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臨危受命
俄羅斯雖大。但我們已無路可退。身後就是莫斯科。。。。克洛奇科夫?季耶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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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24運輸機的發動機轟轟響著。頂著陰霾多雲的天空。向南飛去。這是一架只搭乘軍官而沒有士兵的飛機。機艙中的軍官們個個神情嚴肅。沒有人說話。機艙中只是迴響著發動機的隆隆聲。
劉明坐在運輸機中。耳朵上套著耳機。靜靜地聽著錄音。他聽的是斯大林在1941年11月7日紅場閱兵時的演講。雖然他的俄語並不太好。但他從那渾厚而桀驁的語調中就可以分辨出句子的意思。對照著腦海中耳熟能詳的演講詞。劉明彷彿回到了那個十萬火急。戰火紛飛的時刻。
「紅軍和紅海軍戰士們。指揮官和政治工作人員。男工和女工。集體農莊男女莊員。智力勞動者們；在敵人後方。暫時陷在強盜壓迫下的兄弟姐妹們。我們那些破壞德寇後方的光榮的游擊隊男女隊員們。
我代表蘇維埃政府和我們布爾什維克黨向你們致敬。並慶祝偉大的十月社會主義革命二十四周年。」
劉明的心劇烈的跳動了起來。什麼是英雄。什麼是偉人。什麼是一個民族最偉大的時刻。在這次演講和閱兵中都展露無疑。在敵人的炮火和進攻中進行閱兵慶祝十月革命的勝利。這種魄力和勇氣充分顯示了俄羅斯民族的英雄主義氣概。
同樣是兵臨城下。同樣是十萬火急。站在歷史的關頭。年輕的劉明不禁想問：究竟是什麼讓俄國人在莫斯科城下擊敗了德國軍隊。難道德國軍隊真的象西方軍事觀察家所說的輸給了嚴寒和後勤嗎。
不。絕對不是……沒有一支軍隊會被單純的自然環境所擊敗。兇悍的十字軍不會。拿破崙的法軍不會。納粹德國也不會。那麼俄國人憑藉的是什麼。。劉明的腦海中彷彿看到了一線曙光。他知道殘酷的巴士拉保衛戰能否勝利的關鍵可能就在這一點上。他聽著錄音。思考著。遐想著……
「讓我們的偉大祖先亞歷山大?涅夫斯基、季米特里?頓斯科伊、庫茲馬?米寧、季米特里?波札爾斯基、亞歷山大?蘇沃洛夫、米哈伊爾?庫圖佐夫的英姿。在這次戰爭中鼓舞著你們吧。
讓偉大列寧的勝利旗幟指引著你們吧。」
劉明的眼神凝聚了起來。傾聽著這些無數次讓他心潮澎湃的句子。在前生中。他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他沒有美麗女孩的青睞。沒有富足的家庭。沒有名牌的服飾。他。。只能與自己熱愛的軍事和歷史為伴。曾無數次在夢中。曾無數次在腦海中幻想著有那麼一刻。自己站在歷史轉折關頭。象那些巨人一樣向著世界發出自己的聲音……而這一刻。。終於來到了。
劉明的耳機中傳來了斯大林鏗鏘有力的聲音：「為完全粉碎德寇而戰。消滅德寇。
我們光榮的祖國萬歲。我們祖國的自由和獨立萬歲。」
安-24運輸機穿越著陰沉厚重的冷雲。向著戰火紛飛的巴士拉城振翅飛去……
劉明的運輸機降落在巴士拉城以西的哈馬爾機場。劉明一下飛機尚未離開機場。這裡就遭到伊朗空軍的襲擊。兩架伊朗空軍的F-4D鬼怪式戰鬥轟炸機飛臨機場上空。偌大的哈馬爾機場竟然沒有一架防空導彈發射器。鬼怪式戰機高速俯衝快速飛過機場。從機場上的高射炮和高射機槍的火網中一掠而過。但就是這十幾秒的時間。伊朗飛行員已經用飛機上的70mm火箭彈將劉明剛剛乘坐的那架安-24型運輸機打成了一團火球。
看著得意洋洋、施暴完畢揚長而去的伊朗人飛機。剛從運輸機中下來的伊拉克軍官個個怒發憤張。跳腳大罵。劉明看著腳邊不遠處被炸飛變形的安-24運輸機的螺旋槳。看了一眼遠處戰線上的火光。不由的低聲說：「這可真是送給我的一份好禮物啊……」
隨即他立刻對身邊的參謀下達了第一條命令：「紀錄命令。。」參謀立刻打開紀錄本紀錄起來。劉明嚴厲的說：「即日起撤消原南方軍區空軍司令卡利?薩利姆的職務。將其移交軍法機構處置。南方軍區司令庫賽?阿卜杜拉令。」
說完劉明就頭也不回的帶著手下登上軍車向巴士拉市區方向駛去。他的心中對那個倒霉的空軍司令沒有一絲歉疚。亂世用重典。當今最主要的就是用雷霆手段震懾住所有人。維持住岌岌可危的戰線。否則一切都免談。
劉明現在是臨危受命。他的身上擔負著整個伊拉克未來的命運。因此他不敢有絲毫懈怠。軍車行駛在被炸的坑坑窪窪的公路上。劉明用望遠鏡向遠處望去。只見遠處伊拉克油井和煉油廠著火而燃起的濃濃煙柱如黑霧般遮蓋了天空。間或傳來悶雷般的爆炸聲。越靠近巴士拉。空氣開始傳來隱隱的火藥和石油燃燒的氣息。
劉明來到巴士拉的市政府大樓。從巴赫爾將軍手中接過指揮權。巴赫爾將軍及他手下的軍官見到劉明都非常興奮。大家擁抱到了一起。慶祝再次見面。但這種歡迎場面只持續了一分鐘。劉明立刻召開軍事會議。研究起雙方的態勢來。
沒有一句開場白。劉明立刻讓南方軍區司令部代理參謀長埃扎特?賈杜瓦上校報告最新情況。在聽報告時。劉明的眼睛緊盯著地圖聽得全神貫注。神色沉默鎮定。埃扎特?賈杜瓦上校顯然很緊張。不時地用手指擦擦額頭上的汗。講得很吃力。
這也難怪。他接任軍區參謀長一職剛剛幾天。許多情況他也是剛剛了解到。還來不及做出應有的分析。他報告說。伊朗軍隊先後攻佔了阿拉伯河的布瓦里安島、博瓦林島等四個島嶼。並強渡賈西姆河。進攻巴士拉城以東9公里的杜艾吉地區。第9人民步兵師經過幾天苦戰後。已經後撤到賈富拉高地一線。伊朗人已經佔領杜艾吉。這裡離巴士拉市區只有9公里遠。伊朗人的前鋒已經開始滲入巴士拉郊區。
而在北面。伊朗軍隊突入並切斷了沙勒謝赫。巴士拉公路。已經快要將巴士拉城合圍。南面。從巴士拉到法奧地區的所有交通要道都已被敵人佔領。只有西面通過鐵路和一條尚未被完全摧毀的簡易公路可以與伊拉克的其他地區保持聯繫。劉明也正是從這條公路進入巴士拉的。但是由於敵人的空軍實力很強。所以僅剩下的這些通道能維持多久。還是個問題。
劉明將身體坐直。聽到這裡。他突然問道：「城中居民安置的怎麼樣了。」
埃扎特?賈杜瓦愣了愣。巴士拉市長阿布杜爾?阿齊茲連忙說道：「居民們比較恐慌。很多人正在向西逃出城去。我們正在設法安定民心。」
劉明擺擺手。嚴厲的說：「立刻停止撤離居民。所有人與巴士拉共存亡。」他話一出。周圍眾人都倒吸一口冷氣。心中抱著的撤退念頭基本都放棄了。劉明接著問道：「部隊士氣如何。」
一旁的巴赫爾將軍插言說道：「不太好。先前的清洗造成了很惡劣的影響。而現在敵人的兇猛進攻也造成了一定的恐慌。不過好在你來了。」
劉明點點頭。伸直胳膊對著地圖說：「立刻充實第9人民步兵師的兵力。他們防守的賈富拉高地一線。是全線的防禦重點。我命令。馬上從預備隊中中抽出一個步兵師調歸第九人民步兵師指揮。立刻執行。」
參謀立刻記下劉明的命令。埃扎特?賈杜瓦有點猶豫。小心地問道：「可是。。將軍。現在全線的壓力都很大。這樣一來。我們可能在其他地方需要增援時就會兵力不足。」
「執行命令。」劉明打斷他的話。斬釘截鐵地說：「任何人都明白。每一次調動部隊。都是削弱一個地段。加強另一個地段。但我們的防禦必須有重點。決不能被動防守。處處抵抗。我要進行的是有重點的攻勢防禦。」
「攻勢防禦……」在場的原來第九人民師的舊人都眼前一亮。想起了那場神出鬼沒。蕩氣迴腸的敵後突襲戰。而原先不屬於第九師的軍官則有些懷疑的看著劉明。
「還等什麼。立刻執行。」劉明看到仍遲疑地站在那裡。用眼睛掃視著周圍人的埃扎特?賈杜瓦上校。立刻大聲地命令道。
當這位參謀長剛要轉身出去時。劉明叫住了他接著說：「下達命令后。你把工作向歐義萊爾中校交待一下。我將任命他接替參謀長一職。」
劉明的眼神灼灼閃光。繼續說：「從此刻起。巴赫爾將軍接管第三軍指揮權。歐義萊爾中校接任南方軍區參謀長。有不同意見嗎。」說著。劉明威嚴的環視了一下眾人。見眾人沒有人表示反對。他雙手一撐桌子。站起身來嚴肅的說：「好了。那就這樣了。真主保佑。願勝利與我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