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佳人有約
商蓉看了張良臣一眼,那強悍如山的氣質和體格不禁讓她有一種想要依靠的感覺,心頭一驚,連忙將這個念頭拋到腦後。嬌顏前所未有地泛起了一絲紅暈。
兩人沉默了片刻,恢複正常的商蓉半開玩笑地道:“張大人現在是廣南西路軍都統製了!到時,說不定小妹會有求於大人!”
張良臣豪爽道:“隻要力所能及,絕無推辭的道理!”
“那小妹在此先謝過了!”
視線轉到賈府。
賈似道一臉陰沉地回到府上,一把將迎上來的一名侍女推倒之地,大步走上主位,一屁股坐下,怒吼道:“可惡!實在可惡!”
在場的人都不禁嚇了一跳。
“我一定要將張良臣和丁大全碎屍萬段,碎屍萬段!”
仆役婢女們全都低垂著頭,戰戰兢兢的樣子,暗自思忖道:‘看來大人一定是在外麵受了這兩人的氣了!’
一名仆役小跑著來到大廳中,發現眼前氣氛不對,心裏登時打起鼓來,正猶豫是否要稟報時,賈似道吼道:“什麽事?”
仆役慌忙稟報道:“金風求見!”
“不見!”
仆役應諾一聲,連忙準備退下去。
“等等!”稍作思忖,“把他帶到書房來!”“是!”
張良臣回到驛館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蘇巧和方怡兩個女孩子趴在客廳裏睡著了,看來他們一直在等張良臣回來,可是等著等著禁不住瞌睡蟲的騷擾,睡過去了。
張良臣心中升起柔情,輕輕地抱起蘇巧。
蘇巧立刻醒了過來,先是一驚,隨即發現自己正被大哥抱在懷裏,登時霞飛雙頰。
張良臣微微一笑,“咱們到後麵睡去!”
蘇巧的嬌顏更紅了。
張良臣抱著蘇巧朝後麵走去。鐵鶴很自然地便要跟過去。馮勝一把拽住了他,沒好氣地道:“大人和小姐在一起,你去幹什麽?”
鐵鶴一呃,笑著拍了拍光頭,“是的!是的!”
片刻後,張良臣又出來了,這讓鐵鶴大感意外,很是驚訝地問道:“大人,你就完事了?這也太快了吧?”
一旁的馮勝流露出茫然之色,想不到這小子竟然這麽純潔!
張良臣一愣,隨即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沒好氣地道:“奶奶的!滾一邊去!”“是!”鐵鶴一本正經地應諾一聲,奔出了大廳。
馮勝朝張良臣抱拳道:“大人,屬下也告退了!”
張良臣點了點頭。馮勝退了下去。
張良臣走到方怡的麵前,很驚訝這個小妮子竟然還熟睡著,嗬嗬一笑,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朝後麵走去。
小妮子一靠近張良臣的懷中,美眸竟然睜開了,原來這小妮子早就醒了。流露出一個狡猾的笑容,又將眼眸閉上了,很是享受的樣子。
第二天一早,張良臣早早地便起來了,像往常一樣精赤著上身練習刀術,鐵鶴和馮勝則在一旁看著。
張良臣現在的刀術已經非常精湛了,他的刀術不同於其他人,沒有繁複的招式,招式簡練,但卻威力驚人,特別是氣勢,就連驍勇如鐵鶴者隻是看著都不禁心中微微顫抖。氣勢,這就是這套刀術的過人之處!
刀鋒過處,撕裂空氣呼呼作響,就連枯枝碎葉也被攪得漫天飛舞。
張良臣一輪舞罷,將斬馬長刀扔給了一旁的馮勝,從一名親兵手上接過毛巾抹了抹身上的汗水,將毛巾丟給親兵,在涼亭裏坐了下來,倒了杯茶喝了起來,感覺很爽。
鐵鶴一臉驚歎地道:“大人真是太厲害了!”
張良臣哈哈一笑。可是對方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差點栽倒。鐵鶴搖頭晃腦地道:“想不到大人昨夜與兩位小姐大戰一宿,今天竟然還有如此精神!我真是太佩服了!”
張良臣聽到這話時正在喝茶,一口茶水差點噴了出來。一旁的馮勝傻乎乎地看著鐵鶴。
張良臣笑罵道:“你他媽的真能胡扯!”
鐵鶴一本正經地道:“我可不是胡扯!我小的時候,家裏有一頭公牛,非常強壯,同村的人都將它叫做神牛!”說到這時鐵鶴一臉驕傲的模樣,“可是就是這頭神牛在當晚配了種後,第二天早上就萎靡不振了!”看了張良臣一眼,一臉佩服地道:“大人就不一樣了!昨夜與兩位小姐,哼,嗬嗬,今天早上竟然還如此勇猛!”隨即流露出佩服到極點的模樣。
純潔的馮勝終於聽明白了,一張臉孔漲得通紅,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
張良臣翻了翻白眼,笑罵道:“你這家夥,越說越離譜了!”見對方似乎還要辯解,連忙道:“好了!今天還有正事要做!廢話少說!”
吃了早飯後,張良臣便帶著鐵鶴、馮勝兩人出門了。
不久之後,張良臣便坐在了吳潛的府上,吳潛現在是參知政事,屬於務實派,在朝中非常有影響力,他們這一派人也是宋朝的希望所在。
“張大人一早過來,是不是有什麽要緊事?”吳潛微笑著問道。
張良臣抱拳道:“吳大人是剛直之輩,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頓了頓,“我從路程州來臨安這一路上所見所聞令我非常難過也非常憂慮!普通百姓幾乎已經到了食不果腹的地步!不知吳大人知不知道這個情況?”
吳潛歎了口氣,點了點頭,“我如何不知呢?”看了張良臣一眼,頗為意外地道:“想不到張大人身為武將,竟然也關切百姓民生!”
“我張良臣雖然不是正人君子,但也知道,不管文官還是武將都應該為百姓著想,文官為百姓謀福祉,而武將則為了保衛百姓而血戰殺場!如果我們自己讓百姓過得如此艱難,我們的存在還有什麽意義?”
吳潛擊掌道:“說得好!老弟所言正合我心!”接著歎了口氣,“實不相瞞,我等其實一直以來都在竭盡全力改善民生,然而……”緊緊地皺起眉頭。
張良臣明白他的意思,皺眉問道:“是不是賈似道、丁大全等?”
吳潛點了點頭,深深地看了張良臣一眼,“趙葵之前曾有書信來,言及老弟雖然與丁大全一夥混在一起,但其實並非出於私利!當時我還不相信,如今聽老弟一席話,我相信老弟確實就如趙葵所言一般!”
張良臣不禁感到些慚愧,要說他跟閻妃一夥攪在一起完全沒有私心,那是不可能的。
吳潛頓了頓,“除了老弟說的這兩夥人外,還有道學一派!”眉頭緊緊皺起,“這些人雖然滿口仁義道德,其實卻處處為了一己私利!老弟也許想象不到,對政策掣肘最大的並非賈妃又或者閻妃一夥,而是這些個一天到晚‘聖人雲’的道學派!”
張良臣流露出不解之色,他在後世就知道道學派對於南宋的危害,但卻從沒想到這道學派會是改革的主要阻力。
吳潛問道:“老弟知道這些道學派的主要資產是什麽嗎?”
張良臣心頭一動,“莫非是土地?”
吳潛點了點頭,“不錯!正是土地!”
張良臣登時釋然了。
吳潛道:“他們的財產基本上就是土地!所以當今的政策對於他們來說是最為有利的!”嘲弄一笑,“所以他們會以先祖之法不可變為由對改革進行阻撓!”
張良臣冷笑道:“道德不過就是他們謀取私利最有效的武器!”
吳潛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張良臣皺眉道:“但這種情況必須改變!否則我就是在前方取得再多的勝利也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