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遺族使命(中)
寂靜的小院，兩條人影靜靜站立，一個男人，一個女人。**!。*
司空妙頭輕輕低垂，不敢看對方的眼神。——被人牽著鼻子走，任誰也會覺得不舒服，更何況面前這銀青年。
「如果羅迦族真的是那些早就已經消失的人留下，那我想他們留下的應該不止這一族而已。」陽凌天滿臉平靜，似乎對這事沒有任何感覺般輕輕開口說道。
「你不生氣？？」司空妙陡地一愣。
然，那銀青年卻已輕輕笑了笑，慢慢轉過了身去。
「還有，司空姑娘你沒現，你比我剛遇到你的時候變化了很多嗎？」走到自己房間門口，他還輕描淡寫地加了一句。隨後人即跨門而入。
。。。。
陽凌天等人進入四合院后不久，羅迦族人即準備好了豐盛的酒席。和他們說的一樣，酒宴上，所有人都滿臉好奇地追問著大衍聖地的情形。
講述者這一「責任重大」的角色自然由「最有內涵」的西門公子擔當。
在西門無極衣袖高卷，唾沫橫飛的演講之下，羅迦族人聽得如痴如醉。
甚至，一連五天的時間，每一日羅迦族人都盛情邀請。也虧西門少爺口才了得，連講五天依舊滔滔不絕。所有羅迦族人都是瞪大眼睛，滿臉好奇與激動，好像恨不得立即走出這地下城進入大衍聖地。
不過這激動的人群中，慕容承德雖然也是兩眼放光，但眉宇間卻始終籠罩著淡淡的憂愁，已經五天的時間，大衍聖地的奇聞異事雖然聽了不少，但對於幾人的來歷，尤其是身上異樣氣息最濃烈的陽凌天、司空妙和那叫做蒙的怪獸，他們的過去，西門少爺卻沒有半點提及。而族長羅睺，卻好像對此事漠不關心一般，只是和族人一起興高采烈地聽著故事。
同樣，五天的時間中，陽凌天等人從羅睺和慕容承德口中對地下城的歷史也有了一定了解。——和司空妙說的一樣，這地下城的確是因為羅迦族因為在地面無法繁衍而修建的，唯一有些差別的是，在羅迦族人的典籍記載中並不是有一人無疑之中現冰火島中央的地下不受瘴氣影響，而是一個深受重傷的神靈引他們來到此處，並幫他們建立了這地下之城。
還有一點讓眾人感到驚奇的是，他們的族長原名並不叫羅睺。因為羅迦族中有個規矩，族長之位和羅睺這個名字都要一併傳襲，每一任族長即位后就要捨棄過去的名字，故此現在的族長才在繼位之後正式更名。
今日和前面五天一樣，酒宴依舊舉行。「夜幕」剛剛低垂，陽凌天等人便如約而至。
「慕容長老今天怎麼沒來？」走進擺放了十幾張桌子的大廳，司空妙環目一掃並沒有看到慕容承德，立即開口問道。
「呵呵長老他今天有點事，不能來了。起初他還在懊惱，叮囑我一定要將今天聽到的見聞好好記住，回去講給他聽呢。」羅睺從人群中快步走了過來，人還沒到笑聲已經先行傳了過來。
司空妙微微一愣。來這裡五天了，羅迦族人卻毫無動靜，而這族長羅睺一直都好像不慌不忙，只有那慕容承德似乎有些心急。原本，司空小姐今天是準備找慕容承德好好探探口風，也好印證一下自己和蒙的猜想。不料他今天卻沒有出現。
司空妙愣神間，羅睺已經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來到眾人面前，他目光落到了旁邊的西門無極身上，立即滿臉堆笑：「呵呵，西門公子，今天又要給我們講些什麼？」
「當然是你們絕對沒聽過的。」西門無極頭輕輕一揚，肚子隨之氣勢昂揚地腆了起來，八字步輕輕邁開向當中只為自己一人準備的位置走去。
眾人紛紛就坐。
「今天，我要給你們講的是天穢谷的事情，說起這天穢谷的形成，還和那些已經離我們神魔有關，你們都知道神魔也有天人五衰。。。」
西門無極激情昂揚的聲音響起。
陪著陽凌天等人就坐的羅睺淡笑著轉過頭來，看了陽凌天一眼：「對了，不知陽公子對神靈的事情怎麼看？」
「神靈？」陽凌天一聲冷哂：「所謂的神靈不過是被一些弱小，想乞求幫助的人神化，而他們也以高高在上的姿態自居的人而已。你說有就有，你說他不存在，他就一文不值。」
頓時，旁邊的幾個羅迦族人臉色轟然一變。——羅迦族人得以繁衍生存，全耐神靈的幫助。而他們在此苦苦等候萬載，就是遵照神靈的指示。可面前這個極有可能是神靈為他們指定的主人，卻對那高高在上的神靈。。。
眾人的詫異中，一摸得意的陰笑從羅睺臉上掠過，只見他稍作沉吟，目光在憤怒的眾人臉上掃過之後，遂乾笑幾聲緩解了下僵硬的氣氛，道「呵呵陽公子對神靈的見解還真是獨特啊。」
說著，他又轉過頭去看了正中央的西門無極一眼，道：「其實我地下城雖然不如大衍聖地那般豐富多彩，但也還有一些奇怪的地方。」
「這裡還會有奇怪的地方？」孫凝煙兩眼一瞪。——按對方的說法，這地下城是羅迦族人人為建造，自己修造的地方還會有自己不明白的地方？
「事情是這樣的。」看出孫凝煙的疑惑，羅睺吸了口氣，道：「對於整個地下城的一切，我族中不僅有典籍記載，而且對於很多事情都口口相傳，按理說來應該不會有什麼缺失才對。不過奇怪的是，在我城中東部有一個石洞，無論是族中典籍，還是口口相傳的歷史都沒有提及。」
「一個山洞而已，沒有記錄有什麼好奇怪的。」孫凝煙意興闌珊地癟了癟嘴。「還以為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原來是一個破山洞。」
「不是的。」羅睺搖了搖頭。「那不是普通的山洞。」他稍微停頓了下，繼續道：「在底下城中，事無巨細，一片瓦、一塊石雕歷史典籍中均有記載，今天我們的宴會也會有人將它記入卷宗。不過卻唯獨沒有這山洞的記錄。只是有一句任何羅迦族人不得進入山洞的祖訓留下。」
「還有祖訓？」孫凝煙的興趣瞬間被提了起來。——既然有不得進入的規矩，那這它絕對不會是一個普通的事物。
「是的。」看著孫凝煙好奇的樣子，羅睺滿意地點了點頭。「當然，我說它奇怪，並不是因為那句祖訓，而是每過一個月山洞中就會有金光射出，照亮半個地下城。其中還有奇怪的聲音傳出。」
司空妙眉頭一顰：「什麼聲音？」
「我也說不清楚。」羅睺無奈地聳了聳肩，低頭斂眉沉思了下。「那聲音很奇怪，好像在不停變化似的。一會像小兒的嬉笑聲，一會又好像傳說中的龍吟鳳鳴，一會又好像只是普通的風聲而已。」
「這麼奇怪？」孫凝煙不解地撓了撓頭。
旁邊一直未出聲的承天卻是一聲冷哂：「族長只怕接下來就要說你祖輩中留下規矩，只是羅迦族人不準入內，卻沒說外人不許進去，想讓我們進去一探究竟。」說著，他目光還有些不屑地在羅睺等人臉上一掃而過。
甚至對山洞充滿了好奇，正想提出去看看的孫凝煙聞言也是微微一愣，身體略略后縮的同時，禁戒的光芒也從眼中漏了出來。
頓時，陽凌天等人所在這張桌子立即安靜了下來，氣氛異常尷尬。
媽的！良久，羅睺終於暗罵一聲，尷尬地笑了笑，道：「呵呵不錯。因我羅迦族人對那山洞都很好奇，但礙於祖輩規矩我們卻不能進去，所以想請你們進去看看。」
「當然，這未知的地方也可能存在風險，諸位如果不願意那就算了，權當我沒說過。」臨了，他還補充了一句，只是目光憤恨地瞟了承天一眼，惋惜的神色不由自主地漏了出來。
「東部是？我們去」陽凌天快站起，平靜說道。
羅睺等人一愣的同時，狂喜的臉色瞬間湧出。
頓時，整個大廳立即沸騰了起來，甚至正在高聲「演講」著的西門無極也茫然愣住。獃獃地看著陽凌天等人離去的背影良久。這才尖叫一聲「陽大哥，你們去那裡，等等我啊！」喊完，其肥胖的身形也快竄了出去。
地下城的廣闊再一次呈現眾人眼前。眾人入城的時候，只是一眼未曾看到城市盡頭，此此番慢慢走來，整個城市的面貌才開始慢慢顯現眾人面前。
從城中心到東部而已，眾人凌空飛行竟足足用了四個時辰的時間，若是在天武大陸，憑眾人的度，只怕早飛過兩個國家。
一座座高被拋在身後，終於，地下城邊沿的面貌出現眾人眼前。
羅睺降下雲頭，走到漆黑的石壁旁邊衣袖輕輕一拂，一個高九尺，寬度只容一人通過的漆黑山洞立即浮現出來。
而同時，羅睺也好像鬆了口氣似的，淡笑道：「不好意思，因為祖上有禁令，怕族人無聊中會忍不住好奇偷偷進入，所以平時我都在這裡布下了禁制，只要有人進入其中我立即會知道，讓你們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