平想逃,總站不起來,氣得惡狠狠拍地,她的眼裏隻剩下凶光。這時不遠處有人驚訝道:“真的是你!”
瑤嘉?她猛然回首,果然是瑤嘉正在雨中看向她,她被她目中凶光震驚,更相信是她。哭泣著悲傷地質問她:“為什麽,你為什麽要害死他……”
根本不是我,是他自己跳下去的!
平平想要大聲辯解自己的清白,可她竟然動都動不了,就連聲音也發不出來,唯有任姚嘉指責,任憑她一步步走到自己麵前來,悲傷地看著自己:“你為什麽不說話!穀平平,虧我把你當成朋友!”
不,不是姚嘉,你聽我解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平平急得要死,所有想說的話是一句都說不出口,為什麽不讓她說話,舌頭快點動起來,聲音怎麽了快點響起來啊!
姚嘉還在哭泣,她哭得傷心,哭得讓人煩心,然而又在這時候平平又聽見自己身後有鈴鐺聲響起:“誰!”
猛回頭,是虛空。
對了,她現在還在天台邊兒上啊,誰能在她的背後搖鈴鐺呢?!這還不算完,很快她腳上有涼涼的感覺。
誰抓住了我的腳!
視線一黑,下一秒她騰一下坐起來,條件反射地把腳收了回來。燈光暗暗的,似乎又到了黑夜裏。隻見她床邊站著一個人,那人剛好隻露出一張臉來,正是姚嘉。姚嘉疑惑地看著她問她怎麽了。
平平心有餘悸地望了一眼自己的小腿肚子,隻見腿上唯有幾道當初在山裏被樹枝和石頭掛上的小傷口,她是疤痕型的皮膚,所以傷口好起來很慢,現在還是淺禸色的凸出來的傷口。除此之外並沒有看上去非常嚇人的被抓傷的痕跡。
那麽剛才的果然是夢嗎?
平平想開口說話,不料這一次總算是有聲音了,卻一開口就被口水噎住,沒了命地咳嗽。見狀,瑤嘉忌憚地往後退了退避了兩步,又問她:“病了?”
“我好像更嚴重了。懶得吃藥。”平平無所謂地搔搔頭。她不願意說剛才的夢。
對,剛才的肯定是夢了,她那把十塊錢在天橋上買的紅色小傘早就留在了雨中的小店裏。仔細想,剛才的場景裏也有太多不合理的東西,隻是人在夢境中暫時沒有反應過來罷了。這些辨別夢境的方法和帖子上講的差不多嘛。
“去醫院吧平,你也聽說最近學校裏很多人生病了吧,你難道不怕死嗎?”姚嘉好像有話要說。平平假裝沒有察覺,隻是說:“不怕死,但是我怕醫院。”
“怕醫院不就是怕死。好了好了,你也是奇怪,是我見過的最奇怪的人,見過討厭醫院的小孩子就是沒見過你這麽討厭道士的。那你,討厭白笑北嗎?”
平平苦笑,看來她想問的就是這個了,果然姚嘉繞了一圈兒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問題。
誰不知道白笑北現在是她男朋友了,現在她說白笑北的壞話也不是,說好話也不是。他既然說過她是一個捕獸夾,擺明了就是不給她好臉色看,可周圍的人誰能認同這個說法呢,說不定還以為他們之間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交易呢,現在最明智的舉動不就是快點兒轉移話題嗎?
想啊都不用的她選擇撇清關係。她咳咳兩聲,無所謂道:“我最討厭道士你應該最清楚!不過你硬要說他是個男人叫我評價嘛,嘿嘿,恕我是個男人婆,根本注意不到男人的好壞的。”
因為病重,她無聊地躺著,沒事兒喝口熱水是動也不想動。
此時暴雨傾城。
這個城市每次這個時節下雨的時候都是一副不下到泄洪絕對不會停的架勢。今年這一帶終於造成了許多的堤壩坍塌事件,甚至造成不少的災禍。看來這個城市今年也不會幸免,幸虧她們讀書不用天天出門,說不定大家想的是發大水更好不用上課呢。
姚嘉噴了點兒香水,想起來今天不用出去了便去拿熱水瓶打算卸妝,她回頭就看見了平平沒有打理的油臉,想起了什麽似的忽然小西西叫她:“平,你想做真女人嗎?”
“幹嘛。”穀平平警惕捂胸。
“喏。”姚嘉舉起了自己的新買的一條花裙子。
裙子是姚嘉喜歡的紫色,其實穿起來稱得平平有些黑,但是她自己也不算在乎這些顏色搭配,任姚嘉擺布。在她的拉扯下,平平唯有乖乖被她穿上裙子,還給她燙了頭發。這讓她立刻想起了上一次的事情,裝作不在意地她問:“姚嘉,上次你給我化妝的時候那個鏡子真好看,還在嗎?”
“那個啊……”平平看過去,鏡子裏的姚嘉並沒有多做停頓,表情都沒有太大改變,“不知怎麽的那天抽屜裏東西全都不見了,包括我以前的化妝品。”
她替平平理了一下裙子自滿地點點頭,平平看看穿衣鏡有些不好意思:鏡子裏的少女長發及腰,裙子在膝蓋上,她的膝蓋幾乎沒有凸出來的形狀,其實非常適合穿裙子,隻是她有些劍眉星目的。平平笑:“你知道,我從六年級開始就沒穿過裙子了。”
初中時她曾經因為校規留了短發,高中才開始留長發。姚嘉打了個響指:“我想起來了,你短頭發的樣子曾經被當成女同誒哈哈。”
“你是在誇自己漂亮到連女人都喜歡嗎?”平平一邊調笑她,不自在地扯著裙子,好像有點兒短了啊。
姚嘉回憶二人從前的親密,不自覺溫柔地將耳發別在耳後:“還不是跟你親密!”
從前最熟悉的姿勢,如今看來卻有些尷尬。兩人不知道現在為什麽關係反而沒有以前近了。她們從前偷偷睡一張床,現在連在一起都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姚嘉頗有感觸,坐在平平身邊按住了她的肩膀:“你說,人長大了以後是不是會吧很多的情感都藏在心裏呢?”
平平並沒有答她的話。
問得真好,了就像你做的那樣,把那些東西丟了就真的沒有問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