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同學聚會
那同學會我並不想去，高中有幾個同學沒打過我，笑過我？
他們也並非想見我，而是想找個自認為不如他們的，去襯托他們一下。
不過齊周讓我去。
齊周說，富貴不還鄉，如衣錦夜行，現在我已不再是過去那窮小子！
最後我還是去了，不過不是為了去嘚瑟，我的性格不是那樣。
我去是為了生意，聽說高中有個同學家裡將要和齊氏合作，我提前去認識一下，摸摸底細。
我想得果然不錯，同學會，就是互相攀比的聚會，大家都把自己最好的手錶、手機露出來，有錢的恨不得捧到別人眼前嘚瑟，窮的幾個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我搖了搖頭，一屁股在ktv沙發的角落裡坐下，遠離這群搔首弄姿的猴子。
還好，大家似乎不認得我了，注意力都被肖一山吸引了，肖一山正在嘚瑟他的新手機，高談闊論。
高中時肖一山就是有名的富二代，現在他家生意越做越大，馬上要和齊氏集團合作了。
我聽了幾耳朵，也是想了解一下合作夥伴的真實財力，那是最新款的蘋果手機，在國內還沒有上市，現在找代購買，一台要兩萬，雖然算不上天價，可沒錢的人也絕不捨得花這個冤枉錢。
我對手機沒研究，現在用的還是四年前的翻蓋手機，這手機還是入伍前齊周買給我的，還沒來得及換新的。
我們當兵的對這些不講究，部隊里反正不能用。而且我節儉慣了，經常想不起來花錢，連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超市打折買的，任誰也想不到，此時的我已經坐擁江州大部分財產。
這幾天剛回江州，被齊周催得買了塊手錶，他說談生意時不能太寒酸，會被人看不起。
肖一山沒認出來我來，他吹牛吹得口渴了，拿起啤酒想灌一口，這才發現沒酒了，於是就指了指我，語氣很不客氣。
「你，去給我拿酒來。沒點兒眼前見識，沒酒了不知道添？」
如果是過去，我肯定順從地去拿了，我可不敢和肖一山作對。
可現在過去多少年了，部隊也磨礪了我的性格，我早就不是原來那個膽小鬼了。
「我不是服務員。我是陳驍。」
肖一山上下打量著我，想不到還認識我，嗤笑了一聲：「哦，記得記得，你長得太磕磣了，我還當你是服務員呢。」說完，他回頭就和別人說，「誰他媽的請的他，這殺人犯的兒子來幹嘛？」
他聲音一點兒樣子壓低，顯然也不避諱我，故意說給我聽的。
大家哄堂大笑，順著肖一山的話譏諷起我來。
喜歡說就讓他們說吧，反正我又不會少塊肉，也沒打算和他們交朋友。人有錢了，真的底氣足。
我自顧自地吃果盤，只當沒聽見肖一山在放屁。
肖一山就是賤，見我不生氣，就覺得索然無味，又來嘴賤：「陳驍，反正這兒也沒人比你更像服務員，你就跑一趟吧。」
「你怎麼看的？」我問。
肖一山朗聲說：「這還用說么？你渾身上下穿得什麼啊？服務員都穿得比你好點兒！」
「哦？是么？原來是靠這個。」我也不生氣，慢條斯理地解開袖口，露出剛買的手錶，然後說，「那我看你更像啊。」
「勞力士！」包間里立刻有人扔了出來，捂著嘴尖叫起來。
這表是齊周非逼我買的，我不喜歡這麼高調，平時都藏在袖子里。
這滿場包間也就秀個萬把塊的東西，在齊周這檔次的人眼裡，就是小孩的玩具，扔了都不可惜，那些手機手錶，瞬間黯然失色。
齊周的臉色很難看，悄悄把手機收了起來，眼睛一個勁兒地盯著我瞅，尤其是衣服的牌子，越看越覺得不可思議。
「媽的，這窮鬼，穿得衣服都不值錢，怎麼戴得起勞力士了，操。」他自己嘀咕著，剛才的囂張勁兒，一下子去沒了。
馬上有幾個女生湊到我身邊來，挨著我坐，恨不得把身體貼到我懷裡。
「陳驍，你這樣可太壞了。齊周今天是要給他女朋友葉倩倩過生日的，還準備了好昂貴的禮物呢。可你這勞力士一出，什麼都黯然失色了。如果有男孩子願意送我這個，讓我幹什麼都行。」
這兩個人竟然在一起了，我心裡瞬間不是滋味。
他們高中時傳過緋聞，可我真沒想到會這樣……
就這時，葉倩倩推門進來了，我的心跳都漏了一拍，她比以前更漂亮了，大概是化了妝，清純之上還多了一層嫵媚。
我以為早就不在乎她了，我的視線立刻被勾走，甚至想我現在比陳驍有錢，葉倩倩知道了會不會後悔。
整場聚會索然無味，那幾個女生纏著我，我被煩得不行，就把勞力士摘下來扔進了口袋，說：「我這表淘寶買的，19塊包郵，高仿A貨，入水不浮。你要，我明天送你家來，你真什麼都願意答應？」
聽我這麼說，這幾個投懷送抱的女生臉瞬間綠了。
沒熬到聚會結束，我就提前走了，開著車在路上遊盪著，心裡全都是葉倩倩的倩影。
造化弄人，葉倩倩已經有了男朋友，我對她的那一絲心動，也只能塵封進回憶里。
等我回過神來，已經開著車圍著KTV不知道繞了幾圈。
忽然我感覺眼前的人很眼熟，好像是肖一山和葉倩倩，我開近一看，還真是他們！
肖一山想把葉倩倩拉近一輛現代車裡，葉倩倩不願意，拚命地往後蹬。
忽然，肖一山急了，扭頭猛地推了一把葉倩倩，看口型好像是罵了一聲臭**，同時抬手給了一巴掌，葉倩倩被打懵了，站在那兒捂著臉。
這一幕把我看呆了，心裡火氣一下子上來了。
就在我要開門下車時，我的手又縮了回來。
他倆是男女朋友，我摻和，算是怎麼回事
再說了，曾經我的糖她都不要，如果她再拒絕我怎麼辦？
她哭得那麼傷心，削瘦的肩膀發著抖，那麼無助，我心裡刀扎一樣疼，實在看不下去了！肖一山真他媽的不是個東西！
「你幹什麼？放開她！」
肖一山看見跑來的是我，頓時滿臉的譏諷，指著我的鼻子：「你他媽的給我滾開！你那勞力士是假的，我聽說了。裝有錢人是吧？你個窮龜孫子。」
「別哭了，你先去車上等我。」我對葉倩倩說。
葉倩倩好肖一山同時看向我停在旁邊的車，然後肖一山的臉色就變得非常精彩。
在我的保時捷旁，他那輛小現代，可憐極了。
他才是那個窮龜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