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遠方的客人

  真正的友情。是一株成長緩慢的植物。。。。。喬治?華盛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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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東的春天與中國的江南極為不同。這裡沒有秋日裡三兩天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也沒有整天低垂的濃濃淡淡的雲層。只有乾燥的金黃色起伏的沙丘和在大漠中頑強生長的星羅的椰棗樹和紅柳叢。它們以自己頑強的生命以綠色的新嫩告訴了人們春天的到來。 

  林雨站在巴士拉喜來登飯店的樓頂上。看著誕生在沙漠之中的壯闊的巴士拉城逐漸蒙上了春天的綠色氣息。她不由的感嘆著生命的勇敢和命運的變化無常。 

  她。。一個上海外國語學院的學生。被國家保送去了德國深造。為了多掙點錢。她經常去學校附近的酒館打工。然而就在那裡。她遭到了酒醉的德國男人的騷擾。也就在那裡。她遇到了他。。。。一個黑眼睛。面色嚴峻的阿拉伯青年。他出手將流氓制服。從暴力中拯救了她。並且在第二天親自前來拜訪。 

  但驚弓之鳥一樣的林雨又怎能相信這個手下帶槍的陌生人。她從來不認識他。也沒有任何交往。她驚恐的認為這個人可能是當地阿拉伯黑社會的老大。他精通中國語言。所以對自己不懷好意。於是。。他發現了她的害怕和猶豫。迅速離開了…… 

  直到半個月前。她在酒館打工時看到了德國電視台播放的電視錄象。錄象中英國BBC的攝像機驚心動魄的記錄了伊拉克將軍庫賽?阿卜杜拉將軍與沙特公主卡熙娜的曠世絕戀。林雨這才知道。原來那個自己誤認為黑社會老大的青年。竟然就是最近自己的德國女同學們瘋狂追捧、被稱為超級情人的庫賽?阿卜杜拉將軍。而卡熙娜奔向他懷抱的一瞬間。林雨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和那些「花痴」的德國女孩一樣淚流滿面……原來他是這樣的人。 

  事情開始發生了變化。學習阿拉伯文化史的她很快接到了中國駐德國大使館的通知。她將到中國外交部工作。並陪同考察團一起前往伊拉克。不。。是伊拉克的南方。 

  中國第一次派出的考察團未能見到劉明。因為劉明忙著南下利雅得。因此雙方錯失了見面的機會。但隨著劉明南下沙特行動的成功。他與沙特王室聯姻的態勢已經確定。伊拉克南方政權將背靠強大的沙特。開始窺伺北方。 

  實力才是決定性的力量。隨著南方政權的強大。世界各國開始重新思考對伊拉克的政策。於是。劉明在1983年3月的短期內。接待了來自世界多個國家的考察或者說是外交使團。除英國之外。聯合國五大常任理事國都派出了自己的代表團。 

  這些國家的態度都是想和南方保持良好的關係。但具體的做法卻又不太相同。法國政府做出了一些實際姿態。終於允許包括先進的RDY雷達等一系列武器和高科技電子設備出口到伊拉克南方。但要南方保證這些武器設備要處在法方的監視之下。以免落到蘇聯和其他國家的手中。 

  美國人則只是在態度上有所變化。卻並沒有作出什麼具體措施。美國特使甚至隱隱的警告了劉明不要和蘇聯人靠近。但同時他也以美國政府的身份承認了劉明與沙特公主的關係並且贈送了一輛福特豪華汽車作為禮物。這表明美國人仍想保持與劉明的關係。而不再怪罪劉明破壞他們計劃的搶親行動。 

  蘇聯人則是非常直接也非常熱情。他們好像突然忘記了自己曾經對劉明作過的事情。他們開出了一系列的優惠條件。包括願意向伊拉克南方出售T-72M型主戰坦克、米-24雌鹿武裝直升機、米格-25狐蝠戰鬥機、米格-27戰鬥轟炸機和伊爾-76運輸機。甚至他們也表示可以考慮向伊拉克南方出售新式的米格-29戰鬥機。 

  此時的陶蘭德基地。已經是整個南方的政治中心。因為庫塞?阿卜杜拉將軍和他的全套軍事、政治指揮機構都坐落在這裡。 

  劉明看著蘇聯方面的條件。暗暗的思考著：這份條件十分優惠。尤其是米格-29此時還是剛剛試飛成功。是蘇聯空軍中最先進也是最強大的戰機。劉明猜想。這肯定是蘇聯領導層內部的某個強力人物對自己青眼有加。才給自己開出了這麼好的條件。 

  這可算是一次很好的機會。能夠讓自己與蘇聯改善關係。但是……有些帳。在此之前。還是要算清的。他想起了那條陰險狡詐的俄國美女蛇。劉明將手中的文件揉成了一團廢紙…… 

  他放下了思緒。回到了眼前的形勢上來：以前他對與中國的合作寄於了厚望。但中方拜訪巴格達的行為嚴重的挫傷了他的信心。因此他決定轉向與西方合作。在南方一系列的大規模建設中。基本都是美國、法國和德國的公司唱主角。而在貿易和經濟合作中。中國的份額也並不多。 

  為了改善在中東地區的形勢。中國的第二個代表團來到了巴士拉。就在這天晚上。劉明接待了這支代表團。原本劉明想是以淡漠和客氣的外交態度來面對這些人。以便獲得更多利益。但中方的成員安排讓他吃了一驚。 

  他又見到了在法國遇到的蕭峻將軍、葛文雍、蔣得秋和屠紀達等人。這下讓他實在不好意思擺出一幅公事公辦的架子了。因為葛文雍、蔣得秋和屠紀達等人在後世劉明的心中宛如泰山北斗一樣的人物。是最可尊敬的父兄。他可不能對人家有絲毫的怠慢。 

  於是劉明哈哈一笑。擺出真誠的臉色。熱情的歡迎他們的到來。伊拉克高官們見老大尚且如此。豈能不加倍熱情。於是氣氛一下活躍了起來。反而帶領代表團的中方主要官員卻只能變成了陪襯角色。雙方的會談非常融洽。也非常有成效。從下午4點一直談到晚上7點。然後劉明又熱情設宴款待這些遠方而來的客人。會談達成了多項合作意向。中方極為大度。開出了非常優惠的條件。包括： 

  第一、中國派出20名技術人員和專家協助伊拉克建立一條殲七飛機生產線。使得在3年內伊拉克能獨立生產殲7M型戰鬥機和其配套設備。 

  第二、中國派出10名專家和技工協助伊拉克南方建立三條輕武器生產線和一條重炮生產線。以上生產線均以出廠價格提供。使得南方在近期內使其輕武器及彈藥能夠自給。並能夠生產部分重型火炮。 

  第三、中國向伊拉克無償贈送69式主戰坦克生產線一條。並派出技術人員協助伊拉克生產。但中方可以分享在此期間的坦克改進技術。 

  第四、中國向伊拉克出口東風2型近程地對地導彈。同時伊拉克派出技術力量到中國學習彈道導彈的使用和維護技術。 

  隨後的酒席上。雙方觥籌交錯。氣氛融洽。劉明發現上次見過的運十飛機設計師馬鳳山先生卻並不在人從中。於是他敬酒時悄悄向屠紀達問道：「屠先生。馬先生為什麼這一次沒來呢。」 

  屠紀達此時心情非常好。殲7M型戰鬥機在國內此時還沒有被上級接受。平面顯示器的錢還沒到帳。他的境況非常困難。但伊拉克購買了這種戰機和生產線。一下子讓他肩上的壓力徹底消失。他感覺面前一片光明。但他聽了劉明的話。卻苦笑了一下說：「運十飛機正在研製中。馬先生實在走不開。」 

  劉明沉吟了一下。他知道那個運十客機悲壯折翼的時刻就要到來了。他對屠紀達說：「我有意投資參與運十研製。但要求技術共享。您看可以嗎。」 

  屠紀達一驚。興奮的說：「好啊。那太好了。我們熱烈歡迎。對了。馬先生雖然沒有來。但運十設計組的程雲時來了。我介紹您和他認識一下。」於是他激動的拉著劉明向一個身穿西裝的中年人走去。 

  程雲時。。劉明暗暗點頭。心情翻湧：一個馬鳳山先生一樣壯志未酬的人物。一個出色的航空科學家和愛國者。他生於1930年。1947年考入清華大學航空工程系。后和顧涌芬、黃志千一起在著名的飛機設計師徐舜壽手下工作。參與設計了多款機型。運十客機是他事業的巔峰。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運十飛機夭折。我要參與到多個中國的科研項目中去。飛豹、運十、超七、大轟……你們都會看到我的影子。」劉明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暢快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