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你的願望
我養的崽都黑化了最新章節
疼痛,從胸口附近劇烈的傳來。
葉廉的眼簾猛然顫了顫,把到了嘴邊的嗚咽聲盡數吞下,隨後虛弱的將目光移到下方。
一把雪白的匕首正豎著插在他的胸口附近,刀身隻刺進去一半,還能看見冰冷的利刃上蔓延著的紅色的血液。
隻要刀身往下刺入幾公分,就會損害到心髒。
是一個不會置他於死地,卻會讓他疼痛難忍的折磨方式。
還好這種痛苦,在葉廉的記憶中並不算什麽,他曾經也還遭受過比這更強烈的痛苦。
因此他並沒有露出什麽強烈的反應,目光甚至極為平靜的看向了一邊的罪魁禍首。
而等著他在眾人麵前露出醜陋表情的收藏家此刻卻最先忍受不住了。
他做了這麽多準備,就是希望能夠讓葉廉顏麵掃地,在認識人的麵前卸下那無時無刻的刺眼的優雅。
但是結果呢!
他所做的這一切,在葉廉的眼中似乎都是白費功夫,他甚至隻換來了葉廉那諷刺又冷漠的目光!!
就好像,他才是那個需要被憐憫的、成為階下囚的可憐蟲。
這是收藏家最無法忍耐的一點。
他將屏幕猛然關閉,隔絕了安室透和毛利小五郎那邊的視野,隨後怒氣衝衝的走到了葉廉的邊上,高高揚起了自己戴滿戒指的右手。
——啪。
安室透與毛利小五郎猛地將身體撞向了緊閉著的房門。
然而厚重的大門仿佛就是為了攔住他們所提前做的準備,大門紋絲未動,還能夠清晰的聽見外麵傳來的鐵鏈聲。
“可惡!被鎖上了!”毛利小五郎氣憤的再次一腳朝大門踹了過去,但是最終抱著腿疼的直打滾的人,還是他自己。
“對了,手機!”
腦海中倏地浮現出一絲可能性,毛利小五郎迅速的將手掌伸到身側,然而空蕩蕩的口袋卻提醒著他手機早已被收走的事實。
毛利小五郎一怔,終於反應了過來:“所以那家夥才提前將我們的手機收走的嗎!混蛋!!竟然提前就布置好了陷阱。”
他憤憤的砸了下舌,整個人就跟個無頭蒼蠅似的,急的團團轉。
比起他的魯莽和一根筋,安室透的思維則明顯靈活多了。
雖然葉廉那被刺傷的畫麵還殘留在他心中,甚至久久的揮之不去,令他的心髒難受的像是被一隻大手所攥緊,但他依舊靠著自己的毅力排除了多餘的心緒,開始尋找脫身的辦法來。
被鎖住的葉廉顯然不能自己脫身,他要馬上去救他才行。
抱著這種頑強的信念,安室透迅速的打量了下屋內的環境,毫不意外的看見了牆角設置的攝像頭,以及牆上鑲嵌的透明的玻璃。
“把窗戶打破!”眼中閃過一道亮光,安室透朝毛利小五郎迅速喊道。
兩人來到窗戶的麵前,卻發現這裏的窗戶也是經過特殊的加工製成,一般的器物竟無法將它擊碎。
無論是用椅子的一角怎麽猛烈的往玻璃上砸去,也依舊沒有什麽用處。
“嘁!”安室透眉眼堆積著的暴戾越發加深,他的胸口仿佛燃燒著翻滾著的岩漿,將他的每一個細胞刺激的像火一般旺盛的燃燒著。
這種積攢著的鬱氣始終沒辦法消除,最終連他的大腦都開始吞噬起了理智。
他要盡管去救葉廉才行,不然的話……不然的話……
金發青年那仿佛呼吸都要消失的脆弱的模樣再一次拉扯著他的肺腑,安室透終於忍耐不住,將手裏的椅子一把扔到一邊,隨後竟將手掌摸向自己的腰身,從中掏出了一把通身漆黑的手.槍。
看見他拿出危險武器的一瞬間,毛利小五郎的眼眸就倏地睜大了,他不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位他一直以為是普通咖啡館服務員的青年,整個人都愣住了:“你、你、這把槍是……”
安室透知道隨便拿出武器會暴露他的身份,而且毛利小五郎還是離他比較近的人,如果可能的話,在毛利小五郎的身邊,他會一直保持著那個簡單又開朗的服務員身份。
但是沒有辦法了,他已經不得不做了!
黑洞洞的槍口對準透明的玻璃迅速開了兩槍。
玻璃應聲而碎。
震耳欲聾的聲響回蕩在耳邊,也再次向毛利小五郎證實了這不是玩具槍的事實。
盡管毛利小五郎此刻很想揪著安室透的衣領問他這把槍的來源,但是人質的安危又是他這個曾經的警官最牽掛的事情。
因此毛利小五郎到底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兩人就這樣沉默的達成了默契,決定先營救葉廉。
窗戶的外麵直接就是走廊的地麵,安室透和毛利小五郎各選擇了兩個方向往樓上的樓梯跑去,結果迎麵卻對上了一群穿著保鏢衣服的光頭大漢。
或許是判斷到了有人會惹是生非,這些保鏢的數量尤為繁多,就算安室透他們有兩個人,對付一群強壯高大還持槍的男人,也是沒辦法輕鬆取勝的。
更可況,保鏢們根本不顧他們的死活,隻要發現他們的身影,就不斷掃射過去,看那冷漠的模樣,似乎不是一般的保鏢。
見此,安室透也就躲在牆角處,也用槍支與他們進行對抗,毛利小五郎偷襲了一名保鏢,也取得了武器,端在掌心裏。
在子彈如雨的當下,安室透一邊艱難的做著抵抗,一邊忽然抬高起音量,竟是自言自語了起來。
“聽得到嗎!”
“我知道你剛才在我的身上安置了追蹤器和竊聽器,現在,正是我需要幫助的時候。”
“如果你還想要毛利小五郎安全活著的話,現在立刻就報告給警察,讓他們派人來支援!”
他這邊自然接不到千裏之外的某人的回話,因此隻是放下這兩句,便一心集中在了攻擊上麵。
但他在心裏卻十分堅信,如果是對麵的那個聰明的孩子的話,一定會明白他的意圖。
早已不再有後顧之憂。
而就像是他所想象的那樣,遠方的柯南也確實抱著複雜的心思第一時間將現場的情況通知了目暮警官,當所有的警察持著槍闖入這棟別墅收尾時,看見的卻是一群受傷慘重的保鏢這件事,也是後話了。
安室透開槍的角度都是經過深思熟慮,他不會冒昧的殺人,幾乎每一槍都會打中敵人的臂膀,迫使他們沒有辦法再進行攻擊。
但與此同時,也有大量的子彈擦過他的身體往後側飛去,有幾顆甚至劃破了他的臉頰,帶起火辣辣的疼痛。
不過安室透卻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現在的他仿佛又回到了警校培訓的時期,那段艱難痛苦的訓練生涯中。
不管周圍有什麽威脅,不管身體有幾處劃傷,他端著槍的手臂都極其的穩定,利用間歇的空隙飛躍到掩體的後麵,並且竭盡全力的往三樓走去。
大量的戰鬥明明已經讓他的體力透支,緊繃的神經好像下一秒就要暈眩,但他抱著心中的信念,展現出驚人的毅力,一路磕磕絆絆的終於來到了三樓緊閉的房間外麵。
將門外的鎖用子彈打斷,安室透朝大門用力踹出一腳,凝視著那迅速打開的房門,同時眯起眼神將拇指搭在扳機上,對準裏麵的方向。
然而下一秒,他忽然呼吸一滯。
裏麵的場景讓他不禁愣住了。
大量的鮮血刺眼的蔓延在棕色的地板上,逐漸形成了小湖泊那麽大的麵積。
而倒在血泊中的兩個陌生男人瞳孔驚恐的放大,且脖間各自被劃開一道淩厲的傷口,身體交錯的倒在一邊。
他們的臉色灰敗,胸口不再起伏,唇角也溢出血絲,完完全全消失了生命特征。
而靠在牆壁上那個隻穿著襯衫的有些狼狽的金發青年,則隨意的屈起一條腿將左臂放在膝蓋上麵,右手則握著一隻雪白的匕首,漫不經心的在掌心把玩著。
比起地板上的那兩句屍體,他裸.露在外的皮膚仍舊雪白光滑,似乎除了那個刀傷外,沒有受到其他的傷口。
就連胸口的那道刀傷,也已經不在往外滲血。
隻是那修長的右手手掌上幾乎滿是粘稠的紅色,就連襯衫上也宛如梅花般盛開著一大片血痕。
他臉上的表情同樣隨意到了極點,仿佛遊離在這肅殺的場景外一樣,周身散發著冷漠的氣息,就連身上的血跡也沒能引起他的情緒波動,
眼前的一切場景,都似乎是在向安室透證實著,那兩個男人早就被葉廉反殺了的事實。
用的,還是那把刺傷了葉廉的匕首。
看著毫發無傷的葉廉,安室透的心髒重重落了下去,他心中第一時間浮現的思緒竟不是葉廉殺了人,而是葉廉還活著……實在太好了。
這麽一放鬆,他的腿險些一軟,癱倒在地麵上,不過他還是強挺著身體的疲勞,朝葉廉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轉眼,半蹲在了葉廉的麵前。
“你來了。”
當葉廉注意到安室透的身影時,同樣被那狼狽的模樣怔了下。
因為安室透原本完整的衣服袖子此刻則被劃開好多條細口,甚至還從裏麵溢出點點紅色的血絲。
而且他的衣服上幾乎布滿了灰塵,像是從哪裏摸爬滾打一路走出來似的,髒兮兮的實在是跟平常那整潔的樣子差了好遠。
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安室透是為了救他才一路奔到了這裏,雖然他不知道安室透到底經曆了什麽,卻也能從那一直急促喘息的狀態看出他的艱辛,忍不住朝他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被圍攻了?外頭的人已經消滅了嗎?”
爾後,安室透蹲在他的麵前,顧不上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忽然將雙手捧住他的臉頰,與他拉近了距離。
葉廉可以看見安室透那紫灰色的眼眸中浮現的緊張和一絲恐懼,他就這樣用力的捏著自己的臉,指腹在他的皮膚上輕輕的蹭著。
過於近的距離幾乎能夠感受到安室透那炙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臉側,葉廉並不太適應的眨了眨眼睛,直到那雙眼睛的情緒逐漸被安心所布滿,才解釋道:“放心,我沒有什麽事。”
倏地,安室透合上眼睛,用力的鬆下一口氣。
再睜開眼睛時,溫柔的閃爍著柔和的眸光,像是漫天的繁星,燦爛的展現在他的視野內。
“……太好了。”
葉廉的身體被兩隻手臂用力的抱緊,安室透第一次給予了他一個火熱的擁抱,將下頷搭在他的肩膀上,唇邊歎息著泄出了欣慰的呢喃。
“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唇邊劃開了一抹心滿意足的笑意,安室透幸福的眯著眼眸,將手臂收縮的更緊了一些。
隻有這麽擁抱著葉廉,他才能填補心中的空缺,才沒有被那湧上來的殺意所控製住理性。
此時此刻,他隻想靜靜的與這個青年待在一起。
就已經足夠了。
兩個俊美的青年久久的相擁,身體交疊的部位甚至能夠感受到對方火熱的、正在跳動的心髒。
葉廉感受著身上的溫暖,微微側過臉看向身側那淡金色的發絲,臉上沒有露出什麽特別的神色,隻是不曾反抗的任由安室透抱著。
須臾,眼底才迅速的劃過一絲不解。
因為距離拉近,他很輕易的能夠感受到安室透現在處於極其虛弱的狀態。
似乎為了拯救他,即使自己身體負傷,即使累的下一秒就要倒下,安室透也不曾有過半點的遲疑。
他的給予給葉廉的感情真實而又猛烈。
……為什麽安室透會這麽想要救他呢?
僅僅是因為過去那段記憶、那段他全都忘了的記憶?
葉廉不能理解這樣的感情。
但不可否認的是,他依舊會被眼前這個耀眼的靈魂而吸引。
這種與他截然相反的,漂亮純白的靈魂,正是他所一直追求著的,對名為‘人’的種族的渴望。
現在,他擁抱著安室透,卻仿佛擁抱著那讓他以付出一切作為代價、也依舊想要擁有的、純潔的心靈。
他默默的閉上了雙眼,手掌第一次回報起懷中人的腰身,臉上也無意識劃開一抹溫柔的笑容。
……如果能將這種溫暖的感覺永遠抓在掌心中,他是不是,就不再感到迷茫了呢。
在這漫長的、隻是機械做著任務的時間裏,他會不會找到自己所存在的意義?
“謝謝你……”
他貼近安室透的耳廓旁,由衷的說出了此刻的心意。
‘讓我再一次體會到這種溫暖的愛,真的很感謝。’
‘我想要的,我想要追求的,從來都是‘人’所帶給我的溫暖。’
聞言,安室透有些微微一怔,因為葉廉的聲線實在是太過柔和又太過小心翼翼,就算是過去那段時間的相處,他也未曾聽過葉廉用過這樣的口吻。
當他正處於疑惑之間,耳邊又傳來低低的笑聲,葉廉竟是再次改變了話題:“似乎這種情況發生了很多次。”
每次出現危機的時候,都是安室透擋在他的麵前,現在重新想想,記憶中大多數都是安室透的背影。
似有所感的,安室透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但他實在是太累了,也就維持著這個姿勢調侃道:“那你的道謝實在是太沒有誠意了,幫了你這麽多次,怎麽也要來點實際行動。”
葉廉還真把他的話當真了:“你想要什麽,我可以給你。”
他說的太認真,以至於安室透再一次撲哧一聲笑了:“算了,我是在開玩笑而已。”
等到笑聲逐漸平息,安室透的神情才變得再次嚴肅起來,“我想要的,是任何人都沒有辦法給我的。”
他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會與葉廉相識,都是源於這份深切的願望。
他想要找到黑衣組織的幕後boss,想要將組織一網打盡,想要保護無辜的人民,想要恢複堂堂正正的公安身份。
所以,他才會一直努力至今。
——除此之外,別無他求。
他沒有說話,葉廉也就沒有再繼續提問。
葉廉碧色的眼眸中隱約浮現出一絲清澈的精光,他垂著眼眸,靜靜的擁抱著安室透,心中卻浮現出複雜的思緒。
這個人是他在曾經任務中,所欠下的債務。
為了感謝安室透帶給他的溫暖,為了填補過去犯下的過失……是時候,該將這件事了結了吧。
葉廉悄聲無息的動了動唇瓣。
‘我給你一個機會,一個可以揭露一切秘密的機會。’
‘如果你能到達我的所在之處,就是你的勝利。’
‘我可以告訴你所有的疑問,也可以幫助你解散組織。’
‘這是為了你才發展壯大的組織,這是為了你才特意準備的故事。’
‘它可以按照你的心願來結束。’
‘一切,都以你的意誌。’
——
完成了今天份任務的太宰治,迎著夜間那皎潔的明月,拖著疲憊的身影往橫濱的一條幽靜的小巷走去。
他仍舊穿著那身純黑的西服,肩膀上披著過長的外套,外套的下擺隨著他走路的幅度而輕微搖擺,像極了主人的漫不經心。
那張幾乎被繃帶和紗布裹滿了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
他隻是眼神空洞的、灰暗的走在夜色裏。
月光將他的身影拉的老長,而那遠遠望去略顯消瘦的背影,此刻則顯得那麽蕭瑟,那麽孤單。
仿佛在那一縷陽光也照射不來的純黑的世界中,烏黑的少年隻能將自己縮進一個角落裏,雙手環膝垂著頭,如同玩偶似的安靜的呆在原地,他的身邊沒有其他人的存在,任何外界的事物都不能影響他。
而這一切,在少年伸手推開一家酒吧的大門之後,又細微發生了一絲改變。
坐在吧台前那個眼熟的身影,令他的唇角微微上揚了一些,眼底也浮現出幾分真心的笑意。
“喲,織田作,今天也在這裏喝酒嗎?”
他熟練的坐在了織田作之助身側的位置上,朝酒保打了個響指。
而酒保則恭敬的朝他一點頭,隨即現調了一杯最濃烈的威士忌,放在了太宰治的麵前。
這默契的程度可見太宰治是他們家忠實的顧客,甚至不用說話,酒保就已經明白了太宰治的意思。
想起這段時間頻頻光臨,並且經常將自己喝的爛醉的太宰治,酒保默默的歎了口氣,這個年紀的少年能到來酒吧,一定是遇到了極為絕望的事情吧。
他將視線落在一旁朝太宰治點頭打招呼的紅發男人身上,又忽然升起一絲欣慰。
還好一周前太宰治與這位織田作之助先生邂逅了,從那之後,太宰治臉上的表情就變得輕鬆多了。
雖然有一部分笑容連他都能看出來是在偽裝,但起碼跟以前的麻木和空洞相比,還是這副樣子更符合少年的鮮活感。
“晚上好。”
織田作之助一邊喝著酒,一邊並不意外的朝太宰治打著招呼。
他以前就總光臨這家店,而且都選擇這種半夜的時間,直到前段時間在這裏偶然碰見了一次太宰治,才驚覺原來還有個同好。
自從那次隨著葉廉而認識了太宰治後,織田作之助便總能在總部內聽見關於太宰治的情報,有許多是成員間在聊太宰治和葉廉的八卦,另外還有龍頭戰爭時期,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組隊的一戰封神。
所以當見到本人後,織田作並沒有對著陌生人的隔閡,還因為太宰治的話癆屬性,逐漸與太宰治熟稔起來。
而太宰治的想法可就複雜多了。
他見到織田作之助後,馬上便想起來這是曾經在葉廉身邊見到的那個男人,當初,還被他猜忌是不是跟葉廉有什麽特殊的關係。
遇見他的那一刹那,太宰治很想掉頭就離開這裏。
他暫時不想聽見任何有關葉廉的事情,也不想遇見任何跟葉廉有關的人。
就連他以前時常戲耍為樂的中原中也,他也不想在看見對方的臉。
就算說他逃避也好,就算說他麻醉自己也罷。
——他怕,他會崩潰。
在這個沒有葉廉的世界裏。
但是太宰治還是硬生生的忍住了逃離的腳步,朝織田作之助率先打了個招呼。
比起此刻逃避一蹶不振,他還是不想放棄那最後的希望。
想要找人傾聽,想要找人訴說,這樣他才能保持著理智,這樣他才能不被那絕望所吞噬。
而與他不熟卻認識的織田作之助,顯然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著,再加上對方那安靜、有些天然的性格,更加增添了太宰治的安心感。
於是,太宰治幾乎一有空就會來這裏見他,大多數都在說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隻有偶爾才會吐露一些內心的話語。
“你身上的傷口又增多了呢。”織田作之助微微將目光落在他露出的半截手腕上,仿佛漫不經心的說著。
此時已經深刻了解他的能力和性格的太宰治唇角的弧度並沒有變化。
以織田作之助的敏銳,一眼看穿他的偽裝並不是很奇怪的事情。
“是麽,最近常常這麽被人說呢。”
太宰治垂著眉眼,用指腹撫摸著麵前的酒杯,淡金色的液體流轉於杯內,漂亮的讓他無法移開視線。
“這是跳入河中不小心被石塊砸到的傷口。”他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啊啊沒想到跳河也是這麽痛苦的事情,就沒有一個輕鬆的自殺方法嗎。”
織田作之助沒有說什麽,這段時間的相處已經讓他開始適應太宰治奇特的想法,雖然內心到還現在覺得詫異,但是他卻沒有那種資格去管束別人。
“呐,織田作。”誰知太宰治卻詢問似的朝他笑了笑:“你有沒有好的自殺方法,介紹給我吧。”
“嗯?”織田作之助的動作頓時一頓,抬眸看向天花板,半晌,才重新沒什麽表情的回複道:“豆腐怎麽樣?”
太宰治怔了:“豆腐?”
織田作之助點了點頭:“嗯,豆腐,結束後可以生吃,煮點火鍋也可以。”
太宰治:“……那個織田作?你不會是想吃火鍋了吧。”
織田作之助真的思考了一秒,才緩緩點頭:“聽起來不錯,明天就吃火鍋吧。”
望著那張認真思考著的臉,太宰治情不自禁的沉默了。
片刻後,他才忽然噗嗤一聲,捂著肚子笑個不停:“哈哈哈,真有你的風格啊織田作,像你這麽天然的性格還真是稀奇,我一直以為隻有葉先……”
話語到這裏,像是被突然掐斷了似的戛然而止。
“……”太宰治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了起來,仿佛時間凝結,他的動作也就此定格在了這一時段。
隨後,他臉上的笑容逐漸減少,慢慢的歸於了平靜。
對上織田作之助那安靜凝視著他的眼神,他才找回了自己想說的話,從唇間無聲的溢出了一絲歎息,眉眼也浮現一絲苦澀。
“葉先生也是一個相當天然的人呢……看見你的時候,不知為何總會想到他。”
他朝織田作之助勉強勾了下唇,眼中卻透過織田作之助,再看向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大概是因為你跟他很像吧。”
織田作之助不知道該怎麽回話,這段時間通過組織內的八卦,他也聽了不少的消息,譬如說葉廉遭到敵人暗算至今下落不明。
不過從太宰治醉酒後若有若無的講述中,他也逐漸的發覺了一定的真相,比如說葉廉是自己不想回到組織,就算太宰治親自去請求,也沒有將人帶回來。
這就是太宰治喜歡在這裏不醉不歸的原因,織田作之助清楚的明白,卻又不知道該勸說對方什麽。
說到底,像他這種滿手血腥的殺手,根本想不出可以安慰他人的話。
但是太宰治卻偏偏跟他嘮叨了起來,而且這次很是露骨。
“呐,織田作。”太宰治用指腹抓著透明的酒杯,隨意的晃動著,目光則沒有焦點的凝聚在那金黃的液體上:“你說……如果你想得到一個怎麽都得不到的東西,該怎麽辦呢?”
似乎隻是隨意的聊天,就跟他們平常一樣,但是織田作之助還是從他壓低了的聲線中聽出了他的沉重。
所以他認真的思考了下:“如果是我,大概就會選擇放手吧。追逐,會很痛苦。”
“哈,真符合你的性格呢。”聞言,太宰治輕笑了一聲,對他的答案並不感到意外。
“但是……”他的眼底逐漸浮現出深邃的黑暗,唇角也勾起了一道稍稍諷刺的弧度:“我並不想放手啊,怎麽辦?”
“在這裏放手的話,我大概到死為止都會一直後悔吧。”他看著自己的手掌心,手掌鬆鬆合合,歎息似的語氣卻傳達出那強烈的心情。
像是溺水之人牢牢的抓緊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死也不肯鬆開這雙手。
織田作之助默默的將他的表情收盡眼底,隨即眼眸微微下垂,神色不明的盯著麵前的酒杯。
倏地,他閉上了眼睛,忽然開口道:
“那就不要放手好了。”
太宰治一怔,轉頭看向他:“……?”
紅發的男人安靜的坐在椅子上,側著臉麵向他的目光中充滿了認真。
“無論使用什麽手段都要得到他,永遠不要放手。”
“去追他吧,太宰。”
這是織田作之助給予太宰治生存下去的一個理由。
織田作之助曾經隻是個殺手,現在還加入了港口黑手黨,可以說是一個完完全全是惡的存在。
但他這一次,卻想要用這雙沾滿鮮血的手,來拯救他人。
他不知道這是否會將太宰治推向更加黑暗的深淵,但就在此時、就在此刻,他能看見太宰治眼底浮現出的希望的光芒。
——如同鳳凰般耀眼的浴火重生。
織田作之助倏地勾了勾唇角。
既然如此,這,不就已經足夠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ok,已經完全揭露了,其實葉廉心中很厭惡自己的生存方式,所以……
他所想要的從來都是他人帶給他的美好的情感!
像是安室透不顧性命的拯救,像是中也願意為他放棄一切。
因此……嗯,點到為止吧。
——‘這是為了你才發展壯大的組織,這是為了你才特意準備的故事。’
這句話寫出來後不知為何感覺有點複雜,葉廉認為黑衣組織是為了安室透存在的,可以隨時為了他消失。
另外寄給搭在什麽的……雖然邏輯上做不到,但是可以以後通過安室透的嘴說出來!
p.s我想收集下不喜歡看abo的原因,盡可能避開大眾的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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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咬後主角會愛戀那人三天,三天後恢複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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