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兵如水
夫兵形象水。水之行避高而趨下。兵之形避實而擊虛。。。。。《孫子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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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客A300客機振翅飛過了風情獨特的土耳其。飛過了歷史悠久的希臘。飛過了波濤蔚藍的地中海。飛越了古典而浪漫的義大利。飛入了此行的目的地。。法國。
由於劉明的臨時改變行程。因此整個考察計劃都必須做出調整。但庫賽將軍歷來說一不二。特例獨行。因此考察團早在出國前就做好了多個預案。其中一個就是專機直飛法國首都巴黎。因此啟動預案后。飛機上的通訊人員立刻與守候在巴黎的工作人員聯繫。地面人員迅速與法國方面溝通。並通知航班。飛機將按預定方案在巴黎布爾歇空軍基地降落。
時間慢慢的過去。妮瑪?古茲里亞撐不住旅途的勞頓。歪著身子睡著了。她的頭無意間倚在了劉明的肩膀上。酣然睡去。劉明沒有感到絲毫的不適。在他眼中。妮瑪?古茲里亞就象是他的妹妹。不管如何調皮。如何刁蠻。如何天真。都是一個可愛的。可憐的女孩。
凌晨2：40分。IRK001號空客A300專機降落在燈火通明的法國布爾歇空軍基地。在降落前。劉明的專機享受了15分鐘的由法國空軍幻影III型戰鬥機提供的護航。這既是為了防止不測情況。又是為了向客人表達法國政府的一種歡迎的姿態。
劉明輕輕的推醒了妮瑪?古茲里亞。說道：「醒醒。妮瑪。我們已經到巴黎了。」
「啊。已經。。到巴黎了。」 妮瑪?古茲里亞揉揉自己的眼睛。坐了起來。這個神經有些大條的女孩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竟然倒在劉明的肩膀上睡了一路。
此時飛機前方的人員已經開始收拾自己的物品。排隊下飛機了。劉明提起了自己和妮瑪?古茲里亞的公文包。笑笑說：「「呵呵。。該下飛機了。我們走吧。」
妮瑪?古茲里亞整理著頭髮。歪頭看了劉明一眼。鼻子里哼了一聲。說：「你剛才叫我什麼。妮瑪。這也是你這個小子叫的嗎。你應該叫我妮瑪姐姐。記住啊。」
劉明微笑著不去理她。提著行李跟著人流向前走去。
「喂。。你這小子很沒禮貌啊。別人跟你說話的時候要認真點。你。。等等。。」
…… ……
到達法國巴黎的當晚。伊拉克考察團集體下榻在杜伊勒宮花園對面的Meurice賓館。這是法國的一家五星級高級賓館。事先由代表團授意在法國的工作人員預定的。其實此時屬於法國的旅遊淡季。比Meurice賓館豪華的多的克利翁-CRILLON和喬治五世四季飯店也都可以安排代表團入住。尤其是前者。面對協和廣場。通常是各國政府來法國訪問下榻的首選之地。
但劉明卻選擇了更為普通。也更為便宜的Meurice賓館。這一方面是因為他覺得代表團應該低調。不引起人們的注意；而另一方面。他又知道。國家建設不易。每一分錢都應該節省。Meurice旅館的價錢便宜。可同時容納整個代表團。又能安排中型會議。可以說比較實際。在巴黎期間。每天就可以節省下3-5萬美元。
劉明有錢。但他的財力與世界的經濟強國比起來還依然差的遠。而在後世的東方。有一個在21世紀已經成為世界前五的經濟大國。一位姓胡的國家最高領導人曾經在訪問法國時。主動要求放棄住在他的前任曾住宿過的豪華的克利翁-CRILLON酒店。而讓整個代表團下榻到Meurice旅館。訪問期間為國家節約了幾十萬的經費。（一個普通房間每天就相差大概300-700歐元）
想到這些。劉明會從心底感覺到自己身為一個領導人。應當象這位大國領導人的氣度學習。以自身的表現帶動整個國家的風氣。於是。他要求將代表團安排到了這個巴黎普通的五星級賓館。這種做法。沒有人反對。反而代表團中的所有人都支持團長做出的（其實是庫塞將軍自己做出的）這種為了國家勤儉節約的做法。
為了不引人注意。劉明被安排到了走廊深處的一個單人間內。自然和妮瑪?古茲里亞離得很遠。但妮瑪?古茲里亞進入飯店時。已經被Meurice旅館內部的古典雕塑和大量的路易十四時代的藝術品所吸引。看的眼花繚亂。她根本無心關注身邊的那個「小兄弟」跑到那裡去了。
劉明在外面停了一會兒才進入了自己的房間。在他進入前。金古的安全人員已經將整個房間進行了嚴格的排查。確認沒有任何危險和監視設備后才讓劉明進入。這是一間不大套房。內部裝修雅緻。有著濃厚的法國皇家風格。以淡雅的燈光營造出了雍容和寧靜的氣氛。
劉明推開了窗戶。靜靜向夜空中看去。窗欞彷彿是絕佳的取景框。從這裡可以看到遠處杜伊勒宮花園。看到艾菲爾鐵塔上的燈火和香榭麗舍大道上的璀璨光輝。 劉明聽說過。站在Meurice旅館的陽台上。可以看到盧浮宮和凱旋門。但現在的他已經沒有心情去想這些了。一場嚴肅的政治戰鬥即將展開在他的面前。
他從來沒有天真的認為索雷爾?德達薩依不會得到自己到達的消息。一個大型的伊拉克考察團絕對不會瞞過這位法國教父的眼睛。劉明估計。伊拉克代表團下飛機甚至入住酒店的精確時間索雷爾都掌握的一清二楚。
那麼。。自己的喬裝打扮能夠瞞的過他嗎。
索雷爾?德達薩依現在太強大了。在法國這片土地上。劉明知道德達薩依這個姓氏代表著什麼。自己必須盡一切可能避免與他的直接對抗。當然。一旦離開了法國。哪怕是到了義大利。德達薩依就鞭長莫及了。劉明不想讓對方這麼快知道自己到來的消息。正是因為只有對方摸不清自己的虛實時。才不會想以採取極端措施的方式脅迫自己這方。。故布疑陣。有的時候也是更好保護自己的一種方法。
…… ……
法國巴黎。第十六區……
布洛涅森林在法國文學家們的筆下總是催生柔美或凄婉愛情的場所。在法蘭西第二帝國的時候。這裡還是一片原始森林。后來被改造成一個有大片的人工湖和空地的英式公園。叫做布洛涅森林公園。
而它附近的第十六區成為巴黎富人區的一個主要原因就是托這個美麗的公園之福。公園內有星羅棋布的小湖、林間道和長途越野跑道。很受市民歡迎。從19世紀中期開始。它就是巴黎平民漫步和嬉戲的首選。直到現在。每天白天都有很多人來這裡野餐、慢跑和幽會。
不過一旦黑夜降臨。這裡的主角就換成了各色皮膚的性工作者。他們當中有漂亮的斯拉夫女郎。咖啡色皮膚的巴西小夥子。法國本地的易裝癖和看不出年齡、種族乃至性別的畸形人。這裡可以說是人類最難以言說的慾念、絕望中生長的惡之花之地。也是法國黑社會混跡的核心地帶。
索雷爾?德達薩依站在自己別墅的陽台上。看著遠處夜間黑暗中的森林公園。他身後的卧室的門虛掩著。此刻。這位法國最有力量的男人**著上身。手中的極品哈瓦那雪茄裊裊燃燒著。但他臉上的表情確是前所未有的嚴肅。他已經沒有心情去思念卧室中法國超級名模歐嘉?夏卡斯塔那風情萬眾。性感癲狂的身體。此刻。他頭腦中唯一的念頭只有一個。。庫塞?阿卜杜拉到底來法國了嗎。
他回想著不久前與手下的對話。皮特?卡瑪基。。那個波蘭傢伙。依然是臉上帶著謙卑的笑容。向他彙報道：「德達薩依先生。我們在機場進行了仔細的觀察。沒有發現庫塞?阿卜杜拉。他可能沒有隨團前來。」
「庫塞?阿卜杜拉沒來。這怎麼可能。」 索雷爾?德達薩依面色不渝得看了皮特?卡瑪基一眼。「你們是不是看錯了。」
「沒有。德達薩依先生。我們認真核對過了。」看著索雷爾臉上的一絲陰霾。皮特?卡瑪基有些驚慌。連忙說：「我派人到他們下榻的飯店進行了調查。最好的幾個房間都是給他們的正副團長住的。沒有庫塞的房間。而且我們一直盯著。下車的隨員中也沒有發現他。」
「他們住在哪家飯店。」
「住在杜伊勒宮花園對面的Meurice。一共107個人。」
「沒有在馬賽降落。而直接跑到巴黎來。沒有住上次住過的克利翁-CRILLON。而是住Meurice。他們到底想幹什麼。難道庫塞?阿卜杜拉真的沒有來法國。」 索雷爾?德達薩依默默的想著。陷入了沉思。
皮特?卡瑪基跟隨索雷爾?德達薩依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以前只是個在十八區充當打手的小角色。只是因為做事狠辣。乾脆利索。於是在偶然的情況下被索雷爾?德達薩依看中。得以大力提拔。成為了這位黑道教父身邊的紅人。但皮特?卡瑪基知道。自己效忠的這位主子遠遠沒有他表面上的那麼溫文而雅。其實他比自己更加冷酷兇惡的多。
見索雷爾?德達薩依不說話。皮特?卡瑪基也不敢吱聲。停了好久他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先生。我們繼續盯住他們嗎。」
索雷爾?德達薩依點點頭。看了一眼皮特?卡瑪基。嚴厲的說：「加派人手。給我盯的緊一點。同時把他們代表團的每個人都給我調查一下。儘快去辦。」
「是。先生。我馬上去辦。」 皮特?卡瑪基點頭一躬。轉身離開了。
「庫塞?阿卜杜拉。。你到底來沒來法國。你知道嗎。我可是給你準備了很多的禮物和節目啊。如果你不來。那就實在太遺憾了。」 索雷爾?德達薩依從一個精巧的小盒中拿出了一支雪茄。然後用一把鑲嵌著漂亮雲母片的小刀輕巧而有力的削掉了雪茄的尖頭……
皮特?卡瑪基走出了索雷爾?德達薩依的別墅。輕輕的噓了口氣。即使知道自己效忠於這位法國教父。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他的事情。但是與他相處時。仍然感到巨大的窒息的壓力。
就在這時。一輛黃色的保時捷跑車開了過來。越過皮特?卡瑪基停在了院子中。皮特?卡瑪基回頭看去。只見一個窈窕性感的身姿從車中款款而出。那起伏飽滿的曲線瞬間讓皮特?卡瑪基有些目瞪神迷。只是那個如魔鬼般誘人的身體的主人並沒有回頭或者說是不屑看他。她只是優雅的走著貓步向別墅大門走去。
歐嘉?夏卡斯塔。。這個無與倫比的尤物。。歐嘉?夏卡斯塔。。皮特?卡瑪基狠狠的咽下了一口口水。將自己渴望的目光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