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委屈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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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手機,森鷗外紅紫色的眼眸似笑非笑的凝視著眼前的少年。
“他把所有抓起來的羊的成員都放了。”
這個‘他’是指誰,太宰治心中再清楚不過,他臉上勾起的弧度不自覺下降了幾分,卻偏偏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輕鬆的開口:“森先生開的是免提,我早都聽到了哦。”
森鷗外不置可否,這最後的一把火已經點燃,他在意的是太宰治現在的態度。
“這些天葉廉每天都會去跟那個羊之王見麵呢,還特意隱瞞了身份。”用言語的挑釁一直是森鷗外最擅長的事情,但這同樣對於太宰來說也很擅長,所以隻有像現在這般心態動搖的時候,森鷗外才能抓住機會一擊製敵。
“據說兩個人相處的不錯,而且葉廉也有意向將他拐到自己的身邊。”森鷗外慢條斯理的說著,毫無意外的看見太宰治越加深邃的黑眸,“看來你在他的心中,也並沒有那麽特別,不是嗎?”
太宰治蜷縮著的手指猛地收縮,連瞳孔深處也迸發出一股凜冽的殺氣,在不用笑容做假麵的時候,這個黑發的少年所展現出來的正是黑手黨的核心,冷漠、殺意、殘酷……不管從哪方麵看,他都是極為適合黑手黨的人。
自從森鷗外看出太宰的本質後,便不禁感慨起葉廉那獨特的眼光,能一眼就相中了這麽有天賦的孩子。
他雖然沒有對太宰治產生什麽特殊感情,卻也偶爾會感到後悔,如果他能夠拒絕葉廉收養太宰治的要求,現在就不用處心積慮的將人挖到自己身邊了。
他需要一個有才能的人幫他管理基層的建設,而挑來挑去太宰治就是最合適的人選,盡管他有時候會畏懼這孩子的天賦,同樣也會擔憂對方會不會突然倒戈,但是現在,已經沒有第二個供他挑選的選擇。
就算是交易也好,他也需要太宰治的天賦。
“怎麽樣?交易的事情。”
看火候差不多了,森鷗外最終又拋出了話題:“是時候該決定了吧,為我工作,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
太宰治的眼簾顫了顫,似乎有些猶豫,不過事實上,除了森鷗外給他的橄欖枝外,他沒有任何的選擇。
他如今的一切都是葉廉給予的,所以他才會感到擔憂,而森鷗外的交易,卻給他提供了一個富有希望的未來。
一個即使葉廉毫不猶豫離開他的身邊,他也能強製把人鎖到身邊的機會。
“我依舊是葉先生的部下,不管什麽時候都不會變。”他輕輕閉上了雙眼,將葉廉那溫柔的笑容深刻銘記在心中,再睜開眼睛時,已經恢複了清明:“不過我可以把力量借給你,你的命令我會遵從……這樣就好了吧。”
“當然。”森鷗外唇角的弧度愉悅的挑起,最終,他還是贏得了這場勝負。
他朝黑發的少年微笑的伸出了手:“從今以後請多多指教嘍,太宰。”
太宰治垂眸瞥了眼那骨骼分明的手掌,想了想,還是適當的伸出右手輕輕握了下,沒過幾秒鍾,他便迅速的抽出了手掌,似乎根本不想跟森鷗外肢體接觸。
森鷗外毫不在意他的反應,他們兩個性格極其相似,都是為了想要的東西才不得不跟對方站在統一戰線上。
而事實上呢,森鷗外不會對還不熟悉的太宰敞開心扉,同樣,太宰也不會對他這種精明的大人卸下心防。
森鷗外將手掌交叉拄在桌麵上,忽然苦著臉思索了一會兒:“嗯……既然我們已經達成了交易,那我就應該送給你點什麽來給予見證。送點什麽好呢?”
他仿佛孩子一樣愁眉苦臉的閉上眼睛,還有些鬱悶的歎出一口氣,跟一直以來高高在上的首領的感覺完全不同。
太宰治安靜的眨了下眼睛,心中對他所糾結的事沒有半分波動:“那種東西根本不需要……”
“那可不行呢,太宰。”森鷗外忽然極為認真的豎起一根手指,“事實上我在跟葉廉進行交易的時候,就將寶貴的血液交給了他,對你也要一視同仁才行。”
話題一提到葉廉,太宰治頓時沉默的不說話了,他的偏心總是很明顯,隻要是帶有葉廉的話題,他就不會有任何異議。
森鷗外暗自苦惱了半天,倏地一拍手,神情也明亮了起來:“對了,把那個東西給你吧。”
說著,他起身在首領屋內的衣櫃中不斷的翻找著什麽,一件又一件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從他的手中無情的丟到地麵上,沒過幾分鍾就皺皺巴巴的形成了一座狼藉的小山包,而森鷗外卻對此視而不見,反而興致勃勃的繼續搜索下去。
眼見這間整齊的屋子快被衣服給堆滿了,太宰治再三忍了忍,還是忍不住阻止道:“找不到就放棄吧,這間屋子已經下不去腳了哦。”
“……嗯?”森鷗外還沉浸在尋找中,就算聽到了他的話,也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啊……不用擔心哦會有人來打掃這間房間的。”
他的毫不在意令太宰治小幅度歎了口氣,果然當上首領的人就是任性,仗著不用收拾房間就可以胡作非為。
他不在試圖去勸阻森鷗外的行動,反而將思緒飄到了那充滿少女粉的葉廉的房間。
葉先生的房間幾乎沒有人進去過,因此裏麵的打掃整理全都是由葉廉獨自完成的,而葉廉又最喜歡整潔幹淨,從那一塵不染的房間裏,就能看出他費了多大的心思去打掃。
親力親為什麽的,跟眼前這位邋遢的boss完全不一樣。
太宰治默默的將兩人在心中對比著,爾後狠狠的嫌棄了森鷗外一番。
而這時,森鷗外正巧又補充了一句:“葉廉會來打掃這間房間的。”
太宰治:“……哈??”
他像是出現了幻聽了似的睜大了眼睛,又重問了一般:“是葉先生來打掃這間房間??”
他那陡然拔高的語調讓森鷗外動作停頓了一下,扭過頭看看向他,眼底帶著笑意:“說起來你大概還不知道,那個人的麻煩程度已經快要成為潔癖了,隻要看見房間裏有一點不順眼的地方,就會自己動手打掃幹淨。”
“雖說這間房間每天早上都會有專門的下人來打掃……”似乎能想到每天的清潔人員看見這幹淨不正常的屋子會有多麽的衝擊,森鷗外愉悅的笑了起來:“但是基本上不會有他們出場的機會。”
比起他的好心情,太宰治卻臉色一黑,幾乎是抑製著心中快要爆發的火氣開口道:“難不成……你是知道葉先生會主動來清掃,所以……才這麽肆無忌憚的翻找著的嗎?”
森鷗外回給他一個爽朗的笑容:“是啊。”
與平常那副笑眯眯的假笑來說,此刻的森鷗外仿佛泄露出真實柔軟的一角。
然而太宰治隻想照著他的臉揮出一拳。
太宰治勾起帶著殺氣的笑容,垂在身側的手掌無形中握成了拳頭,“交易還是作廢吧,再見!”
他轉過身,瀟灑的邁開步子,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啊等等、等等!”這個時候的森鷗外才收斂起開玩笑的心思,連忙挽留道:“我找到了,送給你的東西。”
“啊,是這樣嗎。”背對著他的太宰語氣沒有一絲起伏:“不過我已經不需要了。”
“別這麽說嘛,太宰。”森鷗外高高舉起手中純黑色的西服外套,“這可是葉廉的東西哦。”
太宰治的腳步倏地一頓。
森鷗外的臉上重新帶起那看透一切的圓滑的笑容:“我想把它交給你,葉廉也一定會很高興吧。”
猶豫的步伐最終還是沒有邁開,太宰治緩緩回過頭,映入眼簾的是一件極為肥大的西服外套,如果穿在他的身上,恐怕外套的長度會到達他的腳踝。
這是黑手黨中有一定地位的人才會選擇黑色西服外套,要說這是葉廉的,太宰治會直白的相信。
但隻有一個問題:“葉先生穿的是灰色的西服,這真的是他的東西?”
“當然了。”森鷗外略顯懷念的看著手中的外套,他跟葉廉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葉廉就是穿著這件衣服:“當葉廉成為幹部之後,才能隨心所欲的穿灰色的西服,在那之前,他穿著的就是這一件。”
紫紺色的眸中劃過一道暖意,森鷗外用力握緊了外套的一端,手指鬆鬆緊緊,最終還是將它拋向了太宰治的方向。
“它一直存放在首領的衣櫥中,是時候讓它擁有新的主人了。”
“太宰,穿上它,開始你的第一個任務。”
“先代首領現身橫濱這件事,就由你去調查清楚!”
……
“……這個房間,到底是怎麽回事。”
正如所有人所預料的那樣,當葉廉踏入那亂糟糟的首領房間時,頓時臉色一沉,蒙著月光的眼眸如同琉璃般透明,流轉著一道冰冷的光暈。
“啊……是因為要把你的外套送給太宰,一不小心就變成了這樣了呢。”
森鷗外一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發,迎著葉廉越發冷漠的目光,又無奈的聳了聳肩:“唔啊好冷淡的眼神呢,我的心都要被凍傷了。”
葉廉沒有搭話,隻是無聲的散發著自己的低氣壓。
一般的時候,葉廉沒有露出笑容,就基本上意味著他現在處於極端的憤怒中。
與那沒有溫暖的眼眸對視,還是森鷗外最先放棄了:“抱歉抱歉,不過明天早上就有人會收拾了。還是說你會幫我收拾一下呢?”
“別開玩笑了。”葉廉終於淡漠的吐出幾個字,他現在根本不想在這種亂糟糟的環境多呆一秒中:“我要走了,但願你能在這種房間裏還維持著好心情。”
對於他的諷刺,森鷗外沒有露出一點不滿,反而笑容中透出幾分傻裏傻氣。
這種看起來完全是廢柴的模樣,在森鷗外還是一名小小的醫生時,葉廉就已經目睹過無數次。
他當然知道這隻是披著醫生皮的一種偽裝,而在兩人達成交易,森鷗外又成為首領的這段時間內,森鷗外卻鮮少露出這種表情,此刻一見竟有種懷念的感覺。
“我已經讓太宰負責去調查先代的事情了。”森鷗外忽然開口道:“順利的話,你心心念念的中也也能夠成為我們這邊的人了哦。”
“是麽。”聞言,葉廉的臉上倏地多出了幾分溫度,跟剛才那拒人千裏之外的表情相差甚遠。
“希望他們兩個能夠好好相處啊。”
——flag。
一個大寫的flag。
當幾天後葉廉在客廳內看見滿臉是血的太宰治時,他才知道自己當初立了個多麽大的flag。
黑發少年的半邊臉都被刺眼的紅色覆蓋,西服外套出現許多褶皺還布滿了灰塵,他右手不自然的垂在身側,手指微微蜷縮,盡管臉上依舊帶著笑容,仔細看去眉梢上浮現出痛苦。
一向波瀾不驚的表情出現了裂紋,葉廉驚訝的凝視著這樣的太宰治,幾乎是忘卻禮儀了的將紅茶杯重重放在桌麵上,快步朝太宰治走過去。
想要伸到少年身上的手掌猛地一頓,葉廉彎下身半蹲在地麵上,碧色的眼眸中充滿了焦急。
當那瞳孔中滿滿倒映著自己的身影,太宰治心中不斷湧上來的黑暗才終於悄然散去,此刻兩人的立場仿佛顛倒了起來,他學著葉廉平日裏那溫柔的表情,微微勾起一抹笑容:“我沒事。”
聞言,葉廉這才像是終於抓到浮萍似的溺水的人一般,重重鬆了口氣。
這次,他可以不假思索的伸出手,輕輕捧著太宰的臉頰,微微下拉,仔細觀察著額頭上的傷口。
還好,血已經止住了,雖說看起來很恐怖,但其實隻是輕傷。
葉廉穩下心,示意太宰坐在沙發上,爾後快速拿起一旁的屬下早已準備好的急救箱,動作熟練的上藥,纏上繃帶,牢牢係好。
以往太宰治獨自出任務的時候偶爾也會受傷,不過他一般都不會跟葉廉說,反而獨自一人去醫務室處理好傷口,還好葉廉有係統的提醒能夠準確的知道他的傷口的情況,不然以太宰的演技來看,他很容易被蒙騙過去。
這次太宰治反常的一身傷出現在他的麵前讓葉廉足以吃了一驚,但是一旦鎮定下來後,葉廉便開始責備起太宰治的不嚴謹起來。
“受了傷要第一時間去醫務室治療。”一直到現在,葉廉那一貫的笑容也沒有出現,他板著臉的模樣看起來十分嚴肅,足以證明太宰治的所作所為讓他有些生氣:“要是傷口嚴重了怎麽辦?隻要給我打電話,我就會去醫務室找你。”
他盯著太宰治鳶色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警告道:“下次,絕對要先去接受治療,明白了嗎?”
他本以為太宰治會找些理由撒嬌抱怨搪塞過去,然而太宰治卻維持著那柔和的笑容,乖巧的點了點頭:“嗯,抱歉,我知道了。”
他當然知道受傷要去醫務室,一直以來也都是這麽做的,為了不讓葉廉擔心,他從來不會將受傷的事告訴葉廉。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他的傷是某個小鬼打傷的。
——某個頗得葉廉喜愛的小鬼打傷的。
必須要利用這一點,他才能獲得葉廉足夠的關心,也能夠大大打擊那個小鬼在葉廉心中的地位。
太宰治的眼底閃過一道稍縱即逝的精光,唇角的弧度更深了一些。
葉廉還在反複檢查著他受了輕傷的左臂,即使垂著頭神色晦暗不明,也能從那低沉的聲線中聽出他的怒火:“是誰打傷的你,殺了嗎?”
你看,魚兒已經上鉤了。
太宰治暗色的眼眸閃了閃,故意沉默了一會兒,在回答道:“他是森先生重要的客人。”
“——中原中也。”
……
收到森鷗外的命令,太宰治跟廣津柳浪組成一隊去調查先代首領的傳聞。
在調查中的過程中,他們便正好與同樣調查著荒霸吐的中原中也相遇。
而作為見麵禮,中原中也送給了太宰一身的傷痕。
“嘛,總的來說就是被踹到牆上,踩著我的胸口,踢了我三下這種程度吧。”
太宰治凝視著手臂上被包紮的十分漂亮的繃帶,又拿起一邊的圓形鋼板套在了上麵,裝作一副骨折了的樣子進行偽裝。
全程聽完他詳細解釋的葉廉臉色沒有什麽變化,但是習慣性掛在臉上的笑容也從未出現,他看起來極為平靜,又像是暴風雨的前夕。
太宰治用餘光打量著這樣的葉廉,有些拿不準是不是應該再多賣點慘比較好,然而不再微笑的葉廉就代表著他的心情不佳,要是繼續渲染氣氛,太宰治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後果。
就在太宰治還在糾結的時候,葉廉卻忽然平靜的抬起頭注視著他的眼睛:“你有回擊嗎?”
“沒……”剛準備如實回答葉廉時,太宰治卻猛地一頓,因為葉廉一直以來教育他都是要主動攻擊敵人,不要被動挨打。而發現他沒有攻擊中原中也,說不定會加重他的訓練程度!
所以太宰治眸光一閃,立刻改了答案:“有是有,但是那家夥的體術比我厲害,根本打不過啊。”
說著,還無奈的聳了聳肩膀,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
“開槍了嗎?”葉廉一直保持著單膝下跪的姿勢,身體巍然不動,後背挺得筆直,這麽久的交流時間內,他都沒有因為疲憊而將姿勢坍塌。
太宰治微笑的點頭:“但是對他來說子彈不管用,就跟你一樣。”
他的微笑堪稱完美,太宰治有自信能夠騙過除了葉廉以外的人,隻有葉廉,偶爾他的感覺會很敏銳,能夠準確捕捉自己的心裏行動,所以太宰治才會越發覺得葉廉深不可測。
葉廉靜靜的觀察著他的表情,那深邃的目光足以讓本來就緊張的太宰治心態崩壞,就在他開始懷疑葉廉是不是看透了他的謊言時,葉廉卻突然抽出他腰側的槍支,並打開彈匣檢查了下子彈的數量。
——滿匣。
……哦豁,忘記這點了。
迎著葉廉重新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太宰治額頭的細汗隱約冒出,臉上的笑容也僵硬了起來。
他下意識的用手掌抓了抓頭頂的卷毛,尷尬的胡編亂造道:“這個是……對,用光了重新補充的!”
他那明顯動搖的神情即使不用係統提示葉廉也能看穿,他冷靜的陳述著自己的證詞:“你是受傷後直接來到的這裏,並沒有時間去換子彈。”
“呃……”太宰治身體一頓,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來掩蓋了,畢竟葉廉跟一般人不一樣,他總是能夠輕易發現自己的謊言。
看著眉宇間滿是糾結的太宰,葉廉最後放下了一句話:“不要對我說謊,太宰。”
“就像我從來不曾對你說謊一樣,你也同樣不要對我說謊。”
那雙碧色的眼眸從來都能夠輕易的動搖著他的心,太宰治半垂下的眼簾輕顫,無形之中在內心輕歎出一口氣。
“我知道了,我沒有開槍哦。”太宰露出了一個微笑,漂亮、縹緲、仿佛伸手就會破碎那樣的脆弱:“……因為你喜歡他吧,中原中也。”
你喜歡的人,無論內心多麽的討厭,我都不會主動去傷害他。
這是太宰治為了能夠一直留在葉廉身邊的,最低限度的忍耐。
聞言,葉廉卻並沒有表現出高興、欣慰之類的情緒,他隻是默然的凝視著太宰治,將那哀傷的神情深刻的銘記在心中。
“太宰。”忽然,他伸出雙手,撫摸上太宰治柔軟的雙頰,並稍微用力往下拉去,與那微怔的鳶色雙眸保持同一水平線對視。
太宰治被他拉的不得不彎下腰身,手掌扶在椅子的把手上保持著平衡,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那片無盡的綠色,蘊藏著水一樣的廣闊,寶石一樣的閃耀,是他最喜歡的溫柔的眼睛。
保持著對視,葉廉清冷的聲線在他耳邊徘徊:“請你記住,在這個黑手黨中……不,在這個世界中,沒有人比你更重要。”
“所有威脅著你生命的人,你都要毫不猶豫的反擊回去,利用你那無效化的異能,開槍反擊,對你來說應該很容易吧。”
太宰治緩緩眨了眨眼睛,葉廉所說的話太過沉重,就仿佛他是世界的中心般,令他有些無法理解:“你的意思是……即使是中原中也,也可以開槍射殺?”
“是的。”沒有半點猶豫,葉廉脫口而出。
“……即使你很在意他?”
“我的在意無關緊要,你的生命才是最優先考慮的。”
太宰治秀氣的眉宇微微蹙起,他現在仿佛身處一個奇怪的漩渦中,因為葉廉的重視而感到高興,而因為葉廉那以他為中心的思想而感到詭異和不安。
這太奇怪了,就像是葉廉沒有自我的意識,一切都是為了他的這個存在而服務的。
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去深入探討葉廉對他如此在意的原因,不是不在意,而是不想去在意。
他有種預感,一旦解開這層層謎團揭露真相,葉廉就會真正的離他遠去,他所渴望的東西永遠不會得到。
太宰治抑製住心底越發擴散的不安,唇瓣動了動,忽然又問了一個問題:“那,如果是你呢?”
“如果……是你傷害了我呢?”
迎著那渴望著的目光,葉廉怔忪了一瞬,倏地,唇角勾起了個溫柔到了令人落淚的弧度:“——那就毫不猶豫的殺了我吧。”
“我,可以為你而死。”
“……”
太宰治沉默了,不知道為何,他心底的不安沒有被這句沉重的話語而安撫,反而像是掉落到了沒有盡頭的黑洞一樣,一切感情都隨之而去。
所以他故作麻煩的擺了擺手,恢複了與往常無異的吊兒郎當的姿態:“啊不行不行,太沉重了,我最討厭這樣的對話啦。”
“……說的也是。”葉廉眨了下眼睛,也微笑著鬆開了手,站起了身體,他不在繼續這一話題,將槍支換給太宰後,溫柔的撫摸著他的頭頂:“傷口很疼嗎?去休息吧。”
“不。”太宰治心中為他恢複了自然而鬆了口氣,用抱怨的口吻拖著下頷道:“那個討厭的家夥還在森先生的辦公室裏呆著呢,我馬上也要趕過去匯合,啊啊真是討厭又要看見那家夥的臉了。”
即使嘴上這麽說,太宰治仍舊痛快的從椅子上跳下,活動了下僵硬的肩膀後,扭頭看了眼葉廉:“……要一起去嗎?”
出乎意料,葉廉卻搖了搖頭:“不了,如果我出現了,森先生的計劃說不定會功虧一簣,我就在這裏等你們的消息比較好。”
“是麽。”太宰治平靜的吐出這兩個字,心中的那塊大石頭卻鬆動了一下,令他覺得輕鬆多了,“那就稍後見了。”
說著,他瀟灑的轉過身,肩膀上披著的過長的外套在空中劃過一道淩厲的弧度,漸漸邁向了遠方。
港口黑手黨boss的房間內,雙手雙腳被束縛的少年被迫坐在椅子上,他的對麵就是一身黑袍勾著笑容的森鷗外。
除了擁有束縛異能的黑手黨部下蘭堂外,太宰治是第四個走進這間屋子的人。
森鷗外看著孜身一人的太宰治,目光下意識的飄向門口,得到的卻是太宰治淡然的回答:“讓你失望了,來的人隻有我一個哦。”
“是麽。”森鷗外收回目光,笑容中帶了點親昵:“也是,他是不會來的。”
比起這完全聽不懂的啞謎,中原中也最先出現的反應則是對太宰治的驚呼:“啊……你是剛才那個可惡的小鬼!”
“是啊是啊,你依舊這麽有精神呢。”太宰治懶散的回應著,並示意自己被包紮成粽子似的右臂:“不像我,被某個討厭的家夥打成了重傷。”
刻意在討厭這個詞上加強了重音,太宰治垂著眼眸凝視著中原中也的臉,眼底浮現出深邃的黑暗。
他很討厭這個人,有著跟他一樣的背景,有著跟他相反的性格,還有著葉先生無端的喜愛。
啊啊真是太礙眼了,能不能讓他消失呢。
就在太宰治心中惡意的部分不斷擴散的時候,一旁的森鷗外卻忽然輕笑了一聲:“你們兩個才剛剛認識就已經這麽要好了,真是太好了呢,太宰。”
太宰治:“……哈??”
他驚訝的連臉上的神情都維持不住了。
森先生,你的眼睛是被眼屎糊住了嗎??
就算是老眼昏花也不能這麽離譜吧!
然而森鷗外卻似乎真心這麽想的,不僅邀請了中原中也加入黑手黨,再被拒絕後又後退一步讓太宰和中原中也一起去調查先代首領和荒霸吐事件。
雖說中原中也和太宰治都一致的覺得這個提案簡直是瘋了,但是森鷗外簡單幾句話就令他們啞口無言。
“中也,你沒有拒絕的權利哦,人質會怎麽樣,我想你很清楚吧。”
中原中也沉默了。
“太宰,這可是那個人的希望啊,而且我們之間還有交易,你想要拒絕嗎?”
太宰治憤憤的砸了下舌。
啊啊糟糕透了,真是糟糕透了,跟這個最討厭的家夥一起幹活什麽,簡直是他接了這麽多任務以來最悲慘的一天。
“喂,等等,至少告訴我你要去哪!”
出了大樓,太宰治一言不發的往前走著,被森鷗外威脅了的中原中也不滿的跟在他身後,語氣不善的問道。
“不好意思,能不能不要跟我說話。”太宰治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冷淡的回答:“我正忙著呼吸。”
這句話很明顯激怒了中原中也:“小心我擰斷你的脖子啊!臭小鬼!”
說著,保持著雙手插兜,一腳掃向一旁的太宰治。
不過他並沒有認真起來,因為太宰治輕鬆的躍起便躲過了,並仗著高出一些的身高居高臨下的俯視道:“啊啊一言不合就使用暴力,所以我才最討厭你這種類型了。”
中原中也佇立在原地,安靜的沉默了一秒鍾後,他突然眉宇認真的問道:“你討厭我的理由是什麽?”
“哈?”太宰治麵無表情的看著他:“難道你還想多聽幾次,抖m嗎?我最討厭你這種類型的人了,足夠了嗎?”
“不,不對。”然而中原中也卻難得沒有跟他抬杠,反而冷靜的分析道:“你的理由隻是一部分,偶爾我能感到你的厭惡,那是一種更加深刻的情感,你絕對不隻是因為這個理由。”
“……”聞言,太宰治稍稍有些驚訝,他本以為中原中也隻是頭腦簡單的人,但是這個人卻異常的敏銳,連他深層次的厭惡都察覺到了。
是啊,他確實是討厭著的,被葉廉同樣喜愛著的這個橘紅發色的少年。
“是你想多了。”太宰治冷淡的別開了視線:“就像你最討厭港口黑手黨一樣,我也最討厭你們這些敵對勢力。更何況,我們之前都沒有見過,根本談不上有什麽私怨。”
中原中也仔細思考了下,覺得他說的確實有道理,也就暫時放下了這個疑問。
最討厭港口黑手黨啊……在沒有遇見那個男人之前,他一直是這麽認為的。
然而那個男人的出現卻打破了一切,他又一次拯救了羊的成員,卻帶著一身的謊言消聲滅跡。
那一日,中原中也抱著糾結的心情站在同一地點等候著與他的相遇。
他不知道應該對那個男人說些什麽,是為他的救援道謝?還是為兩人敵對的立場而分割對立?
但是結果,他思索的一切都沒有什麽意義了,因為那個男人——葉廉,根本就沒有來。
不僅僅是那一天,在調查中荒霸吐的同時,中原中也依舊會守時的去老地方等待,然而結果卻讓人失望。
被綁到黑手黨後,中原中也心底有幾分期待著能與葉廉重逢,可惜的是,他隻見到了黑手黨的首領,也沒有在總部多呆。
這種惆悵的心情半分不減,反而隨著天數的增多,而越發心煩。
——有點想要見他一麵。
嘁……隻是一點點而已啦。
“怎麽?那一臉‘非常想要看見他’的渴望表情?”
正想著,太宰治誇張得語氣卻突然回蕩在他的耳側,中原中也嚇了一跳,一扭頭就是太宰治放大的麵容,頓時往後退了幾步:“唔啊,你離這麽近幹嘛!”
“是你沉浸在思考中沒有注意到我的靠近吧。”太宰治聳了聳肩,“你想要見到他?寂寞?”
被戳破心事的中原中也宛如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立刻大喊道:“我、我才沒有想要見他!!哈、你亂說什麽!”
“嗯……?”太宰治卻從這句話中看出了太多的事實,微妙的勾起了個笑容:“所以剛才那個表情是真的想要見到誰的表情啊。”
在中原中也越發惱羞成怒的表情中,他毫不在意的猜測道:“是羊的成員嗎?嗯……不對呢,難道是朋友?啊……難不成……”
他臉上的弧度微微凝固了幾分,連聲線也無形的壓低了下去。
“——是港口黑手黨的某個成員?”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這裏插一個基友的異世界冒險新文:二言文。
還是個小萌新,感興趣的可以收藏下哈
《我變美了,也變性了》
——by十七樓星月。
靈祈穿越之前,自認是一名普通的喜歡二次元的阿宅少年。
而穿越之後,他就有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模樣,還跟隨了一個養成係統。
養成自己?那當然沒問題。
每天起床看見這張臉,她就有無限的動力——賺錢給自己買買買!
好吃的美食,好看的衣裳,提升實力以及……
尋找自己的情緣。
靈祈:嗯?你們係統還強製婚姻嗎?
本以為她轉換不過心態,怕是找不到這個情緣了。
直到她看到了一個不該在這個世界的人。
閱讀指南:
1.異世冒險類,有魔法有修煉,有係統有直播。
2.女主有萬物迷屬性。
3.男主是男性的自己,也就是穿越之前的祈祈,介意這個的天使dbq了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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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告狀的太宰治,是不是很有心機?
葉廉會幫他報仇的。
這一章我覺得寫得還算帶感,請誇我是神仙x(bu
另外我看了大家的cp之戰,太宰chuuya森先生無cp都能理解,但是還有評論葉廉x我是什麽鬼啊23333
還有chuuya廚實在是態度不堅定啊,為何都偏向了噠宰股!
好的,大家評論的都很熱情,這次紅包大放送【100個!!】
另外29號開始恢複正常更新21點,大家注意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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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2020-01-2515:59:292020-01-2612:18: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羽墨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漂亮的宇智波、灸、莫莫、南鬆季椋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脫脫40瓶;盼望的根號三、羽墨20瓶;南琴15瓶;阿爾斯、green、zhh10瓶;此生無悔入家教3瓶;別說話、栗皚碳、cecilia.?、喵家的嗷、soired、嬌鶴子、牧塵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