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繼任首領

  我養的崽都黑化了最新章節

  “那當然是因為我喜歡太宰治了,除此以外還有什麽理由?”


  葉廉回答的太過坦率,反而屏蔽了一切不三不四的想法,但是森鷗外和太宰治都微微一怔,對這個‘喜歡’更加迷茫了。


  喜歡的意義都很多種,家人般的喜歡,上下級的喜歡,喜歡他的身體,或者……戀人般的喜歡。


  葉廉……是屬於那種?


  但他們反反複複在葉廉臉上觀察,最終也沒有判斷出這種喜歡的含義。


  森鷗外還想再問,然而葉廉已經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盤,眉宇間也染上了幾分嚴肅:“時間快到了,森先生,我們該走了。”


  “說的也是。”森鷗外立即將注意力集中在了正事上,點了點頭:“走吧。”


  葉廉跟在他的身後,不過剛邁出一步,就回過頭朝太宰治笑了笑:“一會兒估計內部會發生混亂,你訓練完就直接回頂層吧,什麽都不需要擔心。”


  太宰治凝視著他們一前一後消失的背影,因為剛才那句喜歡而砰砰躍動的心髒這才平複了一會兒,他回憶著葉廉透露出的細節,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


  ——葉廉和森鷗外很可能去了首領的房間。


  ……


  而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葉廉親自領進的人不需要接受盤問,負責保護首領房間的下屬便二話不說打開了首領的房門。


  走到屋內最深處,就能看見一個奄奄一息的白發老頭躺在床上,眼睛半睜半閉,似乎還差一腳就要入土為安。


  森鷗外就這麽泰然自若的走到了病床前,唇邊帶著詭異的笑容,低頭看向首領:“晚上好,您休息得好嗎?”


  葉廉停在森鷗外身後的一段距離,就這樣安靜的佇立著,冷眼旁觀。


  接下來的故事裏,不需要他的登場,他所要做的,隻是一個見證人。


  已經說不出話的首領倏地睜大眼睛瞪向森鷗外,似乎想要破口大罵,但他隻能急促的喘息著,痛苦的什麽都說不出口。


  森鷗外搖頭看著這一幕,假惺惺的歎息著:“啊您還真是可憐,很痛苦吧,很難受吧。”


  他微微眯起了雙眼,眼中閃過一道寒冷的殺意:“讓我來幫你解脫吧。”


  從袖口忽然翻出一把泛著冷意的手術刀,鋒利的刀刃輕易的劃破了老人的脖頸。


  “請放心。”森鷗外的瞳孔猛地擴散,臉上露出了一個愉悅到極點的笑容:“我會接手你打下來的黑手黨,從今天開始,我,就是新的首領了。”


  老人的身體迅速顫抖著,脖間的鮮血噴灑而出,洇濕了一片純白的被褥,他的雙眼瞪得如同鍾鼓,臉色僵硬灰敗,片刻後,他的動作僵住,胸口不再起伏,然而臉上卻露出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


  望著那具再也說不出話的屍體,森鷗外抱緊了自己的雙臂,忽然低著頭,詭異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臉上同樣沾著新鮮的血液,就連頭發上也變得有些粘稠,潔白的白大褂反而布滿了鮮紅,而壓低的笑聲瘋狂又帶著喜悅,看起來就像是一位以殺人為樂的愉快犯。


  但葉廉隻是平靜的望著這一切,眼底無悲無喜。


  直到森鷗外終於平靜下情緒讓手下收拾後事,他才打開了通知全樓層的對講機,用一種淡然的口吻說道。


  “通知所有所有黑手黨成員,就在剛才……boss離世了。”


  “根據他的遺言,繼任首領將為森鷗外,森醫生。”


  “請大家全力配合森先生,為新的港口黑手黨形態奉上自己的力量,完畢。”


  ……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給我解釋清楚。”


  穿著和服的女性將手掌重重拍在桌麵上,麵色鐵青,竟是不顧那優雅高貴的氣質,氣勢洶洶的對葉廉怒瞪著。


  被質問的葉廉依舊優雅的端著紅茶,朝裏麵輕輕的吹著涼氣,表情沒有絲毫動容。


  反倒是穿著一身黑色西服的太宰治將手裏的茶杯放到尾崎紅葉的麵前,用那張足以迷倒小姑娘的漂亮臉蛋微微一笑。


  “大姐頭,請喝茶。”


  有了太宰治的從中介入,空氣中緊繃的氣氛漸漸舒緩,尾崎紅葉遂點了點頭,重新將身體靠回沙發上,隻是胸口還在劇烈的起伏。


  太宰治直起身走到葉廉身後,挺直胸膛背起雙手,目光看似正直的看向前方,實則偷偷豎起耳朵,聽著兩位黑手黨幹部的談話。


  “要說些什麽?”葉廉將手裏的紅茶放下,無奈的閉上眼睛歎了口氣:“下任首領是誰是先代親口說的哦。”


  “這不可能。”尾崎紅葉用強硬的語氣反駁道:“先代不可能將首領之位傳給一個醫生,他肯定會選擇你才對。”


  美人不愧是美人,即使神情冰冷處於怒火之中,她的舉止也依舊漂亮優雅,一聲淺粉的和服拖到地麵,露出一截光潔的腳裸。


  但是葉廉卻從不會去多看一眼,他的麵色同樣很冷淡,隻是重複著這句話:“不管你相不相信,這就是先代的遺言,是我親耳聽到的。”


  見尾崎紅葉似乎還要再說,葉廉忽然眯了眯眼睛,碧綠的瞳孔浮現一道冷光:“我不想重複的浪費口舌,如果你能找到先代的遺言的證據,再來跟我辯解。”


  “太宰,送客。”


  太宰立即將剛才的懶散站姿改正,禮儀得體的朝尾崎紅葉做了個請的手勢:“抱歉,大姐頭,葉先生今天心情不好,請改日再造訪。”


  這就是給足了台階和臉麵,尾崎紅葉極為不滿的瞪了葉廉一眼,握著那把從不離手的紅紙傘,起身甩袖離去。


  等到太宰治將尾崎紅葉送出了一段距離才返回客廳後,映入眼簾的便是葉廉那捏著眉心,有些心煩意亂的模樣。


  太宰治看在眼裏,舉止隨性的坐在他身邊的沙發上,跟剛才對待紅葉時的優雅完全相反。


  不過換句話說,這也意味著太宰治的禮儀教育相當不錯,起碼不會在外被人諷刺。


  太宰治支著下巴,看似漫不經心的別開視線,“既然討厭那群人就不見好了,最近訪客太多了真的好煩啊。”


  “你也覺得不舒服嗎。”葉廉頓時微笑的抬起頭:“不過要是拒之門外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後果,我們一起忍耐下吧。”


  自從首領變成森鷗外的這一周時間裏,葉廉的客廳幾乎每天都有人的拜訪,其餘的幹部不用說,其他重要部門的部長也紛紛來請示葉廉,一邊暗自打探著森鷗外的事,一邊言簡意賅的表達自己對葉廉的忠心。


  也就是說,如果葉廉此時宣布造反抓捕森鷗外,其他黑手黨也不會有任何反對,反而會很樂意的接受。


  太宰治垂下眉眼,思索著這一些列的事情,他早就已經猜到了葉廉和森鷗外做了一個秘密交易,隻要森鷗外成為了首領,森鷗外就會許給葉廉一些承諾,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測之中。


  隻不過能讓葉廉放棄成為首領的原因,他卻隻能猜測到幾成。


  想了想,他還是開口道:“真的不打算成為首領?”


  葉廉一怔,對他笑了笑:“怎麽連你也開始了?”


  葉廉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不是說過了嗎,我很討厭處理文件,成為首領會更加麻煩。更何況……”


  他頓了下,溫柔的與太宰對視:“如果森先生成為首領,他會將我的工作減到最低,那我就有更多的時間教育你了,太宰。”


  “……”那柔和似水的目光令太宰的眼皮一跳,情不自禁的抿了抿唇瓣,有什麽情感從他的心中迸發,讓他都一次覺得手足無措起來。


  但他還是很快裝作一副天塌了下來的樣子,苦著臉搖了搖頭:“還是饒了我吧。”


  “但是……葉先生。”


  半晌,他卻又壓低聲線,垂下的濃密眼簾遮擋住其中如同染墨了的眼眸:

  “如果不在這裏解決掉森先生的話……以後處於險境的,將會是你。”


  那個男人很危險,就像是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舌,絕不會留下能威脅他的人,盡管現在葉廉與他是綁在一根繩上的命運共同體,但隻要森鷗外掌握了黑手黨的命脈,將來就會反過來咬葉廉一口。


  葉廉眼簾顫了顫,一隻手支起下頷,用漂亮的眼睛看著他:“是麽,你是這麽覺得的?”


  他似乎沒有任何擔憂,與其說是胸有成竹,更像是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他抬手摸了摸太宰治的發梢,用哄小孩的語氣道:“放心,等到那個時候還有很長時間,而且我也不會這麽輕易的陷入險境……不過你能擔心我,我很高興。”


  他垂眼凝視著乖巧眯起眼睛的太宰治,微微一笑:“對了,作為獎勵,今天晚上要不要久違的給你念睡前故事,嗯?”


  太宰治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什麽久違,明明隻有兩三天沒有去他的房間裏好麽!

  這還要多虧了葉廉與森鷗外交接工作的繁忙,才讓他終於不用忍受那些智障的故事了。


  這根本不是獎勵,反而是懲罰好不好。


  太宰治覺得他有必要將自己真正的想法說出口,否則眼前這個人也許一生都不知道他的折磨!

  ——然後,當天晚上,他乖乖的打開自己的房門,讓捧著童話書的葉廉順利的邁進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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