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返回橫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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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有防備的白蘭就這麽單方麵的被葉廉壓著揍。
在一旁芥川龍之介能夠清楚的聽見拳頭結實砸在身體上的碰撞聲,以及白蘭那求饒著的聲線。
“等等,小葉廉?!好疼啊,是不是太認真的一點!”
“啊嘞……難不成你是在用全力在揍我嗎?!”
“唔……等、那個位置……啊!”
聽得芥川龍之介此刻異常的感到解氣,唇角微微上揚了些弧度。
而當事人葉廉就揍的更加的爽了,上次見麵的調戲以及這次竟然再來的怨念一股腦的堆積了上來,絲毫沒有留手的往白蘭的身上揍去。
然而僅僅揍了五六拳,葉廉便忽然察覺到掌心一鬆,倒在地上的白蘭不知使用了什麽方法竟憑空消失在了他的視野內。
等他抬頭看向天空後,這才再次捕捉到白蘭的身影。
此刻,白蘭正不借用外力的漂浮在半空中,微風稍稍卷起他寬鬆的襯衫,令那擁有流暢線條的腹部若隱若現。
再加上那張俊美的臉蛋,軟綿綿的像是雲朵般的發絲,唇角挑起的溫柔笑容,遠遠看起來就像是一枚英俊帥氣的好青年。
誰也不可能想到,這樣的人卻是個喜歡調戲男人的變態!
葉廉的眸光暗了暗,白蘭竟然還有能夠漂浮到天空的手段,這是他沒有預料到的。
“還真的沒有手下留情呢,小葉廉。”白蘭用骨骼分明的手掌覆上了胸口,眼眸微微下垂,做出了個有些傷心的表情:“好過分。”
委屈的聲音、濃密顫抖的睫毛,仿佛真的受到了什麽心碎的衝擊。
但是轉眼間,這種傷心感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白蘭笑眯眯的眯起了眼睛,口吻甜膩的像是浸泡在蜂蜜中一樣:“不過揮舞著拳頭的小葉廉也好迷人啊,我好像更加喜歡上你了呢。”
葉廉:“……”看來這人還是沒被揍夠啊。
他臉色一黑,剛想解除一切束縛跳到天上去揍白蘭,結果卻仿佛悉知他的內心想法似的,白蘭比他先一步開口道。
“隻可惜剛剛跳躍時空流逝的體力還沒有回複,不能在這裏長久的停留了呢”
他裝模作樣的聳了聳肩,隨即彎著眉眼朝葉廉揮了揮手:“我的提議最好認真思考一下比較哦,我可沒有騙人呢。”
“那麽小葉廉,期待我們的下次相逢。”
一邊說,他一邊在空中迅速往一個方向飛去,就像是害怕葉廉會揪著他不放一般。
芥川龍之介見狀,連忙想使用羅生門將白蘭打落,可惜白蘭的速度太快,憑他的異能根本無法追上。
羅生門湧到天空中一段距離後便停在了原地,頗為沒有精神的重新回到了主人的身邊。
“嘁。”芥川龍之介眉宇不爽的蹙起,惡狠狠的砸了下舌。
看著敵人在他麵前眼睜睜溜走的感覺,這還是他第一次體會。
同樣,也讓他第一次嚐到了什麽叫屈辱和憤怒。
他還是不夠強!
這樣弱小的他有什麽資格呆在葉先生的身邊,可惡!
“不用追了。”葉廉沒有注意到他此刻懊惱的內心,隻當是他抓不到白蘭而產生憤怒,因此,他平靜的一揮手,打消了芥川想要追擊的想法。
“是。”憤怒令芥川龍之介不由自主的幹咳了幾聲,連忙用手掌遮擋起,直到心情稍微平複下來,才看向了葉廉。
“葉先生,那人究竟是何人?”
“不清楚,隻是個喜歡自說自話的家夥而已。”葉廉搖了搖頭:“不過他說的話應該沒有作假,小心點,以後說不定會遇見更多這樣的人。”
芥川龍之介眼底閃過一道迷茫,既然葉廉不認識那人,那人又為什麽表現出跟葉廉很熟的模樣。
不過作為葉廉的利刃,他要做的事情不是思考原因,而是要如何在眾多的敵人中保護葉廉的安全。
葉廉的安危是他的首要目標,其他都不重要。
下一次遇見敵人,若是還像今日般弱小、任憑敵人玩弄於鼓掌間,那芥川龍之介這個人,便沒有資格在存活於這世間。
他的一切都是葉先生的,他生命的意義也是源於葉先生。
如若保護不了重要的人,這條命,不要也罷!
芥川龍之介的眼眸中浮現出深邃而又堅定的光芒,並暗自捏緊了掌心,任由指甲深深陷入血肉中,也絲毫沒有鬆開。
他要變得更強才行!
“接下來該如何。”他朝葉廉詢問道。
葉廉捏著下頷想了想,迎著芥川龍之介那越加深沉的眉眼,微微一笑:“那先把咖喱吃了吧,我記得已經煮熟了吧。”
剛剛下定決心的芥川:“……”
嗯,畢竟已經相處了兩年,他已經適應了葉廉偶爾脫線的行為,隻是默默的點頭遵循著葉廉的決定。
然而當他剛打算跨過門口的深坑往家裏走時,肩膀卻再一次被一隻手扣住。
葉廉的目光沉重的凝視著那早已因為剛才的打鬥而破破爛爛的玄關,轉而又移到那坍塌的牆壁上,終於緩緩的吸了一口氣。
隨即朝芥川龍之介再次微微一笑:“我們果然還是現在去橫濱吧。”
不用修理玄關,不用理會坍塌的牆壁,也不需要接受警察的例行問候,因此葉廉非常痛快的便放棄了那一桌子的美味。
芥川龍之介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睛,收回了那伸出去的腳,但他依舊沒有言語,隻是信任的看著葉廉。
恐怕現在葉廉讓他表演個原地爆炸升天,他都不會拒絕。
這乖巧的模樣令葉廉忍不住揉了揉他的發絲,唇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
他抬眸看向碧藍的天空,虛著的眼眸微微一眯,波光流轉的眼底逐漸浮現出懷念的色彩:“……也是時候,去看看那個孩子了。”
……
太宰治獨自一人坐在天台的邊緣附近。
強烈的氣流卷起了他深黑色的外套,仿佛鷹隼的羽翼般高高的揚起。
鬢角柔軟的發絲不斷摩挲著臉頰,為青年麵無表情的臉增添了幾分柔和。
他就這麽的凝視著遠方天空中逐漸斜下的夕陽,輕輕晃動著手裏的威士忌。
玻璃杯內金黃流轉著的液體,與落日餘暉竟然出奇的相似。
而青年則隨性的屈起一隻腿將手臂搭在上麵,眼眸平靜的似乎什麽都不存在。
這裏是港口黑手黨總部最高的樓頂,天台卻沒有設置任何防護設備,起碼設置這棟樓的時候,眾人都沒有考慮過有人會膽大到爬到這麽高的地方。
但是偏偏這個離經叛道的青年就喜歡坐在這裏,享受著安靜而又孤獨的感覺。
即使隻要微微往下一跳,或者隻要邁出一步,他就會從那數百米的高空中墜落,自此離開這個人間,但太宰治的神情也從沒有浮現過畏懼。
不如說,有時候他低頭看向樓下的深淵,竟還會帶上解脫了的笑容。
遊走在死亡邊緣,不斷掙紮與徘徊。
這就是現在這個俊秀的青年的全部生活狀態。
不過今天的他明顯跟以往不太一樣,他並沒有低頭去注視著那萬丈的深淵,反而充滿了蕭瑟和悲傷的,慢慢吞飲著酒精。
因為今天對他來說,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日子。
不,應該說,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所離他去的日子。
他朝他獻上純潔而火熱的愛意,卻被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太宰治的眼眸暗了暗,從中透出一絲想要毀滅一切的惡意,他將酒瓶湊到唇角,想要將那辛辣的感覺一起灌進喉嚨。
然而一道不請自來的氣息卻打斷了他的動作。
太宰治的動作微微一頓,卻沒有回過頭,隻是冷聲的說道:“我已經吩咐過所有人都不能上來了,廣津先生。”
“非常抱歉。”麵對背對著他的太宰治,廣津柳浪恭敬的鞠了一躬。
他是統領港口黑手都武鬥組‘黑蜥蜴’的百夫長,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在為太宰治一個人工作,太宰治喜歡他的知方寸,也欣賞他的能力。
“說吧,是什麽事。”太宰治悠悠的晃了下酒杯,眼眸盯著那金光的液體,詢問道:“既然不是敦來到這裏,那麽你應該是有那個人的消息了吧。”
“是。”廣津柳浪點了點頭,自從一年前接到太宰治監視住在神奈川一家人的任務起,他便時刻不敢鬆懈。
“太宰先生。”廣津柳浪壓低了聲線,緩緩開口道:“葉先生已經攜帶著名為芥川的那名少年,朝橫濱走來。預計還有半個小時便可到達。”
太宰治的身體猛地僵住了,那始終平靜的鳶色眼眸終於浮現出一絲波動,瞳孔也倏地緊緊一縮。
廣津柳浪帶給他的消息,比他預料的還要令他震驚。
早在一年前,他便瞞著所有人偷偷找到了葉廉的位置,隨後,他便派了黑蜥蜴去觀察葉廉的一舉一動,並每天都要按時匯報給他。
然而這一年來,他接到的大多數都是關於葉廉訓練芥川、有人不長眼的對葉廉下手,葉廉與芥川生活內容等一些小事。
每一次,都會讓他期盼的心緩緩沉寂下去。
報告變成了折磨,變成了他不想聽的一切。
那名叫芥川龍之介的少年,就是葉廉最新收養的孩子嗎……嗬……
嫉妒之火在他的心底不斷的燃燒著,令他時刻感受著鑽心的痛苦,所以他有一天命令廣津柳浪,隻有在出現重要事情的時候,才來稟告他。
在那之後,他便鮮少收到葉廉的消息,可是仿佛被千百隻螞蟻啃咬的心髒,卻始終充滿著痛苦和悲傷。
他本以為這次收到的也會是有關芥川龍之介的事情,但沒有想到,卻是葉廉即將要返回橫濱的消息。
他……是來見自己的嗎?
盡管可能性十分微小,太宰治的心髒也仿佛浴火重生般躍動了起來。
喜悅,迸發著噴湧而出。
眼見死氣沉沉的青年一瞬間仿佛重新找到了生命的意義,開始向外散發著青春和鮮活,廣津柳浪也忍不住微微揚起個笑容。
畢竟他是將太宰治十四歲到現在的變化一點一點收盡眼底的人,能夠再次看見青年開心的露出笑容,他也不禁感到了欣慰。
果然,唯有葉先生,才能真正拯救太宰先生的心啊。
由衷的希望著太宰先生能夠獲得幸福,廣津柳浪開口問道:“需要屬下為您準備車嗎?”
言下之意,便是去迎接葉廉。
單他卻發現,他剛剛落下這句話,太宰治那原本想要站起來的動作一頓,又重新坐了回去。
那喜悅的弧度也下落到一如既往的微笑,猶如重新戴上了一層假麵,將自己真實的內心隱藏了起來。
“不。”他緩緩吐出一個字,鳶色的眼眸中透著疏離的光:“上次我去迎接他的時候,他可是非常狠心的拒絕了我啊。”
兩年前,葉廉鬆開了握緊著他的手掌的那個場景還曆曆在目。
那是太宰治永遠揮之不去的噩夢。
也是此生中最為痛苦的一天。
到後麵,無論他怎麽放飛自我的自殺,跳河,跳車,身體怎麽樣的遍體鱗傷,也遠遠沒有那一天的痛苦來的更加撕心裂肺。
“我要等他自己來見我。”
他的愛意可不是那麽廉價的東西,他的驕傲也不是輕易可以放棄的東西。
那低聲的祈求是因為愛之深切,一生才會有那麽唯一一次的可能性。
葉廉錯過了,就不要奢望著能再次發生奇跡了。
就像破鏡無法重圓,已經碎了的心髒,也終究會裂開一道醜陋的裂縫。
所以這一次,他要讓葉廉親自來見他。
見到他、請求他,讓他將這些年的痛苦盡數的發泄出去。
他自己暗戳戳的想的挺美好,但是看見他作死的廣津柳浪卻糾結的蹙了下眉,有些猶豫的問道:“那假如……葉先生遲遲不來見您,該怎麽辦。”
他的話音剛落,一道若有若無的殺氣就猛地從太宰治的身上散發出去。
太宰治黑著臉,下頷緊繃,額前過長的發絲遮擋住他的眉眼,令他此刻的表情越加晦暗不明。
廣津柳浪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隻感到脊背上鑽上一道恐怖的涼氣。
那抓住酒杯的指尖已經泛白,青年的聲音低沉而又帶著磁性,卻偏偏聽著直讓人毛骨悚然。
“如果他沒有來……嗬,你說,準備一條鎖鏈怎麽樣?”
廣津柳浪:“……”
不怎麽樣!而且這明顯越來越扭曲啊!
“葉先生肯定會來見您的。”於是他瞬間改了口:“因為他回到橫濱就象征著他不再躲著您了。”
聞言,太宰治身上的戾氣這才逐漸的開始消散,那雙深沉的瞳孔也恢複了溫和的鳶色,朝他微微一勾唇。
眼見他已經恢複了正常,廣津柳浪總算能鬆了口氣,正待他不想多留即將要飛快的溜走之時,重新背對著他的太宰治卻忽然又一次開口了。
“他還有半個小時到達橫濱,時刻監督著他的行蹤。”
頓了頓,青年的聲音難得浮現一絲不自然:“另外,現在去買一枝白玫瑰回來,交給我。”
廣津柳浪愣了,試探性的反問了遍:“白……玫瑰是嗎?”
太宰治微微側過頭,皮笑肉不笑的朝他眯起了眼睛:“要在十分鍾回來,超出這個時間點的話,我不介意把桌子上的那堆任務都交給黑蜥蜴哦,廣津先生。”
想起那幾乎堆積成小山的文件,廣津柳浪直接打了個冷顫,二話不說便往樓下跑,說什麽也要在十分鍾內將白玫瑰找回來。
還好總部不遠處就是一家花店,廣津柳浪機智的買了一大把白玫瑰,這樣太宰治就不會因為玫瑰的品相不好而挑刺了。
而事實上,太宰治確實比較滿意他的做法,他接過那束玫瑰,爾後便冷漠的隨意拔出了一枝仍在地麵上。
緊接著,又是第二枝、第三枝。
看的廣津柳浪頗為心疼,畢竟那些花看起來都很好看,無論是色相還是形狀都惹人憐愛,也不知道是哪裏惹太宰治的不快了。
偏偏這些玫瑰在太宰治的眼中滿是毛病。
“這枝花瓣要枯萎了,不要,這枝顏色不夠純粹,不要,這枝太醜,不要!”
當手裏終於隻剩下最後一枝玫瑰的時候,太宰治才有些勉為其難的鼓起了臉頰,鬱悶的瞪了廣津柳浪一眼。
讓廣津柳浪感到極為無辜,頗有種在對付幾歲孩子似的心累感。
沒錯,幼稚與冷酷並存,這就是太宰先生,一個矛盾且神秘的人。
但很快,太宰治便卸下了那可愛的表情,將玫瑰花放到鼻翼下輕輕嗅著,唇角也倏地挑起了柔和的笑容。
“這是我要送給他的禮物呢。”
青年的臉龐與潔白的花瓣幾乎融為了一體,一瞬間,那濃密眼簾的輕顫以及唇角迷人的弧度,都讓太宰治綻放出了別樣的魅力。
“你務必要在他踏入橫濱的時候把花交給他。”
白玫瑰,代表純潔的愛。
將這種花送給葉廉,便意味著,我愛你。
廣津柳浪詫異的看著太宰治,沒有想到自家上司竟然還有這麽撩人的一麵。
他本想欣慰的老淚縱橫表示下太宰治的開竅,結果下一秒,就見到太宰治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匕首。
隻見一道寒光閃過,太宰治白皙的手腕上頓時裂開一道細口子,不斷有鮮血從他的傷口溢出,但太宰治卻連眉梢都沒有動,他隻是迅速將白玫瑰花扶在滴落血液的下方,一點一點看著那雪白染上猩紅的顏色,眼睛愉悅的眯起。
直到在目瞪口呆的廣津柳浪麵前,將整隻玫瑰花染得血紅,他才心滿意足的纏上了繃帶,將玫瑰花笑盈盈的遞給了對方。
“嗯,這樣一來就完美了。”
“我對他的愛,會不會被接受呢”
同時,還一臉病態的感慨著。
“……”
廣津柳浪隻覺得自己的嘴角在瘋狂的抽搐,並且非常想要心累的扶額!
尼瑪,純潔的愛,瞬間就扭曲了!
……嗯,不愧是太宰先生,就是這麽與眾不同。
他捏著那朵凝聚著沉重愛意的玫瑰,隻覺得十分的燙手,恨不得立即轉移給葉廉。
因此,當葉廉剛剛踏入橫濱時,轉眼手掌心裏便多了一枝嬌豔的玫瑰花。
一旁的芥川龍之介有些微微蹙眉,先不提這花是何人送的,就衝著淡淡的血腥味,基本上可以斷定來者不善。
當他想要詢問葉廉是否要追蹤這個可疑人物時,卻發現葉廉的神情很是複雜,但他的唇角卻始終勾著淺淺的笑容,連眼底也閃過縱容和無奈。
根本不像是對待敵人的模樣。
“葉先生。”芥川龍之介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道:“您可知這人是誰?”
“嗯。”葉廉食指和拇指的指腹來回把玩著玫瑰花的花.徑,頗有些無奈的笑了:“這是那個孩子對我的邀請。”
“不過……”
他微微眯起的眼眸泄出幾分傷感:“還真是一份悲傷的禮物呢。”
他呢喃著,緩緩歎出一口氣。
在葉廉嘴中時常掛著的‘那個孩子’基本上就是葉廉曾經撫養過的那個名叫太宰治的黑手黨。
在聽到太宰治名字的一瞬間,芥川龍之介的眉宇便倏地壓低了下來,同時也無意間展露出自己的攻擊性。
跟心胸寬廣的中島敦不同,芥川龍之介對所有敢跟他搶占在葉廉心中地位的人,都抱有一層濃濃的敵意。
其中出鏡率最多的太宰治則更加令他不滿。
他盡量抑製著自己的情緒,但脫口而出的聲音卻壓得極低,透出幾分涼薄:“您打算怎麽辦?”
還沉浸在思考中的葉廉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想了想,輕笑了一聲:“那就去見見他吧,畢竟已經兩年多都沒有見麵了。”
他這次來到橫濱的主要目標就是太宰治,而與太宰治的交流也會促進任務的完成,那又何樂而不為呢。
他是想的挺簡單的,然而身後的芥川龍之介卻在聽見答案的一瞬間,從身體猛地爆發出一股具現化的黑霧,瞳孔伸出也冒出深邃的一點紅光,惡狠狠的咬緊了牙關。
葉廉覺得身後有點冷,不由得回頭疑惑的看了一眼。
視野內,芥川龍之介一臉平靜的垂著眼眸,緩緩對上他的目光時,臉色平靜的一如往日。
葉廉莫名眨了眨眼睛,重新扭過了頭,幾乎是無縫銜接的,芥川龍之介臉上的殺氣再次浮現,雙眼凶狠的盯著虛空,隻不過這次克製著沒有將殺氣外漏,不想驚擾到葉廉。
葉廉朝著遠處的天空張望著,盡管現在已經傍晚,天空滿是茜色的雲霧,他卻能一眼看見那棟高聳入雲的建築。
那是他曾經生活過六年的地方,此刻即將回去,心中浮現出淡淡的懷念。
他將玫瑰花別在自己胸口的口袋中,率先朝大樓的方向走去。
結果後腳還沒邁出,葉廉便察覺到有一股力量正死死的牽住他的衣角,讓他無法自由的活動。
“……”
葉廉再次回頭看去,這次看見的卻是神情微微有些抽搐的芥川龍之介正垂著頭,伸出手指用指尖拽住他外衣後擺的模樣。
似乎是知道自己的舉止不太妥當,芥川龍之介先與他的視線交匯了次後,便瞬間別開了臉龐。
盡管在外人看起來,他的表情隻有凶狠和恐怖,但與他相處了兩年的葉廉卻明白,此時的芥川龍之介臉上浮現出的是尷尬和一絲不知所措。
“怎麽了?”葉廉微微側過身體,溫和的勾起了唇角。
芥川龍之介眉梢一顫,唇瓣無聲的動了動,卻又猛地抿緊了唇,拽著他衣角的手指逐漸用力。
“什麽……都沒有。”
最終,芥川龍之介擺出凶狠到極點的臉,艱難的、應該說是惡狠狠的擠出一串文字。
但就連有些遲鈍的葉廉都知道,他現在絕對是在說謊。
每次有什麽情緒想要表達之時,芥川龍之介總會露出在旁人看起來超凶的表情,但事實上,他隻是因為過於不善言辭,才無意中麵露凶狠而已。
隻有葉廉不會誤會他,也不會對他那充斥著不爽的眉眼露出任何厭惡。
葉廉就像一如既往那樣將手掌輕輕搭在他的頭頂,溫柔的撫摸著。
而十五歲的少年則微微低著頭,乖巧的任由那隻手肆意妄為,甚至,僵硬的臉上也能自然勾起一抹弧度。
“芥川,有什麽想說的要直白的說出來哦,放心,你的一切話語我都會認真的聆聽,不要害怕。”
如同溪水般流淌的清澈的聲線撫平了少年心中的焦躁和不安。
芥川龍之介尤為喜歡這樣溫暖的葉廉、喜歡這樣富有耐心的葉廉、更喜歡對他笑著的葉廉。
他希望像現在這樣兩個人的平靜生活可以一直持續下去。
所以他才深深厭惡著,所有與葉廉親近的存在。
而現在,隨著他們來到橫濱,似乎有一絲裂縫強行的將跟他與葉廉兩個人分開,他對未來的結果感到害怕,想要杜絕一切危險性。
譬如說,去見那個名為太宰治的人。
“……”芥川龍之介的眼眸暗了暗,手掌不自覺的收緊,隨後有些猶豫的開口道:“酒、店。”
在葉廉迷茫的神情中,他抬起頭,平靜的注視著葉廉的雙眼:“時間不早了,先去……訂酒店。”
在他那執拗的視線中,葉廉眨了眨眼睛,沉默了半晌,最終還是笑了起來:“是啊,天色是已經晚了,我們先去訂酒店吧。”
聞言,芥川龍之介緊繃的身體這才終於鬆懈了下來。
隻要不是去見那個太宰的家夥,無論去幹什麽都行。
他那鬆口氣的模樣實在太過明顯,葉廉想要視而不見都不信,在心底盤旋的疑問沒有猶豫的脫口而出:“難不成……你不想去見太宰嗎,芥川?”
在他探究的目光下,芥川龍之介的身體猛地僵硬了。
表情不受控製的變得越發凶狠起來,同時全身都在散發著濃濃的戾氣。
即使是這種狀態下,他還在冷硬的擠出兩個字:“不……是。”
——動搖到葉廉都有些忍俊不禁。
噗,這孩子,也太不會撒謊了吧。
雖然不知道芥川龍之介為何不想見到太宰,但是葉廉也能猜測到無非就是以前跟港口黑手黨的舊怨。
他若有所思的將這件事裝在心裏,更加堅定了去先酒店的決心,不過芥川龍之介的樣子太過有趣,他便調侃似的開玩笑道。
“不是啊……那我們現在去太宰那裏也沒問題嗎?”
可憐的芥川像是死機了一樣,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的看向地麵,表情生硬如石頭,從瞳孔中幾乎迸發出某種熾烈的情感。
“啊。”
他張開嘴,隻機械的說出這一個字。
葉廉接著試探:“那我們現在真的要過去嘍,那可是港口黑手黨哦。”
芥川:“啊。”
葉廉:“會前往港口黑手黨的總部,說不定還會見到首領。”
芥川:“啊。”
“……”
總算是意識到某人已經靈魂出竅的葉廉:“……現在是清晨嗎?”
芥川:“啊。”
葉廉:“……”
作者有話要說:葉廉:“你討厭我嗎?”
芥川:“啊。”
葉廉(傷心):“是麽,原來你討厭我啊……”
總算回過神的芥川:???!!!等等,剛才發生了什麽?!
用鮮血染成的白玫瑰,嘖嘖,太宰也太黑了吧(雖然是我寫的)
當然不會讓葉廉和太宰治這麽輕易的見麵啦給chuya點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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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好多人問我銀去哪了(哭笑不得)
81章有提到哦,芥川說的話:“自然。港口黑手黨那幫走狗,將在下的妹妹擄走,這筆賬,遲早要償還!”
就是這個啦,跟if線不一樣,隻是加入了黑蜥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