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不如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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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港口黑手黨的成員突然發現,他們組織裏的兩個大佬,竟然親自拿起了磚頭開始勤勤懇懇的為總部砌牆。
而備受寵愛、很有可能成為下一屆幹部的兩個十五歲的少年也一聲不響的蹲在他們身側,任勞任怨的打著下手。
見此,眾人紛紛震驚不已。
最為頂層的存在竟然開始做苦力了,我的天,這豈不是要變天了?!
在他們在私下裏議論著黑手黨內部是不是要發生什麽變革的時候,負責砌牆的幾個人也極為心累的歎了口氣。
早知道砌牆這麽累,當初就注意點不犯錯誤好了。
但是看見一旁親自下了懲罰的森鷗外竟跟著他們一起受罰,太宰治就忍不住幸災樂禍的翹起了唇瓣,就算再苦再累也堅決不提出放棄這件事。
不就是耗著嗎,反正比起諸事繁忙的首領,他明顯輕鬆的多。
而森鷗外此刻確實也很苦逼,他頭疼的錘了錘自己的老腰,實在不明為何一把年紀了自己還要在這裏受罪。
雖說他是因為沉迷於葉廉的美色這才不小心才做出了決定,但是……他也沒得到什麽實質性的甜頭啊。
他將目光投到一旁的葉廉身上,葉廉依舊穿著那件剪裁得體的西服,金色的發絲仿佛得到上天的垂青,漂亮而又耀眼。
他並沒有像其他人這樣親自動手砌牆,反而優雅的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喝著紅茶,在這灰濤濤的工事中顯得鶴立雞群,就像一位沉浸在下午茶中的王子。
而他的身側卻有三四個直屬的部下圍在他身邊,正無聲的替他幹著活。
換句話說,明明是他被受罰,最終頂罪的卻是他的直屬部下。
……簡直就是作弊啊。
森鷗外更加無奈的歎了口氣。
偏偏他既不舍得真的懲罰葉廉讓他幹部,還不能喪失首領威信的宣布懲罰結束,隻能憋著一肚子的鬱悶暗自歎息。
這群人中,恐怕隻有中原中也這麽一個好孩子在盡心盡力的砌牆,根本沒有多餘的雜念,也不會偷著省著力氣,認真負責,看的讓森鷗外頗為欣慰。
要是這麽能幹的中也成為他的直屬部下的話就好了,比起頭疼的太宰,他應該會省很多心吧。
森鷗外有時候不禁如此幻想過。
他從來沒有將兩個孩子放在一起做過比較,因為他們擅長的東西並不同,可是單單論性格而言,中原中也絕對占壓倒性的優勢。
所以葉廉偏愛中原中也,他還是可以理解的,隻是對待太宰治的那種執著……就有些說不清道不明了。
森鷗外摸著下頷默默思索著,耳邊卻忽然傳來笑意盈盈的提醒聲。
“森先生,動作停下來了哦。”
一抬頭,就看將太宰治笑眯眯的看著他,用眼神示意他手裏的工具:“你可是首領,要以身作則,不要偷懶。”
森鷗外:“……”這個死孩子,一點都不可愛!
“要是這麽說的話,太宰。”他也緊隨其後的朝太宰治露出了圓滑的笑容:“你手邊的工作量好像一點都沒有變化呢,明明中也已經少了很多了?”
太宰治麵前還沒有用的石磚幾乎堆成了高高的一摞,而反光另一側的中原中也,身下空空如也顯然就要蓋完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森先生。”太宰治完全沒有被抓包的緊張,反而大咧咧的朝他一笑:“跟那個筋肉笨蛋不一樣,我並不擅長體力活啊。”
正在安靜砌牆的中原中也手指一頓,他仿佛感受到了太宰治暗戳戳對他的諷刺。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瞪了過去:“哈?你說誰是筋肉笨蛋!連這麽點工作都幹不了,你也太沒用了吧。”
“我擅長的是腦子,如果能動用腦細胞減輕工作量,不覺得也是件很棒的事情嗎?”太宰治也瞬間壓低眉梢,用銳利的視線看向中原中也:“啊!抱歉,以你的智商是聽不懂的吧,真是抱歉哦,下次跟你說話的時候我會努力降些水平的。”
“…………你這個家夥隻是把我當笨蛋耍吧,想要打架嗎混蛋!!”
好了,才剛消停沒一會兒,這又開始了。
森鷗外頓時苦惱的點了點額頭。
好奇怪啊,他原本判斷這兩隻應該很適合做搭檔才對,鑽石需要鑽石的打磨才能綻放光彩,但是現在……
鑽石都要被磨成粉了。
罪魁禍首果然是……
“葉先生。”
森鷗外看向連理都不理會兩個孩子打架的葉廉,忽然道:“石磚的儲備量已經不夠了,有時間的話,不如請你去采購一些?”
“啊!我也要一起去!”
聞言,剛剛還沉浸在拌嘴中的太宰治立刻雙眼亮晶晶的扭過了頭,朝葉廉舉起了手:“我們一起去吧葉先生!”
於是,剛剛到嘴邊的冷酷的拒絕直接咽了回去,迎著那希翼閃爍著的鳶色眼眸,葉廉溫柔的點了點頭:“好啊。”
一旁的中原中也看見這一幕,本想張了張嘴說些什麽,但是看著葉廉和太宰治並肩走在一起,葉廉還自然的整理了下太宰治有些淩亂的發絲時,他便沉默著抿緊了唇瓣,隨後一言不發的重新幹起了手中的活。
直到葉廉和太宰治的身影走遠後,森鷗外才正大光明的靠在牆壁上偷著懶,他凝視著依舊機械砌著牆的中原中也,慢悠悠的提醒道。
“會鬧的小孩才會有糖吃啊,中也。”
中原中也回過頭,用那雙澄澈的天藍色眼眸疑惑的看向他。
然而森鷗外卻不再說話,隻是回給了他一個神秘的笑容。
像一個置身於外的看客般,一點點觀察著戲中人的心。
說要去購買物資,葉廉就不會拐到其他地方,直接坐車沿著最短航線奔去。
他在屋內與老板商量價錢,太宰治在屋外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自娛自樂。
對於太宰治來說,跟葉廉在一起的過程才是最值得在意的事情,至於他們要去哪裏,幹什麽,太宰治一概不需要擔心,就算葉廉將他帶入敵人的老窩,他也會笑著接受。
他靠在店鋪的門口注視著背對著的他的葉廉,目光欣賞的打量著葉廉的被西服包裹的腰肢,修長筆直的雙腿。閉上眼睛,腦海裏還能浮現出那日沙灘上,葉廉隻穿著件肉色的外套朝著他笑的場景。
啊……為什麽他現在才隻有十五歲呢,隻是這個年紀的話,連引誘都做不到。
太宰治眯著眼睛望向那耀眼的日光,忍不住伸出手掌朝著那遙不可及的距離探去。
燦爛的光芒被他的手掌所籠罩,仿佛被他抓住了掌心中,一瞬間,太宰治幾乎以為,他能夠將那耀眼的存在緊緊的抓在手中。
“汪、汪汪!”
然而一聲突如其來的犬吠卻猛地打斷了他的幻想。
太宰治的臉色倏地一片慘白,目光恐懼的落在腳下。
“啊啊啊啊啊救命!!”
驚心的慘叫聲傳遍了整個小巷,還在商量著付款的葉廉倏地一驚,連忙不顧一切的衝了出去。
“太宰?!”
他推開門後,神情焦急的四處張望著,因為太宰治的驚叫聲過於淒慘,就算是被敵人捉到,他也從來沒有露出這種恐懼的模樣,到底發生了什麽?
“葉葉葉葉……葉先生。”
目光轉了一圈也沒有看見太宰的身影,但沒等葉廉邁開腳步,一道輕飄飄的語氣似乎從高處傳來。
葉廉腳步一頓,順著身側那顆百年的老樹向上望去,等到看見某個熟悉的身影後,頓時目光複雜了起來。
太宰治被嚇得瑟瑟發抖,緊緊摟住老樹最頂端的枝幹,麵容浮現出極度的恐懼,整個人都仿佛炸毛的貓咪似的慫慫的蜷縮成了一團。
而他如此驚恐的理由……
葉廉托著下頷打量著身下這隻巴掌大的博美犬,一時有些無言。
這應該隻是條狗吧,不是什麽披著狗皮的異能者或者是什麽妖怪之類的,應該隻是條溫和可愛嬌小的狗吧。
還是純無害的那種。
不,也說不準是用異能力做了偽裝。
葉廉決定試探一下這條狗的虛實,徑直蹲下身朝那隻毛茸茸像棉花糖似的小狗伸出了手。
在狗腦袋上摸了摸。
可愛的博美歡快的搖著尾巴,壓下雙耳接受了他的愛撫,同時還親昵的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手腕,友好之意一覽無餘。
——確認結束,這就是一條普通狗。
葉廉轉而抱起了這隻小狗,放在懷裏上下的擼著,爾後站起身,無奈的看向躲在樹上的那個少年。
“太宰,你在幹什麽?”葉廉猶豫的歪了下頭,“難不成,你害怕……”
“哈!怎麽會呢?!”
他還沒說完,就被太宰治那差點變了音的聲調給打斷了,太宰治表情僵硬的掛在樹上,尷尬的扯著唇角:“我怎麽可能怕、怕狗呢,葉先生你誤、誤會了!”
“這樣啊。”葉廉一眨不眨的凝視著他的臉,忽然抓著狗爪子朝他打了個招呼:“那就下來吧,這隻小狗很可愛,你來抱抱它怎麽樣?”
“……哈?!”回答他的則太宰治猝不及防的一聲大喊:“不不不,我還是算了吧!”
“我覺得這個姿勢挺好的,挺好。”他艱難的勾著樹枝,努力保持著平衡不讓自己摔下來:“我在這裏看著就好了。”
“在樹上呆著視線確實很不錯。”葉廉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用拳頭遮擋住自己不斷上揚的唇角:“那不如我也上去看看風景怎麽樣?”
他朝太宰治微微一笑:“跟這條可愛的狗一起。”
太宰治:“……”qaq饒了他吧。
見葉廉似乎有真的想往上爬的意願,太宰治頓時慌張到手足無措,本來還想要逞能的他最後一道麵具被無情的摘下,隻能可憐巴巴的沮喪著臉,向葉廉承認了事實。
“對不起葉先生請讓這條狗離我遠一點……”
要說太宰治怕狗,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他不是害怕狗,而是討厭狗。
他非常不理解其他人對狗的評價,那種不知什麽時候就會露出獠牙的野獸到底哪裏可愛了,狗隻是在人類麵前偽裝著溫順,其實它們凶狠可怕,會在你鬆懈的時候反咬你一口。
曾經深受其害的太宰治打從心底的討厭狗,根本不能跟狗距離一米之內。
見他的害怕毫不作假,葉廉連忙將博美犬放到地上任由它跑的無影無蹤,隨後才露出安心的笑容朝太宰治伸出了手臂。
“好了,它已經不在了,你可以下來了。”
緊緊摟著樹枝的太宰治這才表情一鬆,大口的喘了一口氣。
他俯視著下方對他伸出手的青年。
陽光燦爛的在他的金發上鍍了一層暖光,被光輝籠罩的半側臉頰上,唇角勾起的一小片弧度清晰可見。
那翠色的眼眸在樹葉斑駁的交織中映出了隻屬於他的倒影,耀眼的仿佛晨曦中泛著光的湖麵。
想要跳到地麵上的動作倏地一頓,太宰治就這麽垂著眼眸眷戀的看向那雙朝他伸出的手臂。
忽然,不顧一切的縱身往下躍去。
隻屬於自己的身影在葉廉的眼眸中不斷放大,葉廉的瞳孔稍稍擴散,顯得有些驚訝。
不過他還是很快調整了下自己的手臂,精準的將仿佛精靈般鮮活的少年擁在了懷中。
因為不小的衝擊,葉廉慣性的往後退了幾步,很快,一雙柔軟的手臂便圈過他的後背,用力的鎖緊了他的腰身。
太宰治將鼻翼埋在麵前那帶有好聞氣息的西服中,闔上雙眼,親昵的蹭了蹭。
“你接住我了呢……葉先生。”
他呢喃般的從唇間溢出了近乎繾綣的歎息。
“太宰。”葉廉的臉上無奈的笑容,忍不住搖了搖頭:“你還真是個小孩子啊,下次不要做這麽危險的舉動了。”
“有什麽關係。”貓咪似的少年在他的胸口不斷的晃著身子,似乎能夠看見臀部那條不存在的幻尾:“反正葉先生一定會接住我啊。”
葉廉下意識摸了摸那有些淩亂的烏黑發絲,挑了下眉:“哦?你就這麽確信?”
太宰治的唇角倏地挑起一抹深邃的笑意:“當然。”
葉先生……溫柔體貼的葉先生……隻屬於他的葉先生。
他絕對不會讓給任何人。
絕對不會。
——
隨著砌牆進程的逐漸進展,太宰治等人的工作量也逐漸減輕了很多。
當然,這絕大原因是那些黑手黨下屬們無法眼睜睜的看著自家首領在幹著苦活,紛紛決定貢獻自己的一點力量。
當終於能從懲罰中鬆了一口氣的太宰治懶洋洋的抻了個懶腰時,他這才驀地發現,葉先生每天下午其中一段時間都會準時消失在施工現場,似乎一個人獨自去幹了些什麽。
這種現象幾乎持續了將近一周的時間,葉廉沒有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一個人,顯得既神秘又可疑。
太宰治有傍晚的時候詢問過葉廉,可是葉廉仍舊微笑著岔過了話題,明顯不想提起這件事。
但他越是這樣神神秘秘,就越能勾起太宰治的好奇心。
總算有一天,他實在是忍不住了,竟主動與森鷗外聊起了這件事。
森鷗外早就知道葉廉每天偷偷摸摸遛出總部這件事,不過他尊重著葉廉的,並沒有詳細的調查,此時聽太宰治提起,也不禁挑起了一絲興趣。
“他連你都沒有告訴嗎?”
森鷗外思索性的摩挲著下頷,眼底浮現出濃濃的興致:“哦?這倒是很少見呢。”
如果葉廉連太宰治都不能告訴的話,那說明這件事一定很重要,或許,能觸碰到有關葉廉一直隱藏著的什麽秘密也說不定。
他的眸光微動,不動聲色的思考著,而一旁的太宰治卻因為他的話直接陷入了低氣壓狀態,渾身具現化出可怕的黑氣。
與精明的森鷗外相比,太宰治會思考的更加深刻、更加長遠,所以他很容易就跟森鷗外的想法重疊,並且還在心底冒出了一個極為冰冷的答案。
難道這個秘密……就是葉廉今後會拋棄他的契機?
按理來說,一般人都不會從這種小事上聯想到拋棄之類的事情,然而太宰治卻聰明的可怕,他在心中一直以來最為恐懼的念頭,就是葉廉有朝一日會默默的離開他。
因為恐懼,所以才拚命思考著。
因為恐懼,所以才瞬間與這件事扯上了關聯。
墨菲定律。
他的眼底浮現出即將溺水之人才會出現的深邃的黑,呼吸也逐漸急促了起來,那些亂糟糟的想法不斷的侵入他的大腦,讓他麵露痛苦,忍不住雙手煩躁的蹂躪著發絲,狠狠的擰緊了眉心。
“不行!”
猛地,太宰治挺直腰身,臉上顯露出從未有過的堅定。
森鷗外被他忽然的大喊聲一驚,下意識眨了眨眼睛,抬眼看向他:“太宰?”
“……我要行動起來才行。”太宰治卻沒有理會他,隻是虛著眼眸小聲的在唇邊呢喃著,大概重複了兩邊,他便大手一揮直接推開了首領辦公室的門,器宇軒昂的往門外走去。
徒留一臉迷茫的森鷗外疑惑不已。
太宰治腦海中模擬出可以行動的手段有很多種,比如說他可以派人調查葉廉的行動,比如說他可以撒嬌打滾一定讓葉廉說出實情,比如說他可以調查葉廉身邊的蛛絲馬跡判斷他的行動……
但他最終還是選擇了簡單粗暴的一種——尾隨跟蹤!
於是在一個晴朗的午後,當葉廉再一次獨自一人走出了總部的時候,太宰治便換上了一身休閑裝,偷偷摸摸的跟在了葉廉的身後,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雖然尾隨什麽的他完全沒有經驗,不過從港口黑手黨訓練出來的人才自然樣樣精通,不就是見到電線杆就躲在後麵、見到垃圾桶就翻進去、見到牆角就蹲下來嗎,有什麽呀!
太宰治很自信,但同時,他心中也產生了一絲莫名的興奮感。
沒辦法,這種偷窺的感覺實在是太刺激了,讓初入茅廬的他承受不住啊。
他緊緊的凝視著葉廉的背影,一旦葉廉似乎有回頭或者轉彎的意向,就瞬間將自己蜷縮在路邊障礙物的旁邊,心髒劇烈的躍動著,靜靜等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探出一雙眼睛打量前方。
由於太過集中注意力,以至於他根本沒有注意到從他走出總部的那一刻,就有一位眉眼不善的少年目光詭異的打量著他的身影,並且想也沒想的跟上了他的步伐。
這個人就是重力操縱使的中原中也。
作為太宰治的頭號死敵,中原中也幾乎養成了探測太宰治信號的壞習慣,隻要這個混蛋剛出現他十米內的距離,中原中也保準感到心慌氣短心情煩躁厭惡感直直湧出胸口。
而今天,他也準確的捕捉到了那鬼鬼祟祟的身影。
中原中也不知道換了一身便裝的太宰治想要做什麽,不過用腳指頭想也是要幹什麽壞事。
他本打算進一步探查下,如果太宰治想要對付的人不是他就離去,結果他偷偷摸摸跟隨了太宰治一段時間後,竟然在最前方發現了葉廉的身影。
這下中原中也就不可能做到無視了,意識到太宰治似乎要對葉廉下手,他便頓時扣了扣帽子,眉眼淩厲的挑起,當即決定一直尾隨著太宰治,充當葉廉的保護者。
要是太宰治這個臭小鬼敢對葉先生下手的話。
他惡狠狠的砸了下舌。
他不介意當場抓包將對方的脖子扭斷!
他的注意力可以說是驚人的高,因此當一輛熟悉的豪車就停在他的身側的時候,中原中也根本沒有意識到,甚至連眼神都沒分出去半分,徑直與車身擦肩而過。
而坐在車裏的某位男人,則將饒有興趣的目光從這匆匆走過的三個人當中徘徊著,忽然,輕笑了一聲。
“原來如此啊……”
憑借森鷗外的智商,已經完全讀懂了這三個人的思維模式。
無非就是太宰治想要跟蹤葉廉探究秘密,而這一現場正巧被中原中也發現,便緊隨其後。
巧的是,他們誰都沒有意識到彼此的存在。
“還真有趣呢。”森鷗外的唇角倏地勾起一抹弧度,眼底也劃過狡黠之色,緊接著,他朝坐在駕駛座位上的下屬微微一頷首,命令道:“今天下午的預定全部取消,我要外出。”
手指剛剛搭上車門,他又忽然扭過了頭:“我備在車裏的外套呢?”
半分鍾後,穿著一身白大褂的森醫生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頭上,自然的理了下臉側墨色的發絲。
他沒有學著兩個孩子的模樣鬼鬼祟祟的躲在垃圾桶後麵,反而雙手插兜正大光明的走著,遇到危險的時候就停下來看一看路邊的店鋪,一點都不像是在跟蹤。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的身影同樣沒有被前麵的三個人發現。
不如說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詭異的舉止吸引了許多路人的視線,越發顯得引人注目起來,反倒是森鷗外就像是一個普通的遊客般,落落大方,自然融進了這條街中。
果然薑果然還是老的辣啊。
就這樣,這四個一個尾隨著一個的人越過了許多條馬路,大約持續走了十五分鍾後,才來到了一片沒有多少人在的墓地陵園。
而葉廉就在這片墓地的不遠處放緩了腳步,似乎已經接近了目的地。
在下一個轉角處,葉廉下意識的摸了摸懷中的紙袋,那是他每天出門前都會準備的,給某個可愛小家夥的食物。
一周前的某天,他坐車路過這條街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街邊堆放著的一個紙盒,而紙盒裏藏著一隻可愛的似乎才剛剛兩個多月的小奶狗。
小奶狗剛剛斷奶,一雙漂亮的黑眼珠顯得靈動活潑,它仿佛不知道自己被遺棄了的事實,在紙盒裏盡情的嬉鬧玩耍著。
看見它的第一眼,葉廉的眼中就浮現出一抹複雜。
被拋棄了的孩子,可憐的孩子……簡直就跟曾經的他無比相似。
就算記憶已經模糊,被拋棄時的撕心裂肺,至今還刻入他的骨髓。
所以葉廉無法對孤兒做到無動於衷,就算是這些小動物,他們麵向人類的都是最純粹的愛意,也是葉廉所偏愛的存在。
盡管葉廉很想將這隻小狗救下來,但是他家裏已經有了一個獨一無二的孩子,而且那個孩子,還相當怕狗。
而作為一名黑手黨,每天都活在水深火熱中,也並不適合收養一隻寵物。
葉廉不會強製讓部下去收養,這說不定隻會害了這隻狗,他隻是默默的替小狗買了個能夠遮風擋雨的小房子,每天帶著些狗糧來探望它,就是葉廉此刻能做的,最溫柔的善意。
不過偶爾葉廉來看望小狗的時候,會發現小狗的食盆裏竟然新添了不少的食物,雖說隻是人類剩下的食物,但也大多是魚類肉類,營養豐富。
想必這一定也是一個好心的人。
葉廉默默的做出了判斷。
他本以為他跟這位好心人總是擦肩而過不會有碰到的機會,然而今日,當葉廉靠近小狗的位置時,腳步卻倏地一頓。
因為他的視野中出現了一位背對著他蹲在地麵上的身影。
從葉廉的角度看去,隻能看見他有著一頭紅色的、有些淩亂的短發,以及一身淡黃色的風衣外套。
那人正用自己手裏的可樂餅喂著身下可愛的小狗,可樂餅是完整的一張,可見他是特意為了喂狗而買下來的。
小狗吃的正歡,還不停地用漂亮的尾巴左右搖擺著,可見它對眼前這個人類很是熟悉。
葉廉平靜的麵容淡淡的勾起了一個弧度,故意腳尖用力踩出了些聲音,朝那人走去。
那人的五官堪稱敏銳,他似乎早就料到了身後有人走過,隻是在葉廉反而朝他走近的時候,才站起身回頭看了一眼。
最先對上的是一雙平靜的如同天空似的藍眸。
葉廉將目光移到眼前男人的臉上,男人大概二十多歲,長相成熟頗為英俊,個子竟是比葉廉還要高出一些。
不過從他身上散發的有些安靜的氣場來看,他並沒有剛剛成年的血氣方剛,倒像是看透了世間的一切一樣,漫不經心中透出了幾分疏離感。
在看見他的一瞬間,男人便明顯有些怔住了,沒等葉廉率先打個招呼,就看見他將雙腳微微分開,後背挺得筆直,將手掌背在腰後,就這樣行了個標準的黑手黨的禮。
“葉先生。”
並且,還準確無誤的叫出了葉廉的名字。
很顯然,這是一位港口黑手黨的成員。
不過葉廉並沒有印象。
應該說他除了自己的直屬部隊還能記住臉外,其他人一概沒有放在眼裏。
按理來說葉廉也應該對這位成年的男性不感興趣,然而看見這個人竟然這麽貼心的照顧流浪狗的份上,葉廉臉上的溫度竟也逐漸浮現。
“你認識我?”葉廉露出了一如既往溫和的笑容,甚至還心情不錯的歪了下頭:“你是誰?”
“屬下隻是個最基層的成員而已。”男人回答的不卑不亢,雖然用著自謙的語句,卻並沒有諂媚或者自卑的感覺。
於是葉廉對他更有好感了,“我想知道你的名字,可以告訴我嗎?”
“……”男人似乎有些抗拒的瑉起了唇瓣,不過最終,他還是淡淡的吐出一個名字:“我叫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
葉廉對這個名字依舊毫無印象,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將話題引到流浪狗的上麵:“是你在偶爾喂這隻狗嗎?”
“是。”織田作之助微微頷首,目光落在小狗身上時無意間多了幾分溫柔:“偶然遇見的……看著很可愛。”
看見他露出如此表情,葉廉也可以判斷出他是真心喜歡這隻小狗,不禁問道:“那你怎麽不把它抱回去養?”
織田作之助搖了搖頭,一臉平靜的解釋道:“像我這種人,不適合養寵物,就算是為它好,也不能這麽做。”
“是嗎……”
刹那間,葉廉眯起眼睛中閃爍著細碎的光芒,如同天空的銀河般無比燦爛。
這個人的思想似乎跟他出奇的相近,是一個給人感覺很舒服的存在。
葉廉並不討厭這樣的類型,甚至還能嗅到一絲同類的感覺。
他輕笑了一聲,忽然上前一步拍了拍織田作之助的肩膀,綻放出了個漂亮的笑顏。
“嗯,你很不錯,我挺喜歡你的。”
“……”
此刻,默默在他身後圍觀的三個變質者(變態),終於忍不住一把捏碎了靠的手邊最近的物品。
爾後統一黑化了。
由於不知道前因後果,導致太宰治他們跟蹤三人組隻能看見葉廉在跟一個男人親密交談,似乎還頗為熟稔。
幾乎從來沒有看見葉廉對除了小孩子以外的人露出這麽親切笑容的三人組頓時抓狂了。
等等,這個家夥是誰啊,難不成這一周葉先生就是在跟他見麵嗎!
為什麽會選擇這麽隱秘的地點,為什麽要隱瞞真相,難道他們兩個人之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除了思維比較直白的中原中也,太宰治和森鷗外統一陷入了狂躁狀態中,拚命的思索著各種各樣的可能性。
然而無論他們怎麽理性的思考,都覺得這其中大有問題,畢竟誰都沒有見過這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也從未聽過葉廉提起。
保密=有事=重大危機!
不行,一定要想辦法打探到這個男人的情報!
太宰治整個身體躲在垃圾桶後麵,隻堪堪露出一個烏黑的小腦袋,用怨念的視線不斷瞪向與葉廉交談的男人。
而此刻的葉廉根本沒有接收到他的信號。
他隨意的問了幾個關於織田作之助本人的問題,爾後就就著流浪狗這件事進行攀談起來,越聊起來他越發現,織田作之助是個很有趣的人,有些思維跟自己也很相似,屬於那種可以放鬆交流的對象。
大概聊了十幾分鍾,織田作之助似乎也不像一開始那樣謹慎了,他甚至能夠對著葉廉勾起個淺淺的笑容,對葉廉的好感度增加了不少。
“話說回來……”忽然間,織田作之助用手指猶豫撓了撓一側的臉頰,用眼神朝葉廉示意:“後麵那三個一直瞪著我們看的人是你的敵人嗎,需不需要將他們製伏?”
作為曾經的殺手,他對殺氣很是敏感,更可況這些殺氣都是衝著他的方向來的,織田作之助不可能感受不到。
其實十分鍾前他就意識到有三個人躲在後麵盯著他們看,他本來打算事不關己的無視,不過葉廉給他的印象比想象中的還要好很多,於是他最終還是決定提醒下對方。
而聽了他的話,沒有感到半分殺氣的葉廉眨了下眼睛,順著他的視線往身後望去。
當他精準的捕捉到那三張極為熟悉的麵孔時,他頓時沉默了:“……”
嗯?我說小老弟??你們幾個是腫麽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雖然在同人裏推古耽有點不太對,不過作者本人真心想要邁向古耽,所以暗戳戳放下預收!
《誰也別想打擾我修仙》by閑豆花(就是我)
文案如下:
夭壽了,四皇子楚辭大病初愈後,竟滿口嚷嚷著要去修仙!
不僅半夜三更在禦花園打坐嚇死一群太監,還擅自在禦膳房開爐煉丹弄得後宮烏煙瘴氣。
眾大臣搖頭惋惜,好好的一個皇位繼承人,就這麽瘋了。
一夜之間腦海中多了幾部修仙功法的楚辭表示:
老子,要修仙!
從此,楚辭一心不亂的沉迷於修仙大業之中。
皇帝爹:翟族正騷擾我國邊界,你看該如何是好?
楚辭:父皇不必擔心,給我十年時間,待我修為大成,可上天入地調用法器神兵,一根小指頭碾死他們!
皇帝爹:……
皇後娘:聖上近來最愛寵幸那些新來的嬪妃,你看該如何是好?
楚辭:母後不必擔心,給我十年時間,待我修為大成,可煉製長生不老仙丹,用時間耗死她們!
皇後娘:……
白玉琢:渡天劫被劈下凡塵,靈力一絲也無,你看該如何是好?
楚辭:不必擔心,給我十年……
白玉琢似笑非笑:嗯?
楚辭真誠臉:……雙修吧。
食用指南:沒啥複雜的故事,本人隻會寫歡樂的段子,這篇算是古耽試水,邁向原創的第一步,現在存了6章稿,基本上每章都能讓人哈哈大笑,經過金榜大佬指點,前麵寫的還算可以,男主一本正經好笑的性格,求各位小天使能夠臨幸下!
而且我的封麵花了25r做的,特別好看!!!你們不想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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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囊括了很多東西,比如說太宰治怕狗(他是討厭狗還是怕狗我不太清楚,不過文豪太宰治確實是又討厭又怕的),比如說跟蹤梗,比如說織田作。
你們可以想象下一個跟蹤一個,結果誰也不知道後麵還有人跟蹤的場景,最後被葉廉發現後,那一臉懵逼的表情。
像是在玩潛入遊戲,躲在垃圾桶裏、躲在牆角邊、裝作看路攤、躲在房梁上x(刺客信條、殺手6)
太宰治與織田作初次相識,後麵還是會成為摯友,不用擔心,不過織田作的戲份就比較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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