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政治和金錢
欲擒故縱中的「擒」和「縱」。是一對矛盾。軍事上。「擒」。是目的。「縱」。是方法。。。。。《解說三十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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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劉明與程雲時、屠紀達和林雨談話時。突然一個伊拉克官員走到了劉明的側面。劉明會意看去。看到他的領子上別了一個紅色的箭形標誌。劉明知道有些重要的事情發生了。
他立刻向三人道聲抱歉。然後隨著那個官員離開了大廳。轉過兩道戒備森嚴的迴廊。劉明來到了一間書房裡。兩個人正在那裡等他。看到他走進來。立刻站了起來。劉明定睛看去。只見一個人正是他手下的航空專家伊麥德?阿杜里。此人畢業於巴格達大學航空工程系。后公費赴美國加州理工學院深造。獲得博士學位。是伊拉克屈指可數的航空設計專家。
伊麥德?阿杜里博士畢業后回巴格達大學任教。但由於家人全在納西里耶。因此他也在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在伊拉克蝰蛇部隊的「勸說」下。偷偷離開了巴格達。來到了南方。劉明立即對他委以重任。讓他承擔伊拉克南方航空工業的建設工作和引進幻影戰機的研究消化工作。
長期來只能教學**的伊麥德?阿杜里頃刻之間能夠在航空領域大展宏圖。實現心中抱負。不由的對劉明感激涕零。他更是加倍的努力工作。現在已經官居南方航空設計局副局長之位。
他身邊的那位則是個美國人。西裝革履。頭髮梳的很整齊。但劉明在看他的第一面卻已經感覺到了他潛藏在鎮定眼神下的一絲焦灼。
「將軍。這位是美國索斯羅克公司的總經理戴維?帕斯卡先生。他是我在加州理工學院時的同學。」伊麥德?阿杜里向劉明介紹道。
「見到您非常榮幸。將軍閣下。」戴維?帕斯卡極為熱情的握住了劉明的手。恭敬的說道。
要說這位戴維?帕斯卡。也是一號人物。此人在讀書期間就小有名氣。以活動能力強。認識人多而聞名。加州理工航空工程系。那是世界著名的航空工業勝地。出了無數航空界的大腕。戴維?帕斯卡畢業以後。憑藉出色的成績和良好的人脈。很快就為自己在著名的通用電氣公司謀到了一份工程師的好工作。
但戴維?帕斯卡的野心和抱負卻不僅於此。工作了幾年後。他瞅准了一個機會。開了自己的公司。就是這個索斯羅克公司。這個公司憑藉著他的人脈接了一些小的加工或外包的活計。賺了一大筆錢。於是。戴維?帕斯卡一時得意。竟然開始了一個大計劃。他打算與美國海軍聯合開發一種新型的教練機。以全面取代在美國空軍和海軍中廣泛服役的50年代開發的T-38式高級教練機。
但天有不測風雲。在戴維?帕斯卡聯合了幾個合作夥伴。投入了大量金錢。飛機已經高度開發的情況下。美國國會卻否決了海軍的財政預算案。海軍被迫砍掉了一些項目。正好沒有大人物支持的新式教練機就成了刀下之鬼。
戴維?帕斯卡聽了這個消息如晴天霹靂。欲哭無淚。自己將所有身家都壓在了這個項目上。現在是血本無歸啊。他幾乎想跳樓自殺。但實在捨不得老婆孩子。因此他只能一咬牙。帶著幾個成熟的子系統到處拉人去完成教練機項目。無奈實在是應者寥寥。他走投無路之下突然聽一個法國同學說起當年的阿拉伯小子伊麥德?阿杜里在伊拉克混的風生水起。因此他立刻罄盡家產。置辦了一份厚禮。不遠萬里趕來面見伊麥德?阿杜里。
伊麥德?阿杜里新官上任。又知道劉明的厲害手段。當然不敢做什麼違反規定的事。但實在坳不過戴維?帕斯卡的苦苦哀求。只好帶他來見劉明。想問問這位將軍能否把伊拉克空軍改進教練機的那個小合同交給自己的這個同學。
劉明聽了伊麥德?阿杜里當面介紹戴維?帕斯卡的經歷后。不由的一笑。對這個美國人問道：「你的飛機已經發展到了什麼地步。都有了那些成熟的技術。要知道驗證階段的技術風險可是很大的。」
戴維?帕斯卡一聽連忙打起精神。認真說道：「由於已經進入了工程的高度開發階段。所以發動機、航電設備和機體都已經成型了。只是沒有資金進行試飛和進一步的驗證和改造。」
劉明想到了超七。心中突然一動。問道：「你們的發動機是什麼型號的。性能如何。」
戴維?帕斯卡一聽劉明感興趣。不由的精神大振。很有信心的說：「是我們新研製的。但卻是很成熟的產品。我們應用了F404渦扇發動機的技術改造了PW1212發動機。發動機體沒有太大改變但性能大大提高。如果應用在幻影2、3飛機和米格-21飛機上將大大提高他們的性能。」
「PW1216。」劉明暗罵。TMD你竟然把當年普惠公司和成都飛機公司忽悠巴基斯坦的那個東西拿來騙我。
劉明通過後世的超七戰鬥機研製計劃知道。PW-1212是美國1962年研製的A-4攻擊機的非加力發動機J-52的改進型。而PW-1216發動機是在PW-1212基礎上研製的雙軸加力式渦噴發動機。它只不過在老式的PW-1212發動機的基礎上配用了中國的WP-7BM或WP-13發動機的加力筒體及相應的系統而已。
見劉明臉色不渝。戴維?帕斯卡生怕會談就此結束。連忙解釋：「這款發動機性能很好。價格也便宜。生產出來只有120萬美元一台。它的推力為5.2噸。加力最大推力為7.3噸。推重比為6.5。如果您買的多。價格還可以再商量……」
7.3噸……等等。。劉明突然想到。最大推力可以達到7.3噸的渦噴發動機。推重比為6.5。他立刻問道：「你的發動機使用壽命是多少。」
戴維?帕斯卡急急的回答道：「至少7000個小時。」
劉明這下明白了。自己這次是撿到寶了。這次自己發現的既不是記憶中蘇聯米格-23戰鬥機的P27渦噴發動機。也不是后來的美國忽悠人的PW-1216。這是一款全新的性價比很高的低端發動機。如果說給它找一個比較對象的話。那麼後世中國人研製的崑崙發動機將是最合適的參照物。
崑崙提前19年問世了……劉明心中的感慨難以描述。他只知道。自己與中國合作的超七計劃的心臟問題解決了。這款教練機使用的發動機體積和記憶中的PW-1216必然有很多相像之處。那麼飛機改進時進氣道和機體的設計成本和周期就會大大降低。
這麼一款美國軍方看不上眼的渦噴發動機伊拉克也可以引進生產。不會遭到其他方面的刁難。但……不能讓這個美國佬感覺太輕鬆。劉明看著戴維?帕斯卡微微一笑。說：「現在渦扇發動機已經是世界軍事發展的潮流。你的渦噴能有什麼作為呢。我覺得伊拉克空軍已經很難選用這種落後裝備了。」
戴維?帕斯卡急出了一頭汗。連忙說：「我們可以把它改進成渦扇發動機。在技術上……」
劉明打斷了他的話。說：「我知道你們有這個實力。但與其這樣。不如我直接去購買成熟的F404發動機。何必再冒這個風險呢。」說完他故意看著一旁。不再理會對方。
戴維?帕斯卡兩眼發直。愣愣的看著劉明。一幅絕望的可憐樣子。這時一旁的伊麥德?阿杜里拉了拉他。示意會見結束。可以走了。只見戴維?帕斯卡眼中光芒一閃。突然拉住了劉明的胳膊。只見他的眼中眼淚已經在打轉了。他大聲喊道：「將軍。求您了。請您救救我吧。我已經把一切都壓上了。為了來伊拉克。我連房子都賣了。我還有妻子和孩子。如果這次空手而回。我們只能露宿街頭了……」
「喂。。你。。」伊麥德?阿杜里嚇的靈魂出殼。他沒想到自己的這個同學竟然會搞這麼一出。他連忙拉住戴維?帕斯卡向外拽。戴維?帕斯卡死死抓住劉明的胳膊。臉上已經淚水橫流。
劉明見這個美國人實在是急了。再下去可能他就要撞牆自殺。於是他佯作困難的考慮了一下。然後為難的說：「可是。。你的發動機性能一般。價格又這麼貴。我沒有必要花這麼多錢去改裝一架殲-7。要知道一架中國產殲-7的價格僅有200萬美元啊。」
戴維?帕斯卡此時已經孤注一擲。他聽到劉明的話中有鬆動的意思。立刻抓住了這棵救命稻草。大聲喊道：「可以降價。只要您願意。價錢好商量。您要多少一台。110萬。100萬還是90萬……上帝啊……難道是80萬美元一台。請您出個價吧。」
劉明心中樂開了花。但表面上卻無動於衷。最後他笑了笑說：「好了好了。帕斯卡先生。我接受您的報價了。這樣吧。為了保證您的利益。我出90萬美元一台的價格購買這種發動機。但有個前提。就是我要引進技術。兩年之內我要能在伊拉克生產這種發動機。」
戴維?帕斯卡一楞。但隨即想到美國政府是不會在這種落後發動機的問題上設置障礙的。於是他一點頭。大聲說：「成交。我會給您提供質量最好的發動機。」
劉明微笑著說：「很好。我先購買3台以供評估測試。具體事宜伊麥德?阿杜里先生負責。如果順利。我們將購買至少五百台這種發動機。」
戴維?帕斯卡眼前一暈。險些昏倒在地：我的上帝啊。幸福太突然了。剛才自己是實在無可奈何。才接受了90萬美元一台的報價。作為一個中間商。自己恐怕只有10多萬美元的賺頭。但如果是如此大宗的訂貨的話。則完全可以拯救自己的生意。而且日後的技術輸出還可以再大賺一筆。自己鹹魚翻身了。
此刻的他恨不得立刻跪下吻劉明的鞋子。伊麥德?阿杜里費了好大勁。才把激動萬分的戴維?帕斯卡拉走……
劉明立刻回到了大廳。見到了還在大廳中的屠紀達等人。劉明不顧林兮月的問訊的目光。直接走到了屠紀達面前。說：「屠先生。我聽了您剛才的戰機計劃。很感興趣。我們不妨再討論一下。」
屠紀達對劉明的變化有些意外。但雙方的討論進行的很順利。劉明使屠紀達接受了市場至上的理論。劉明告訴屠紀達等人。即使是現代化的武器。也要接受市場的考驗。武器不僅是政治交往的砝碼。也是賺錢的工具。
雖然當時的中國已經開始向海外銷售武器。但多年來無償支援的慣性依然存在。因此劉明的話對屠紀達等人不啻是上了一堂市場經濟課。由於劉明已經基本將合作戰鬥機的定位、性能進行了大致的講解。因此屠紀達和程雲時都感覺這個項目很有前途。
劉明就此決定正式開始與中國合作研製的第一個項目。。超七戰鬥機。如果和中國合作的第一炮能夠打響。那麼中國國內的大批閑置的科技人才將源源不斷的來到伊拉克。為伊拉克的發展提供強勁的智力支持。這個項目不僅是為了大筆的賺錢。更是為了解除中國的警惕。進一步利用中國的科技力量和科研成果。同時也在政治上贏得了中國的好感。
有了中國和法國兩個大國的支持。那麼站在美蘇之間的伊拉克就會象裝上兩支翅膀的雄鷹。可以自由的高飛在阿拉伯世界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