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幽潭被丟下炸彈,沸騰自是在所難免,但終究還是會歸於平靜
西門無極義氣凜然的話語無疑是在剛剛平靜下來的環境中丟下一顆炸彈,不過還未及爆炸,那即將到來的狂亂已經在陽凌天的平靜中湮滅於無形
「多謝西門兄的好意,不過我想暫時不需要既然我軀體的狀況並非無物可解,那我想這世間一定存在著第三種方法」
「另外,此地土、水二屬性靈氣極為充裕,最適合孫姑娘和西門兄修鍊,我們就先在這裡呆上一段時間」
清朗的聲音傳來,那勝雪的白衣已經轉身,只是周圍昏暗的光線中,禁之森林內幼小身影在黑暗中舞動長劍時眼中那種不屈抗爭的光芒,再次耀眼、驚心動魄
雖心中有些不安,但西門無極和孫凝煙還是又難得默契地選擇了沉默,開始在那兩個深潭旁邊修鍊陽凌天像沒事發生似的,在周圍石柱上取了塊質地緊密的石頭做成一柄石劍,每天繼續和魏博一練習
慕容依巧和劉煥將整個密地一番搜索,果然印證的陽凌天所言,朱康沒有將安國王府的東西藏在這密地中雖然有些失望,但想來自己等人不知,劉玄也不可能得知,故此兩人也很快收拾心情,每天從另一條只能出不能入的密道中外出打些野味,然後從惡魔宮殿中進入
時間慢慢流逝,孫凝煙和西門無極身上淡淡光暈不斷流轉
距他們不遠的地方,陽凌天、魏博一兩人劍氣不斷縱橫
或許是出於對安國王府的緬懷,陽凌天雖然五行同修,但平常所使用戰技外在都會呈現火屬性**的特徵
瑰麗的紅色光華和幽冷的黑色光華匹練穿梭,陡然,極動突兀轉為極靜,兩人靜靜站立在兩根石柱頂端,任憑微風拂起自己衣角,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
「我聽依巧說過你在禁之森林修鍊的情形,這段時間陽兄劍氣中的煞氣越來越重,難道是怕開口向我請教天怒會讓我違背師命,使我為難,所以想效仿禁之森林的修鍊方式,從我的劍勢中領悟天怒?」
沉默良久,魏博一終於轉過頭來,看了陽凌天一眼,輕輕開口說道
「不是的」陽凌天微微搖了搖頭,也不知否認的是不好意思開口請教天怒,還是修鍊方式的事情
陽凌天答得糊裡糊塗,魏博一應也是應得糊裡糊塗
「哦」也不知是否真的明白的陽凌天的話,他輕輕點了點頭,道:「我知道,現在的情形天怒可能是你復仇的唯一希望,就算最後會瘋狂而死,如果天怒擺在陽兄面前,你肯定會毫不猶豫地修鍊,這種心情我理解如果真的有可能,我就算違背師命我教陽兄也未嘗不可」言語的同時,只有在孫凝煙和陽凌天面前才會有的無奈苦笑也浮上了臉頰
只見他深吸了一口氣,道:「可惜我所修鍊也並非真正的天怒,因師父說我資質不足以承受天怒的煞氣,只是教了我一種從天怒演化來的武技而已,實際威力比天怒差了不知多少」
「我知道」陽凌天輕輕點頭
「你知道!!!?」魏博一眼睛一瞪,再次展現了他在別人面前沒有的動作,那模樣好像小時候聽到母親講述不可思議的神話故事正到出人意料處一般
「是的」陽凌天繼續平靜地輕輕額首「當初,我得到天怒,第二天醒來它就神秘失蹤,在第一天晚上的時候,我就已經翻看過過去,因為只看過兩頁,我也未太留意,一直以為你所修鍊的就是天怒
直到前些日子我才開始正視,將那日所見的內容仔細回想了下,和魏兄一對比才發現魏兄你劍勢雖然奧妙無匹,但劍卻是有形無神你劍氣中所蘊含的煞氣就算和天怒的第一頁、第二頁相比也是相去甚遠所以我猜測你所修鍊並非真正的天怒」
「陽兄果然目光如炬」吐了口氣,因不用再出於兩難的境地,魏博一似乎也放鬆了不少
游目四顧一下,驀然間他又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轉眼驚恐地向陽凌天看去:「陽兄莫非想憑藉自己看過的兩頁天怒,再加上我劍勢的外形領悟出完整的天怒來?」
他似乎完全忘記了陽凌天如果修鍊真正的天怒,最後必然會變成嗜血狂魔,最後瘋狂而死的事情心神完全被自己的想法所震駭
禁之森林,天武大陸最神秘的所在,歷史上,就算大衍聖地的人如何你爭我奪,甚至將天武八國弄得一片狼藉,也沒人將戰火燒到禁之森林
而天怒、祥天兩訣則是禁之森林最高領袖——兩位長老才能修鍊的絕學修鍊者資質必須是千萬之中選一
陽凌天資質奇高,說他夠格修鍊兩種絕學,或許魏博一還會相信,但如果說他想憑藉區區的兩頁真跡,再加上一個外形就想推演出整套天怒,他是怎麼都不可能相信的
「魏兄現在不用猜我想怎麼做」對魏博一的驚訝,陽凌天並沒有太多解釋,只是淡笑搖了搖頭,道:「以後你自然會知道的」
「明天開始,我就會重新鑄劍,成功后我們就離開這裡,不過,此地對西門兄和孫姑娘極為有利,他們就不用跟著我們了,等三年後我們在來接他們」說著,他人已經飄然躍下石柱向著一旁行去
「他怎麼好像害怕自己瘋狂傷害到周圍的人,在安排別人離開他似的,難道他就真的這麼有把握?」魏博一眉頭輕皺,疑惑的同時,手也抬了起來「那慕容依巧姑娘呢?他可能離開你嗎?」
聲音喊出的同時,他才猛然發現陽凌天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石林之中
面無表情地搖頭的同時,他也只得將慕容依巧是否會離開的事情放到了一旁,轉頭繼續思考陽凌天那想自己推演天怒的想法是否真的有那麼千萬分之一的機會可惜,念頭千轉,那種渺茫的希望終究還是被他排除
只是看著陽凌天離去的方向,眉頭卻陡然一皺,恍惚間他感覺陽凌天如此的自信似乎是來源於某件他所不知的事情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