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魏敬瑤被捕
電話中低沉的聲音帶著強烈的嘶啞,在一陣沉默過後,忽然響起的聲音就像黑夜中鬼魅的耳語,在魏敬瑤的頭頂盤旋。
“我是猛愷,不久前從康林市逃獄的犯人,也是五年前綁架魏敬瑤和韓默的主謀,我今天打電話來是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們看見的這個女人,是一個披著華麗外衣的狼,因為五年前的綁架案,魏敬瑤才是真的主謀,她——,想殺了韓默!”
“……”
整個直播間安靜地連落到地上的塵埃似乎也能夠聽得見,猛愷低沉的聲音戛然而止,本來活躍的現場陷入了一場尷尬中,主持人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這或許是她職業生涯中第一次遇到。
直到現場導演的喊停,大家才從驚訝與沉默中驚醒。
“你們誰負責現場觀眾互動的,這個電話怎麽回事?趕緊進入廣告,確認是不是惡作劇,還有……”
導演還沒有說完,幾個警察直接將節目叫停了。
魏敬瑤坐在采訪的沙發上,背挺得筆直,溫柔的臉上已經被一股冰霜覆蓋,她的眼眸已經失去了光澤。
魏敬瑤的助理擋在她的身前,警察拿出逮捕令說道:“我們想請魏敬瑤小姐回警局協助調查五年前的綁架案,因為猛愷已經投案自首,同時交代,魏敬瑤小姐當年設計綁架案意圖殺害韓默的小姐的事!”
魏敬瑤溫柔地坐在沙發上:“五年前的案子已經很清楚了,沒有必要再進行調查。”
“魏敬瑤小姐請配合我們的工作。”一個警察說道。
魏敬瑤優雅地站了起來,將身上被弄皺的衣裳理了理。
“好,既然你們對五年前的綁架案有新的疑問,那我就配合你們調查吧!”
說完,魏敬瑤走在兩個警察的前麵,向門外走去,現場的觀眾以及整個直播間的人都看著他們,而此刻的魏敬瑤就像一個高傲的孔雀,走路優雅,每一步都氣勢不凡。
當魏敬瑤出門的時候一堆記者圍了上來,似乎他們已經在這裏等了很久了。
“魏敬瑤小姐,五年前的綁架案真的是你自導自演用來故意傷害韓默小姐的嗎?”
“當年是不是因為你知道韓默小姐和你丈夫的關係然後心生怨恨才動了殺機?”
“亞瑟張當年也是被陷害的嗎?魏敬瑤小姐你能夠解釋一下嗎?”
前麵的警察推開記者,把魏敬瑤向前方帶去,而此時魏敬瑤沒有說一句話。
就在這時一個記者忽然問道。
“魏敬瑤小姐,陳奧在碼頭持槍傷害韓默小姐也是你設計的嗎?”
“陳奧被捕的事你知情嗎?”
……
一道驚雷在魏敬瑤的頭頂略過,陳叔被捕了,因為持槍傷害韓默?
魏敬瑤停住了,她掙紮著轉身,大聲吼道。
“你們說什麽?陳奧怎麽了?”
似乎所有的記者並沒有想到端莊優雅地魏敬瑤會忽然發瘋一樣嘶吼,他們將鏡頭對準了魏敬瑤,都想要記錄下這一刻。
“你不知道嗎?今天早上陳奧在碼頭持槍打傷了韓默小姐,已經被警察帶走……”
魏敬瑤不敢相信,明明直播的時候她看到韓默在現場的,直到一個小時前,她都在,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碼頭,而且這裏到碼頭的車程至少需要三個小時,韓默怎麽可能在一個小時之類到達碼頭的?
而且半個小時前陳叔已經發了短信,說一切都辦妥了,為什麽猛愷還會打電話過來,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陳叔不可能會害自己,除非那條短信不是陳叔發的!
種種問題縈繞在魏敬瑤的頭上,這已經讓她瘋狂了,她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魏敬瑤因為五年前的綁架案被拘留,可是如今的魏敬瑤對於自己的安危並不在意,反而她十分擔心陳叔。
警察局裏,魏敬瑤被帶進了一個審訊室裏,她一言不發,警察也拿她沒有辦法。
直到魏敬瑤的律師到來。
“魏敬瑤小姐,你現在的情況不是很樂觀,因為猛愷一口咬住是你策劃的綁架案,還有當年你給他錢的賬單,現在想脫身都難,所以你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嗎?”
魏敬瑤愣愣地,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幾天來的不安終於成了現實。
就像一個時常走在寬闊馬路上的人因為一不小心掉進了一個水坑一樣,不知所措。
在這一刻,魏敬瑤一生的聰明才智在她隱隱作痛的胃部顯得越來越明顯。
“魏敬瑤小姐……”律師再一次問道。
她搖搖頭:“律師先生,我現在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一切發生得太突然……”
律師搖搖頭,這次魏敬瑤的事靠他一個人是不行了,不得不撥通了魏成汝助理的電話。
而此刻,在康林市醫院外全是記著,韓默受傷的消息傳得比病毒還要塊,記著很快便將醫院包圍住了,直到遠處夏塵封的車快速駛來,夏塵封得到韓默受傷的消息也是通過新聞,他也不知道韓默為什麽會出現在碼頭,陳叔為什麽會傷害她。
夏塵封艱難地穿過記者。
白色的病房內韓默很安靜,多年前韓默不要命地擋在自己的麵前,讓那顆子彈射進了自己的身體,紅色的鮮血讓夏塵封記憶猶新,他清楚地記得韓默身上的血跡。如今看著韓默安靜地躺在床上,晶瑩剔透的麵龐在此刻顯得格外好看,玻璃窗外金黃的陽光投入斑駁的光影,窗簾被微風輕輕吹起,掃起地麵的灰塵,心電監護上韓默的心率規則地跳動著,一旁的點滴正輕輕地落下。
這時,夏塵封走近,輕輕抓住韓默的手,這雙帶著溫度的手讓夏塵封感到很真實,他在心裏祈禱,希望上天不要對這個姑娘過於殘忍了。
韓默睜開眼睛,看著滿臉悲傷的夏塵封:“你怎麽了?”
夏塵封擦幹眼淚,說道:“你醒了嗎?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嗎?要我去叫醫生嗎?”
韓默搖搖頭:“沒事的,隻是子彈擦傷肩膀,因為流了很多血,所以看著有點嚇人,其實沒事的,你放心吧!”
夏塵封緊緊地握著韓默的手:“真的沒事嗎?”
韓默伸手捧著夏塵封的臉:“看吧,沒事的。你不要擔心。”
“為什麽會去碼頭,陳叔為什麽要傷害你呢!”
韓默搖搖頭:“我們現在不要討論這些好嗎?我現在隻想看著你的臉。”
夏塵封緊緊地握住韓默的手,寬大的手掌傳來溫熱的溫度,這是一種安全感。
“我曾經是不是說過不要做傻事了,為什麽不聽話。”夏塵封責備地說道。
“就是因為知道有個人在擔心我,所以會變得無所忌憚,都是你害的!”
夏塵封終於勉強露出一個微笑:“是是是,都是我的錯!”
韓默同樣緊緊地握住夏塵封的手:“有你在我的身邊真的很開心!”
病房中還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韓默的手臂上抱著紗布,臉色不是很好,就在幾個小時前,她就像一個勇士一般,鬥誌蓬勃,然而,當看到夏塵封的那一刻,她就像一隻嬌柔的小白兔,隻希望靠在夏塵封堅硬的肩膀上。然而心中隱隱升騰的東西讓她越來越不安,越來越害怕,如果有一天夏塵封離她而去,她會怎麽辦,這不是危言聳聽,而是不爭的事實。
這時,夏塵封的電話響了,他看了看,是唐映的電話,這幾天已經和魏氏斷絕來往的隋氏忽然主動提出合作,而他們的目標不是別的,就是魏氏才收購的東區,隋氏首席執行官唐映主動提出讓隋氏承包東西的改建工作。
隋氏在建築行業中是頗有名望的,能夠讓他們參與本來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是這個唐映,夏塵封卻有種奇怪的感覺,似乎在哪裏看到過,但卻想不起來。
“你有事的話就先忙吧,我也想休息了。”韓默說道。
夏塵封看著韓默,手劃過韓默的額頭:“那你休息,我接一個電話,馬上回來!”
韓默點頭,看著夏塵封離開。
這時,魏芸熙的電話如約而至。
“怎麽樣,沒事吧?”電話中魏芸熙問道。
“沒事,皮外傷!”
“怎麽回事?為什麽會受傷?”
韓默回答:“都是猛愷那個蠢貨,本來計劃天衣無縫,誰知道猛愷忽然發瘋,我也沒辦法。”
“好吧,最近我應該會躲一陣子,等你傷好起來。”
“嗯!”
“還有魏敬瑤那邊,不能讓她蒙在鼓裏,我們要讓她知道怎麽回事,讓她明白,她的天下已經完了,而這還隻是一個開始!”
韓默同樣冷笑:“好,我明白,明天或者後天,我可以親自去探望一下她。”
窗外雲朵很白,就像棉花糖一樣,前幾天的烏雲密布似乎沒有影響這幾天的好天氣,曾經作為遊戲的主導者的魏敬瑤,忽然成為別人的玩偶,讓她徹底瘋狂了,隱忍這麽多年,把自己裝成人畜無害的樣子,可是她再也忍不住了。
所以當韓默來看她時,也是她的意料之中。
韓默的手臂上還抱著紗布,隻是臉色已經好轉,似乎已經沒有什麽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