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滎陽防線
另一邊。兀良哈勒率領數萬騎兵向西追擊，被阻止在虎牢關以東五十裏的滎陽。這是通往虎牢關的必經之路，龍驤軍團副軍團長，馮勝，率領兩萬步軍守備滎陽。這幾天裏，逃難的百姓經過滎陽，蜂擁前往西邊的潼關。
城門樓上。
一名軍官奔到馮勝身旁，抱拳道：“將軍，敵軍退下去了！”
馮勝看著如同潮水般退去的元軍，淡淡地點了點頭。“軍隊都撤回來了嗎？”
“各部主力都已撤回！隻有……”
“什麽？”
“剛剛接到斥候報告，開封失守！……”
“……有鄧煌的消息嗎？”
軍官搖了搖頭。
馮勝深吸一口氣，朝遠方望去，眉頭緊皺。
元軍大帳。
兀良哈勒哈哈笑道：“諸位，剛剛接到消息，開封已經被攻陷！漢軍全軍覆沒！”
眾萬夫長都不禁流露出興奮之色。一名萬夫長興衝衝地道：“將軍，我們也得趕緊攻陷滎陽啊！”
兀良哈勒點了點頭，掃視了眾將一眼，“今夜好生休息！明天務必一鼓作氣拿下滎陽！”“是！”眾將興奮地應諾。
第二天一大早，戍守在城牆上的漢軍便看見，數以萬計的元軍騎兵踏著齊膝深的河水奔湧而來，場麵極為壯觀。
漢軍戰鼓聲大響起來，各隊漢軍紛紛進入戰位。
萬餘元軍鐵騎怪叫著朝城牆奔湧而來，速度極快，就如同旋風一般。
“準備！”
漢軍步兵舉起新型強弩，對著正迅速逼近的元軍鐵騎。
“放箭！”
四千弓弩手一起發箭，可箭雨的強度卻相當於一萬餘弓弩手。密集箭雨遮蔽了天空，整個天地為之一暗，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停頓了。
箭雨猛地落入騎兵洪流中，隻聽見密集大響，現場一片人仰馬翻的景象。
元軍鐵騎繼續衝鋒，他們挽起弓箭朝城頭上發箭，呼嘯的箭雨掠過城頭，許多士兵被射倒在地，不少箭矢搭在牆磚上，發出叮叮咚咚的大響。
與此同時，兩支各五千人的下馬騎兵，扛著簡陋的雲梯分別朝南、北兩麵城牆湧去。
……
激烈的戰鬥一直持續到傍晚時分，元軍雖然竭盡全力強攻，然而卻在如同鐵桶一般的滎陽城下撞得頭破血流。戰場上羽箭如林，戰馬和人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城外的荒野之上。天空中的禿鷹仿佛聞到了血腥味，在空中半旋不去。
元軍雖然不甘心，但也隻能暫時撤退了。
回到大帳，兀良哈勒盯著眾將一臉懊惱地道：“幾萬人馬惡戰一天，竟然未能撼動漢軍分毫！”
眾將垂下頭，一名將領在肚子裏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大將軍數十萬人馬麵對僅有五千兵力防守的開封，還不是打了三天才攻下！漢軍又不是宋軍！’
一名部將出列道：“將軍，戍守滎陽的漢軍有兩萬！我軍五萬人全是騎兵，不擅於攻堅！我看得等步兵上來，才可一鼓拿下滎陽！”
兀良哈勒皺眉點了點頭，“那五萬步兵還有多久可以到達？”
“明日應該就可以抵達了！”
兀良哈勒點了點頭，惡狠狠地道：“明日攻下滎陽，定要殺他們個雞犬不留！”
滎陽，馮勝行營。
馮勝站在沙盤前，眉頭緊皺。沙盤上插滿了雙方的旗幟。代表漢軍的紅色旗幟原本占據著虎牢關以東整個河南東部地區，然而此時卻都退到了滎陽以西，河南東部基本上被元軍土黃色的旗幟所取代。
一名部將進到大堂，抱拳道：“將軍！”
“都布置好了嗎？”
“已按照將軍的吩咐布置妥當！”
馮勝點了點頭，回到上首坐下，皺眉道：“我們隻怕守不了多久了！”
部將不解地問道：“將軍為何這麽認為？元軍鐵騎是厲害，但想要在短時間內突破我軍防禦，那是不可能的！”
馮勝搖了搖頭，“剛剛接到消息，元軍五萬步兵明日就會抵達！隨同抵達的還有十餘門火炮！”
部將大吃一驚。
馮勝看了他一眼，“害怕嗎？”
部將一愣，堅定地搖了搖頭，抱拳道：“大不了戰死沙場！”
馮勝淡淡地點了點頭，眼中有欣慰之色。
這時，一名親兵急匆匆地奔了進來。“將軍，鄧煌將軍回來了！……”
馮勝先是一愣，繼而大喜，“人在哪裏？”
“正在來行營的路上！”
馮勝迫不及待地衝出大堂，來到大門口，遠遠地看見一隊騎士護著一輛馬車朝這邊奔來。來到近前，馮勝發現，那些騎士個個血色斑駁，顯然是曆經血戰殺出重圍的。
正當馮勝準備說話的時候，一個雄壯的身影騎著馬出現在眼前。
馮勝一愣，“老豬！？你不是撤走了嗎？”原來，過來的這位竟然是早就應該撤入虎牢關的朱勇。此時朱勇披著一身的血色，風塵仆仆的模樣，與其他騎士一樣，散發著一股鐵血殺伐之氣，而且來得更加猛烈一些！
朱勇大咧咧地道：“那是主力！我自己帶著一萬突騎去救鄧煌這個王八蛋！”朝一旁的馬車看了一眼，“他媽的！這小子，竟然在開封同數十萬元軍拚命！雖然是混蛋，不過真他媽是好樣的！要不是老子帶人及時趕到，他們那五千人隻怕一個都別想剩下來！”嘴上雖然說得凶惡，但眼眶卻是紅紅的。
車簾掀開，綁著繃帶麵色蒼白的鄧煌出現在馮勝麵前，衝朱勇鬱悶地道：“老豬你就嘴上留情吧！沒見我有傷在身嗎？”
“媽的！老子偏要罵！”
馮勝急忙問道：“鄧將軍，你的傷怎麽樣了？”
鄧煌搖了搖頭，“不打緊！”隨即歎了口氣，“可是那五千將士就……”眼眶瞬間紅了，用激動至極的語氣道：“屍山血海，血戰不屈！”
馮勝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龍驤軍團的將士都是英雄！”隨即思忖道：“既然鄧將軍傷勢無大礙，不如乘連夜趕往虎牢關！”
朱勇點了點頭，“應當如此！”看了鄧煌一眼，“你們剩下的這幾百人身上都有傷，退回虎牢關好好養傷！我留下來幫助馮勝！”
馮勝點了點頭。
鄧煌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憂心忡忡地道：“不知道漢王現在怎麽樣了？”
馮勝連忙道：“鄧將軍不用擔心！幾日前已經接到漢王的消息，漢王已經醒了，傷勢正在漸漸好轉！”
鄧煌、朱勇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不禁大喜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