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愛莫能助
“讓他上來吧!”
坐在一旁的司媛聽到了曲雲依的歎氣聲,好奇地看向了她。
難不成又遇到了什麽麻煩事不成?
“雲依,你這是怎麽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又有什麽麻煩了嗎?”
雲依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你還記得,齊珍的父親嗎?”
“記得啊!怎麽了?”
“齊珍昨天才來找淩天,淩天沒有理會她,這會,她的父親又來了,在樓下,說是要見我。沒見到就不肯走。接待的人實在沒辦法,這才來問我,怎麽處理。”
司媛想起了齊父卑微的背影,跟著也歎了口氣。
“他們這一家人也是……真不好說,這種事,齊珍是要自己的父親來求情嗎?是他自己闖的禍,她怎麽好意思讓自己的父親出麵?”
“人都已經來,我總不能把人趕出去,他也上了年紀,萬一傷到哪裏,我們都負不起責任。”
她們剛說完,電梯門就開了。
齊父小心翼翼從電梯裏走出來,一看到曲雲依她們就加快了腳下的步子。他是接待的人親自帶上來的,就怕他年紀大了找不到,在公司到處亂走,反而會添麻煩。
“曲助理,人我已經帶上來了。”
“麻煩你了。”
“不麻煩,這是我應該做的。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下去了。”接待的人告辭離開,人才走進電梯,齊父就上前,膝蓋一彎,眼看就要跪在曲雲依麵前。還好曲雲依反應夠快,趕緊把人攔住了。
她頓時覺得,這一家人,求人的法子還都一樣。
“伯父,你這是幹什麽?有什麽話,我們坐下來好好說。你要向我下跪,這不是折我的壽嗎?”
齊父含著淚,抓住曲雲依的衣袖懇求道:“曲小姐是聰明人,我不開口,你也猜到了我今天來這裏的目的。千錯萬錯,那都是我們珍珍做錯了事。可是,她還年輕,你能不能幫幫她!這都怪我沒有把孩子教好,讓她走錯了路。真要坐牢,我可以替她去。她還年輕,可不能坐牢。”
這場麵,站在過道裏也不像回事,曲雲依小心安慰著:“伯父,有什麽話,我們坐下來慢慢聊,你別激動,好嗎?”
雲依也很為難,這些人,遇到了麻煩為什麽都喜歡找她呢?自己又不是救苦救難的菩薩。
話是這麽說,她還是耐著性子把人帶到會客室坐下,司媛也跟著一起端了茶過來。
齊父知道女兒惹上了官司,吃不下睡不著,能想到的法子就隻有這個了。
“你們工作上的事情,我是不懂。可我知道珍珍的脾氣,她肯定是被人騙了,才會不小心做錯了事。你們都是她的好朋友,能不能看在以往的交情上,替她說說情?我聽說,老板是曲小姐的丈夫,你開口求情的話,老板多少會手下留情的吧!”
“伯父,這件事,不是我不想幫你。這已經涉及到了我們陸總的原則,不是我們一兩句話能夠改變的。他的脾氣,很多人都知道,沒人能改變他的決定,包括我在內。我雖然是陸總的妻子,可在公司,我也隻是一個小助理,我不能幹涉過多。”
“怎麽就幹涉過多了?你們是夫妻,公司都是共有的,你也有權利,不是嗎?你給珍珍求求情,至少別讓她去坐牢啊?如果你們老板隻是咽不下這口氣,我這把老骨頭願意替我女兒去坐牢。她這麽年輕,真的去坐牢,以後可怎麽辦啊?”
齊父說著,眼眶都濕潤了。
雲依能夠諒解一個父親疼愛自己女兒的心情,可是,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沒有什麽情麵可講的。
“伯父,這事,我真的愛莫能助。”
“曲小姐,你看著很善良,人也很好。怎麽在這件事情上,就是不肯幫幫忙呢?”
司媛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了,這才說道:“伯父,這件事真的不怪雲依。你根本不知道,你的好女兒都做了些什麽。她自己泄露公司機密也就算了,還試圖將這件事扣在雲依身上。如果不是雲依機警,找到了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你以為她現在會好過嗎?”
有些話,雲依不好說,她來開口。
“要不是雲依自救,那些人一個個都等著看雲依的笑話,迫不及待想狠狠踩上幾腳,包括你的女兒。當時情況危急,警察局的人都來了,你的好女兒還在火上澆油說風涼話。整件事都是她自己搞出來的,你現在怎麽好意思求雲依去為齊珍求情?她不是聖人,沒有義務承擔這些。”
齊父不清楚其中的原因,司媛說出來,他才知道,齊珍做了多過分的事情,頓時漲紅了一張老臉。
“曲小姐,我……我真不知道情況是這樣的。我不知道,珍珍做了這麽過分的事情。對不起!我替她向你道歉,好不好?她是做錯了,你讓她做什麽都可以。下跪,賠禮道歉,怎麽都行。我隻求你,別把她送到監獄裏去。”
他那一雙粗糙的手相互緊握著:“這孩子,是我沒有給她好的生活環境,是我不夠關心她。都是我這個做父親的不好,是我的錯。我隻求你們,別斷送了她這輩子的前途,行嗎?我保證,以後一定好好教她,絕不讓她再犯這樣的錯。”
“齊伯父,這世上沒有後悔藥。你這樣,真的是在為難我。齊珍的事情,我無能為力,你也別白費功夫在我身上了。”
“你要怎麽樣才肯幫忙?你記恨齊珍是嗎?我現在就給你磕頭下跪,你說,你想怎麽樣,隻要我能做到的,我都能辦到。”
齊父是在為難曲雲依,她不想看著他年紀一把還為女兒奔波,可她更不能答應齊父的要求。
就在她為難的時候,一道冰冷的聲音傳入會客室。
“要是你女兒殺了人,你覺得,磕頭道歉,有用嗎?你也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了,何必為難一個小輩?”
陸淩天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門口,居高臨下看著齊珍的父親。
這種場麵,還是他來應付比較合適。
“你是……”
“你找她求情,還不如直接跟我說。我就是這家公司的老板,也是要起訴你女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