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再會白道士
穀平平也被她的態度嚇了一跳,傻傻地張著嘴:“啊?”
什麽是人是鬼?低頭看看自己,平平也不覺得太髒吧何況那些草葉子泥土什麽的都被她撣掉了,不至於像大家眼裏的鬼才對。就算是知道去平姚山凶多吉少,那姚嘉怎麽這麽肯定她一定會死?她不過是夜闖一座山罷了,真是奇怪……
景姚嘉自己也因站起來太突兀,監考老師和不少學生都看向她,她忙訕訕笑了又低頭坐下,知道自己是反應太過了,她的汗從皮頭滲了出來,癢癢的,又不敢隨意擦汗會顯得自己更加心虛,隻有躲躲閃閃看了一眼平平迷茫的臉色便不敢再看穀平平。本來她已經心煩意亂,拿著筆連名字都寫得是歪歪扭扭,這下終於再也沒有心思答題。
幸虧監考老師認識平平,看時間還早就趕緊叫她坐下給她發了試卷。自然,平平也是隨手寫了兩個字就困得不行,看著卷紙上大片的空白終於能睡著了。
隻是這短暫的睡眠隻持續了不到一小時。
考試在1小時後結束,鈴聲一響平平丟了筆第一時間衝到姚嘉麵前。邊揉口水邊擋在姚嘉麵前,卻隻喊了一句“嘿”便不再說話了,畢竟還沒想到怎麽質問她比較合適。
哪想到姚嘉卻搶先抱住她,並且滿臉關切:“平平,你怎麽才回來啊!我擔心死了,天呐你還好嗎?”
姚嘉滿臉都是關切,還上下摸她的手臂腰部什麽的,最後緊緊握住了平平的手,除了目不轉睛看著她的臉好像有點兒嚇人似的,其他的也沒有什麽了。
平平有點兒反應不過來隻來得及愣愣地摸了摸後腦勺:“我,挺好的……”
她能回來姚嘉似乎還挺高興的。平平不明白,是不是她想錯了,誤會姚嘉了,其實姚嘉是真的關心她的,不是白笑北那個來路不明的肇事司機胡亂說的那樣,她需要小心姚嘉,他隻是在離間她們二人罷了。
果然姚嘉見平平說她自己挺好的也放心了很多,一放心她就立刻用力抱住平平,將小臉卡在她肩膀處無助嗚咽:“嗚嗚,平平我給你電話你也不接,給阿豪也不接,我都快要嚇死了……嗚嗚……”姚嘉哭腔濃重,旁邊經過的人都以為發生了什麽在哭,平平忙說沒事兒叫他們繼續趕下麵的課。
她又問姚嘉:“是你報警的嗎?”
“啊……對!就是我報警的……嚶嚶嚶!”姚嘉雖然愣了一下,還是很快承認了報警的事。
平平這下總算放心了:看吧,沒有猜錯,姚嘉就是關心她的。平平能感覺到姚嘉在她懷裏無助抽泣著,像一隻無辜的小獸,姚嘉還給委委屈屈給她看腿,平平這才注意到了她穿的熱褲還有裹了一圈石膏的小細腿。注意到姚嘉的眼睛瞘?了,腿也瘸了,平平實在內疚得不行。她居然還傻不愣登地懷疑姚嘉,真是又愚笨又一分義氣都不講!
哼!都怪白笑北一個破道士挑撥,不過也幸虧她及時明白,畢竟他一個外人哪兒能比得上她們同寢6年的深厚情誼。
女孩子的情誼也不是外人能看得明白的,關係好起來是一根針都插不進,她和姚嘉就是,從高一的第一天相遇開始她們倆就因為一件小事兒被綁在了一起,之後她們幾乎沒有分開過,雖然吵鬧總有,可大多時候都是姚嘉化解了二人矛盾。當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一個既然柔弱一個就必須剛強起來。平平她倔,性格也像男孩子,就常常幫姚嘉趕走狂蜂浪蝶,這次所以自然而然出手幫他救男朋友;而姚嘉則是心思更為細密,這一次不也幫她報警,不是嗎?
這些事情比起來就是飛過去的蚊子,過去了也就算了,生活還是繼續,半期繪圖設計還是要畫完。平平微笑著聳聳肩:“運氣好就活著回來了,不過阿豪腿也受傷了,你要是有空就去看看他吧。”
差點兒忘了她去平姚山的最終目的,趕緊給她報告一下阿豪的情況,不過其中的鬼莊和白道士,平平並不打算全都跟她說,免得她為自己擔心。
姚嘉聽了也點點頭,眼神愣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麽並沒有問她的,但也閉了嘴不言不語,她們一起收了東西,由平平攙著她一瘸一拐地朝宿舍走去,兩人相對無言。
不想走到一半穀平平卻帶著她走向另一條路。姚嘉一抬頭就意識到她帶錯路了,也怪她自己走了失神。姚嘉皺眉怪她:“哎這是去五教的路,你走錯了。”
平平白了她一眼,腳步也並不停下:“今天是內什麽想不起來名字的專業選修的第一堂課,你前幾天才提醒我了的,今天怎麽自己忘了啊。”
嘖,居然還有課。姚嘉本來就無心上課,何況還有事情一定要盡快解決,她一咬唇,看了一眼寢室的方向打算自己硬走,反正腳上的傷都是裝的,她墊著腳邊走邊揮手:“可是我想回去休息,你要上你去上好了。”
“別啊,哎呀走了啦今天第一次肯定點名!你忍一下,等咱們探清了這個課的情況後再走不遲,到時候我陪你去換藥。不急不急哈!何況這個課值3分呢,記得上學期你要不是因為差學分就一等獎學金了……”穀平平追上去,囉囉嗦嗦地拉著姚嘉不準她走。她嘴巴碎,說起話來幾乎讓姚嘉的頭一下就炸起來,她知道穀平平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
姚嘉丟手,拒絕得非常幹脆:“我不缺獎學金那兩個錢。”
望著姚嘉的背影穀平平快哭了,她也真的好希望自己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啊,這個憋屈啊這個受不了,越想越氣不過,鐵了心要姚嘉跟著她一起去上課:“去了啦,我一個人好無聊的。”
她力氣大得很把人手捏得生疼,姚嘉又不想要她多想,也隻好就此鬆口了:“好,好吧。”
既然現在不方便離開,那件事情再做也不遲,現在她隻要跟著穀平平就行。隻是萬萬沒想到的是二人一到教室就驚呆了——
隻見講台上穩穩當當站著一個男子,他穿著青色改良漢服開衫、麻製的長褲,頭上頂著一個道士頭,簡單的拿青布條綁了。他背著手俯視了一圈兒台下的學生,好似站在山頂望著山間雲海,而他身後的黑板上用白板筆橫著寫下三個飄逸的大字:白笑北。
然而穀平平望著講台上的那張俊臉隻想哭。嗬嗬,這個臭道士是不是跟蹤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