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沒有用的人

  托尼趕到時，韓默正蹲在一個角落裏瑟瑟發抖。


  前往會場的路上。


  韓默坐在副駕駛座上，身上披著托尼的西裝外套，沒有說話，也沒有哭泣。


  眼神空洞，直直地盯著車窗玻璃。


  終於，忍不住的托尼在路邊急刹車。


  臉色蒼白的韓默疑惑地看著托尼。


  他什麽也沒說，解開安全帶下了車，向路邊的小賣部跑去。


  回來的時候，提著幾件幹淨的體恤衫，還有一杯熱騰騰的咖啡。


  托尼穿著一件白襯衫，靠在車上，頭偏向一邊，盯著周圍駛過的車輛。


  終於，韓默將一身已經濕透的衣裳換了下來，打開車門。


  白色的棉布體恤有點大，整個罩在韓默的身上。


  隻是韓默的身材還不錯，將整件衣服撐了起來。


  托尼不好意西地摸了摸頭：“對不起啊，不知道你的尺寸，所以就拿了最大的。”


  韓默點點頭，接過托尼遞過來的咖啡，和托尼並排靠在車上。


  “你知道我以前是個醫生吧？”


  “嗯。”


  “其實我很小就喜歡學設計，隻是爸媽逼著我考了醫學院，畢業後成了一名小診所的醫生，也是在那個時候遇到了夏總。”


  韓默抬頭，托尼低著頭繼續說道：“夏總看了我的設計讓我去魏氏應聘，當時和我一起應聘總裁助理的還有兩個人，我不是科班出身，所以很多東西都比他們慢了些。”


  “公司的爾虞我詐一直都有，隻是沒想到就是應聘個助理也撞得過頭破血流，所以有一段時間，我幾乎放棄了。”


  “夏總說，我的作品很有感覺，適合魏氏，但這世界上存在著兩種人，有用的人和沒用的人。”


  “不管你再有才，隻要你放棄了，你就會被歸類到沒用的人一類，……，”托尼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夏總說，這個世界不會因為你弱而可憐你，最多你也隻是自怨自艾，隻有懂得變強的人，成為有用的人，擁有可憐別人的能力，你才不會被世界所淘汰。”


  一輛紅色的轎車駛過，風吹起韓默的長發，白皙的麵龐在陽光中透出一絲紅暈，韓默不算優等的美女，但處處透露出特有的風情。


  托尼盯著韓默，那一瞬間，他突然覺得自己離這個女孩原來這麽近，隻是突然從心裏升起的不安讓托尼移開了目光。


  他調整了聲調：“好了，今天托尼大師的講壇就此結束，上車，咋們今晚還要綻放光芒嘞。”


  韓默迷惑地看著他，卻被他硬生生地推進了車裏。


  到達換裝的場地，托尼將車停在了樓下。


  “你直接上去，裏麵的人我都安排好了，先洗個澡，記著多洗幾遍啊，別把夏總臭到了，待會兒夏總會來接你直接去會場。”


  “謝謝你。”


  逆光中韓默輕輕地說道。


  托尼對韓默笑了笑，接著電話，對韓默比了一個OK的手勢。


  經過一番折騰，幾個設計師圍著韓默一陣忙碌，經過幾個小時的弄造型和試衣服，大改造終於完成了。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韓默開始懷疑裏麵那個女孩是不是她了。


  一條水藍色的抹胸長裙正好襯托出韓默姣好的身材，鑲鑽的裙擺在空氣中散開，如水中的漣漪。


  烏黑的長發被盤起，臉頰兩邊留下了兩股彎曲的長發，顯得一股性感的感覺。


  高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膚，泛紅的臉頰。


  “夏總！”


  外麵是一個女人的聲音。緊接著就是夏塵封低沉的聲音：“好了嗎？”


  “好了，夏總要不要看看……”


  夏塵封的“不用”還沒有說完，簾幕緩緩拉開，穿著一身水藍色長裙的韓默有點害羞地遮住胸前，她還從來沒有穿過這樣的禮服。


  此刻，光亮中，夏塵封的眼睛並沒有離開韓默，在那一瞬間，似乎有種錯覺，他回到了一個記憶的時空。


  隻是，一閃而過的情感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把手拿來！”


  帶著命令的話語讓韓默緩慢地將手從胸前拿走。


  夏塵封走近，嘴角輕輕揚起，帥氣的麵龐逐漸靠近韓默：“就是這樣，要一直保持這樣的姿勢。”


  夏塵封伸出手臂，韓默疑惑地看著他。


  “不走嗎？”


  “哦！”


  韓默即可反應了過來，伸手挽住了夏塵封的胳膊，向門口走去。


  一輛加長轎車停靠在門外。


  夏塵封為韓默打開車門，韓默緩慢踏上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