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討價還價

  張良臣看了他一眼，“我看這件事你也做不了主！你回去告訴忽必烈，若有誠意，明日午時，汜水河浮橋相見。


  使者想了想，朝張良臣一抱拳，“我一定把話帶到！告辭。”隨即便離開了。


  張良臣皺起眉頭，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憂色，深吸一口氣，憂色消失不見，代之以平靜的神情。


  使者回到大營，將張良臣的一番言行詳細報來。忽必烈皺了皺眉頭，喃喃道：“看來他沒這麽容易同意我們的要求！”扭頭看向一旁的伯顏，“伯顏，你覺得張良臣會為了一個女子而放棄兩州土地和十幾萬俘虜嗎？”


  伯顏皺眉思忖片刻，“按常理說，能成大事者，往往不會在乎一個女人！不過這個張良臣又似乎與眾不同！……”


  “哦？為何這麽說？”


  “末將仔細研究了張良臣這幾年的做為，雖然雄才大略，但也重情重義！所以……”搖了搖頭，“不好判斷！”


  忽必烈思忖著點了點頭，對鐵木耳道：“明日你率領怯薛衛隊壓陣！”“是！”


  忽必烈望向帳外，心中也不禁有一份期待，雖然元軍與漢軍惡戰連年，但忽必烈和張良臣卻還未真正見過麵！

  第二天中午，兩支騎兵分別從東西朝汜水開來，張良臣這邊是一萬玄鐵重騎，兩萬突騎，兩千虎賁營衛士，而忽必烈那邊則是三萬怯薛衛隊。


  雙方在泗水東西兩邊停下，忽必烈和張良臣各帶著數十名衛士策馬登上浮橋。這浮橋是元軍所建，元軍退去後，漢軍方麵出於一些考慮並沒有將這座浮橋摧毀。


  忽必烈、張良臣策馬來到浮橋中間。兩人互相打量了一番，忽必烈驚訝地道：“想不到威名赫赫的漢王竟真的如同傳說那樣年輕！”隨即疑惑地問道：“我，我是不是見過你？”


  張良臣笑了笑，“陛下忘了當日大都，教場比武？”


  忽必烈一愣，隨即驚聲道：“是你？！”


  張良臣微笑著點了點頭。


  忽必烈不禁懊惱地道：“你竟然大搖大擺的跑到我的麵前來，還在比武招親中擊敗諸位勇士，成為我大元的駙馬！？你，你簡直欺人太甚！”


  張良臣不禁想到孫蝶，歎了口氣，對於孫蝶，他充滿了愧疚。


  張良臣看了一眼激動不已的忽必烈，笑道：“陛下保重啊！”


  忽必烈冷哼一聲，恢複了正常，冷冷地道：“我的提議你已經知道了，你怎麽說？”


  張良臣嘲弄一笑，反問道：“你覺得我會同意嗎？”


  “哼！不要忘了，你的那位紅顏知己還在我的手上！”


  張良臣冷冷地看了忽必烈一眼，那冰冷的眼神竟然令忽必烈禁不住一陣心悸。


  張良臣淡淡地道：“玉紅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定傾盡全力攻擊蒙元，不死不休！”


  忽必烈心頭一震，冷聲道：“你以為這嚇得到我嗎？別忘了，我大元整體實力遠在你之上！”


  張良臣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蒙元實力確實依舊強於我，不過，我漢軍傾盡全力進攻，你蒙元戰力也必將十去七八，屆時，整個蒙元江山必定分崩離析！”


  忽必烈冷哼道：“你真的會為了一個女子不惜一切代價？”


  張良臣哈哈一笑，“你大可以試試！”


  忽必烈怒氣衝衝地與張良臣對視著，隻看到對方眼中的森寒決然之意。忽必烈不禁心中一陣氣餒，有些無奈地問道：“你有什麽提議？”


  張良臣看了忽必烈一眼，“很簡單！西涼州、西寧州，你不用想！不過，我可以與你交換俘虜！”


  忽必烈氣不打一處來，壓抑著怒氣道：“漢王這算盤打得也太好了吧？”


  張良臣嘲弄地道：“十五六萬俘虜就換兩萬多俘虜，陛下竟然還不滿意？做人，可不能太貪了！”


  忽必烈冷哼一聲，“俘虜再加上西涼州和西寧州！”


  “不可能！”


  忽必烈怒不可遏，真想就這樣拂袖而去，不過他畢竟是雄才大略的蒙元皇帝，很快冷靜了下來，冷冷地問道：“漢王不覺得這樣的要求很過分嗎？”


  張良臣淡淡地道：“此議隻在交換俘虜，其他的沒有什麽好談的！陛下隻須點頭或者搖頭！”


  忽必烈雙目瞪著張良臣，就仿佛受傷的野狼一般。張良臣靜靜地看著他，顯得好整以暇，但其實，張良臣的手心已經溢出了汗水，他雖然已經下定決心，但卻不願意真的走到那一步！真要那樣孤注一擲的話，楊玉紅固然將在忽必烈手中受盡屈辱而死，而張良臣這些年的浴血奮戰也將付諸東流！但即便如此，他也絕不會後悔！


  忽必烈的神情突然垮了，無奈地點了點頭。


  張良臣見狀，心中登時大鬆了口氣，不過麵上卻依舊如同冰山一般。


  忽必烈用複雜的眼神看了張良臣一眼，咬牙切齒地道：“就照你的提議辦！不過你記住，今日之恥，我遲早會討還！”


  張良臣嘴角一挑，“隨時奉陪！”


  忽必烈冷哼一聲，調轉馬頭，帶著一隊衛士朝遠處奔去。


  張良臣皺了皺眉頭，揚聲道：“回去！”


  接下來，雙方互派官員就交換俘虜的具體事宜進行協商。


  洛陽行營。


  張良臣對眾將下達了一番命令，眾將抱拳應諾，魚貫而出。張良臣對目前各軍的駐防情況進行了調整。右衛軍團接替鷹揚衛守備虎牢關，龍武衛守備河南境內的黃河防線，鷹揚衛退到洛陽做為機動力量，龍驤軍團退入京兆府做為預備隊，左衛守備西寧州、西涼州、蘭州，左威衛守備慶陽府、延安府，豹韜衛五萬鐵騎調往京兆府以北的河西地區，以防止元軍從這裏渡河偷襲，右威衛一部守備大理西路，一部守備四川東邊與南宋的交界處，剩下的則戍守西川，大理軍一部放在大理西路，另一部則用來守備西川。這樣的兵力部署可以明顯地看出，北重南輕。


  待眾將退下後，做為使者的魏東急匆匆地奔了進來。


  “漢王！”


  張良臣抬起頭來，欣喜地道：“你回來了！”起身走到堂下，“如何？”


  魏東一臉喜氣地道：“已經談妥，一月後，雙方在虎牢關外交換俘虜！”


  張良臣思忖著點了點頭，笑道：“你辛苦了！”


  魏東頓感受寵若驚，抱拳道：“能為漢王效力，乃是屬下的榮幸！”


  張良臣微微一笑，“下去休息吧！”“是！”魏東應諾一聲，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