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勤妃的打算
勤妃領著薛璇回了自己寢宮,她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神色陰鬱
薛璇也知道方才是失禮了,所以她有些討好般看著勤妃:「姐姐生氣了?」
勤妃坐了下來,微微嘆氣,「本宮從小到大,都捨不得生你的氣」
薛璇有些內疚,她沉默了半響,道:「對不起,姐姐」
勤妃心中噗通跳了一下,以為她要說麝香的事情,無論如何,她希望她能自己坦白哪怕她說出的理由多麼荒謬,她都可以為她找借口原諒她
但是,薛璇並不是要說這件事情,她道:「方才讓姐姐丟臉了,妹妹只是一時好奇,這太上皇與皇太後為何會如此年輕,一時失儀了」
勤妃正色地道:「皇太后對咱們姐妹不是那麼的喜歡,以後你最好是少些入宮來了」
薛璇猛地抬頭,有些傷心,「姐姐難道不想讓皇太后對咱們姐妹另眼相看嗎?她似乎十分喜歡妹妹沖泡的茶,只要妹妹多些進宮伺候皇太后,她一定會喜歡姐姐的只有皇太后喜歡姐姐,那姐姐在宮中才有好日子」
勤妃眸光嚴厲,「你是真心為本宮著想?」
薛璇幽聲道:「姐姐,雖說你之前是自願入宮為妃,但到底是為了妹妹,妹妹不想你在這宮內哀傷度日,只要你受寵,過得好,妹妹才會安心,否則,即便給我多麼完美的相公,妹妹也終究難以心安理得況且當**為妹妹頂包,如后一旦被皇上與太后得知,只怕也不輕饒我們,如今若是打好關係,日後就算東窗事發,也好有太后保著,皇上不至於重罰」
「此事,皇太后已經知道了」勤妃臉色稍稍和緩,薛璇的一番話,還是戳中了她心底最柔軟的角落,無論如何,都是親姐妹,她或許此刻也已經後悔一直害她,能這麼為她著想,實在難能可貴,「她並沒有生氣」
薛璇一愣,有些狂喜,「真的?皇太後知道了?那她沒有責罰於你?」
「沒有!」勤妃不明白她到底喜從何來
「哦,那就好,姐姐,我要出宮了,一會相公回來找不到我,只怕要著急了」她飛快地道,又掃視了桌面上那些香囊,道:「這些香囊你記得配戴,可以凝神靜氣的,姐姐,我走了!」她一邊說著,一邊疾步往外走
勤妃的心慢慢地沉下去,若說沒有她最後幾句話,她興許還相信她真心為她好
等薛璇走了之後,她沉沉地對笑語道:「把郭院判請過來」
笑語應聲出門了
郭院判過來了,笑語拿出那些香囊,遞給郭院判,他拿在手上慢慢地打開,把裡面的香料倒在一張錦布上,仔細辨別了一下勤妃面容沉靜,但是五內俱焚
「如何?」她到底還是按捺不住,出言相問
「麝香的成分比之前的要多,是下了猛葯,老臣敢斷定,若是娘娘繼續佩戴這些香囊,會終生無子」郭院判凝重地道
勤妃身子搖晃了一下,心中其實早知道了,但是偏要這樣自己才會死心
「請郭院判代為保密,尤其是太后那邊,一字不要提」勤妃懇求道,她並不知道郭院判與龍初夏的關係,還道是龍初夏剛回宮,宮內的人都不熟
郭院判卻搖搖頭,「勤妃娘娘,老臣還是請您不要隱瞞皇太后,這宮內沒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勤妃一愣,有些慎重起來,「院判大人的意思是?」
郭院判道:「老臣不會去說,但是老臣奉勸娘娘,不要試圖隱瞞皇太后,這些事情她興許早就知道」
勤妃心中嘆息,是啊,何必隱瞞她?她既然查到她小產是因為薛璇,自然知道她會繼續送這些東西入宮她沉默了半響,才道:「謝院判大人的忠告,笑語,送大人!」
郭院判起身,拱手告辭,走了兩步,又回頭道:「太後娘娘宅心仁厚,娘娘有何疑難,不妨請教太後娘娘,她沒有不知道的事情而且,娘娘不怕此事牽連了無辜的人嗎?」
勤妃揚頭看著郭院判,心頭駭然,卻故作冷靜地道:「本宮知道了,有勞大人了」
送走了郭院判,勤妃憤怒地把所有東西一掃落地,傷心地道:「本宮到底哪裡做得不好?她要這樣對本宮?」
笑語連忙上前安撫她,「娘娘不必動怒,犯不著動怒,這些東西咱們偷偷扔掉便是了!」
「東西可以扔掉,但是心死了,卻還是扔不掉本宮真想質問她因何要這樣謀害本宮,到底本宮哪裡對不住她?」勤妃閉上雙眼,滾燙的淚水滑落,她身子輕顫,就算用盡全力按捺住心裡的悲傷,終究還是按捺不住,「她這樣做,和一刀插入本宮的心有什麼分別?」
笑語也發狠了,「不如,抓她到御前,讓皇上處理」
勤妃一怔,下意識地搖搖頭,「不行,依照皇上的性子,他若知道此事是她做的,必然要了她的命」
「她都不顧您的命了,您何苦還念著她?」笑語揚聲道
勤妃沒有再做聲,抗辯不得,薛璇不念她的命,她卻不能不保她一家上下,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只怕陳家也要因她而遭罪
勤妃想了一下,道:「你命人出宮去請妹夫入宮一趟,不要讓她知道」
「娘娘意欲何為?」笑語詫異地問道
「她所犯下的罪行,已經足以誅九族,方才郭院判所言有理,此事太后已經知道了,難保皇上不會知道,本宮不能讓陳家上下為她陪葬至於薛家,如今兄長在邊疆打仗,皇上會看在兄長的份上,對薛家從輕發落所以,本宮要在皇上知道之前,讓妹夫把她給休了」勤妃心急如焚,她之前竟沒想到這點去,皇太后按兵不動,大概是想查她背後的動機,並非不是打算不處理她事到如今,她只能是救一個是一個了她之前已經對不住陳公子了,如今不能眼看他們一家遭受連累,若他真愛薛璇,就等此事過去了之後,薛璇若還有福氣,兩人再續夫妻情分
笑語也想到了這點,道:「沒錯,她如今是陳家的人了,謀害帝睿,此事一旦傳出去,就算皇上肯罷休,滿朝文武也不會放過她,勢必逼皇上殺了她為止,殺她一人怕也止不住滿朝文武的憤怒,勢必要株連陳家的就算不殺頭,陳家在京城也難以立足,陳大人官職也肯定不保」說罷,她急忙轉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