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瘟疫(二)
範陵使了個眼色,一對府衙官兵立刻分頭,去找病患,查明原因。
“範愛卿,你把所有病患都集中在這裏吧!即可以集中治療,又可以防止疫情擴散,影響未染疫的百姓。”
皇帝的眉頭皺起,說話的聲音充滿個疲憊感。皇帝對江昭的感情是欲罷不能,不情願放手,又不可以擁有,舍不得傷害他傷害江家世代忠良的名譽,讓江家斷子絕孫,沒了香火。可皇帝又不能放手,不敢放手,不能忍受笑得那麽美好的少年慢慢長大,娶妻生子,把燦爛奪目的笑容給了別人,把溫情給了別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為了讓自己心情舒暢,讓自己想要的人陪在自己身邊,最終皇上的感情戰勝了理智,他正煩惱如何讓江昭心甘情願的走到他身邊,結果江南出現了瘟疫,自從江昭走後,未好眠的皇上,看起來也不是那麽的精神,似乎有一點萎靡不振。
“可是皇上,這離您的住所太近,恐怕有所不便。”範陵聽到此話下的精神一振,連忙覲言說。
安太醫也是擔憂不已,說:“皇上,龍體要緊。”
皇上理都沒理他們兩個,直接指著前麵的門示意,郭公公明白皇帝的意思,直接走到門前把門打開了。
皇帝還未瞅見屋裏有什麽,就見範陵眼睛一睜,年近花甲的人跑的比青年人還快,利索的跑到門前將門裏的事物擋了大半。
“範愛卿,你這是做何?”
看著皇上不耐煩的神情,範陵這次可沒妥協。笑話,範陵如果妥協的話,性命就不保了。是,皇上親自進入疫區是可以讓百姓放心,是可以成為一段佳話。可若是讓皇帝感染了瘟疫,皇帝一不小心,冕了,輕者範陵死,換個皇帝;重則範陵還是死,天下戰爭紛亂,百姓愁苦不堪。在說,若是皇帝沒有染上瘟疫,就算是一個小小的風寒,範陵也承受不住。
“皇上,為了您的龍體你不能進啊!”
“範陵,你趕緊給朕讓開,裏麵是朕的臣子侍衛。”
皇上的眉頭皺的更深,臉色越來越黑,範陵知道這是皇上發怒的前兆,可是,為了自己和天下著想,範陵決定就拚了,在皇帝沒注意的時候,一下就撲過來緊緊抱住皇帝的腿:“可是皇帝,他們現在是身帶瘟疫的病人,臣今日就算是拚了老命也不會讓你靠近他們一步的。”
以範陵的力氣,皇帝想把他踹開易如反掌,不過皇帝看了看範陵花白的頭發和長胡子,皇帝還是放他了一馬,沒有踹,五十多才考上做了狀元,當了一年多的知府,若是沒有這次瘟疫,政績應該會很好,有點功勞還有苦勞,皇帝有點不忍心,正好旁邊的安太醫在幫忙說點好話,最後決定安太醫進去診脈,範陵進去查看疫情,皇帝和郭公公在外麵等著。
“安太醫,你有沒有看出什麽?”
安太醫一陣思索,想了想說:“這次的瘟疫,和書上記載的有些不同,我們沒有前例可循,隻能用藥慢慢的試,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配出治療瘟疫的藥。”
“需要多久?”皇帝似乎對安太醫的回答很不滿意,短短三四個時辰已經有幾百個人喪命,若是在來個十天半個月的,江南不就是一座空城了嗎?
“最早三天,最遲,微臣不敢說。”安太醫小心翼翼的回答到。
“你現在就去,召集江南城的大夫們一起研究藥方,治療瘟疫感染者。”
“是。”安太醫腳步匆匆,退下了。
“範陵,你有什麽發現?”若說以前,皇帝對著範陵還有點對臣子的喜愛,現在就是愛恨交加了,是個好官,深得民意,敢說敢做,可是還敢打著為皇上好的牌子違抗皇上的命令,京中就有幾個這樣的老臣,每次繞得皇帝頭疼不已。
“回皇上,此次疫區共有兩個,最嚴重的就是江南城的北部,其次便是從城中從西到東的苑河沿岸。得瘟疫的要麽是全家都得了瘟疫,要麽就是全家都未得。暫時他們的發病症狀都相同。瘟疫來勢洶洶,轉眼間又有幾百人染上了瘟疫,有上千人已經去世了。”範陵的聲音染上悲痛的顏色,本來頭發花白的他,感覺又蒼老了些。自古天災人禍,不能避免的,就盡量減少損失,可是範陵自從如願以償考上進士,就來了江南,從治水修堤壩,到出任江南知府,雖然才短短的一年多時間,到範陵早已與江南城的百姓有了感情,這讓範陵心裏如何好受。
“苑河沿岸?”皇上還在思索,範陵脫口而出:“是不是河裏落入了什麽髒東西?”
“可是苑河水並沒有經過疫情最嚴重的城北?”範陵想了想卻覺得不對。
“不管結果如何,你先差人去查一查。”
“是。”
範陵不知道,可皇帝卻明白的很,現如今陳國太子陳灝就在江南城內,保不齊是他搞得鬼。若真陳國太子陳灝幹的,那目標肯定隻有皇帝一個,也難怪染上疫病最嚴重的是皇上所處的這片區域,原來苑河沿岸隻是擾亂視線思維的。
不可能是疫病,絕對是下毒。它陳國挑屑我宋國不算,還毒害我宋國百姓。皇帝心裏恨的直癢癢,犯我邊疆者,雖遠必誅。陳國挨著宋國的邊疆,而且敢害朕的性命,傷我百姓好大的膽子。
“小鍋子。”皇上掩飾好臉上的怒氣,平靜的說。
“奴才在。”
“吩咐下去,讓疫區百姓不要喝河裏井水,若是要喝隻能喝城南的水,喝之前也要讓大夫檢查了沒有問題再喝。”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