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疾風之中
這座房子就是我們的國家。再破再爛是我們的家。再窮再破。是我們的家。我們要愛她。。。。。網文節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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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灣。霍爾木茨海峽……
一架SH-3海王直升機圍繞著珍河貨輪不斷的盤旋。巨大的旋翼刮出的勁風讓甲板上的人幾乎立足不穩。直升機上的電喇叭反覆在向船上廣播著：「我們是美國海軍。懷疑你船攜帶違禁化學品。請立刻停船接受檢查。否則引起的一切後果自負……」
在珍河輪右邊。美國海軍提康德羅加級導彈巡洋艦「托馬斯?S?蓋茨」號在左右保持二到五海里的距離駛來駛去。掀起層層惡浪。艦上的美國星條旗在風中恣意狂放的飄揚著。好像美國人傲慢的面孔。
「船長。我們的水和罐頭都不多了。只夠3天的分量。」廚師長許衛國對船長張岳德焦急的說道。珍河輪是按照正常航行攜帶食品和飲水的。在天津出發后沒有停靠。直接開往伊朗的阿巴斯港。他們原定於在阿曼的馬斯喀特補充一些物資。但是隨著攔截事件的發生。附近阿拉伯國家的港口全都禁止珍河輪入內。
美國不但向全世界宣傳珍河輪攜帶了生產化學武器的原料。而且嚴厲的告誡了各個國家不得向珍河開放港口。珍河輪被迫在海上獨自航行了7天。這樣船上儲備的物資基本消耗乾淨了。
張岳德皺起了眉頭。他的心沉了下來。現在距離祖國萬里之遙。面對著美國人的軍艦和飛機。孤立無援。這艘貨輪能堅持下去嗎。
作為船長。他必須為船員們的安危著想。但作為一個中國人。作為一個中國船長。他和他的船員要堅持下去。
可是。。情況太危險了。不但面對武力的威脅。食物和水也都快沒有了啊……
張岳德想了想。對廚師長說：「從今天開始。節約淡水。每人定量供應。把伙食標準降低。由二菜一湯改為一菜一湯。量也減少一點。這三天的份數爭取能再堅持個五六天。」
「大家都快吃不消了。吃的不好。加上外面的這些蒼蠅不停的叫。大家的體質下降了。今天又多了兩個病號。」 廚師長許衛國咬著牙說道。
「執行命令。」張岳德嚴厲的說。
胖胖的廚師長看了一眼船長。眼神中帶上了凝重。他竟然嚴肅的立正行了個不標準的軍禮。
張岳德的心沉甸甸的。他走出了艦橋。來到了船台之上。遠遠看去。美國的那艘軍艦仍然在如影隨行。艦首的大炮赫然在目。頭頂盤旋的直升機拉開了艙門。正在用一台攝像機對著珍河狂拍。飛機掠過時。旋翼刮出的大風幾乎讓張岳德站立不住。
但在甲板上。一群中國船員正在直升機刮出的大風中艱難的工作著。長時間的海上航行。有些機器已經出了毛病。有些集裝箱需要加固。
看到那群人。張岳德不由的眼睛一熱。這些平時或者調皮。或者偷懶。或者喜歡講黃笑話的海員們都消瘦了很多。長時間的緊張。營養的缺乏。酷熱的環境下兩個多星期不洗澡。他們的體質大大的下降了。很多人甚至病倒。
現在他們每個人的臉上卻都帶著一種莊嚴而堅定的神色。大家在烈日下。在美國飛機的干擾下堅持工作著。大聲的喊著號子。不當班的所有人幾乎都到了甲板上幫忙加固集裝箱。即使是那幾名發燒厲害的病號也在咬牙堅持著給別人遞送工具。
這些樸實但堅強的海員。用自己簡單而勇敢的行為向著不遠處的美國軍艦宣示著尊嚴。維護著祖國的體面。
船舶是中華流動的國土。不容任何人褻瀆。
看著那群面容憔悴的船員們努力工作的場面。張船長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他第一次發現船頭飄揚的那面五星紅旗竟然是那麼的鮮艷。那麼的動人心魄……
…… ……
中國。海南。湛江港海軍基地……
大海是戰艦馳騁的沙場。作為海軍艦艇部隊最集中、各種保障設施最齊全的地方。軍港是艦艇重要的後方基地。湛江這座南海艦隊的海軍基地三面環海。一面連接著雷州半島。是一個戰略地位極為重要的天然良港。
歷史上的中國遭受到了西方列強從海上發動的一次次威脅。新中國成立后。海軍自然受到了重視。但是由於國力的不足。陸軍仍然是優先發展的目標。海軍即使得到一點經費。也是以維護核潛艇和建設與美日對抗的北海艦隊為主。南海艦隊雖然戰略空間最大。但反而是三大艦隊中實力最為弱小的。
儘管如此。經過幾十年來的建設。南海艦隊仍然有了相當的規模。湛江作為南海艦隊最為重要的一個修整錨泊。補給維護。戰爭準備的主力基地。自然也是設施齊全。官兵眾多。
此時的軍港之內。蔚藍的水面上。一條條戰艦排列整齊。隨著海面飄動著。只是其中的大型戰艦卻難得見到幾條。多數是中小型的護衛艦和炮艦。六艘3200噸的旅大級導彈驅逐艦。就是南海艦隊最有威懾力的艦隻了。
只不過這六艘驅逐艦現在能出動的實在有限。166號珠海艦剛剛服役。主機和武器系統尚未匹配調試完畢。165號湛江艦現在正在廣州進行現代化改裝。暫時是動不了了。164桂林號此刻停在船塢裡面。正在進行大修。根本無法出海。
指望著70年代建造的161和162艦遠航萬里去波斯灣。那簡直是天方夜譚了。更何況這些所有的戰艦都缺乏基本的對空作戰能力。就是一架普通的攻擊機也可以輕鬆的收拾它們……
163艦艦長朱雲松鐵青著臉。什麼也不說。一路大步走進了艦隊支隊長的辦公室。看到支隊長后。他嚴肅的立正敬禮。隨後大聲的問道：「支隊長。為什麼不出航。我們的船被美國人攔截了。我們海軍就這麼瞪眼看著。」
支隊長低著頭整理著文件。沉聲說道：「等候命令。上級自然有指示。」
「我們應該主動請戰。支隊長。要向上級要求進行遠洋護航。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來了。」
被他聲音一震。支隊長抬起了頭。那凌厲的目光讓朱雲松渾身一顫：「主動請戰。朱雲松。你好好看看。我們有幾艘船能遠航到波斯灣去。現在南海艦隊連大型補給艦都沒有。這一路之上萬里之遙。燃料怎麼辦。物資怎麼辦。武器彈藥怎麼辦。這一路上哪裡可以補充。」
支隊長的連珠炮一樣的反問讓朱雲松無言以對。支隊長繼續說道：「好。。就算太倉號補給艦能從北海趕過來。那一旦和美國人翻臉。面對航空母艦。你那艘163艦用什麼對抗人家的戰機。用衝鋒槍還是手榴彈。」
「可是。。」朱雲松張口說。支隊長打斷了他：「我都明白。雲松。我都明白。」
這位五十多歲的中年將軍的目光中帶上了一絲沉痛：「難道你以為我的心裡不難過。中國海軍。在中國的貨輪被攔截了卻無能為力。這不是奇恥大辱嗎。如果我們現在就在波斯灣。我寧願去做個水兵。就是戰死也要護住珍河號。就是給我一個救生圈。我也會划著它和美國佬拚命。」
他的聲音逐漸變大。到最後簡直是在大吼。
但是吼完了。支隊長的聲音又低了下去。沉痛中帶著無比的壓抑： 「可是。。我們現在連這個救生圈都沒有啊。」
…… ……
美國。華盛頓……
中央情報局副局長約翰?特尼特正在主持會議。他目光閃動。滿是精明的神色。終於抓住中國人的把柄了。這次在他指揮下的行動。讓他身上所有的精力。智力彷彿都提升了一個層次。他迫切期待著勝利的到來。
看著那些目光爍爍的下屬。他得意的說道：「先生們。我們已經抓住了中國人的尾巴。偉大的美國海軍已經將那艘骯髒的給恐怖分子運送化學武器的貨船包圍了。在人類和文明世界安全受到威脅的時候。美國是義不容辭的。」
「通報大家一個好消息。那艘貨輪上的燃料已經即將消耗完畢。它已經在海中停船拋錨了。我海軍的直升機和軍艦正在對它進行密切的監視。嚴防中國人將那些化學物品丟棄到海中。各位。這一次我們要給中國人一個好看。那些落後而固執的黃皮猴子要為他們的愚蠢而付出代價。」
會議廳內裡面沉默一下。大家紛紛歡呼鼓掌。有人大聲說：「中國人本來就是一群獃子和暴徒。他們在過去50年裡一直如此。美國的任務就是用棍子教訓他們。讓他們學的文明一點。」
他的話立刻引起一片笑聲和口哨。約翰?特尼特也哈哈笑著。志得意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