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再入青樓(三)
韓嵩對著青鬆點點頭,道:“我與江兄,相約同遊,鬆少俠是否一起?”
“正有此意。”
青鬆雖然身上時刻背著一把劍,但是完全沒有一般俠客的粗獷,與江昭韓嵩走在一起完全沒有違和感。
“韓兄,明日就是端午節,你今日該不會是提前帶我們還看熱鬧的吧?隻是現在天還是大亮,就算是東市的花燈掛起來了,也還未點著。”
江昭手拿一把扇子,邊走邊搖,端的那是一個風留倜儻。韓嵩本就是一個風留才子,周邊的風韻自然絲毫不遜色。
他們就簡簡單單的三個人,並未帶一個仆人和侍衛。就是如此也不難看出他們就是貴胄。
“府中女眷多,明日確實是要陪他們來東市走一遭,可想是怎樣一個聒噪,可是奈何躲不掉。”
韓嵩皺著眉頭,看似很為難。江昭不由得笑起來道:“何苦納那樣多的小妾,苦了別人,也為難了自己。”
韓嵩像是沒聽到江昭的話般,又說道:“本想今日去東市看看,可是想必沒有十五的車市馬龍、摩肩擦踵、亮如白晝,再者現下還早。我們要看也要看個盛世。”
“而且你們家中又沒有那些膩人的女子,明日來,想必沒有那些煩心事,盡情的看燈,看人,看景。”
韓嵩轉頭笑吟吟的看著江昭和青鬆,道:“索性我今日帶你們去個好地方。”
“不知韓世子說的好地方是何處?”青鬆笑著問。
韓嵩自小就居在京城,對京城的一些好去處自然是了如指掌,所以江昭也是好奇的看向韓嵩。
“當然是整個大宋最有名的煙花之地——醉紅樓。怎麽,你們不敢去?”韓嵩一臉的壞笑。
江昭挑著眉,並未說什麽可卻又心思。青霧當初就是醉紅樓的頭牌,江昭本以為韓嵩一輩子都不會踏入煙花之地了呢。
青鬆卻是無可奈何的抬頭看了看天,一再確定,此時還未到午時。
“現下青天白日的,就算是到了醉紅樓也並未開門,那些姑娘玩了一晚上了,韓世子也不讓人家歇歇,畢竟太累了,辦起事來,動作不便捷不說,做起來也不是那麽的舒爽。”
青鬆慢悠悠的打了個哈欠,麵不改色的說道。
“想必是鬆少俠昨夜縱穀欠過度,今日的才格外的困乏,行動不太便捷吧?”
青鬆賞了韓嵩一個大白眼,再沒有說話,本想嘲諷韓嵩幾句,卻是挖了個坑把自己給埋了,得不償失,得不償失。
江昭看著那兩人,微微搖了搖頭,跨步超過他們朝前走去,迎麵而來的涼風略過微紅的臉頰。
韓嵩看著青鬆被他說得不說話,得意的笑了一下,再轉頭看向江昭卻發現江昭已經走遠,連忙追了上去。
“哎,江兄你走那麽快幹嘛?”韓嵩看著江昭沒有停下來,又趕快喊道:“我們去醉紅樓又不是隻為看姑娘,醉紅樓的頭牌邀我今日去聽琴,品茶,本世子特地把你們邀著一起去看看醉紅樓的茶好不好喝。”
得,現在滿大街的人都知道我們要去醉紅樓了!!!江昭轉過頭黑著臉看著韓嵩。
“江大人,幸會幸會啊!”
江昭看著身旁一老伯笑著給江昭搭話,江昭立馬禮貌的報之一笑。
“江大人,下官是神樂署署正王卿。”
江昭看著王卿獻媚的臉笑的眼睛的酸了。假笑不好笑啊!
“沒想到江大人也喜歡去醉紅樓啊!這倒是與下官得得愛好相同。下官在醉紅樓有幾個相熟的姑娘,那臉蛋滑的和剝了皮的雞子似得。”
那人說著說著還湊近了江昭的耳朵:“她們肚兜輕輕地一拉,就開了,露出地下嫩白的肌膚,仿佛能掐出水來似得。”
待王卿離開江昭的耳朵時,江昭的身上已經起了一大堆的雞皮疙瘩。
“到時候下官給大人介紹,大人不要忘了在皇上麵前美言幾句啊?”
看著王卿發亮的眼神,江昭也隻能嗬嗬的傻笑幾聲後,連忙道:“王大人,本官還有要事,就先走了。”
江昭說完就和跟上來的韓嵩青鬆他們快步走了。幸好,王卿隻是神樂署的,若是像三省六部之人再有幾個像他這樣的那還了得。
江昭邊走邊想,可是他完全忘了他們此時也正走在去青樓的路上。
江昭他們踏入醉紅樓的時候,醉紅樓安靜的沒有聲息,就似一個睡著的嬰孩,完全沒有晚間的喧鬧繁華,別說是鶯歌燕舞,就連走動的聲音也很少有。
問,江昭一行人是怎麽進來的。
答,後門。
江昭唯一的一次來這裏還是隨著韓嵩,並且碰著了皇上。這第二次,也是隨著韓嵩來的。
韓嵩對著醉紅樓,本就輕門熟路,隻是沒想到,連後門的鑰匙都有,搞得跟他自己開的一樣。
江昭是懶得問,反正自己是女子,又不用女票女昌,再說開青樓又不犯法。而韓大世子的好色風留之名江昭以領略許久。就算是有人對江昭說,韓嵩爬牆與未婚女子幽會,江昭也會搖搖頭感歎一下然後再表示自己相信的。當然,韓嵩是否真的如此無下限,這個就不得而知了。不過一個人真的如此肮髒不堪,那麽他的眼神也不會如此的清亮,周身的氣韻也不會讓人欣賞,讓人感到舒服了。
然而青鬆,是不由得再看韓嵩幾眼,最後忍無可忍的問道:“韓世子,你的鑰匙是從哪來的、”
韓嵩一副無意的樣子說道:“當然是醉紅樓的媽媽給的了。”
青鬆在嘴裏嘖嘖了幾聲,看向韓嵩的目光不由的帶上了欣賞,連個青樓都混的熟成這樣,這世間也是沒誰了吧?
事實證明,韓嵩對醉紅樓真的很熟。
要知道作為全大宋最大的煙花之地,又是全大宋王孫貴胄達官貴人來的最多的地方,它真的很大,布置也是異常的典雅,沒有一點的媚俗。
韓嵩就帶著他們左拐右拐直達目的地。
“韓兄,你可知這醉紅樓是誰開的?”要說是醉紅樓的媽媽開的,江昭是萬萬不信的。
醉紅樓開在這個寸土寸金的京城,最好的地段,要說這身後沒有一個厲害的人撐著江昭真的不相信。
“你的學生司徒戩?”
“啊?不可能。”江昭想都沒想就否定。司徒戩一個還沒弱冠的小孩,來沒來過青樓都成問題,別說還開青樓。
“自從有醉紅樓開始,世世代代都是司徒家的產業。司徒家世代為將,隻是有時候國庫空虛,那不出那麽多的銀子作為軍需,將士們又不能餓肚子,司徒戩的先輩們就想出了這個辦法。都是經過曆代皇帝默許了的。朝中卻是沒有多少人知道。”
“那你為何知道?”
江昭問,韓嵩繼續皺著眉頭回答:“我和司徒家有點沾親帶故。今年年初的時候,司徒府的老太君感覺辦事有點力不從心,就把醉紅樓讓我。先經營,待司徒戩那小子及冠再還給他。”
“沾親帶故?”
韓嵩歎了一口氣。
“司徒府說的老太君是我的太姥姥。”
“這麽說來,你比司徒戩還小一輩。”江昭頗好笑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