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聽到這個聲音，唐菱的臉色猛然一變，不過隨即恢複了先前的神情，隻是緩緩起身，看著已經站在自己麵前的靳非言，揚起的嘴角帶著一絲灑脫似的微笑，隻是淡淡說了一句：“副總裁，別來無恙。”
口中的話說的是那樣的漫不經心，哪怕眼前的這個男子，完全變成了唐菱的侄子，就算他們所有的交合都不複存在了，但唐菱還是這樣看著他，眼眸中帶著隱約的笑意，這番模樣的她，別有一番滋味。
“哼！別來無恙？怎麽，唐總是覺得你現在的身份很了不起了嗎？”靳非言的眼神中有一種說不出的神情，下意識就要走上前來。
古詩詩一看靳非言如此舉動，正要上前，卻被唐菱伸手攔下，示意她去做自己的事。
唐菱知道，現在自己可是靳非言的嬸嬸，不管靳霆到底對自己的看法怎樣，但靳老夫人那邊，是絕對會幫助她的，有了靳老夫人，還有自己這個是靳非言嬸嬸的身份，她根本不需要畏懼靳非言。
“那……你小心。”古詩詩還是有點放心不下，小聲的說了一句，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一眼唐菱，確定唐菱沒事，才放心地離開了。
一時間，唐菱所在的貴賓席上，就隻剩下了她和靳非言，靳非言低著頭，那雙黑色的眸子在燈光之下，隱約之中閃現出來少許水珠似的晶瑩，讓人竟是在一刹那間的以為靳非言哭過似的。
然而，唐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四目對視，氣氛安靜下來，就連周圍酒杯碰撞的聲音，仿佛都不存在似的。唐菱看著眼前的靳非言少許，嘴角的笑容美麗芬芳，動了動嘴角，開玩笑說著：“怎麽，你過來不會就是挖苦我一下吧？”
見靳非言半天不開口的，唐菱按捺不住，最先動了動嘴唇。
然而當唐菱一開口說話，靳非言雙眸中神情一轉，突然低沉一聲，逼近唐菱，帶著有點沙啞的聲音，伴隨著呼吸湧進了唐菱的耳中。
“你真是咎由自取啊！恐怕你怎麽都不會想的，你也會有這麽一天！唐菱，你就不後悔嗎？”靳非言說著，一隻手撐住牆壁，本來帶著一些英俊的麵容，如今卻十分陰森的浮現在唐菱的眼前。
“如果你知道會有這一天，當初你還會那樣做嗎？”
有點迷亂的聲音，從他掛著微笑的口中說了出來，就這樣看著眼前的女子，在暗淡的燈光下，模糊了他的麵容。
鮮紅的唇緩緩一碰，唐菱後退了少許，好讓自己和靳非言拉開距離。
在燈光下，她的嬌容美的不像話，她的眼眸空靈的仿若精靈，沒有絲毫停留，她就張開了口，回答著他的話：“不後悔，我怎麽可能後悔呢？如果真要說後悔，就是後悔，那時候為什麽和我訂婚的人會是你，為什麽背叛我的人，會是你和季湘兒呢？”
本來應該是一句充滿了悲傷的話，但從唐菱的口中說出來，分明充滿了笑意，似乎這件事開心的讓她瘋狂。
“是嗎……”靳非言歎了口氣，突然，他一步上前，隻和唐菱保持著不過十厘米的距離，伸手手指，緩緩勾住唐菱的下巴，認認真真盯著唐菱的眼睛去看，好像要在一個瞬間把唐菱看穿似的。
唐菱嚇了一跳，正想要躲開，可是身形還沒有動，就發覺靳非言手上的力氣十分的大，弄得她怎麽都掙脫不掉。
倒映在靳非言瞳孔中的身影，看上去臉上的微笑明明很幹淨，看上去她的氣色明明很平穩，可是他還是能感覺到唐菱的疼痛，那些疼痛，如落進他心中一般，有點呼吸不上來。
靳非言何曾不會知道，唐菱現在滿身都是傷痕，可是她盡力強顏歡笑，這其中的委屈，有幾個人會知曉？
這一刻，不僅僅是靳非言的舉動停止了，就連唐菱臉上的表情也定格在了那一個瞬間。她似乎有一種錯覺，感覺著眼前的這個男子的眼眸中，神情變得溫柔如水，放在她下巴上的那隻手，也變得溫和了很多。
唐菱震了震身子，還沒有反應過來，突聽靳非言問了她一個問題。
“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一句簡單的話，其中的悲傷和無奈，沒有人會明白。
然而，聽到這句話的唐菱，身體也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她從來不曾想到過，靳非言會糾結這個問題，更沒有想到過，有一天，她愛不愛他，會成為一個問題。
唐菱撇過頭，這才聞到一股酒香氣飄來。
美眸睜大，再次抬頭，帶著一絲驚訝，看向靳非言，還有靳非言有點發紅的眼眶。
他喝醉了？
小手緊緊縮了縮，唐菱問了自己一句，之後，纖長的手指慢慢把靳非言的手從自己的下巴上拿了下來，看著那雙或許還有一點點清楚意識的眼睛。
很久很久以前的時候，她也想這樣問靳非言，隻是，她沒有這樣的機會。而如今，也是因為靳非言喝醉了，他也才能問的出來。
心髒，傳來一陣如同被人撕裂一般的痛，唐菱迅速一個跨步，到了一側的沙發上，背對著靳非言。
抿了抿嘴唇，貝齒緩緩從豔紅的嘴唇上一過，那陣鮮紅，清晰地留在了她的牙齒上。
唐菱深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回頭，聲音淡然：“如果你沒有和季湘兒在一起，如果她沒有走進婚姻的殿堂，或許……我們的結局，不會是這樣。”
唐菱的話說的很簡單，說完後，她的心好像什麽東西不見了，一下子輕鬆了不少，緊緊捏著的雙手終於鬆開，眼眸微微低垂，過去，也就跟隨著這句話，煙消雲散了。
沉默，不知道在空氣中彌漫了多久，唯獨周圍的吵鬧聲，才讓兩人清楚的知道，他們現在在什麽地方。
靳非言把唐菱的話聽的清清楚楚，之後，反反複複回味了幾遍，猛然明白了什麽，看向唐菱的眼神發生了轉變。
那種轉變，是從最開始的不解，變成了疑惑，變成了愛恨交織，最後，回到了悔恨。
慢慢伸出手，試圖拉住眼前的女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