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中國菊花
人的生死。本來就是無法左右的。但是活下去的人。往往求生意志強烈的人。。。。。高荷惠《浪客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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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盛頓。卡倫敦大街224號……
一個女人站在一幢青石結構的三層樓房前。默默的打量著高大帶著雕塑的門窗。雖然經過現代的改裝修飾。但它的外形還是使人一看便知這是英帝國時代的建築。也許當年。它曾經是這所城市中最雄偉顯赫的官邸。但如今在高樓林立。燈光輝煌的卡倫敦大街上卻顯得衰老而醜陋。
為什麼這個地方有熟悉的感覺。
女人看著那些寬大的鋁合金玻璃窗和眼前那扇靈巧華麗的銅製旋門。腦海中再度出現了一些疑惑的感覺。好像有些東西存在而又難以抓住。
就在這時。那扇大門打開了。一個身穿棕色風衣的亞裔男人走了出來。他看到一個女人站在門前。錯身走過時不由的看了一眼。但只是一眼。他突然如電擊般的站住了。
她。。沒有時間考慮。只有反應。
這次相遇是突然的。碰巧的。但是注視著女人的那雙眼睛似乎要從眼眶中迸出來。張得大大的。充滿懷疑。到了歇斯底里的邊緣。
「不。上帝啊。。不。這不可能……」這人猛的一轉身就要跑。女人一步衝上前去用手去抓住了那個人的肩膀。
「等一等。」女人叫道。
那人又一轉身。叉開手指抓住女人的手腕一把甩開：「這怎麼可能。你。。你已經死了。你不可能還活著。」
「我還活著。你知道些什麼。」
這個男人的臉色又怕又怒。已經變了形。他眼睛斜著。一口口喘著粗氣。齜著一口象野獸似的黃牙。突然咔嚓一聲。他抽出一把刀子。手臂揮刀朝女人的腹部筆直刺來。
女人迅速向後退了一步。右臂從上往下一掄。象重鎚一般把男人的手臂和刀子掃到一邊。她猛一轉身迴旋。高高飛起左腿猛踹在了襲擊者的脖頸上。
「砰。。」的一聲。女人耳邊響起了人體倒地的重重回聲。
那個男人被擊倒在地上。這個時候街對面的一個警察發現了這個衝突。他大喊了一聲：「你們兩個站住。立刻停手。」
女人一愣神的功夫。那個男人掙扎著站起來衝上台階。推開重重的大門消失了。看著衝過來的警察。女人機警的逃進了附近的小巷裡將警察甩開了。這一切都做的熟練而自然。彷彿這些技能一直根植她內心的深處。
我到底是誰。不知道。只是現在有個認為她已經死了而且想要她死的人知道她還活著。
…… ……
一陣電話鈴響起。美國CIA亞洲事務司司長托尼?雷恩拿起電話：「你好。我是托尼?雷恩。」
「雷恩先生。今天出了大問題了。。」電話中傳來了一個人惶急的聲音。幾乎是在嘶吼：「那個女人還活著。」
「什麼。。哪個女人。你是誰。」 托尼?雷恩莫名其妙的問道。
「該死的。。菊花還活著。菊花。。難道你忘了嗎。我是唐。。華。。禮。」電話里的聲音幾乎將托尼?雷恩的耳朵震疼了。
以這位CIA亞洲事務司司長的身份。除非是他的頂頭上司。其他人要是這樣大聲對他說話。他早就發飆了。但是對方電話中的內容卻讓他猶如雷擊一般。菊花還活著。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從哪裡得到的消息。」 托尼?雷恩大驚之下強自鎮定。沉聲問道。
「今天早上她來到我的公寓外差點殺了我。我當然知道了。那個女人絕對是菊花。我和她共事了兩年。絕對認不錯。該死的。你們不是說她已經死了嗎。這下我可完蛋了。中國政府不會放過我的。」
電話中的唐華禮還在大吼。然後變成了歇斯底里。但托尼?雷恩已經不注意了。現在確實出了一件大事。
菊花還活著。
托尼?雷恩。從年輕時就對那個古老而神秘的東方國度無比著迷。他甚至還有一個中國名字叫雷恩和。作為亞洲問題專家。尤其是中國戰略情報專家。與中國情報人員長達二十年的較量讓他對菊花非常了解。
那是個謎一樣美麗而靈秀的存在。是中國間諜工作的巔峰。菊花很早就誕生了。和蘇聯的燕子不同。菊花存在的目的並不是使用色相去誘惑對方的高層人員。菊花的特性是芳香而不濃烈。淡雅而悠長。於蕭瑟秋風之間百花凋謝卻依然綻放。這種間諜正如中國名花一般。她們擅長以自身的才華滲透入對方內部。
托尼?雷恩知道的第一位菊花是個叫陳茗詩的女人。她以自己上流的出身。流利的外語。優秀的工作能力和淡雅怡人的作風打入了美軍駐華司令部。成為了巴大維將軍的助理之一。她將大量的國民黨軍隊作戰情報通過地下渠道交給了G-C-D方面。給國民黨軍事上造成了巨大的不可估量的損失。
直到后來新中國建國后。美方和蔣方才知道。巴大維將軍助理竟然是中G的間諜……
這件事情給美國情報機構的打擊是慘重的。是美國遠東情報史上的恥辱之一。托尼?雷恩記得非常清楚。也一直加以關注。不過後來繼任的菊花並不針對美國行動。中方對於她的詳情也諱莫如深。美國人更是無從得知。
直到幾年前。隨著一位中國高層情報官員的叛逃。CIA內部的一位華裔高官落馬。駭人聽聞的新間諜案爆發。美國情報系統全力運作。橫掃了其國內的間諜網。現任的菊花才浮出水面。
菊花掌握了一個重大的秘密。這一點托尼?雷恩是知道的。為了保守這個秘密。CIA和美國安全部動用了幾乎所有的力量來追殺她。幾年前她明明被炸死在一輛汽車中。威力巨大的炸彈將半條街摧毀。
現在她怎麼又出現了。
托尼?雷恩猶豫了一下。拿起了桌子上的紅色電話：「我是托尼?雷恩。密碼130566。請開通1號保密線路。給我接羅森?科爾比局長。」
…… ……
華盛頓。布萊爾國賓館。
劉明和一圈幕僚圍坐在自己的房間中。商量著訪美的有關情況。伊拉克特工事先已經動員先進的探測儀器證明這裡沒有任何監視裝置。
這也算是一次小小的聯席會議。與會者都是來自不同系統的高層負責人。這些人有軍方的。有工業經濟上的。還有安全情報系統的。雖然彼此不在一個單位。但此時來到美國大家都是一個團體。所以彼此之間都比較親切。
只是這次由庫賽將軍臨時召集的會議氣氛卻有些嚴肅。劉明的目光落到了賽義德身上。點了點頭。
賽義德鄭重的說道：「我先給大家通報情況。這是冷鋒級機密。請大家注意。」說著他拉開牛皮文件包的銅鏈。取出一隻白色信封。
在座的人除了劉明都一驚。冷峰級是僅次於巴比倫級別的高級機密。每次出現都是有大事發生。此時到了美國出現這種情況。難道是有人相對庫賽將軍不利。
賽義德伸手取過已啟封的信袋抖了抖。從裡面掉出一頁薄薄的淡藍色的信紙。念道：「危險。美國政府金融戰計劃。代號巴高達。就這些。後面是兩句詩歌。」
賽義德將信遞給了劉明。劉明用中文讀道：「零落黃金蕊。雖枯不改香。這是兩句關於菊花的詩。」
這情報什麼意思。怎麼還會有兩句詩。
看著大家不解的神情。賽義德緩緩說道：「金古情報局得到了消息。美國政府主持了一個龐大殘酷的金融戰計劃。想以此控制世界打擊他們的對手。計劃詳情我們並不清楚。只知道伊拉克也是被打擊的對象之一。為了證明這個計劃的存在。我們犧牲了兩名優秀的特工。在他們犧牲之後。我們這是第一次接到與這個計劃有關的信息。」
「我宣讀的這份情報是最近由一個地下渠道傳來的。發信者的身份據這兩句詩看來。可能是。。中國菊花。」
中國菊花。
在座的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同劉明出訪的外交部長塔里克?阿齊茲抬起頭問：「中國菊花是怎麼回事。」
賽義德說：「菊花是中國情報系統的頂級間諜之一。頂級特工據說有三個人。分別用三種花命名代號。分別是蘭菊梅。現在突然出現了有菊花代號的信息。而且還跟我們最近研究的金融計劃有關。我估計。。是要發生什麼大事。有人在向我們預警。」
眾人聽了。雖然覺得有些模糊。但大家都是多年參與陰謀鬥爭的人。這封信的警示加上金古特工付出鮮血得來的信息讓人本能的感覺事態有些嚴重。但卻又不知如何應對。都把嚴峻的目光投向劉明。
劉明沉默不語。軍方代表問道：「能確認聯繫我們的這個菊花就是真的中國特工嗎。是不是和中國方面溝通一下。讓菊花給我們提供更多幫助。」
賽義德瘦削的臉上掠過一絲陰影：「菊花已經死了。五年前就死了。」
房間里驀然一片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