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豔福不淺
張良臣一行人一路朝高黎貢山前進，一路上不時遇見在民間收稅的蒙古官吏，這些官吏其實絕大部分都是本地人，雖然如此，但作為奴才的他們對於自己的同胞都非常凶狠，看來凡是背叛了同群的人都是一樣的嘴臉。
不時有官吏來找麻煩，不過都被宋金輕鬆化解了，宋金手中有一樣東西，那是郝經頒發的特別通行證，有了這樣東西張良臣他們在大理暢通無阻。
這天傍晚時分，張良臣一行人來到大理城西麵兩百裏的勝鄉郡。勝鄉郡大概就是現在雲南西南靠近邊境的永平縣，在南宋時期，這也是一座縣城。勝鄉郡往北偏西走兩百餘裏便可進入高黎貢山區，那裏是張良臣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張良臣一行人在城中最大的客棧落腳，準備在此休息一晚同時準備些給養，從這裏往北就沒有城市了，路途凶險，時常有盜賊出沒。
入夜後，正當張良臣和大家在大堂裏吃晚飯的時候，宋金從外麵回來了。
“公子！”
張良臣點了點頭，示意宋金坐下。
宋金在張良臣對麵坐下，立刻有衛士拿來了碗筷。
早就餓極了的宋金狼吞虎咽起來，和他那斯文的形象一點都不相符。
張良臣一邊吃一邊問道：“怎麽樣？”
宋金使勁將一口的食物咽了下去，噎住了，一副難受的模樣。張良臣嗬嗬一笑，連忙命衛士取來清水。
宋金抱著水罐灌了幾大口總算是緩過勁來了，長長地出了口氣。
一旁的葉娟覺得有趣，噗哧一笑，見張良臣看來，羞澀地垂下頭去，裝作吃東西。
宋金抱拳道：“已經與他們聯係上了，他們數日之後便會派人過來接我們！”
張良臣點了點頭，“那麽我們就在這裏休息幾天！”抬起頭來，“你在外麵有沒有發現，這城裏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啊？”
宋金皺眉點了點頭，“屬下也有這種感覺，剛才我也問過他們！他們說最近邱文忠那一夥的人鬧得很厲害，雙方衝突了幾次，死了幾十個人！三天前雙方的一次衝突是最慘烈的一次！”
張良臣皺眉道：“看來他們雙方麵的衝突已經到了臨界點，隻要有一個由頭隻怕會立刻爆發內戰！不過我看他們都有所顧忌，所以都刻意壓製著！”
宋金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張良臣抬起頭來，揚聲道：“馮勝！”此時馮勝正坐在不遠處的另一桌上啃著肉骨頭，聽到張良臣的召喚，連忙丟下骨頭，一抹嘴巴，奔了過來，抱拳道：“公子有何吩咐？”
“告訴大家，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離開客棧！”“是！”隨即便要離開。
“等等！”
“公子還有何吩咐？”
張良臣一笑，“不要急，先吃完了東西再去！”馮勝嗬嗬一笑，應了一聲。
張良臣看向正小口小口吃著東西的葉娟，不知道她正在想些什麽，張良臣微笑著問道：“跟我們在一起還習慣嗎？”
葉娟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周圍的大家，“我覺得很好！大家都對我很好！”
張良臣笑了笑。
黑鳳瞥了張良臣一眼，一本正經地對葉娟道：“你可不要被他表麵的模樣騙了！他壞起來的時候可壞呢！”
宋金連忙找了個借口跑到馮勝那一桌去了。
葉娟眨著大眼睛很是不解地問道：“鳳姐為什麽這麽說呢？大哥他真的很好！”
黑鳳一愣，咯咯一笑，“妹妹啊，你真是太可愛了！”
葉娟很是茫然地眨著可愛的大眼睛。
張良臣嗬嗬一笑，夾起一片烤肉扔進口中。
當天夜裏，葉娟像之前一樣端著一盆熱水來到張良臣的房間外，看見房門緊閉著，不禁感到有些詫異，因為平時這個時候張良臣都還在處理事情，房門是不會關閉的。葉娟沒有想到其他，伸手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然而映入眼簾的一幕立刻讓她愣住了，美豔的鳳姐衣衫不整地被大哥壓在身下，香豔的景象令這位未經人事的少女慌亂不已，不知道是該留在這裏還是應該馬上跑掉。
“誰？”
葉娟嚇了一跳，慌忙應道：“是是，是我！”
張良臣站了起來，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黑鳳倒是一點都不羞澀，半裸著嬌軀斜靠在床榻之上促狹地看著葉娟，盡顯風情。
張良臣來到葉娟麵前，準備找個話題打破眼前這難堪的局麵。葉娟突然道：“我，我走了！”隨即逃也似的跑掉了。
直到中午時分，張良臣都沒看到葉娟人影，不解地問道：“葉娟呢？”
黑鳳抿嘴一笑，“那小丫頭根本就不敢來看你！”瞪了張良臣一眼，“你說你是不是害人不淺？”
張良臣嗬嗬一笑。
正當兩人說笑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激烈的殺聲。兩人神情一變。
黑鳳看著張良臣不解地問道：“怎麽回事？”
張良臣搖了搖頭，朝外麵奔去。剛出門口便碰見急匆匆奔來的馮勝。
“大人！”
“外麵出什麽事了？”
“他們打起來了！”
“誰跟誰？”隨即明白了，“是不是白霜月方麵的人和邱文忠方麵的人？”
馮勝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呂家正糾集人手攻擊李家，呂家顯然蓄謀已久，隻怕李家這一次劫數難逃！”馮勝口中的呂家是當地的一個大族，屬於邱文忠一係，而李家也是當地的大族，不過屬於白霜月一係，之前宋金就是通過這個李家同白霜月方麵聯係。
張良臣眉頭一皺，“派人去看著，有任何情況立刻回報！”
“是！”馮勝應諾一聲，離開了。
張良臣踱著步思忖起來。這時，一直不見人影的葉娟急匆匆地奔了過來。
奔到黑鳳身旁，看了一眼張良臣，又看了一眼黑鳳，小聲叫道：“鳳姐！”黑鳳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不久之後，前往查探情況的衛士回報，他帶來了具體的情況，呂家五百多人全副武裝正在攻擊李家，李家雖然有所準備，但由於隻有不到三百人，因此處於劣勢，情況對於李家非常不利，其中還有個情況引起了張良臣等人的注意，那就是呂家這五百多人中有將近兩百人不像是一般的武裝人員，倒像是金國訓練的士兵。
宋金急聲道：“這呂家蓄謀已久對李家展開突襲，一定得到了蒙古人的支持！如果李家被打垮，呂家一定會封鎖與白霜月的任何聯係，到那時我們的麻煩就大了！”
張良臣稍作思忖，對馮勝道：“把各隊隊長叫來！”
視線轉到李家府邸。這座原本美麗的大宅院現在正被戰火包圍著。一個須發花白的老者身著皮甲站在閣樓之上看著前院的戰鬥，眉頭緊皺。他身旁的年輕人虎背熊腰，麵孔充滿了憤怒。
“父親，咱們衝出去跟他們拚了！”年輕人怒吼道。
“閉嘴！咱們隻有憑險據守才有一線希望，衝出去隻有死路一條！”
年輕人大感氣餒，很不甘心地歎了口氣。
老者凝望著府院外騎著高頭大馬一臉得色的一個中年人狠聲道：“你們這些狗娘養的！竟然完全投靠了蒙古人！”
就在這時，前院戰事陡然急轉直下，那一隊疑似士兵的武裝人員一鼓作氣撕開了李家第一道防線，李家的武士竟然在這種攻擊下毫無抵抗能力。
老者大驚失色。年輕人連忙看向老者，急聲道：“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