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賜婚
御書房內,御案上的三角獸金爐里燃點著名貴安神的沉香屑窗台上放置一盤蘭花,窗門微微開啟,有冷颼颼的風掠進來
風凌笑靜靜地坐在御案後面,桌面是已經批閱好的奏章,本也不是急件,可以年後再做,但是他不願意空閑下來,這種靜下來的時間太難熬了,每一分每一秒,都似乎有萬箭穿心
彷彿還能看到她推門盈盈走來的身影,她嘴角那抹神秘的笑容,她其實真的很愛笑,但是都是皮笑肉不笑,笑容只是她淡漠的表情,她不笑的時候,專註看他的時候,都會讓他怦然心動
不能再想她了,否則今夜又註定是無眠之夜他甩甩頭,把注意力放回奏章上,卻又跟著兩發現今日的奏章全部批改完畢,無奈之下,嘆嘆氣道對李大同道:「李大同,看看清平王入宮沒有?」
李總管應聲,「是,奴才這就去!」說罷,便立刻轉身出去了
剛拉開門,便看到清平王領著靈香郡主一同走過來,身後還幾名隨從
「你們在此候著,不可四處亂走!」清平王回身叮囑那些隨從
花子真本以為可以見見皇帝,但是看情況是見不了,除非皇帝走出來見到他,他不排除可能會殺了他,他死了,龍初夏應該會很傷心能讓龍初夏傷心,他即便死,都無怨無悔了
只是想到會禍延靈香,他又猶豫了一下,經過這兩個多月的相處,他發現她果真是一個好姑娘,不忍心傷害她
讓他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最好的辦法,是用他來折磨龍初夏,這樣才能泄他心頭之恨!
清平王與靈香一同進去,靈香回頭看了花子真一眼,眼裡有著難言的興奮和幸福,他心中一暖,這小丫頭,見自己心上人一次,便這麼的開心,一點心眼兒都沒有,真是單純
「凌,這些事情暫時不必做,好好享受這難得的假期!」清平王見他又在工作,不由得勸道
「靈香見過皇上!」靈香上前行禮!
「不必多禮了,坐!」風凌笑抬頭看了靈香一眼,才對清平王道:「清平,今年打算在哪裡過年?」
清平王道:「明日便是除夕夜,今年不想四處走了,留在京城!」往年過年,他都會四處走走,今年留在京城,或多或少可以說是因為風凌笑,怕他不開心,想留在京城陪他
風凌笑知道他的想法,感觸地道:「今年過年,朕之前有策劃過應該怎麼過的!」
他的策劃裡面,一定有他最重要的女人,清平王沒有說破,只淡淡地道:「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這句話,我在那個奇怪的國家裡面學的」
「是啊,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風凌笑低低地說著,面容頓時沉鬱起來,「朕之前確實太過自信了,這份自信,卻害了她!」
若他不是自以為是地可以廢除後宮,她又怎麼會遭此一劫?說來說去,都是他的錯
「凌,快要過年了,你準備接太後娘娘出來過嗎?」他知道他一向孝順,也因為如此,不想他這麼辛苦自己,太后如今在陽春宮,可以說是每一刻鐘都在受折磨,太后受折磨,他心裡也不會好受的
「如今挺好的,沒必要出來了!」風凌笑淡淡地道
「只是,她怎麼說,也是你母后啊!生養之恩不能忘,」清平王嘆息道,「天下無不是之父母!」
「若是旁人如此待朕,朕也就認了,可正因為她是朕的母后,生朕養朕,最後竟然要如此傷害朕清平,初夏走後,朕的心也就空了,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想一些不值得朕在乎的人!」
說罷,他又深呼吸一口,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看著靈香,「靈香,今日喚你入宮,是有件事情想問你的意見!」
靈香一愣,有事兒要問她的意見?她連忙應道:「臣女在,皇上有事吩咐便是!」
風凌笑道:「是這樣的,相爺新收了兩名門生,其中一名便是新科狀元金銀子,相爺想為他說門親事,並且說你十分適合,朕想問問你的意見!」
靈香頓時面容慘白,愕然地看著風凌笑她是懷著百般期待的心情入宮,只為了見他一面,他可以對她沒有感覺,但是他明知道她的心意,為何要如此傷她?
「怎麼,是不喜歡么?若是不喜歡,朕為你推了他!」風淩笑見她面容突變,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便覺得做這個所謂媒人毫無意義了
清平王是知道自己妹妹的想法的,他嘆息道:「算了,若無感情作為基石,這段婚姻未必會幸福你不喜歡,推了便是,不必愁眉苦臉的!」
靈香凝視著風淩笑問道:「皇上,真的很想臣女嫁給這位新科狀元嗎?」
風凌笑淡淡地道:「朕自然希望你有個好歸宿,這位新科狀元,日後必定為朕所重用,你嫁給他,也並無委屈!」
靈香一咬唇,道:「既然如此,靈香謹遵聖旨!」
風淩笑和清平王都愣住了,雖然她說應下了,但是看她的樣子,卻是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甚至有些豁出去的架勢
風淩笑試探地道:「靈香,此事你要好生想清楚,畢竟結髮夫妻,是相對一輩子的,以後無論是甘是苦,你都要無怨無悔地陪他走過你不需要這麼快回答朕,回去好好考慮一下,過了年再跟朕說!」
清平王也道:「是啊,婚姻大事,既然說是大事,就要慎重而行你可以先去見見那新科狀元,看看他的人品長相再做決定不遲!」
靈香道:「長相如何,靈香不在乎,人品如何,也不是一時半刻能看出來的,既然是皇上極力推薦而以後又當重用的人,想必是人中龍鳳,靈香相信皇上的眼光,所以,靈香不必再考慮了!」
清平王無奈,走到風淩笑耳邊低語了兩句,風淩笑面容變了變,懷疑地看著清平王,清平王沉重地點點頭
靈香驚疑地看著清平王,不知道他在皇上跟前說了什麼,莫非是把她受過侮辱的事情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