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回 懷恨在心
凌晨那莫族的祭壇
得晨站在最高之處,遠眺著北方
昨夜之時,北方的大戰,必定驚心動魄,因為遠在南疆,便能感覺到那更股強大的法力的碰撞只是北方的紅光消失已久,也不知戰果如何以正常而論,吳天的法力弱於新魔尊,理應是新魔尊勝了才對可是按新魔尊的品性,他若取勝,必定會直衝入中原的腹地,殺人無數那樣天空之中也一定會紅光閃個不停,即便遠在南疆,也必能感覺到
然而大戰結束之時,卻是那股較弱的魔法,突然變的古怪起來,然後與魔尊魔法便同時消失了
難道新魔尊敗了?
「魔君」飛葉飛過來道:「後面的族人已趕到了」
「好」得晨道:「安排他們在這祭壇之內搜索,咱們要將那莫族的家底收拾乾淨,他們壓迫了我族若干年,其中大部分物品,或許都是我族之物」
「是」飛葉說著,便想飛下只是她看得晨正向北眺望著,於是道:「魔君,那兩人的大戰結束了嗎?」
「結束了只是不知誰勝誰敗」得晨道
「魔尊也會敗嗎?」飛葉驚道
「吳天之奇,超出想象似乎,他已是能夠制約新魔尊的唯一人選了,或許……」
「或許什麼?」
「魔尊對魔尊」
飛葉一愣,魔尊對魔尊,難道說是吳天也成為了魔尊嗎?可是並未聽說過同時出現過兩位魔尊,再或者,是那突然失蹤的前任魔尊?
兩人正說著,突然空中紅光一閃,二人只覺一陣的窒息之感,原來是新魔尊飛了回來
得晨和飛葉剛剛讓開,新魔尊便落到了祭壇之上,血光一閃,血劍插到了旁邊的牆上,收去了血光
而那張紅臉此時才從嬰兒體內慢慢的擠出,表情似乎有些緊張
「魔尊」得晨和飛葉連忙抱拳道
那張紅臉一陣的怪叫,顯然臉有些恐懼之色,還不時的看看北方的天空,似乎是害怕有什麼人追來
得晨看后心中一驚,難道他真的被吳天擊敗了嗎?
見沒有人追來,那張紅臉似乎放心了不少新魔尊身上紅光閃爍,得晨等人連忙的後退,片刻之後新魔尊似乎調息完畢,那張紅臉上的紅光穩定了下來
「魔尊,難道您被吳天擊敗了?」得晨心知此話說了新魔尊必是不高興,於是問完之後,恭恭敬敬的低頭垂手
那張紅臉之上閃過一道的紅光,突然大怒,小手一張,一道紅光向得晨擊來
「魔君小心」得晨身後的飛葉見狀突然大叫一聲,合上撲上,推開了得晨
「轟」的一聲,接著便是一聲的慘叫,飛葉中招,如斷線的風箏被擊飛出去,得晨大驚,連忙飛追而上,在空中抱住了她
那張紅臉一陣的閃爍,正要再揮出一道紅光,擊向得晨
突然,北方的天空閃過一道劇烈的紅光,一道無比霸氣的劍氣衝天而上,彷彿一柄巨劍插入了雲霄而催動劍氣的,居然是一股強大的法力,與自己身上相同的法力,魔尊魔法
得晨抱著飛葉落到了祭壇之下,只見飛葉口中不停的有鮮血流出,身體抽搐著
得晨大怒,此時折枝和斷徑也正好趕到,看到了得晨懷中的飛葉,同時大驚
「魔……魔君,離……他遠一點」飛葉道
「好」得晨道:「你別多說話,我施法穩住你的心脈」得晨說著,身上紅光閃動,便要施法
突然,北方的傳來一股強大的法力,眾人一愣難道那便是吳天的法力,居然強到了如此境界,難怪能擊退新魔尊
而祭壇之上的新魔尊,似乎和要吳天一比高低,突然一聲的怪叫,身上發出強大紅光,直衝入了雲霄
強大的紅光射到了得晨他們這裡,折枝和斷徑手中的樹枝揮舞,身上被紅光籠罩,急飛而退
得晨也是施展法術,一團紅氣升起,想要護住自己和飛葉,可是新魔尊那股紅光太強太猛,得晨身上的紅氣似乎要被吹散他只好收攏紅氣,聚集於自己周圍,然後將飛葉摟到了懷裡
即便如此,原本受了新魔尊一擊、正十分虛弱的飛葉,還是經受不住,她聽到了魔尊的怪叫,再被紅光一照,連吐幾口鮮血,呼吸也弱了下來
得晨大驚,連忙她抱著她飛到離了祭壇
等得晨落到折枝與斷徑旁邊之時,懷中的飛葉已經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
「飛葉,飛葉」得晨自幼與她青梅竹馬,後來也是因她才與上任魔君九陌決裂,被九陌擊到了樹宮之下而飛葉為了保全他的族人與家人,只好委身於九陌
此時見心愛之人就要離去,他雖然貴為魔君,但還是忍不住的悲戚
「得晨」飛葉用最後的力氣道:「你……自己要多保重」
得晨點了點頭,還沒來得及回答,飛葉的手一軟,眼中失去了最後的光彩
此時新魔尊已將法力催至了極致,那道紅光直插入天上,遠超過了吳天的劍氣
得晨卻拿出那根樹枝,身上紅光大盛,看著祭壇之上的紅光狠狠道:「他此時正在全力施法,我便趁此之機出手,亂他心神,或許可以讓他走火入魔,好好飛葉報仇」說著便要飛身而上
折枝和斷徑連忙拉住了他,「魔君,不可魯莽在此距離已是呼吸急促,若是靠近,難免……難免同歸於盡」飛葉沒有說出送命,而是說了同歸於盡
得晨自然聽出其中之意,其實也只是表示一下悲痛之意,即使無人攔著,他也不會真的衝上去
於是得晨看著祭壇之上,再次狠狠道:「今日我們不是你的對手,待到時機成熟之時,必定為飛葉報今日之仇咱們離他遠點」說著抱著飛葉的屍體,帶著折枝和斷徑,離開了祭壇
終於,新魔尊身上的紅光收了回去,那張紅臉似乎也是疲憊之極,居然收回進了嬰兒的體內
於是只有一團淡淡紅光籠罩著嬰兒的身體
嬰兒的眼睛只是半睜著,似乎也是極其的虛弱,真不知如此的小身體,如何能蘊藏下如此驚人的法力,更不知以他幼小羸弱的身體,能夠堅持多久
一次徹底的施展法力,吳天也累得氣喘吁吁調息小半日之後,吳天才恢復了正常
沈三搭搭他的脈門,點點頭「剛才之法力,已基本發揮出我那三成的法力,超出了我的預料剛才見你口中念動咒語,那咒語你從何而得?」
於是吳天將在北山之事,說了一部分給沈三聽沈三聽完之後也點了點頭,「原來是仙姑所授,我百年之前,進北山想降服玄武,曾入那熔岩洞中拜見過仙姑石像,沒成想她居然還有靈氣未散如此甚好,你便以此咒語提升法力,我再傳你一招魔法,此法雖然只是入門級法術,卻可以將體內的法力集中於一點,爆發而出,所以威力無比」
吳天聽了大喜,心道剛才只是施展全部法力,已是極強,如果再配合那個魔法,或許真可以擊敗新魔尊
沈三見吳天面露喜色,已猜出了他的心思,於是道:「雖然你的法力已完全發揮出來,但只吸收了極少的魔念,故而沒有幾樣的魔法」
吳天想起自己原本是中計被騙上了大花蕾之上,自己才是魔嬰的人選,如今想來,那多訶族人已經營了二十多年,在父親殺死自己的三位哥哥之後,便布下了此局,賭魔尊的第四子而自己在大花蕾之中,正要吸收魔念之時,卻被魔尊的戾氣搶走了魔念
吳天正想著,沈三又道:「雖然你未吸收多少,而我那戾氣也因為魔蛹受了天愁神劍的一擊,而出現了裂損,也微魔念吸之便散,故而他也未吸收多少,甚至比你還少」
吳天一喜,終於問出了心中的迷團,「父親,那魔念之中,到底是些什麼?」
沈三點點頭道:「魔念之中,最多之物,便是來源於九幽之下的魔界魔法其次便是各種魔法的咒語,再者……便是魔族的狂戾之氣」
「啊!」吳天一驚,隨後又是一喜,「看來那新魔尊並未學會魔法、吸收法力,而我雖然只有爹三成的法力,卻有魔彩珠和天愁劍想助,更有爹教的魔法,如此一來,便可擊敗新魔尊了」
沈三看著吳天高興的樣子,搖了搖頭道:「僅靠此還不是新魔尊的對手,你還需再次的提升內法」
「呀!還是不行嗎?」吳天面露難色,那已是他的最強內法了,如果要再提升一個層次,恐怕就有些難為他了
「中原各派,修真的基礎,乃是天地間的陽氣而魔族魔法,特別是魔尊之法,因為受到冥界之氣的影響,所以是以陰氣為基而你手中的天愁神劍,便是由陽氣、也就是中原說的正氣,凝鍊而成故而它便是魔族的剋星」沈三看著不遠處的天愁神劍道
「如此甚好」吳天大喜
「只是魔族中人,除你之外,都對天愁劍忌憚三分若那法術能以天愁劍發出,便完美了」
吳天點點頭,看看不遠處的天愁神劍
「阿枝,兒子」雲夫人突然在坡下叫道:「天色當午,我看今天便到這裡,你們先回來吃午飯」
沈三一笑,對吳天道:「我每天,最幸福的時刻,便是你娘叫我回家吃飯的時候如今又有了你在身旁,更是如此」然後對著坡下叫道:「你先盛好,我們馬上下去」
「見到兒子你還牛了」雲夫人雖然如此說著,卻是臉上帶笑,轉身向回走去
「父親,今天真的就到這裡嗎?」吳天此時正在興頭之上,於是問道
「我觀剛才新魔尊的法力,雖然強大,卻有些虛而不實,更像是在與你的劍氣賭氣,故意而發所以我猜測他可能比我想像的弱,再加上被我的法身嚇退,所以幾日之內,應當不會再來咱們且吃過午飯,你下午休息半天咱們晚上借著月光習法」
「是」
南疆之夜,夜空被一片的霧氣所籠罩天空的凹月,也似披上了一層的薄紗,羞澀了起來、朦朧了起來
而那片的朦朧,其實是林木間的潮濕之氣,趁夜而出,佔據了大片的山林,而它們,多數還有毒
所以在夜間,很少有人趕路除非有什麼急迫之事,或者是不要命了
一般來說,行路之人,晚間便會點上大堆的篝火,靠著這篝火之熱,將周圍的潮濕之氣驅散而行人,便是圍繞在篝火周圍,休息一晚
此時,折枝便帶著一乾的族人,圍攏在幾大堆的篝火之前,吃著肉喝著酒
「族長,這次咱們可發了」一個年歲較長之人端著酒杯道
折枝看看他,將手中的酒杯微微一舉,那人連忙一飲而盡,折枝只四喝了一小口那老者所說的「發了」,便是旁邊的那幾十個包袱裡面都是從那莫族搜刮而出的金銀財寶,而那祭壇之下的一處倉庫之內,居然還有大量的金銀,據被抓回的那莫族人說,那是前些日子,從中原陸續運回的無憂谷的財富
此時只是人手不夠,所以不能全部的遠走,於是先撿了一下值錢的先行帶回到多訶族的地盤,再加派人手來運或許,以後還有來自中原的物品
可是收入了些金銀便算是發了嗎?那飛葉喪命豈不算損失?
折枝正想著,突然,不遠處的樹枝微微的一動折枝眉稍一挑,依然輕飲一口酒,另一隻手卻拿起了枯木枝
南疆多怪獸,而那些怪獸卻多有劇毒,所以不得不小心
那樹枝的動靜越來越厲害,旁邊之人也發覺了不對,於是紛紛的警備
突然,折枝手中枯木枝一揮,一道紅光擊向了那樹叢之後
那樹叢之後,卻跑出來一個女子,穿著也是多訶族的衣服見到了紅光,發出一聲的尖叫
折枝大驚,連忙將枯木枝一甩,那道紅光擦著那女子的肩頭飛了過去
此時已有幾人跳了過去,抓住了那個女子
「你是何人?」折枝問道
「您……您是折枝族長嗎?」那女子道
折枝一愣,心道那她居然認識我,想著將那女子的頭髮攏到了後面,仔細看去,似乎有些面熟於是揮揮手,讓族人放開那女子
那女子以標準的多訶族禮節向折枝行禮,然後道:「小女子乃是外支紅羽,前些日子在樹宮見過族長」
「外支?」折枝一驚,想起被新魔尊滅掉的那個外支,於是心中一喜,居然還有倖存者
紅羽再施一禮,「我族人被滅族之時,也曾見過魔君和族長」說著哭了起來
折枝被說的心頭一軟,於是道:「當時之事出乎意料,魔君定會給你部一個說法只是姑娘此時要去往何處?」
紅羽剛要回答,卻是一陣的咳嗽之聲,顯然的剛才在樹叢之中,吸入了大量的濕氣,有些中毒的跡象
「快,快到火堆旁坐坐,驅驅寒氣」折枝道
片刻之後,紅羽緩了過來,卻疲憊的睡去
折枝不忍打擾,便安排大家都早些休息
只是第二日大家都醒來之時,紅羽早已不見
折枝問守更之人紅羽的下落,守更之人請罪道:「昨晚那位姑娘說小解,便離開了這裡,然後……」
「然後怎樣?」折枝問道
「然後我便睡著了」那人低頭道
「混帳!」折枝抬手給了那人一巴掌,又斥責幾句
他派人四下里找了一下,還是沒有紅羽的蹤跡只好命人馬上啟程,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