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自盡的女子
就這樣安排,火魔去了靖國找藍傲而祈寧則取代了原先的陳大人做了順天府尹,上至府丞下到衙差,都是地獄的人風淩笑從地獄里挑選一撥比較容易駕馭的惡靈出來,為祈寧所用
地獄主人親自下的命令,加上又能來人間一趟,這是好差事,大家都爭先恐後毛遂自薦
皇帝下令,京城中但凡是蓮花教的事務,一律由順天府管理,其他衙門甚至是士兵,都不得插手管理
而各地的蓮花教暴行,各地官府也不必過分打壓,朝廷自會派遣人馬去殲滅,地方官府按部就班,像以往一般辦公便可
這樣一來,就避免了不必要的衝突和傷亡,因為血肉之軀與蓮花教的人相碰,無疑是雞蛋碰石頭蓮花教中,不知道有多少已經變成了殭屍,這個數據是無法統計的,一切都要等藍傲來了之後才能知道具體情況
本來讓花子真做順天府的捕頭,但是火魔卻和花子真對上了,一定要做捕頭一職,沒辦法只好讓花子真擔任府丞只是當後來告訴火魔說捕頭要聽府丞的話,他便泄氣了,當場沒了精神氣
只是說來也奇怪,自從祈寧做了順天府尹之後,這蓮花教的信眾竟然在京城銷聲斂跡了不止如此,甚至於各地的分堂也都收斂了不少,沒有再收到蓮花教的人打人威迫人的消息
祈寧雖不知道月兒在鬧什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一定是想到什麼新的陰謀
火魔這日到城郊去巡視,天氣漸漸地轉涼了,樹林被秋風染黃,落葉繽紛他坐在梧桐樹下,正想掏出懷中的零嘴準備吃,卻發現河畔上似乎站著一個白影
他定睛一看,果真有個女子站在河岸上,瞧不見神情,但是看她的架勢,像是想往河裡跳
火魔一驚,連忙飛奔上前,他手裡拿著零食,不知道是該放回兜里還是放回嘴裡,哎,吃好東西需要有個好心情,他把零食放回兜里,腳下不留神,踢在一塊石頭上,整個人餓狗搶屎的姿勢往前撲,雙手正好落在那女子的臀部上,女子受外力衝擊,噗通一聲,掉入河裡了
火魔連忙站起來,跳進河裡把那倒霉的女子救起來
所幸剛掉下去,女子只是吸了一兩口水,她睜開眼睛,杏臉生威,「你是誰?為何推我下水?」
火魔本來還有些不好意思的,但是見她一副要吃人的模樣,便受不了了,哼道:「你自己不是要跳河嗎?我只是成全你而已!」
女子站起來,振振有詞地道:「我要死是我的事情,你推我就是謀殺,你跟我去見官,我要告你一個輕薄加謀殺的罪名!」
火魔兩眼一瞪,哼道:「見官?好啊,見官就見官,還說老子輕薄你?你也不瞧瞧你那小屁敦,一點肉都沒有,摸起來都是骨頭,送給我輕薄我都不要」
女子氣得臉色發白,作勢便要往火魔身上打過去,火魔一把架開她的手,生氣地道:「你做什麼?見本捕頭器宇軒昂,想輕薄本捕頭?」
女子打不過,氣不過,罵不過,乾脆蹲在地上嚶嚶放聲哭起來了
這火魔就沒法子了,他不怕女人凶,不怕女人囂張,不怕女人霸道,就怕女人哭
他撓撓頭,看看周圍,小聲地道:「你哭什麼啊?趕緊閉嘴啊,不然讓人看見還以為我火魔大人欺負你」
女子聽她這樣說,越發哭得凄慘起來,火魔頓時手足無措起來,哄著道:「你再哭,我可要打你了,要不這樣,老子給你東西吃這東西可是我弟弟的,我悄悄拿的」說罷,把早上從祈寧房間里偷來的蜜餞拿出來,卑微地獻給了女子
女子止住哭泣,抬起頭看他,她雙眼通紅,臉上還掛著淚滴,她問道:「你弟弟?」
「是啊,我弟弟,他是個頂可愛的人,你見了也一定會喜歡他的!」火魔笑嘻嘻地道
女子用手抹了一把眼淚,取出蜜餞放在手心,凝視了一會,才慢慢地張嘴放進去,她蹙眉道:「這味道酸酸甜甜的,有些臭,當真是你弟弟喜歡的?」
「哪裡怪了?酸酸甜甜的,味道可好呢!」火魔瞅著眼癢,伸手取了一顆放入口中,頓時蹙眉,哎呀,這包壞道了,估計發毛了但是女子盯著他,他也不能吐出來,便囫圇吞棗一般連核子都吞下去了
他伸出舌頭,笑道:「你看,我吃完了」
女子嘖嘖幾聲,嘗真些味道,道:「好,這東西給我了,你走!」
火魔巴不得脫身,不然她一會放聲大哭起來,他可奈何不了於是,連忙起身,一溜煙般逃了
女子慢慢地站起來,手裡拿著那包發霉的蜜餞,她已經許久沒吃過人間的東西了,蜜餞也早忘記了什麼味道,記憶中的他,似乎很喜愛吃那個女人給他做的蜜餞,那時候,她是死活不願意試試,總覺得這些人間小吃,吃了無益
她本來濕漉漉的衣衫頓時干透了,山風吹過來,揚起她的白衣,裙裾飛揚,她仿若仙子一般站立在山頭,愣愣地看著火魔消失的方向
她接近火魔,是因為知道他心裡很在乎這個兄弟,她去接近他在乎的人,似乎這樣便能融入他的生活
月兒坐在山頭上,想起那日聽到火魔說她的話,「她做這麼多事情就是為了讓天下恢復到你們以前那樣,問題是就算恢復到那樣,你一樣可以殺了她啊她一樣過不了以前的生活」
聽了這句話,她心裡頓時便茫然起來,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是的,就算她真的毀滅了這天地,有些事情卻回不到過去了因為這深刻的認知,她這幾日像遊魂一般在人間流離lang盪,也見盡了人間許多的悲歡離合她以為人類也應當如同螻蟻一般,死不足惜,但是原來人有思想,會悲傷,會難過,會期望,會失望她也去了地府一趟,奈何橋上,看盡了塵世的轉圜,生命的零落
而她,卻獨獨為了一段情,傷心萬年
她錯了,還是對了?放棄,如何能舍?不放?如何過下去?
這幾日,她的怨念被茫然壓住,所以各地的教眾都沒有蠢蠢欲動,毀天滅地**,是跟隨她的思想而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