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新兵
“大人，小人有一件事情不解，不知當問不當問？”一名士兵突然大聲道。
“你叫什麽名字？”“小人李耀！”張良臣點了點頭，“說吧！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張良臣的話不禁讓大家感到特別親切。李耀道：“大人，小人小的時候，先生們說，應該忠於金國，後來蒙古人來了，先生們又說，應該忠於蒙古人，現在軍營內的先生們卻說應該終於漢人！小人愚鈍，不知這些話究竟誰的才是對的？”
張良臣掃視了眾士兵一眼，見許多人都流露出迷茫之色，“你們是什麽人？”
眾士兵異口同聲地回答道：“漢人！”
“你們的祖宗是什麽人？”
“漢人！”
“那你們覺得你們應該忠於誰？”
“漢人！”這一下眾士兵使用吼的，一種莫名的情緒在胸中激蕩著。
張良臣大聲道：“很好！記住這一點，不是為了哪個朝廷，也不是為了那個皇帝，而是為了你們身上流淌的血液，為了你們的祖先，戰鬥直至最後一刻！”
士兵們都流露出激動之色，就連張良臣身後的將領們也很不平靜的樣子。
李耀又問道：“可是聖人說天命，天命所歸便是應該效忠的對象！換言之，金國代替宋國統製關西是天命使然，而蒙古人代金國也是天命！”
張良臣身旁的馮勝不禁嗬斥道：“你胡說什麽？……”
張良臣製止了馮勝，打量了李耀一眼，笑問道：“你讀過書？”
李耀點了點頭，抱拳道：“小人在家鄉讀過幾年私塾！”
張良臣恍然地點了點頭，“難怪你會有這些想法！”頓了頓，看向李耀，“你知道孔子當年的經曆嗎？”
李耀搖了搖頭，其實這一點並不奇怪，當孔子被神話之後，讀書人其實很少有知道孔子真實經曆的，那些掌握話柄的顯赫人物往往也不會讓孔子那並沒有多少出彩之處的經曆被世人所知，因為那不利於孔子神話般的形象。
張良臣笑了笑，將自己所知的孔子經曆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特別強調了他在諸侯混戰的年代並沒有做出什麽成績和晚年的潦倒。
所有人都流露出驚訝茫然之色，張良臣所說的這些讓他們一時難以接受，也難怪，隻怕任何人一旦知道一直以來被神化的人物真實經曆竟然如此不值一提，隻怕都會感到難以接受。
好一會兒，李耀才結結巴巴地問道：“怎麽，怎麽會是這樣的？”
張良臣笑道：“因為這位聖人隻是一個人！他的觀點也隻是人的觀點，並非所有都正確！哪有從不犯錯誤的人呢？就連一代聖皇唐太宗不也做了不少錯事嗎？”
李耀思忖著點了點頭，突然朝張良臣跪了下去，斬釘截鐵地道：“小人此刻才終於明白，何為大義！大人，小人不才，願誓死效忠大人！”
眾士兵一起跪了下來，齊聲高喊：“誓死效忠大人！誓死效忠大人！”震撼雲霄。
張良臣一回到成都，武平便向他報告了一件讓他很不高興的事情，張知古又在四處活動了！
張良臣眉頭一皺，“媽的！這個家夥還真是不消停啊！”看向武平，“他都接觸了哪些官員？”
“包括李世傑在內的重要官員，都是知州以上的！另外還接觸了嶽思成等將軍！”笑了笑，“他還約見了在下！”
張良臣笑了笑，“我想他一定開出了不菲的條件吧？”
武平點了點頭，“保舉在下進入朝廷，同時銀萬兩，美女四名！”
“霍！真是好大的手筆啊！”
武平擔憂地道：“大人，在金錢美女麵前難保不會有人動心，我擔心！”
張良臣皺了皺眉頭，“你有什麽建議？”
“派人監視所有官員！同時約見他們，提出警告！”
張良臣思忖片刻，“談一談，敲打敲打是可以的！可監視他們隻怕適得其反！”頓了頓，“監視好張知古就可以了！”
武平點了點頭，“大人說的是！”頓了頓，“這些辦法都隻能治標！必須想辦法治本！”
“哦？你有何辦法？”
武平思忖道：“他現在正和香風閣的花魁打得火熱，我們是不是可以在這上麵做一做文章？”
張良臣皺眉道：“這有何文章可做？這隻能說明他張知古很風流！”隨即冷笑道：“才子佳人本就是大家津津樂道的話題，如何能夠傷得了他？”
武平皺眉點了點頭。
張良臣道：“這件事暫時放下，你替我發函給各地主官，召他們來治所議事！”武平明白張良臣的意思，抱拳應諾，離開了。
張良臣一邊思忖著一邊在後院的回廊上走著。
“大哥！”麵前突然傳來一聲欣喜的叫聲。
張良臣抬起頭來，隻見蘇巧正盈盈立在眼前，身著水綠色長裙，頭插珠花，雖然比不上柳月茹的美麗，但卻透著一種格外清新的感覺，讓人很是親切，就仿佛春風拂麵一般。
張良臣握著蘇巧的纖手笑了笑，牽著她的手，繼續漫步。蘇巧見愛郎正在思考事情，便靜靜地跟著，其實她很享受現在的這種感覺。
張良臣牽著蘇巧來到涼亭中坐下，不禁歎了口氣。蘇巧連忙問道：“大哥，你怎麽了？”
張良臣笑著搖了搖頭，“沒事！”
蘇巧握著張良臣的手掌，柔聲道：“大哥，你心裏要是有什麽不開心就對巧兒說吧！”隨即一臉難過地道：“巧兒真沒用！都不能幫助大哥！”
張良臣笑了笑，輕輕地將蘇巧摟進懷中，感慨道：“大哥能擁有你們實在是莫大的福氣！你們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就是對大哥最大的幫助了！”
放開蘇巧，笑道：“巧兒你也不須擔心！大哥隻是在惱火這朝廷中的一些人！比如這張知古！這些人對外沒有半點本事，卻樂此不疲地內鬥，實在可恨！”
蘇巧很是憤怒地道：“這些人太壞了！”單純的她認為誰對她的大哥不好誰就是壞人。雖然很生氣，但是蘇巧的模樣卻依舊是溫溫柔柔的樣子，沒辦法，這是她的天性。
張良臣嗬嗬一笑，將蘇巧摟回懷抱，“這些人可不止的巧兒生氣！聽大哥的話，要一直開開心心的！”
蘇巧很乖巧地點了點頭。
蘇巧突然抬起頭來，央求道：“大哥，過兩天就是哥哥的祭日了！我想，我想在家裏開個祭堂！”很是悲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