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羞怯的美女
方朔一本正經地道:“這怎麽行!禮不可廢!”
張良臣翻了翻白眼,懶得在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了。
張良臣來到後院的臥房,不大的臥房已經被收拾得整整齊齊,書案擺在靠窗的位置,右手靠牆處擺著一排書架,上麵整齊地碼放著許多書冊,書案後方有一座屏風,屏風後是一張床榻。
張良臣走到床榻前,他的那個包裹就放在枕頭邊。張良臣在床榻邊坐下,打開包裹,將蘇巧為他準備的幾套衣褲取了出來,啪的一聲,一樣東西掉到了地上。張良臣放下衣褲,彎腰下去撿了起來,原來就是仇止武送給他的那本《武穆紀要》。
張良臣拿著《武穆紀要》走到書桌前坐下,翻看起來,不知不覺被其中記載的戰例吸引住了。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時,張良臣穿戴整齊,離開了房間。剛從房間出來便驚訝地看見方怡正趴在門口的欄杆邊睡著了,這小姑娘擔心自己起不來,所以半夜就跑到這裏來等著,可是終於禁不住瞌睡蟲的侵襲睡著了。
張良臣嗬嗬一笑,立刻回到房間中,將自己的一件長袍取來,輕輕地給她蓋上。方怡吸了吸鼻子,流露出一個非常可愛的微笑,她也許正在做著美夢。
張良臣來到教場,此時所有將士剛剛集合完畢。
張良臣登上點將台,眾軍官一起抱拳行禮。
張良臣走到台前,掃視了一眼台下的士兵們,三千五百餘名士兵,一部分士兵挺直著腰杆給人非常精悍的感覺,這些士兵都是已經被張良臣訓練出來的那幫老兵,其他的士兵則顯得有些懶散,很多人還在打著哈欠,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他們還從沒這麽早起來過。
張良臣眉頭一皺,“都給我站好了!”
那些顯得有些懶散的士兵連忙挺直了腰杆,氣勢比剛才好了些。
張良臣沉聲道:“你們是軍人,要在戰場上取敵狗命!如此懶散,別說斬殺敵人,不被敵人斬殺就算好的了!”
眾士兵都不禁流露出慚愧之色。如果是張良臣打敗朱勇之前說這番話,隻怕沒有人會當回事,不過現在不同了,擊敗蒙古軍的戰績加上親眼目睹心目中的悍將朱勇在張良臣手下完敗,所有士兵都對張良臣非常佩服。
立在張良臣身後的朱勇不禁臉上發燒,他咬牙切齒地瞪著下麵的士兵,恨不得把排頭的那幾個狠狠地踹上一腳。
“我過去不曾訓練過你們,今天就算了!從明天開始,如果再是這樣一副樣子,軍法處置!明白嗎?”
“明白!”
“從今天開始,我會用我的方法訓練你們!”隨即扭頭對一旁的王猛道:“開始!”“是!”王猛上前一步,從那般老兵吼道:“開始!”
老兵們吼叫著應諾一聲,隨即四人一組扛起圓木朝軍營外麵奔去,邊跑邊喊著口號。其他的士兵們隻感到一股子彪悍的氣勢撲麵而來,都不禁流露出驚訝之色。
張良臣看了一眼正在發愣的士兵們,吼道:“都愣著幹什麽?照著他們的樣子做!”
士兵們紛紛有樣學樣,四人一組扛著圓木朝軍營外麵奔去,不過卻時常出現因為配合不好而一起摔倒的情況,有人受傷,受傷的被立刻帶下去治療,其他的人繼續訓練。這些懶散慣了的士兵突然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
太陽從東邊升了起來,旭日的暖陽灑在大地之上,正準備下地勞作的農人驚訝地看見許多光著膀子的壯漢扛著圓木在田野間奔跑著,口中吼叫著什麽,不過聽不清楚。
“這是在幹什麽啊?”一個農人一臉好奇地問道。
同伴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他們好像是附近軍營的士兵吧!昨天才來的!”
農人看著遠處看著圓木奔跑的士兵們有些擔憂地道:“希望他們不要像之前的軍隊那樣才好!”之前這座軍營曾經駐紮過一將人馬,那支人馬軍紀鬆散,經常有士兵跑到附近的百姓家搶東西,還有女孩子被糟蹋了。其實這種情況沒有什麽好奇怪的,在古代這種情況是非常尋常的,也由於這個原因,百姓們總是習慣將兵匪相提並論,像嶽家軍那種‘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搶糧’的軍隊絕對是鳳毛麟角的!
方怡終於醒了過來,回想到剛才夢中的情景,兩朵紅暈不由的爬上了臉頰。突然意識到天已經大亮了,吃了一驚,連忙站了起來,張良臣披在她身上的那件袍子滑到了地上。方怡撿起長袍,開心而又羞澀地笑了。隨即奔進房間,見房間中空空蕩蕩,不禁責備起自己來。
臨近中午時分,眾軍士回到軍營,朱勇和嶽思成那兩將人馬都累得跟死狗似的,很多人一回到便丟下圓木躺在滿是泥土的地麵上呼呼地喘著氣,所有人都仿佛是剛從水裏撈出來似的,汗水淋漓。
張良臣揚聲道:“集合!”
那些躺在地上的士兵一個激靈爬了起來,拖著沉重的步伐前往集合。
張良臣打量了一眼眾軍士,那些老兵雖然有些疲憊,不過基本上還算正常,其他人就不同了,個個臉紅脖子粗氣喘籲籲的樣子。
“今天早上的訓練我不是很滿意!不過因為是第一天,所以不進行任何處罰!明天就沒有這麽輕鬆了!”
很多士兵在心裏大叫道:‘這還叫輕鬆啊!?’
“好了!現在開飯,下午還要進行訓練!解散!”
士兵們散在教場各處,三五成群,抱著饅頭狼吞虎咽,高強度訓練過後所有人都感到自己能夠吞下一整頭牛。
“兄弟,你們平時難道都是這麽訓練的嗎?”一個士兵問老兵道。
老兵將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顯擺地道:“那可不!其實今天早上的訓練是最輕鬆的!還有淌水、過火障、膽量訓練,多著呢!”很多士兵都不禁圍了上來,大家七嘴八舌地詢問著訓練的情況和張良臣的情況。
接下來的訓練是極為艱苦的,那都是後世用來訓練特種兵的方法。這不可避免地引發一些士兵的怨言。張良臣一麵嚴懲開小差的士兵一麵重賞訓練中表現突出的軍士,這種辦法很快便使怨言消失了,代之以高昂的訓練熱情。張良臣還在空閑時間親自為大家講課,給他們灌輸忠於民族的觀念,這種潛移默化的影響最終使得張良臣的軍隊擁有了完全不同於其他軍隊的氣質,使他們擁有了清晰的信仰,信仰對打造出真正的鐵血勁旅是至關重要的。
蒼山洱海,山光水色相映成趣,如同仙境一般美妙。在洱海西岸座落著一座西南名城,這便是大理,雖然比之中原大城規模較小,不過卻有一份獨特的氣質,就如同她旁邊的蒼山洱海一般,原大理國的都城,不過現在卻是蒙古人雲南都督府所在地。
雲南都督府大堂之上坐著一個身著蒙古傳統服飾的壯漢,虎背熊腰,有暴虐之氣,此人便是主持雲南軍務的兀良合台,兀良合台是速不台的兒子,驍勇善戰,速不台便是成吉思汗時期的所謂‘四狗’之一,是橫掃歐亞的一代名將。
在兀良合台下方坐著兩人,兩人均身著漢服,不像兀良合台那般彪悍,卻透出一股精明的氣質。這兩人便是幫助蒙古人控製西南的重要人物,郝經和段興和,後者是段興智的弟弟,幫助蒙古人管理雲南各地的內政,郝經主要負責財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