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黑色項圈

  我養的崽都黑化了最新章節

  被無辜踹傷的工作人員躺在地麵上神色昏迷。


  中原中也在他身旁蹲下,雙指並起試探了下他的呼吸,爾後倏地鬆了口氣:“……還活著。”


  雖說沒有釀成什麽大錯,但是無緣無故攻擊了無辜的人也讓中原中也的心中不太舒服,而且這個人的明顯是替太宰治背了個大鍋,他煩躁的抓了抓頭發,求助的看向葉廉:“……現在該怎麽辦?”


  這個時候,葉廉身為成年人的冷靜和沉著便凸顯了出來,他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盤,微微一點頭:“離開這裏吧,已經耽誤的足夠久了。”


  太宰治同樣將雙手背到腦後,讚同的追隨著他的腳步:“說的也是,這樣下去晚飯的時間就要錯過了,晚上我想要吃牛排!”


  葉廉寵溺的摸了摸他的發梢,笑了:“那我提前讓他們去做牛排,中也也一起吃怎麽樣?”


  見他們完全無視了昏迷的工作人員,還興致勃勃的討論食欲問題,中原中也一臉懵逼的將視線在兩人中徘徊,最終忍不住拔高了些聲線提醒道:“等下,現在比較重要的是這個工作人員吧!就這麽不管了?!”


  葉廉眨了眨眼睛,眼底罕見的有些許迷茫:“他不是沒什麽事嗎,那為什麽還要去理會?”


  “……”中原中也被他那理直氣壯推脫責任的模樣一噎,竟是找不出什麽反駁的道理。


  他看著麵前這異常冷漠的兩個人,心底忽然升起幾分詭異感。


  “話雖這麽說,但畢竟是我出手誤傷了他,總要給他點交代才比較合理吧。”中原中也微微蹙起眉看向葉廉:“就這麽走了太不負責任了。”


  葉廉一怔,這才意識到中原中也是被誤傷人的愧疚感所折磨,無法對工作人員放心的下。


  這種極為善良的品質是葉廉腦中不曾想到的東西,責任心,愧疚感……無論哪一點都是極為耀眼的存在,因為葉廉自己不曾擁有,所以才對這樣的中原中也越發喜愛。


  “你說的沒錯。”同樣意識到這對於教育太宰治有一定的幫助,葉廉很快讚同的朝中原中也一點頭,同時小幅度的推了下太宰的後背,示意他上前幫忙:“把這個人抬到出口處,受傷的話我可以替他治療。”


  “誒……感覺好麻煩哦。”太宰治無奈的往前走了幾步,轉過頭去看笑盈盈的葉廉。


  葉廉適時的教育道:“幫助有困難的人是很正確的事情,不要抱怨。”


  於是,在太宰治不太情願卻依舊邁起步子的態度下,他跟中原中也各自架起昏迷者的一條手臂,輕鬆的將人往外麵拖去。


  爾後,葉廉替昏迷者處理了傷口,又付了一筆醫藥費,這才告別了鬼屋的管理人員,朝遊樂園外圍走去。


  “啊啊果然又耽誤了這麽長時間,天不是都黑了嗎。”


  太宰治仰著頭看向繁星閃爍的天空,隨後毫不留情的瞪了中原中也一眼:“如果不是某個小矮子惹出了麻煩,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的,給我切腹謝罪怎麽樣。”


  “啊?”無論什麽時候,中原中也也依舊忍受不了太宰治的諷刺,當即眉心一擰,冷哼一聲:“那還不是你最先幹的好事!應該說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你,不要給我推卸責任。”


  “唔啊你竟然這麽冤枉一個無辜的人。”太宰治用一副看人渣的眼神詭異的打量著他:“真是太差勁了吧,如果是我的話都不想跟這種孩子相處了,對吧,葉先生。”


  “嗬,披著羊皮的惡魔依舊是惡魔。”時間久了,中原中也竟還能夠主動反擊起來:“就算再怎麽裝乖巧也掩蓋不了本性,這種混蛋根本不值得關心,對吧,葉先生。”


  “我可不懂你說什麽呢。”太宰治的眼神微妙的透出幾分冷意,唇角卻是在笑著的:“這一點葉先生應該比你更加清楚才對,用不著你多嘴哦中也。”


  “要死不承認嗎。”中原中也嗤笑著一勾唇:“你還真是個膽小鬼啊。”


  太宰治:“……”


  夜晚的遊樂園到處都是燈火通明,五顏六色的霓虹燈綻放著漂亮的光芒,為整個園區內都增添了一筆炫目的色彩。


  葉廉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意,碧色的眼眸中不時映出這些燦爛的燈光,伴著耳邊兩個孩子的拌嘴聲,他忽然覺得這樣的日子永久持續下去也不錯。


  “我們買點紀念品在回去吧。”他指著園區出口旁邊的紀念品店,朝少年們彎了下眼眸,似乎無意間打斷了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將這麽開心的一天留個紀念,如果有機會的話,下次三個人再來吧。”


  “……”


  雖然葉廉主動邀請他們出來玩,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確實很高興啦,但是目的地如果還是這種夢幻的遊樂園的話,他們從心底裏想要拒絕……


  另外三個人什麽的……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相互瞪了一眼。


  絕對不想再跟這家夥一起走了!實在是太討厭了!

  紀念品店裏大多都是少女和孩子們所喜歡的擺件或者毛絨玩具,對於葉廉來說就好比幸福的天堂,每一件物品都足夠讓他心花怒放,他一件一件細心挑選著喜愛的禮物,最終在一隻黑白相間的小貓手機掛鏈前停了下來。


  看見這隻貓的一瞬間,葉廉的腦海中就浮現出那微卷的烏黑短發,耀眼的鳶色眼眸,唇角綻放出的漂亮笑容,一舉一動都如貓咪般淘氣可愛,讓人心生愛憐。


  他將貓咪掛鏈拿起放在掌中把玩,剛想詢問太宰治是否喜歡,然而太宰治卻忽然拉住他的手臂往一處走去,臉上帶著狡黠的笑容:“葉先生,我剛才發現了個十分適合中也的東西!”


  一邊說,一邊用餘光偷瞄著中原中也的動作。


  果然,隔了一條通道的中原中也聽到他的話後頓時警惕不已,也緊跟著葉廉的腳步走去。


  而太宰治帶著葉廉在裝飾品處停了下來,指著牆上掛著的一個粉色的項圈,笑眯眯道:“就是那個!中也是我的狗,那這個項圈不是很適合他嗎,而且前麵還帶有一個金鈴鐺,實在是與他身為狗的身份非常符合呢!”


  中原中也身體前傾疑惑的看了眼牆壁上的項圈,在那通身粉嫩的顏色以及屈辱性質的鈴鐺上輕輕一掃,眼底就迅速攢起了不小的火氣:“啊?!囉囉嗦嗦的簡直太煩人了你個混蛋!聽好了,我是以我的意識加入的黑手黨,才不會當你的狗,也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明白了嗎!”


  “再說這種東西鬼才會戴,想死的話我想在就送你上西天!”


  他正在義正言辭的拒絕著這項圈的時候,葉廉卻在一眨不眨的欣賞著項圈的設計,而等到中原中也話音結束,他才悠悠的補充道:“確實這種項圈不太適合人的佩戴,而且前麵的鈴鐺也很礙事……啊。”


  他的視線微微向右側移動,目光精準的捕捉到了另一個漆黑的項圈,爾後久久不動了。


  這個項圈除了通身漆黑,前方也沒有係著礙事的東西,簡約大方,用銀色的金屬扣銜接,倒顯出了很新潮的感覺。


  葉廉饒有興趣的將這項圈摘下,有些高興的捧到中原中也的麵前示意道:“那這個怎麽樣,感覺很不錯吧。”


  中原中也的臉色立刻像便秘似的難看極了:“……”


  這特麽不還是項圈嗎!!


  為什麽他非得戴上項圈啊,這個禮物完全高興不起來好麽!


  偏偏太宰治還在一旁興奮的煽風點火:“不錯呢,葉先生的眼光正好,這個很適合中也,要不要讓他試一試。”


  “說的也是。”葉廉輕易的相信了太宰治的讒言,爾後朝中原中也往前走了一步。


  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了不少,那放大的容顏出現在中原中也的視野中,讓中原中也有些緊張的想要往後退去。


  然而兩隻手已經擦著他的耳垂繞到了他的後頸位置,葉廉高出他二十公分的個頭幾乎將他全部籠罩在陰影中。


  “別動。”


  耳邊就是青年低沉而又帶有磁性的聲線,中原中也仿佛中了石化術一般,瞬間停止了所有的動作,隻能緊張的睜大了雙眼,身體僵硬的站在原地。


  有什麽微涼的東西貼上了他白皙的脖頸,一端金屬的冷意讓他微微打了個冷顫。


  但是很快,那雙輕柔的手就不時蹭到他的後頸,如同春風般安撫著他的焦躁。


  等到有些束縛感的項圈完全戴好,高大的青年才稍微退出了他的這個像擁抱似的動作,隨即輕輕俯下身,一手捏起他的下頷往上抬起,一手輕輕摸了摸項圈上的皮質材料,視線不斷流連在那喉嚨附近,滿意的點了點頭。


  當葉廉的目光落在他的脖頸上時,中原中也也覺得那塊皮膚像是被點了火似的滾熱了起來,熱氣一點一點湧到他的臉上,也讓雙頰升了溫。


  他的心髒開始控製不住的劇烈躍動著,垂在雙側的手掌下意識抓著褲腿的衣料,咬緊牙關平複著顫抖的呼吸。


  這種感覺很奇怪,讓他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


  但又無比眷戀,想要維持這樣的時光更長久一點。


  不過很快,葉廉就往後拉開了與他的距離。葉廉臉上的笑容從始至終都是那麽的溫柔,幹淨的眼眸也不帶著一絲旖旎,他帶著中原中也的肩膀來到一麵鏡子,示意中原中也看向項圈:“怎麽樣,很適合你吧。”


  中原中也終於將目光從葉廉的臉上移開,集中注意力看向自己的脖頸,那裏果然被佩戴上了一個黑色的項圈,出乎意料的,與他那身純黑的西服很相稱,雪白的皮膚和濃墨的黑形成了動人的反差,襯的少年的眉眼越發精致。


  而且配上中原中也那雙淩厲的眼眸,冷靜中帶著些許不耐煩的表情,又根本不會讓人往不好的方向聯想。


  葉廉顯然也是這麽想的,他越來越滿意的看向鏡子中的少年,點了點頭:“果然很不錯,我買下來送給你當禮物好不好?”


  寵溺的語氣不加掩飾,中原中也透過鏡子看向青年那翠綠燦爛的瞳孔,拒絕的話語根本說不出口。


  更可況這還是朋友送給他的第一個禮物,他不想拒絕。


  “……我可不會一直戴著這種東西的。”到最後,他神色的別扭的吐出幾個字:“隨意。”


  於是中原中也就得到了一枚時髦的小項圈。


  等到付完款後,葉廉看著手中還未送去的小貓掛鏈,開始四處搜索著太宰治的身影。


  他在店內尋找一圈都沒有看見,眉宇間頓時浮現了幾分不安,還是在焦急中緊急求助了係統,才總算在店外黑暗的胡同中找到了太宰治的身影。


  此時,太宰治靠在牆壁上,雙手環胸,一條腿屈起,正仰著頭凝視著夜空中高高懸掛的明月,淩亂的碎發遮擋住他的上半張臉,仿佛與黑夜的精靈融為了一體,顯出幾分縹緲和憂愁。


  “太宰?”看著這樣狀態不太對勁的太宰治,葉廉情不自禁的皺了下眉:“你怎麽了?”


  剛才還很健康的樣子,難不成生病了?


  聽到他的聲音,太宰治緩緩扭過頭看向他,抿的筆直的唇線反應了幾秒後,才忽然勾起了一抹溫柔的弧度:“啊……葉先生,已經買完禮物了嗎?”


  葉廉敏銳的察覺到此刻的太宰治極為不正常,下意識往前走了幾步:“嗯,結束了。”


  “那我們快點回去吧。”太宰治什麽都沒有解釋,保持著笑容邁開步子,那蒙著一層紗的表情帶著疏離,就這麽與葉廉錯開了距離。


  但葉廉輕而易舉的握住了他的手,迫使他不得不停下腳步。


  “怎麽了葉先生?”太宰治眯著眼睛朝他微笑:“再不回去的話會變得很麻煩。”


  葉廉靜靜的凝視著那雙含著疏離和冷淡的眼眸,這是葉廉許久不曾見過的太宰治,一個拒他於千裏之外的太宰治。


  雖然不明白具體發生了什麽,但葉廉的心中卻在不安的發出信號。


  “……我有一個禮物想要送給你。”葉廉的眼中漾出動人的光澤,唇角微勾挑起個弧度,他將太宰治緊握著的手掌慢慢打開,將貓咪的手鏈放心他的掌心中。


  迎著太宰治有些驚訝的視線,葉廉鬆開他的手,反而將手掌輕柔的插入那柔軟的發絲,捧上了那帶著暖意的臉頰:“不覺得很可愛嗎?”


  他溫柔的盯著太宰治微怔的表情,主語曖昧不清的說道:“無論是烏黑的毛色,黑曜石般的眼眸,精致的五官……又或者是惹人憐愛的、反複無常的性格,撒嬌時那動人的表情,全部都是我所喜歡的模樣。”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像是被他的告白所驚住了,沉默持續了許久,才開口問道:“說的是貓還是我?”


  “誰知道呢。”葉廉卻輕笑了一聲,鬆開了鉗製他的手掌:“這個問題就由你決定吧。”


  太宰治下意識攥緊了掌心的貓咪掛件,鼓起臉頰垂頭抱怨道:“……這種回答也太狡猾了吧。”


  但在低頭的那一刻,他的唇角卻倏地勾起了個漂亮的弧度,眼底的溫度也逐漸回暖,流動著淺淺的情愫。


  葉先生,就算是他,對於耀眼的事物,也無法做到無動於衷啊。


  更可況,還是主動接近他的隻屬於他自己的寶物。


  他不會將這寶物交給任何人,即使是動用任何手段。


  ——一旦握緊了他的手,就再也別想鬆開。


  因為他可是個狡猾而又有貪欲的黑手黨啊

  等到三人坐車回到本部又一起吃了個晚飯,中原中也才獨自一人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他有些疲憊的鬆了鬆領口的領帶,又將過長的西服外套搭在凳子上,自己懶散的坐在床上,身體前傾半垂著頭安靜的凝視著對麵不遠處的鏡子。


  通過鏡子,他能夠清楚的看見自己那一臉的倦容,饒是體力較好的他跟太宰治明爭暗鬥了一天,無論是精神還是體力都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忽然間,他揚了下頭,脖子上佩戴著的黑色的項圈赫然出現在視野中。


  中原中也盯著鏡子中的自己,用手掌摩挲著項圈外緣的皮革的觸感,像是在細細的感受著。


  等到摸到那金屬扣的位置時,他的動作卻倏地一頓,神色複雜的思索了半晌,又慢吞吞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算了,畢竟是葉廉好意送給他的,還是再戴幾天再卸下來也不遲。


  然後,他就抱著這種思想,一戴這個項圈就是一輩子。


  從來沒有摘下來過,甚至覺得已經跟項圈融為了一體,摘下來後反而覺得怪怪的。


  他所不知道的是,不久後,紅葉直屬部隊裏忽然流傳出一則中原中也有了情人的傳聞。


  每個人都若有若無的盯著中原中也的脖頸的項圈,眼底迸發出想要了解八卦的興奮光芒。


  包養?情人?飼主?


  臥槽,這到底是什麽勁爆的消息,送給中原中也項圈的人到底是誰啊!!


  ——


  港口黑手黨每年會召開一次隆重的會議。


  參加會議的人員除了港口黑手黨高層幹部等人外,還有與其合作關係的各個行業的頂層人員,眾人就合作項目交易等事項進行一次具細的談話。


  先代首領身體不好時,葉廉就曾代表著首領成為臨時負責人召開會議,深知會議的繁瑣和枯燥。


  而這次森鷗外的上台,卻令他肩上的重擔全部卸了下來。


  雖說身為五位幹部之一的他不能完全撒手不管,但是對於今年的會議,他也可以真正做到冷眼旁觀了。


  圓形的會議室內,十幾把沙發椅上都坐著成熟精明的男士,眾人皆穿著一身正式的西服,領口係上領帶,且身後各自站著一位身材魁梧的下屬,挺直脊背,將雙手背到身後,雙腳與肩膀同寬,目不斜視的凝視著一處。


  唯一有些別扭的是,今年的港口黑手黨幹部身後佇立的下屬都過份的年輕了。


  葉廉和尾崎紅葉的身後各自站著一位十五歲的少年,一位橘發藍眼,一位黑發鳶眸,身形趨近於纖細,盡管他們二人的站姿絲毫不遜色於其他人,但給人的感覺實在是過於稚嫩了。


  不過既然這是港口黑手黨所做的決定,各界的大佬也不方便多加詢問,目光快速在兩個少年臉上掃過,記下這兩張臉後便收斂了心神。


  森鷗外坐在主位上,隻有他的座位是精心選擇的深黑色鏤空雕花皮椅,配上那一身英俊瀟灑的深黑色外袍,更加凸顯出身為首領的尊貴氣場來。


  “諸君。”他將雙手交叉抵在桌麵上,唇角露出一抹優雅的笑容:“首先自我介紹下,我是新繼任的港口黑手黨首領森鷗外。以後每年的會議都會由在下負責,希望我們都能得到一個滿意的答複。”


  視線緩緩的環視了一圈,他將眼底的精光收斂,一字一頓的吐出幾個字。


  “那麽,我宣布,這次港口黑手黨會議正式開始。”


  ……


  會議的進度比想象的還要慢,待到日光一直從高高的頭頂落入海麵的餘暉,才總算是結束了折磨的一天。


  事實上,因為森鷗外打算詳細了解各個公司的交易情況,每一次發言都過於詳細謹慎,這才導致本來兩三個小時的議會持續了將近六個小時。


  不要說站在後麵一動不動的下屬們宛如遭受到了酷刑,就連安然坐著的葉廉也覺得腰部酸痛,更糟糕的是,冗長沒有什麽興趣的會議持續折磨著他的神經,如果不是葉廉習慣擺出一張撲克臉,早就換上了一副不耐煩。


  偏偏葉廉以往正是負責會議的事項,也就是說是經驗者,大大小小的公司在他眼中都有所了解,因此當森鷗外有些事情不理解的時候,葉廉要充當解說者,有時候還肩負著挑出公司演講中有漏洞的地方,可謂是勞心勞神。


  不過多虧了他平時給人很可怕的感覺,當他在冷漠的闡述著一件事的時候,在場所有的人都不敢挑刺或者反駁,沉默的隻能聽到有些不穩的呼吸聲,這也算是一種節省時間的方法,所以葉廉才始終忍耐著沒有爆發。


  “辛苦了。”結束會議後,除了森鷗外以外的人都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而森鷗外也適當的行了個禮,一手做出了請的動作:“請諸位移動到隔壁的會場,在下已經備好美味的食物,請務必嚐一嚐。”


  會議之後就有美食的犒勞,不得不說,森鷗外的安排實在是很讚。


  於是各界高層精英們紛紛麵帶笑容的來到了隔壁的會場,葉廉本想要趁亂逃走,卻被眼疾手快的森鷗外一把拉住了手臂,二話不說往會場拖去。


  葉廉木著臉看了他一眼,隻好沉默的順著他的力度往前走。


  這次的聚餐采用自助的方式,可以讓人們一邊愉快的溝通一邊愜意的品味著美食。


  森鷗外率先拿起一杯紅酒,朝眾人稍稍抬高了些酒杯:“感謝在座各位今日的來訪,為了這次會議的圓滿結束,在下敬你們一杯。”


  很快,打扮成侍者的人員快速托著酒盤遊走於賓客之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駁了森首領的麵子,便紛紛拿起酒杯也舉了起來。


  而當侍者恭敬的來到葉廉身邊時,葉廉卻顯而易見的蹙了下眉,眉宇間滿是厭惡,他搖了搖頭,拒絕了侍者的送酒。


  侍者頓時露出了為難的表情,踟躕著沒有走動,在葉廉身邊的森鷗外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眨了眨眼睛後,唇角忽然勾起幾分弧度:“我竟是忘了,葉先生是最討厭喝酒的。”


  他很快將歉意的目光看向四周,代替葉廉請罪道:“失禮了,葉先生平常滴酒不沾,是在下考慮不周,請諸位不要怪罪。”


  葉廉也是主持過會議的,而在他所主持的會議中從沒有一次敬過酒,在場的高層都曾經懷疑過是不是葉先生很討厭酒,此時被證實了隻覺得恍然大悟,卻沒有生出什麽不快。


  “哪裏哪裏,葉先生年輕有為,又長得一表人才,我們怎麽會因為這點小事而怪罪他。”


  “是啊是啊,而且葉先生是一半的英國人,喜歡喝紅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倒是我們喝酒才不要打擾葉先生的興致呢。”


  這些人精似的高層讚揚起人來各種彩虹屁都放了出來,他們其實早已經猜到,現在的港口黑手黨還需要靠葉廉才能支撐,即使不是這樣,像葉廉這樣的人才也絕不能輕視,隻要葉廉有心,說不定日本的局勢會發生什麽變化。


  將眾人的反應記在心中,森鷗外臉上的笑容沒有多少變化,開口道:“感謝諸位,那麽葉先生那份的酒……”


  他的目光微微瞥向一側的太宰治,眼底閃過一道精光:“就讓葉先生的部下太宰治來替他喝吧,怎麽樣?”


  被突然點名,太宰治微微一怔,當他注意到森鷗外一臉別有深意的表情對著他笑,他很快就明白了森鷗外的深意。


  隨後他扭過頭,與前方的葉廉對視,葉廉明顯對這個提議很是猶豫,眼中閃過幾分糾結,他最終還是將這件事的選擇權交給了太宰治。


  “你想喝嗎,太宰?”葉廉給了他足夠大的權利:“想不想喝取決於你自己,不用在意其他人的想法。”


  這個其他人明顯指的就是森鷗外,可以說的毫不客氣,森鷗外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向眾人露出了一臉的苦笑。


  但從那自然的態度來看,他並沒有生葉廉的氣。


  而太宰治很快的做出了選擇,他伸手握住侍者托盤裏的紅酒杯,朝葉廉勾唇一笑:“沒問題葉先生,請讓我代替你敬酒。”


  看見太宰治毫不猶豫的與眾人敬了酒還自顧自的喝光了一整杯,一直觀察著係統給予的資料的葉廉這才放心了心。


  酒精濃度一時半會兒不會超標,可見太宰治的酒量很不錯,他本人似乎也很喜歡喝酒。


  盡管教唆未成年人喝酒並不值得提倡,但是葉廉的一切還是以太宰治優先,既然太宰治喜歡,他便不會在意。


  屋子裏的酒味逐漸濃重了起來,太宰治在森鷗外的引領下熟稔的與那些高層們進行著交談,與外表年齡不相符的睿智和成熟的舉止令他收到了許多讚揚,也逐漸混的如魚得水,葉廉不需要去擔心。


  他也不會對森鷗外擅自將太宰治借走而感到生氣,畢竟這種交流對於太宰治的教育來說是一件必不可少的事情。


  他所做出的選擇全都是為了將太宰治教育成出色的大人,為此,可以舍棄一切東西。


  包括他自己。


  酒氣衝天的氣味不斷熏著葉廉的鼻子,葉廉對這種彌漫著酒精的味道很是厭惡,他的目光慢慢環視了一圈,最終有意識的落在了中原中也的身上。


  中原中也同樣在尾崎紅葉的身後與其他高層交談著,不過交談的主要對象還是紅葉,中原中也倒是負責了紅葉的敬酒工作。


  漫不經心的優雅笑容,一杯接一杯的紅酒,舉手頓足間的完美禮儀……與三個月前剛加入港口黑手黨時候的魯莽少年相比,現在的中原中也可謂是脫胎換骨。


  葉廉很是欣慰。


  嗯……似乎除了他身側沒有人接近,其他的人都在三三兩兩的交談著呢。


  葉廉不動聲色的收回了視線,趁著眾人不注意推開了陽台的門,倚靠在雪白的圍欄上眺望著遠處湛藍的大海。


  倒不是說他被眾人嫌棄了所以才如此孤單,不如說是他主動拒絕了所有酒鬼的靠近,有人想要親切的跟他交談,他就冷著臉往後側躲避,等到看見對方露出尷尬的表情離去,才停住了腳步。


  這麽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現後,也就沒有人會主動靠近他,所以葉廉才能終於躲在這裏清淨。


  可惜沒過過長時間,穩重的腳步聲便逐漸靠近了他的位置,葉廉冷著臉望過去,發現是獨自一人的森鷗外後,才嫌棄的抿了下唇。


  “啊啊這嫌棄的眼神,真是冷淡啊葉先生。”森鷗外誇張的歎了口氣:“我可是看見你一個人寂寞的站在這裏才想來搭話的。”


  “別靠近我。”對於森鷗外,葉廉根本不用考慮什麽措辭,直接義正言辭的開口道:“離我遠點。”


  “好過分。”森鷗外露出了欲哭無淚的眼神,不過他還是聽話的與葉廉隔了一段距離,也懶洋洋的倚靠在圍欄上。


  海風不斷吹拂著兩人的發絲,也帶走了森鷗外的一身酒氣,這才沒有讓葉廉進一步將他驅逐。


  安靜的眺望著海空相接的一條漂亮的乳白色線條,森鷗外恢複了一如既往的笑容,忽然問道:“怎麽樣,這次會議?”


  “糟糕透了。”葉廉絲毫不加掩飾自己心情的糟糕:“時間太長,又累又困,就不應該來參加。”


  “啊哈哈還真是尖銳的回答啊。”森鷗外摸著鼻子無奈的笑了:“不過不行哦,隻要你還是幹部之一,就有責任參加會議。”


  沒等葉廉張嘴說什麽,他又快速補充道:“當然辭掉幹部後,你的住所穿著權利還有工資都會變成泡沫,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倒是沒什麽問題。”


  “……”於是葉廉想了想他現在優質的生活,鬱悶的閉上了嘴。


  頓了頓,他情不自禁的轉過身,將視線透過玻璃門落在了獨自一人與高層攀談的太宰治的身上:“太宰什麽時候能當上幹部?”


  “這麽突然?”森鷗外仿佛受驚了似的眨了眨眼睛,見葉廉不似開玩笑,也就苦惱的思索了一會兒:“那孩子的天賦很高,如果能趕上什麽震驚的事件而他又完美的解決的話,應該就離幹部不遠了。”


  “嗯……保守的估計,還有三年?”


  “太長了。”葉廉的眉宇微微蹙起,毫不猶豫的瞪了森鷗外一眼:“你不是首領嗎,現在就趕緊安排點事情提拔太宰成為幹部。你以為我是為了什麽才讓你當上首領的?”


  “……這才是真的無理取鬧吧。”森鷗外無奈的歎了口氣:“再說你為什麽一定要讓太宰當上幹部,現在這種情況不是很好嗎?”


  “那不是明擺著的原因嗎?”


  葉廉嫌棄的斜視了他一眼:“我想早點解脫幹部的位置,不用再參加什麽會議什麽任務。”


  “坦白點說,我隻是想過混吃等死的生活!拒絕工作!拒絕會議!!”


  森鷗外:“……”


  他用詭異的眼神打量了葉廉幾秒鍾,倏地驚奇道:“葉廉,難道你醉了?”


  不然平常優雅範的葉廉怎麽可能會說出這麽俗氣的台詞?!


  “啊?”葉廉微微一挑眉,眉宇間染上了幾分不耐煩:“你傻了嗎,我又沒有喝酒,怎麽可能醉,蠢。”


  完了,現在連語氣都直奔中也的形象了,這絕對不正常啊。


  森鷗外仔細觀察著葉廉的臉,確實沒有出現醉酒後的雙頰坨紅,眼神渙散的狀態,他不死心的持續將目光落在葉廉的臉上,一番觀察下來,這才發現了一個細節——葉廉的耳尖紅的幾乎要滴血!


  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一聞酒精就醉的人?!


  森鷗外驚訝中又帶上了幾分興致,他情不自禁的往葉廉的位置踏出一步,伸出手想要觸碰葉廉那發紅的耳尖。


  不過葉廉就算狀態不自然卻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他直接抓住了森鷗外伸到半空中的手,並下意識牢牢抓在掌心之中。


  掌心上傳來的燙人的熱度令森鷗外越發意識到葉廉醉的不輕,更何況葉廉一直都極為避免與他過度肢體接觸,像這樣握緊手的情況絕不可能發生。


  換句話說,這是千載難逢可以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想要觸碰他的臉頰,想要撫摸他的唇瓣,想要將手掌穿過那細膩的金發,注視著那碧色汪洋的眼眸。


  雖然森鷗外內心的想法在不斷蠢蠢欲動,但是透過一張透明玻璃,屋內所有的客人都可以看見他們之間的動作,在這種公共場合,是不應該做出任何不妥當的行為的。


  理智和充斥在森鷗外的腦中,就像是冰與火的兩重天,而森鷗外僅糾結了幾秒鍾,最終還是選擇了以首領的形象為重。


  他既然成為了組織的首領,一舉一動就應該為組織負責,身為組織的奴隸,不會發展自己的。


  難得看見雙耳紅透了的葉廉,森鷗外的心中不禁有些失望,但他麵上還是一如既往露出笑容,朝葉廉道:“我去幫你倒點醒酒茶吧,會讓你清醒一點。”


  然而當他打算抽出自己的手時,葉廉卻不動聲色的將他的手更加攥緊了。


  森鷗外詫異的看向他,目光在兩隻交疊的手掌上落下一瞬,又帶了些期待的轉移到葉廉的臉上。


  葉廉的雙眸仿佛凝聚了所有寶石的燦爛般,一眨不眨的凝視著他的眼睛。


  他似乎想要傳遞某種熱烈的感情,輕輕張開了紅潤的唇瓣:“森鷗外。”


  他的另一隻手漸漸撫摸上了森鷗外的上臂,火熱的溫度即使透過西服也能準確的傳達給對方。


  在他伸手摸向自己的一瞬間,森鷗外就緊張的繃緊了神經,心髒的韻律開始惶惶不安了起來,這麽主動的葉廉,這麽熱情的葉廉……就好像在他心中劃過來一片柔軟的羽毛,濺起了酥麻和難耐。


  熱度不斷的從心髒蔓延到四肢,森鷗外如同盯著自己獵物的蒼鷹般凝視著葉廉,血紅色的雙眸浮現出一點激蕩著的欲念。


  他看著葉廉的唇角逐漸挑起一抹溫柔的弧度,眼底也似乎承載著淺淺的光。


  “其實我……”


  心髒的頻率在這一秒幾乎要陡然快上半拍。


  ——下一秒,葉廉幹淨利落的抓住了他的手臂,身體一百八十度旋轉,身體半蹲,身手矯健的往前一扔。


  “想要揍你很久了!!!”


  隻聽到砰的一聲。


  我們可憐的森先生被一個完美的過肩摔摔了出去,一臉懵逼的趴在了地上。


  “……”???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森先生,誰讓你想太多了。


  這就是森股的糖了,甜不甜。


  葉廉對酒精完全不行,喝醉後具體表現為措辭粗暴毒舌。


  另外chuuya的黑色項圈,嘿嘿,就是這麽來的。


  禮物,情趣x

  ——


  在這裏解釋下,江戶川亂步和芥川都是原著的樣子。


  你們想想芥川對葉廉很凶,結果被太宰揍,可憐兮兮的隻好對葉廉恭敬,但是葉廉的性格他又覺得棘手,很憋屈的感覺!太宰治麵對芥川冷酷無情(不要跟我爭寵)。是不是很棒。


  另外江戶川亂步是15歲跟著社長的,那個時候太宰就11歲了,這個劇情改變不了,不過江戶川亂步以外的喜歡葉廉,因為葉廉很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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