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悠閑
張良臣不敢出門了，索性去找鄧默，此時鄧默正在悠閑地喝茶享受。見張良臣來到，連忙起身行禮。
張良臣示意鄧默坐下，“這又不是正式場合！老鄧不必這麽多禮！”
鄧默笑了笑，坐了下來，為張良臣斟了一杯茶水，從他的手法可以看出他對於茶道頗有些心得，不過張良臣對於這些東西完全兩眼一抹黑，毫無概念。
張良臣從鄧默的手中接過茶杯，仰頭一飲而盡，咂吧了一下嘴吧，意猶未盡地道：“好喝是好喝！不過用這麽個小茶杯也太不過癮了！”
鄧默嗬嗬一笑，“大人豪烈，喜歡的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當然不習慣這種文人雅士的調調咯！”
張良臣哈哈一笑，自個兒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讚歎道：“老鄧，真是看不出來啊！你還真會享受！”
鄧默笑了笑。正色道：“大人，我覺得蒙古人絕不會善罷甘休，一定還會再來！”
張良臣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喝幹，點了點頭，“我正在考慮這件事情！”抬起頭來，笑道：“不過也不必太過緊張！這一次我們能獲勝，下一次就一定還能獲勝！”
這番話給了鄧默不少信心，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我信心大人一定可以抵擋住蒙古人的進攻！”
張良臣哈哈笑道：“你這麽說我都有些洋洋得意了！”
鄧默笑了笑，提醒道：“不過大人，為了以防萬一，我們應該及早向呂大人請調援兵！”
張良臣點了點頭，苦笑道：“我也想啊！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位呂大人跟我的關係，他恐怕不會調派援軍！”
鄧默卻搖了搖頭，“此事事關重大，我想呂大人應該不會挾怨報複！何況，如果我們請調在先，倘若他呂文煥不派援兵致使呂堰縣失守，那他就無法向朝廷交代！我想呂大人應該不會如此不智！”
張良臣一仰頭喝了杯中的茶，“不過有的人就是有這麽荒唐！不過你說的有道理，不管他會怎麽做，我們都應該將自己該做的事情做了！”
鄧默抱拳道：“大人英明！”
張良臣一愣，哈哈一笑，拿手指點了點鄧默，“老鄧啊，你竟然調侃起我來了！”
張良臣來到大堂，命人叫來李無病。
“大人，有何吩咐？”李無病抱拳問道，神態舉止比之戰前更加恭敬了，看來這一戰雖然不大但卻為張良臣平添了幾分威嚴。
張良臣將準備好的書函交給李無病，“把這封書函交給呂文煥，告訴他，大敵當前以大局為重，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再計較了！”
李無病接過書函，應諾一聲，退了下去。
張良臣喃喃道：“希望呂文煥不要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搖了搖頭，將這件事拋到腦後。
中午時分，正當張良臣吃午餐的時候，薛剛回來了。
“嗬嗬，你來的真是時候啊！來，坐下，咱們一起吃！”隨即讓一旁的親兵添一副碗筷。
薛剛笑著抱拳道：“那屬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隨即在張良臣對麵坐下。
“他們都安排好了嗎？”張良臣邊吃邊問道。
薛剛點了點頭，“他們不願意離開，所以屬下便將他們交給了鄧大人！相信鄧大人會把他們安排好的！”
張良臣點了點頭。
這時，親兵給薛剛添了一副碗筷。
張良臣笑道：“隨意啊！你可不要把自己當外人！”
薛剛笑著點了點頭。
張良臣和薛剛一邊吃著一邊聊著。
薛剛頗為感慨地道：“屬下原以為大人過於勇猛，卻沒想到大人竟然也深諳計謀之道？”一臉好奇的樣子。
張良臣一呃，他總不能告訴他自己之所以懂得這些戰略戰術完全是因為當年時常上軍網同軍友們討論曆史上的每一場著名戰爭，並且沒事的時候就玩戰略遊戲。“嗯，嗬嗬，這個，我也是跟人學的！”
薛剛以為張良臣就像是當年鬼穀子學習的龐涓、孫臏一樣，恍然地點了點頭。
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裏，張良臣及其麾下的將士們都在抓緊時間休整，因為他們知道蒙古人一定會在不久之後前來報複。
在這幾天時間裏，張良臣派出所有斥候以監視蒙古人的一舉一動。
鄧州，這裏原本是宋人的地盤，後來被金人占領了，現在卻是蒙古人的領地，是蒙古人南下襄陽的橋頭堡。駐紮在鄧州的蒙古軍將領名叫牙魯花，是蒙古乃蠻部人，萬夫長，非常勇猛，他手下有七八千人，負責鄧州至唐州一線的防務，雖然此時蒙古高層並未有南下計劃，不過這個不安分的牙魯花時常命令其手下的軍隊搶掠邊境，他根本就看不起南邊的宋人。牙魯花手下的軍隊基本上都是蒙古軍中的第三等軍隊，也就是張良臣口中的偽軍，除此之外還有五百探馬赤軍，也就是由中西亞的色目人組建的輕騎兵部隊，戰力殊為不弱。
牙魯花接到進入宋境的軍隊全軍覆沒的消息，先是大驚，繼而大怒，當即下令鄧州、唐州共五千人馬出動報複。
漢軍斥候在第一時間獲得消息，立刻將情報上報。
張良臣掃視了眾將一眼，淡然道：“剛剛接到消息，蒙古軍出動了！”
王猛一拍胸膛，“來吧！來一個殺一個，來一對殺一雙！”眾人紛紛附和，群情激昂。
張良臣看了一眼放在麵前的情報，“這一次領軍的是駐紮鄧州的萬夫長牙魯花，兵力超過五千人！”
聽到蒙古人的兵力，現場立刻安靜了下來，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有擔憂之色。
張良臣沒好氣地問道：“怎麽？害怕了？”
眾人不禁感到羞愧，一起抱拳吼道：“願隨大人決一死戰！”
張良臣站了起來，一字一句地道：“敵人少，我們要戰！敵人多，我們也一樣要戰！如果這一仗注定是最後一戰，那就讓我們在戰場上倒下吧！”
眾人不禁激動起來，個個喘著粗氣，一副熱血沸騰的樣子。
“傳令各隊，準備戰鬥！”“是！”
眾人退了下去，張良臣卻在地圖上苦苦地思考著，他雖然不怕戰死沙場，但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願意輕易犧牲。
張良臣叫來傳令官，令其給給襄陽方麵傳訊，請呂文煥即刻派兵增援。隨即又叫來鄧默，請他盡可能地收集桐油等引火物資，並且請他派衙役組織城內百姓撤退。
張良臣的告急信很快便送到了呂文煥的手中，呂文煥讓張良臣的傳令官回去告訴張良臣，援軍很快就到。聽到呂文煥的保證，傳令官不禁流露出欣喜之色，告退一聲，離開了。
傳令官一離開，呂文煥的妹夫李金便急忙問道：“姐夫，你難道真的要救那個狂妄之徒？”這個李金就是當日跟張良臣起了不小衝突的那個胖軍需官。
呂文煥身旁的文書官錢忠孝眯著眼笑道：“當然要救，否則的話那我們的罪過可就大了！”
李金一臉鬱悶的神情。
呂文煥嗬嗬笑道：“不過咱們可以晚點去，如果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們已經全部遇難了那就怪不得誰了！”
李金一聽便明白了，一臉諂媚地道：“姐夫，您可真高明啊！諸葛在世也不過如此！”
呂文煥哈哈一笑。
呂文煥的爽快回答讓張良臣頗感意外，他覺得呂文煥不是這種顧全大局人，不過不管怎麽說，呂文煥的承諾還是讓張良臣大大的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