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一場交易

  城市的高樓大廈被人們忙碌的腳步渲染成了一種沒有生機的灰色，即使連陽光也顯得那麽無力。


  但，即便是在這樣毫無生氣的氛圍中，有些人還是需要打起精神才不會被快節奏的生活所淘汰，而另外一些人他們站在城市的製高點，掌控著城市的節奏，俯瞰整個城市的忙碌。


  夏塵封推開辦公室門，海默穿著一件灰色的針織外套，臉色仍然有點灰暗，很多人以為海默是否得過什麽嚴重的疾病，但隻有夏塵封知道，從他出生，臉上就從未有過光彩，也不會再有人能夠點亮那盞在海默心裏已經熄滅的燈。


  “什麽事？”


  夏塵封低沉的聲音響起，海默蒼白的臉上浮起一絲虛假的笑容，他轉身，坐在了夏塵封的位置上，拿著夏塵封常用的鋼筆在手裏不停地旋轉。


  “夏塵封，十年不見，你仍然沒變，還是這麽……”海默停頓了一下，“——殘忍。”


  夏塵封嘴角上揚:“誰說十年可以改變一個人，你也不是一樣，仍然這麽——幼稚。”


  “哈哈……”


  忽然，海默原本還掛滿笑容的臉凝固了，他直直地盯著夏塵封。


  鋒利的眼神讓他如同骷髏架一般的身體散發著一股陰冷的氣息。


  “夏塵封，你用那個女孩作為交易讓我來魏氏，值嗎？”


  “沒什麽值不值，隻要她有利用價值。”


  “你永遠都是這樣，在你身邊的人都是用價值來衡量的嗎？”


  “如果她連利用價值都沒有了，根本不配留在我身邊。”


  “可是夏塵封，你的眼神已經將你出賣了，比起她需要你，你更需要她。”


  夏塵封嚴肅地臉龐，如同被冰凍了一般，陰冷的臉凝固成了一塊堅冰。


  他不喜歡別人窺探自己的內心，即使有人即將觸及，他強大的免疫係統很快便能發覺。


  “海默先生，魏氏歡迎你成為我們的一員，希望我們以後能夠好好工作。”


  海默從夏塵封的位置上起身，歎了一口氣:“哎，沒意思，本來還以為今天會很有趣，但一說到工作就不親熱了。”


  夏塵封擺了一個請，海默拿起外套，拍了拍準備出門。


  海默背對著夏塵封:“十年前，我沒有守護住她，以為不用聽天由命，任憑命運的安排，但結果我們失去了生命中最美好的人，現在不管用什麽辦法，夏塵封！這一次我會全力以赴保護那個女孩。”


  夏塵封停住手裏的動作。


  “那個女孩不是她！”


  “哼！既然你已經將她帶到了我的身邊，我就不會放棄。”


  海默出門，夏塵封一動不動地看著桌上的資料，竟然有些失神了，腦海中硝煙彌漫，刺鼻的車油味，巨大的火花，一切都紅色的火焰中消失殆盡，連同那顆炙熱的心。


  錯亂的時空中，他似乎又回到了那個音樂優美的草坪上，那是個簡單卻又溫馨的婚禮，他穿著一套幹淨的西裝，稚嫩的臉龐竟還帶著一絲緊張。


  他緊握雙手，在音樂聲看著紅色地毯的盡頭，周圍的白玫瑰散發著淡淡的清香，空氣中彌漫著甜蜜的味道。


  可是那天，音樂一遍又一遍，白玫瑰在晨光中逐漸枯萎，那顆等待的心一直停留在了時空中的某個角落裏。


  那天，新娘一直都沒有來，一直都沒有。


  韓默坐在咖啡店裏，江慧坐在她的對麵，黑著臉，圓圓的嘴唇使勁地吸食著咖啡。


  韓默無奈，幹脆低著頭不看江慧。


  終於忍不住的江慧砰的一聲，放下手裏的咖啡，憤怒地盯著韓默:“你還不老實交代嗎？”


  昨夜江慧吃著爆米花，坐在電腦前調戲一個傻不拉幾的追求者，幾個回合下來對方已經被她迷的神魂顛倒，江慧大笑一聲，在電腦上回複那家夥一句話:“對不起，我是個蕾絲。”


  然後看著對方的頭像逐漸變黑，江慧大笑，抓起一把爆米花放進嘴裏。


  然而，滿嘴爆米花的江慧打開視頻，韓默如同公主一般被夏塵封牽著，宣布成為魏氏的簽約模特，一嘴爆米花在那一瞬間全部被噴了出來，整個床上到處都是。


  “你這家夥還真夠朋友啊，你不是說你在某某KTV做服務員？”


  韓默小聲回答:“原來是！”


  “謔！原來是，你到底瞞著我多久了，到底怎麽回事？韓默，我可是你從小到大的閨蜜。以前我有什麽事不給你說呀，你到底有什麽可以瞞著我的？”


  韓默沒有說話。


  確實，從小到大，兩人之間從未有過秘密，但韓默不想讓江慧失望，她不想讓自己最好的閨蜜知道自己做了別人的小三。


  “我是夏塵封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