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懲罰措施
我養的崽都黑化了最新章節
安靜的房間內隻能傳來引人遐想的水聲。
摻雜著吸吮和濃重的呼吸聲,將房間內的空氣變得無比炙熱曖昧。
葉廉仰著頭,一條黑色的布料遮擋在他的眼睛上,讓他根本看不清發生了什麽,但是靠近脖頸上傳來的輕微的疼痛感,卻讓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這細微的悶哼令埋頭在他肩膀上的青年微微抬頭,臉上滿是愉悅和滿足。
他用舌尖舔了舔唇瓣,隻覺得身下人的味道從裏到外似乎都包裹著一層蜂蜜,甜蜜的根本無法停下來。
“抱歉,很疼嗎?”
說出話時,他才發現他的嗓子已經染上了幾分沙啞,深邃的黑暗在他的瞳孔中激蕩,讓他越發沉浸與此刻的場景中,無法自拔。
“放心,我會輕一點的。”
他的唇沿著那白的晃眼的膚色輕輕的碾磨著,逐漸往上方滑動,爾後停留在那精致的喉結上,微微張開了嘴。
葉廉隻覺得身上的人就像是一隻不安分的狼狗,興奮的將自己的珍寶舔了個遍,而且垂在雙側的手臂還用力圈著自己的腰身,力度大的讓他感到了一絲疼痛。
一不小心咬的狠了一些,葉廉忍不住蹙起眉,再次發出一聲悶哼。
但是他發現,沒等他做出這種反應後,太宰治就會更加的興致高昂,仿佛這種詭異的肌膚相接永遠沒有盡頭一樣。
葉廉任由這隻小狼狗在自己身上胡鬧,玩耍,包容對方的一切。
不過他在仰著頭,目光平靜的凝視著這片黑暗時,腦海中卻逐漸浮現一個疑問。
這樣做,有什麽意義嗎?
“做這種事情,你就會開心嗎?”
不知怎麽回事,連葉廉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他的話語已經清晰的回蕩在安靜的空間裏。
身上那人的動作倏地停頓了下來。
太宰治抬起頭,目光深邃而又帶著深深的執拗。
他看著在他掌控下乖巧順從的葉廉,但這顆仿佛在溺水中的心髒,卻遲遲沒有抓住最後的那根稻草。
這大概是不對的。
他是在利用葉廉對他的心軟做著無法挽回的事情。
然而他已經無法繼續忍耐下去了,如果不將葉廉變成自己的東西的話,說不定什麽時候,這個人就會再一次從他的世界裏溜走。
所以即使他們之間的關係再也回不到從前那個單純的日子裏,即使葉廉會因此厭惡他討厭他,他也希望能夠將葉廉留在他的身邊。
他用力圈著葉廉勁瘦的腰身,掌心下的手感讓他微微一頓。
以前的他也經常霸道的做出這種動作,但是他從來沒有覺得,葉廉的腰竟然會這麽細,仿佛一隻手就能夠掌控。
這無形中增添了幾分他身為男性的征服感。
太宰治唇角勾起微笑的弧度,將身體下傾,鼻尖幾乎湊到了葉廉的鼻尖,輕笑了一聲:“我很開心啊,這樣,你就會完完全全屬於我了吧。”
炙熱的呼吸噴灑在葉廉的鼻翼,令葉廉有些不舒服的偏了下頭,結果柔軟的唇瓣便順勢舔上了他的耳垂,又成了大型的小狼狗一枚。
耳垂酥酥麻麻的,比起其他部位來說更加令葉廉心中泛起一道詭異,他忍不住向後側躲避,但是屬於太宰治的舌又再次追逐而上。
曖昧的水聲就在他耳邊回蕩,葉廉的臉上終於不受控製的浮現一層薄紅,連呼吸也開始不穩定起來。
敏銳的發現他的變化,太宰治唇角的笑意更加深邃了。
他本想再接再厲的繼續引起葉廉的各種反應,結果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卻忽然傳來爭執的聲音。
讓太宰治和葉廉的動作同時停住,一起朝門口看了去。
“我要找太宰,把門給我讓開!”
熟悉的聲線令葉廉的臉上閃過一絲笑容,而太宰治的臉上卻立刻沉了下去。
“很抱歉,中原先生,太宰先生要求所有人都不能……”
“滾開,今天我一定要見到他!”
爭執聲陡然大了個起來,如果不是中原中也顧及著幹部的麵子,恐怕此刻就會直接推門而入了。
有礙事的人打擾,太宰治心情不好的抿了抿唇瓣,尤其是看見葉廉臉上細微的笑容時,他的不滿則快要溢了出來。
他眯起眼睛,用手掌捏著葉廉的下頷,強迫對方的臉正對自己。
“葉連生,你很想要見到中也嗎,以這種模樣?”
語氣中蘊藏著一絲惡劣。
他大概是覺得就算是葉廉,在這種受到屈辱的場麵裏,也不會讓認識的看見,因此,會這麽問完全就是他的惡趣味。
但是他錯了,葉廉就是葉廉,依舊是那個什麽都不懂,純潔幹淨的葉廉。
“好啊。”葉廉輕笑了一聲,笑容中隻有鮮花盛開的溫暖:“正好我也想要見見他了呢。”
捏著他下頷的手掌猛地收縮了下,太宰治眼底的黑暗瘋狂的擴散著。
就算是沒有係統的提醒,葉廉也能感受到,那股撲麵而來的怒火。
他疑惑的‘看’向太宰治,剛打算問問對方生氣的原因,結果下一秒,太宰治那壓抑著怒火的聲音便低低的傳來。
“不行哦,你的這種姿態,隻有我才能見呢。”
明明依舊是有些輕浮甜膩的語調,但由於夾帶著怒意,所以顯得有些扭曲起來。
“不要去見任何人,隻注視著我,隻想著我……明白了嗎,葉先生?”
盡管看不見葉廉的眼睛,太宰治也能夠想象得到葉廉那懵懂的神情,不由自主的咬緊了牙關。
他所有的不滿都是來自於眾人對葉廉的覬覦,以及葉廉不懂愛的那份冷漠。
因為得不到,所以才對這好不容易的相遇而感到恐懼。
很怕一不留神,葉廉就會離開他的身邊,奔向他人的懷抱。
不過有一點,是誰也無法與他相比的。
葉廉會縱容他的一切,就像現在這樣,明明什麽也不理解,卻任由自己肆無忌憚的動作。
隻要有這份特殊在,太宰治便能稍微安心,並且利用好這一點,強迫葉廉聽從他的命令。
果然,在他的期待下,葉廉點頭應了下來。
太宰治的那顆本來快被黑暗吞噬的心,再次浮現出光芒的色彩,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他露出了輕鬆而又欣喜的笑容。
但是門外的守衛顯然快要支撐不住中原中也膨脹的怒火,就在中原中也即將推門而進的前幾秒,太宰治猛地抓著葉廉的手,將他藏在了自己的辦公桌下麵,並且在葉廉迷茫仰著頭看著他的時候,食指在他唇前豎起。
“乖,安靜的呆在這裏。”
兩年的時間裏,他已經無師自通了撩人的手段,當他說出乖這個字的時候,言語帶著幾分挑.逗,聲音蘇的幾乎要鑽進葉廉的骨膜。
就連感到雙方立場顛倒的葉廉,也有一瞬間不適應的動了動手指。
太宰治的話音剛落下,大門就猛地被人推開。
穿著西服的中原中也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一見麵就想要去揪太宰治的衣領,開始今日的一頓臭罵:“你這個……”
“停下,不要動。”
剛開啟一個開頭,他就被太宰治那冷漠的眼神給震懾住了,腳步竟不由自主的停在原地。
因為今天的太宰治明顯有些不太正常,眼中充斥著的冷漠與殺意仿佛隨時都會咬碎獵物的頸部。
他的表情緊繃,看向中原中也時也沒有一貫的笑容,這讓中原中也久違的感到了一股毛骨悚然,用警惕的視線看向太宰治。
見他總算是沒有前進,太宰治微微鬆了一口氣,雖說他的辦公桌是遮擋式的,以中原中也的角度根本看不見葉廉,但是如果與他近距離接觸的話,說不定會露出什麽蛛絲馬跡。
“有什麽事?”
他維持正經的口吻,抬眼看向中原中也。
隻是一隻手已經狡猾的伸到桌下,緩緩的從青年的臉頰上開始滑落,一點一點摸索著,直到落在那柔軟的唇瓣上。
兩根手指並起,來回碾轉著那優美的唇形。
每當靠近那裏的時候,感覺都像是在進行細碎的親吻,太宰治可以想起他在親吻葉廉時,那甜美的生津。
“葉先生消失了!”
中原中也此時迫切的說出了他來到這裏的目的:“你應該知道他去哪裏了吧?!”
“為什麽這麽說?”
太宰治一臉淡漠的凝視著他,手下卻在攪動著曖昧的氣息。
“當然是因為你就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混蛋!”中原中也皺了下眉:“之前故意不告訴我他的位置,全部都是你計劃好的吧,就連這次也是。”
太宰治挑起一邊的眉毛看了他一眼,雖然中原中也的直覺過分的敏銳,但沒有證據就等同於什麽都不是。
“我……”
剛剛吐出口,他的表情卻倏地詭異的發生了變化。
柔軟的舌正包裹著他的手指,形成一種美妙的體驗。
他幾乎能想象的到,葉廉的唇縫鬆開一條縫隙,將他的手指盡數吞沒,隨後潔白的貝齒在上麵輕咬著。
隻是力度不深,更像是小動物鬧脾氣似的,像是在發泄,又像是在抗議。
太宰治的眼眸頓時浮現出深邃的黑暗,用力將心中升起的興奮壓了下去。
“什麽?”
見他半天沒有說話,中原中也疑惑的打量著他,他總覺得今天太宰治好像有些奇怪。
假如他遵循自己的意願往前挪動兩步,便可以發現藏在太宰治身下的那道影子,然而隻一步走錯就與事實擦肩而過。
太宰治沉默了下,胸口用力的起伏著,總算是找回了自己的理智:“……我並不清楚,事實上,我也正在尋找葉先生。”
在這麽拖下去,最後折磨的依舊是自己。
太宰治深吸一口氣,朝中原中也下了逐客令:“如果有他的消息我會告訴你,你可以出去了。”
“……哈?”
中原中也怔了,先不說太宰治光明正大的攆他走,那個太宰竟然會主動說將情報給他分享?!
是他耳朵出問題了,還是地球快毀滅了??
“你沒有聽清嗎?”
而這時,太宰治一雙淩厲的眼眸瞪著他,一字一頓的命令道:“現在,出去。”
壓抑著的不滿陡然爆發開來,令他的周身充滿了氣勢。
“……”
被炸的渾渾噩噩的中原中也,竟然真的聽從了他的命令,幾乎是夢幻似挪動著腳步離開了。
他前腳剛走,後腳太宰治便猛地站起了身。
他快便葉廉折磨的受不了了。
他將黏糊糊的手指從葉廉的舌瓣中抽出,隨即二話不說摟著葉廉的腰身,將人靠在了書桌的邊緣。
兩手搭在桌角,不給葉廉任何逃離的可能性,就這麽湊過去,狠狠的吻向了葉廉的唇。
光是有些窒息的碾轉還不說,甚至撬開了那條唇縫,舌瓣長驅直去,攪動起一汪春水。
舌追逐著舌,仿佛有電絲遊走似的,口腔中充滿了顫栗。
葉廉身體有些僵硬的頓在原地,對他的邀請並沒有做出什麽反應。
應該說,他完全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的記憶。
太宰治沉浸在那甜蜜的感覺中,隻覺得舌尖都在炸開,像是怎麽品嚐都品嚐不夠似的。
迷迷糊糊中,他睜開了雙眼,視線溫柔的注視下被他吻住的青年。
仔細看去,他的目光充滿了溫柔和愛意,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心愛之物一樣。粗暴中,又藏著一絲小心翼翼。
這樣甜蜜的親吻,讓他永遠持續下去,都不會感到膩。
唯一有些可惜的是,葉廉並不懂得回應他,而因為蒙著眼罩,他也沒有辦法凝視著那雙最令他喜愛的翠綠色眼眸。
於是,太宰治的眸光閃了閃,還是分出心思,一邊親吻著葉廉的唇,一邊輕輕解開了那蒙著的黑布。
刹那間,璀璨的綠色在他的眼中閃爍著光芒,太宰治的心髒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暖暖的、漲漲的。
——好喜歡。
趁著短暫的歇息時間,兩人的額頭抵在一起,盡情的喘息著。
缺氧讓太宰治的大腦有些暈眩。
他不止一次了解過接吻的步驟,甚至還親眼看過別人接吻,但是真當自己實踐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接吻是一件這麽美妙的事情,腦袋中劈裏啪啦的閃過電流和火花,一瞬間將所有的事情都拋在了腦後。
現在這麽狼狽的汲取著新鮮空氣,也是太過忘我。
唯一令他感到愉悅的是,葉廉也在大口的呼吸著,臉頰上的緋紅沒有褪去,反而越發鮮豔。
太宰治像是怎麽看怎麽看不夠似的,還想湊過去摟住屬於自己的人,但是葉廉的手臂卻倏地抵在他的胸膛,微微搖了搖頭。
“已經夠了。”
“為什麽?”太宰治抓住他的掌心,唇角帶著狡黠的弧度,湊過去輕吻了下:“你也很喜歡,不是嗎?”
葉廉此時終於能夠看清他的容貌。
十九歲的青年長相已經接近於成熟,五官舒展俊秀英俊,尤其是似笑非笑的模樣,別有一番魅力。
這應該是有些勾的人心癢的場麵,然而葉廉卻隻有對於自家孩子成長了的感慨。
“打招呼已經足夠了,不要鬧了,太宰。”
他微笑著,眼底是淺載著淡淡的暖意。
但太宰治愉悅的表情,卻在他的目光下,逐漸收斂了起來。
“我並沒有在開玩笑哦。”他認真的注視著葉廉,將自己的心意表達:“我喜歡你啊,想要與你親吻、想要與你做更加親密的事情的那種喜歡。”
“你應該可以明白吧,葉先生?”
他已經忍耐了這麽久,早已不想忍耐了,現在就想要將自己的愛意訴說,想要讓葉廉成為他的人。
對於他直白的目光,葉廉的眉梢不經意間顫動了下,微微歪了下頭:“更親密的事情?”
是他所理解的那種嗎?
見此,太宰治的眼眸倏地暗了下去,他唇角挑起詭異的笑容,暗示性的朝葉廉的拿出探出爪子。
同時湊近葉廉,在對方的耳垂輕喃著:“就是……這種含義……”
忽然間,他的臉色一頓,因為葉廉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應。
無論是那緋紅的臉頰,又或者是不穩的氣息,都沒能讓他產生特殊的反應。
就連太宰治自己也因為剛才那火熱的氛圍而渾身上下興奮不已,但是葉廉卻……
“我無法理解。”這時,葉廉也疑惑的開口道:“你想要的,就是那種東西嗎?”
在太宰治臉色難看之際,他溫柔的笑了起來:“可以啊。”
太宰治的呼吸猛地一滯。
“如果這樣的接觸能夠讓你高興的話,我可以全部給你。”
他用那滿滿的寵溺,將太宰治的心髒盡數劃開。
遍體鱗傷。
“因為我最喜歡你了啊,太宰。”
這具身體,這條命……無論是什麽,葉廉都可以為了他舍棄。
獨獨隻有那包裹在最裏層的心髒,太宰治卻怎麽也無法觸碰到。
太宰治的臉色忽明忽暗,忽然認識到了個殘酷的事實。
葉廉,並沒有沉浸在他所營造的氣氛中。
他隻是如同沒有情感的木偶一樣,一如既往、溫柔的、包容的、承受著他的愛意。
但是他沒有接收到,同樣的,也沒有半點動容。
太宰治想要追尋的東西,永遠不可能在葉廉的身上找到。
一道鮮血淋漓的事實擺在太宰治的麵前,太宰治的手掌無法抑製的顫抖起來。
他的眼底盛滿了對現實的悲傷。
從天堂到地獄,隻需要葉廉的一句話。
“我想要的……”
從唇瓣中艱難的擠出幾個字,太宰治將手掌搭在自己的額頭上,胸口劇烈的起伏了下。
“我真正想要的……”
“是你——”
倏地,玻璃震碎的震耳欲聾的聲響打斷了兩人交談的氣氛。
太宰治和葉廉同一時刻往落地窗看去,眉眼瞬間壓低。
一道人影正悄聲無息的站在那裏,對著葉廉露出淡淡的笑容。
他穿著一件板正的西裝,雙手插兜,唇角帶著淡淡的笑容,從窗外卷進來的風吹起他額前黑色的碎發,讓那纏著繃帶的額頭顯露出來。
在看見他的第一眼時,葉廉便瞬間精神一震,原本柔和的眼眸轉變的銳利不已。
而太宰治也敏銳的感受到來人迎麵撲來的詭異的血腥之氣,下意識往前站了一步,擋在了葉廉的身前。
“以這種華麗的方式登場,還真是令人震驚呢。”
太宰治唇角勾著諷刺的笑容,一眨不眨的凝視著對方,雖說語氣中帶了些輕浮,但隱隱卻夾藏著怒氣和不滿。
這是自然的,任何人在想要表達重要的事情時被人打斷,都會覺得一股氣憋在胸口,況且這個人竟然敢獨自闖入他的辦公室,也可以視為這是對方對港口黑手黨的挑釁。
“失禮了。”
偏偏這個英俊的男人還十分優雅的朝他點了點頭,但從外表上來看,他就像是彬彬有禮的書生一樣,顯出幾分儒雅和隨和。
隻是不經意間窺視到那充滿惡意的眼眸時,就會一瞬間明白他的本質。
“不過,我可沒有大方到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東西落入別人手中呢。”
他彎著眼眸笑了起來,眼底仿佛布滿了一層冰霜:“這讓我十分不愉快啊。”
看見他滿眼的占有欲,太宰治也同樣感到了怒火,葉廉明明是他的,這麽莫名其妙的男人到底是誰?
“你是什麽人?”
他唇角的笑容燦爛了幾分,眼底的黑暗幾乎要化為實質。
誰知男人卻忽然將視線投向了葉廉,大大方方的打了個招呼:“又再次見麵了,廉。”
他上下打量了葉廉一眼,“哦?看來你的詛咒已經被消除了……不過多虧於此,我們可以正式的進行交談了。”
葉廉眼神銳利的盯著他,一字一頓的吐出了他的名字:“庫洛洛。”
比起其他已經消散了的記憶,他雖然仍舊不記得與庫洛洛發生過什麽,但是刻在胸口那刻骨銘心的痛苦卻永遠提醒著他,有這樣一個名叫庫洛洛的人,曾經帶給他死亡與恐懼。
對於他能念出自己的名字,庫洛洛明顯感受到了愉悅,唇瓣微微上挑。
不過他的視線落在扣在葉廉手銬上的時候,又頓了一秒,貼心的詢問道:“需要我替你解除嗎?”
“你會這麽好心?”葉廉的語氣中含帶著諷刺。
“當然。”庫洛洛的笑容擴大了些:“嗬,這種玩具……如果是我的話,會選擇更加有效果的東西。”
將葉廉永遠留在自己的身邊,除此之外,一切都沒有意義。
聽出了他語氣中的深意,葉廉和太宰治同時蹙了下眉,而太宰治的眼底盛滿的滿是被激怒的火焰,有人在他麵前這樣不加遮掩對葉廉的占有欲,令他十分不愉快。
“不必了。”
葉廉冷漠的拒絕了庫洛洛的幫助,中指和拇指隻輕輕打了個響指,下一秒,手腕上那緊扣著的銀色手銬竟然就這麽輕易的脫落下來。
麵對這如同變戲法的一幕,在場的幾個人都沒有露出驚訝的眼神,庫洛洛是知道葉廉的能力不可能被這玩具給鎖住,而太宰治的開鎖術就是從葉廉那裏學到的,自然不會詫異。
說到底,麵對他的‘懲罰’,如果葉廉想要逃走的話,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葉廉用指腹摩挲了下帶著一圈紅印的手腕,隨後將掌心搭在身前的太宰治的肩膀上,與對方錯開步子,竟是主動擋在了太宰治的麵前。
“這個人很危險。”
同時,他用餘光嚴肅的瞥了太宰治一眼,“你快點離開這裏。”
“哦呀。”看見葉廉這維護的態度,庫洛洛一手捏著下巴思索了下,輕眨了下眼睛:“難不成這個人也是你養大的孩子之一嗎?”
他深知葉廉對成年的人沒有興趣,而眼前的青年也超過了葉廉所喜愛的年齡,這麽看來,隻有葉廉曾經收養過青年,才是唯一的可能性。
他在之一這個詞咬了下重音,果然看見了太宰治那冷漠到了極點的眼眸,幾乎就在這一瞬間弄清了事情的真相。
“原來如此。”庫洛洛輕笑出聲,居高臨下的黑眸寫滿了憐憫,從唇角溢出幾分歎息:“真是可憐啊。”
太宰治的眼角跳動了下,“什麽?”
“還沒有發現真相的你,真是很可憐。”
即使是這麽感慨的說著,庫洛洛的神情卻隻是漫不經心,似乎可憐這個詞隻是他隨口的形容,至於太宰治的命運究竟如何,跟他毫不相幹。
“你很快就會被拋棄,等到葉廉完成他需要做的任務的時候。而你,還在傻傻的抱著希望,等待著他的回來。”
如同吟誦詩句般,青年壓低的聲線富有韻律和磁性。
然而脫口而出的話,卻讓葉廉和太宰治同時心頭一震。
太宰治隻是隱隱約約明白了這句話中似乎包含著什麽深意,但葉廉卻是眉頭緊蹙,對於庫洛洛口中的任務而感到匪夷所思。
難不成……庫洛洛知道係統的存在?!
一瞬間,氣氛仿佛蓄勢而發的弦,繃的緊緊的,空氣中彌漫著緊張和壓抑。
此刻,就算是聰慧的大腦提前判斷出這個名叫庫洛洛的男人說的都是事實,葉廉終有一天會離他而去,但是太宰治的頭腦卻越加冷靜下來。
對方這麽說,隻是想要造成他的混亂。
這個男人不會在乎自己會不會被葉廉拋棄,他想要的,隻是擾亂自己的心緒而已。
不能遂了他的心願。
“謝謝提醒。”因此,太宰治唇角勾起諷刺的弧度,絲毫不曾留麵子的反擊了回去:“不過我對曾經已經被拋棄的人的話沒有什麽興趣呢。”
性格的惡劣性令他笑意漸濃,抓著庫洛洛露出的把柄開始求窮追不舍。
“明明被拋棄了卻還要一直追到這裏,可是會被厭惡的啊。”
兩個人互相戳著對方心中的痛點,一下一下,臉上卻都帶著最優雅的笑容。
庫洛洛深深的看了太宰治一眼,從剛才的交鋒來看,他可以確定太宰治跟他屬於同類人,聰明,狡猾,強烈的占有欲。
但是唯有一點,對方的武力值,一定比不過他。
“沒關係。”他朝前方邁開步子,每一步都像是參加宮廷晚宴一樣,從容而瀟灑:“隻要把屬於自己的東西帶回去,我的願望就已經達到了。”
隨著他的身影越發靠近,太宰治和葉廉也越發繃緊了神經。
這個男人身上散發著的恐怖和詭異的氣息,誰都無法忽視,一舉一動都在證實著他的強大。
太宰治的眼眸微微一眯,眼底迅速劃過一道精光,“既然敢闖入我們組織,就讓我們好好招待一下客人吧。”
像是約好了一樣,他的話音剛落,後方的大門就猛然被推開,一堆穿著黑色西服的黑手黨下屬魚貫而入,每個人都整裝待發,手中熟練的端著手.槍,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庫洛洛。
這黑壓壓的一片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氣魄,但站在最中心的男人卻連眼皮都沒有眨,就這麽悠閑的佇立在原地。
倏地,他的唇角的弧度微微勾起,右手也緩緩從口袋中伸出。
一道詭異的黑影在屋內一閃而過。
當太宰治隻是輕輕的眨了下眼皮的時候,身後的所有下屬便已經倒在血紅的血泊中,睜大眼睛歸入了死亡的懷抱。
周圍,瞬間鴉雀無聲,刺眼的紅色蔓延了地板。
而庫洛洛卻像是一步都沒有挪動一樣,與方才保持著一模一樣的姿勢站在那裏。
他眉眼彎彎的看向葉廉和太宰治,笑的很是俊美。
“接下來是誰,我拭目以待。”
作者有話要說:沒有脖子以下,舉起三根手指。
上一章作話倒過來讀……畢竟作話裏不讓寫。
庫洛洛來了,大亂鬥已經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