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蠢蠢欲動
大家一愣,沒想到陸清揚會這麽說。
陸乘風正想反駁,陸清揚已經接著開口:“這些東西,無論多少好壞,都是父親留給我們的念想,每一份都是等價的,沒有區別。”
陸乘風冷哼了一聲:“你說的輕巧,既然都一樣的話,那你不如拿出來,我跟你換換,怎麽樣?反正都是一樣的。”
“既然一樣,為什麽要換?大哥,你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當時可是你們說的,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要是真的屬於你,誰也搶不走,不是嗎?那我倒要問問,你們現在又是在做些什麽?自打嘴巴?”
“老三,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們無非是想要一份公平罷了。”
“公平?恐怕,要我把祖屋交出來給你們三分了,那才叫真的公平吧!不管我拿了什麽,你們都不會覺得公平,我說的對嗎?你們這麽做,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我好歹也是你們的親兄弟,你們想過我的感受嗎?”
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老三說這些,他一直是個驕傲的人,平時從不會抱怨。
怎麽今天……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陸清揚又諷刺道:“就在幾天前,也是在這,老爺子剛入土為安,你們就迫不及待想把老爺子留下的東西分搶了。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麽不妥的。這就是你們為人子女該做的?”
陸乘風偏不吃這一套,他擺出老大的架子,提高了聲音。
好歹自己是做大哥的,怎麽能在弟弟麵前露怯?
“老三,現在大家在說房子的事情,你又想轉移話題。你以為,我還會上你的當嗎?”
“你鬧這麽大,是想驚動了母親嗎?她最近的精神狀態好不容易好了些,你們還來鬧事。是不是想把她也氣死了,你們才甘心?”
陸祈書諷刺著:“老太太醒了知道這件事最好,讓她來評評理,祖屋本身的市麵價值就足以和我們每個人手上拿到的房產相提並論了。這件事本來是本公平,可是,祖屋裏那麽多值錢的股東字畫,這些都有著不可估量的價值。老三,你想一個人獨吞,胃口也太大了。”
“難道你們的房子裏就隻是個空殼子?”
大家一愣,當然不是空殼子,可是,他們房子裏的東西,怎麽能和祖屋那兩處房子裏的古董相提並論?
要不是他們機靈,多想了一點,根本發現不了這件事,那豈不是全讓老三一家占了便宜。
要知道,祖屋裏的那些古董,隨便一樣東西,都是價值連城的,那可不是一處商品房的價值。
“總之,城郊那兩處房子裏的東西,和我們房子裏的東西是不能相提並論的。你們拿到了房子,房子裏那些值錢的東西應該拿出來,我們幾兄弟平分,這才算公平。”
說來說去,他們還是惦記祖屋裏留下的古董。可這些東西是老爺子留下來的,有著不一樣的紀念意義。
如果交到他們手裏,肯定是留不住的。
他們隻會想著怎麽把這些東西換成實實在在的錢,根本不懂得這些東西留存的意義。
“公平?陸家什麽時候真正公平過?任何事情我都可以讓步,唯獨這件事上,我不會再退讓。”
陸清揚是不爭不搶,可他更明白父親將這些東西交給他的用意。父親希望自己能夠好好保管它們,他既然接受了這份心意,就不能讓父親失望。
“老三,你要是態度這麽強硬的話,我們更不會輕易退讓。這件事,必須有個結果。東西不可能你和老四全不拿走,至少要把屬於我們的那一份交出來。”
“就是!把屬於我們的那份交出來,一切都好說。”
他們正在客廳裏吵得不可開交,陸祈年不善爭辯,此時也為自己和三哥努力爭取著。
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老三被欺負!
雲依和陸淩天趕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水火不容的場麵,兩個人的臉色都沉了下來。
這些叔伯們的臉皮似乎比她想象中還要厚實,竟然在客廳裏公然為了祖屋裏的古董財物吵了起來。她仔細一看,並未見到袁梅的身影。想來,如果袁梅在這的話,他們大概也沒有這麽大的膽子,公然吵架。
“怎麽?才安靜了幾天不到,你們又開始蠢蠢欲動了,是嗎?”
大家一看,陸淩天竟然回來了,頓時,客廳裏鴉雀無聲。
雲依一看就看出來了,平時心平氣和的公公,這次是真的動怒了,眉眼間的怒氣久久都不曾散去,可想而知,他們來之前,這些人都說了多過分的話。
“淩天,這怎麽說也是我們幾個長輩之間的問題,你作為晚輩,是不是不太方便插手?”
“叔伯們要是不欺負我父親老實本分的話,我當然不會管這些瑣事。可是,就眼下的情況來看,似乎是你們欺人太甚。”
陸景陽氣得鼓起一雙眼睛:“什麽叫我們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的,可是你們一家人。那麽多古董,市值多少,你們敢說實話嗎?這麽一大筆財產,讓你們吞掉了,你當我們三個是死人?別說是你了,今天不管是誰來都沒用,這件事必須在今天解決。”
“老二,我才知道,原來我不在的時候,你說起話來這麽硬氣,實在讓我這個當母親的,刮目相看。看來,這幾十年,我都不曾真正了解過你們幾個。”
樓上,清冷的聲音打斷了眾人的爭執,徐慧正扶著穿戴整齊的袁梅,一步步走下來。
她冷漠的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老太太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嚴肅過。雲依仿佛從這張臉上,看到了以前威嚴的老爺子。
大家都不敢出聲,看見袁梅,他們低下了頭,猜不透老太太心裏在想些什麽。
袁梅端正地坐下,看著這一張張貪婪的嘴臉,心裏在不斷滴血。這些年,她教出來的,就是這樣的孩子。
眼裏永遠隻有自己的利益,甚至不會將自己的手足放在眼裏。
她痛心疾首:“振國才走了幾天,你們這就迫不及待,互相下手了。你們眼裏,當我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