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他的印記
他猛站起來雙手伸出衝向她,他齜牙咧嘴的樣子簡直可怖,恍若如影隨形的影子般跟了上來。穀平平哪兒有他快,連尖叫的機會都沒有竟然就被他追上,就見黑色的手抖已經追到了她的肩膀上來,眼看就要抓住她。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忽然見平平肩膀上竟平白閃過一道金光,刺入她毫無防備的眼睛裏,頓時她被刺得失去了視力,而同時聽後麵那人不人鬼不鬼的男人“啊”地一聲慘叫!
緊接著,一切影像便消失了。
穀平平驚叫一聲坐起來,怎麽覺得是被身後的一股力量推起來了似的,現在這個力量消失了,她暫時保持這個姿勢不動,仔細感受,原來全身都已經濕透了。
肩膀上的金色光芒……那,那究竟是什麽,她記憶力不差,當夜在樹林裏她被白笑北在肩膀上抹了一把才推下去的,或許就是這個位置閃爍的金光才擊退了夢裏的男人,難不成就是因為這個印記把夢和現實都聯係在了一起?
此時天都快要黑了,沒想到這一覺竟睡了一整個下午。寢室的燈還是昏昏暗暗的,右下的書桌上台燈亮起來,原來是晚上有拍攝活動要早出門的室友正在化妝,這姑娘可憐,被穀平平高分貝的驚叫聲一嚇口紅直接戳到了臉頰上,像是嘴邊流了血飛濺出去了。
“喂!穀平平你要作妖啊,你看看老娘的口紅!”室友陳媽跳起來就要拿眉刀和穀平平拚命,可平平隻是虛弱道:“我……我做惡夢了。”
也是陳媽心軟,光是聽見平平這麽虛弱的聲音她氣兒也就消了,她知道穀平平一向活力十足,難得虛弱除非是她真的很累或者是病了,聽她說這兩天好像遇見了什麽奇怪的事情,受驚過度了。所以她幹脆自己拿卸妝水擦臉去了。隻是一邊兒齜牙咧嘴地對著鏡子調整角度,還是一邊挺關心地勸她:“你啊,別白天睡這麽久,大晚上的還醒著,也無論誰都得胡思亂想的,到時候嚇人嚇自的不是更可怕了嗎!”
平平沒回答,倒是似乎默認她的看法一般重新倒下了。愣愣地側頭望著對麵的床。那是姚嘉的,她紗窗沒有放下來。平平喊化妝的陳媽:“喂,寢室裏隻有你在嗎?”
“嗯,你是問姚嘉吧。昨晚她好像也沒有回來,也不知道今天回不回。”陳媽瞄了一眼姚嘉的桌子。
平平又追問“她去哪兒了”的時候,陳媽正在重新打底,有些好笑:“我怎麽知道,你不是跟景姚嘉關係最好的嗎?你應該最清楚才對。說不定她良心發現去找她的‘男朋友’了呢。”
陳媽嘿嘿笑了兩聲,她說姚嘉的“男朋友”的時候那諷刺的語氣,簡直了。平平臉頰微微皺起來:怎麽大家都不是很看好姚嘉和阿豪的關係啊,真是奇了怪了。
就在同一時間,白笑北也一下坐起來。
隻是與平平不同的是他並非一個人睡在床上,屋子裏暗暗的,隻有一個淡橘色的床頭燈。他的屋子裏有香氣,那是不屬於他的味道,因為他的身邊還躺著另一個人,那人正是近日神出鬼沒的景姚嘉。
此刻姚嘉不著片縷,本來都昏昏欲睡了卻一下被他猛坐起來的動靜吵醒,雖然也因此而十分不滿,但是一看到他這幅強壯的身子嗎,流暢的腰線,手臂,還有那張賞心悅目的臉就什麽脾氣都沒有了。姚嘉半撐著身子斜斜望著他,嬌滴滴問道:“怎麽了啊。”
被子下麵,她的手指在悄悄潛行,目的地卻隻有一個。然而滑到一半的時候卻頓住了,因為白笑北居然站起來開始穿上衣,還對她道:“趁寢室沒關門你快點回去吧。”
“哎呀,你!”她都已經這樣了他怎麽還能說出這樣無情的話,他也太現實了吧,姚嘉羞憤地抽手,啪一下打在被子上:“喂,提褲子就走,你還是男人嗎?”
白笑北的睫毛灑下淡淡的影子,剛好將臥蠶擴大,好似黑眼圈,讓他顯得沒有那麽精神。他知道這個女人果然是想多了,也或許是因為他沒有表達清楚。好,那就表達清楚讓她知道好了。
“景姚嘉,是你說喜歡我這個樣子的,也是你來找我說要做我女朋友。現在你達成心願了,怎麽。你還覺得不滿嗎?”轉過身來,他一條腿屈膝跪在床上,但讓姚嘉遺憾的是他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了,可他竟然笑了。姚嘉是除了同他初次相遇時見過他故意笑了一下直到現在都沒有見過他的笑容,而現在他又笑了,和想象中的一樣,真的,太美了……
景姚嘉天生喜歡美的東西,家財豐厚又支撐得起來。若不是因為阿豪他長得也頗有幾分姿色也一定完全入不了姚嘉的眼。那天在車燈前,景姚嘉看清了白笑北的一瞬間她就告訴過自己:這個男人若到不了她的手裏,那也不能淪為別的女人的東西。所以她難得不是步步緊逼反倒做了讓步,又帶了點兒柔弱,又帶了點兒委屈道:“沒有,沒有不滿。人家高興。”
姚嘉尚且在他的笑容裏有些溺著出不來,男人卻已經掀開被子穿好衣服走了,仿佛身後這個秀色可餐的女人不過是背景板罷了。他自顧自想著的隻是另一個女人,一個根本不把他當回事兒的女子: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做好撲獸夾的工作,按照金光出現的時間算,收網的時間大約也是要到了吧。
另一邊的平平並沒繼續睡,“睡眠”這件事情已然與“可怖”劃了等號,在精神還算清晰的時候她選擇了發呆,透過藍色的蚊帳望向貼著海報的天花板。
剛才掛了個電話,是爸爸打來的,他說平平求學的城市的新聞播報了連日內大量的失蹤人口,叫她出門也要小心。
“你不給我們打電話我還以為你失蹤了。”接到爸爸的電話很意外,想來也是很久都不和家裏人聯絡了,也其實挺尷尬的,爸爸早年和她相處時間不多,和她也不親,所以隨便說了兩句就說要洗洗睡了。
但這一次爸爸卻沒有放任她掛電話,而是說了件嚴肅的事情:“你媽媽身體不好,最近可能有個宮肌瘤手術。你知道她年紀大了也要絕經了,這種時候得病……哎,聽醫生說可能惡化。”
父親很擔憂,似乎母親這次的病真的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