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我想和我的女人談談(8)
雨婷說口渴。我下車買了一瓶涼茶,擰開蓋子一看:再來一件。
老板不予兌獎,他很猥瑣地說,隻有再來一瓶,沒有再來一件,肯定是搞錯了。我沒有過多要求,我的公主正等著喝水呢。我對老板說,我隻要一瓶就知足了,就像我的車上隻載一個女人,已經很滿足。我正欲離去,他卻拉著我的手,厚著臉皮說,你可以把蓋子留下來嗎?我笑著說,沒有什麽不可以,但這個一定不可以。
買一送一打折優惠,是商家一種忽悠消費者的促銷手段。當某商場製定出“買條內褲送雙襪子”的優惠政策時,說明這種內褲已經過時。買包洗衣粉送個盤子,買支牙膏送支牙刷,你以為得了便宜笑哈哈。實質上,在這場買一送一的交易中,你買的商品和附送的商品的帳,都已經一起付算,而且在買了一支牙膏的同時也買了一支多餘的牙刷。打折優惠也許能夠吸引沒頭腦的女人買多幾隻文胸,因為以前100元隻能買1個,現在100塊可以買5個,你以為很劃算,其實是失算。所以我一直告訴雨婷,不要買打折商品。
如果開棺材鋪的也打出“買一送一”的招牌,那麽死者家屬會拆了你的招牌。如果你是開妓院的,逢年過節實行“嫖一送一”大優惠活動,那麽很多新老顧客會馬上行動,你的生意門庭若市不成問題。也許我會成為你的顧客,經常光顧你的生意,成為一個忠實的嫖客。但是這話不要讓雨婷大小姐知道,否則我的命根子不保。
1988飛速奔馳。雨婷大喊:太快了。我狂笑:我就是想給你快感。
我們渾然不覺兩輛混賬的交警車已經跟著自己的屁股。當從後視鏡裏看到這兩條該死的跟屁蟲,我決定甩開他們。我不由自主加大油門,1988尾部冒出了白煙。
收費站,1988被攔截下來。後麵緊追不舍的兩輛交警車也如時而至。車上跳下四個穿製服的漢子,為首的個頭不高,胸肌卻異常發達,像隆起的兩座小山峰。
走近才看清楚,為首的不是漢子,而是女人,地地道道的女交警。她似乎很不高興,繃著臉,好像我欠了她200吊錢。
“為什麽這麽快,趕去投胎?”老實說她聲音不算動聽,很嚴肅那種。
“你追我,所以我才跑那麽快。”我裝作淡定。
“哼哼……”她用鼻子笑了兩聲,“如果是十年前,你這種不算細皮嫩肉的貨色,肯定逃不過老娘手掌心,可惜,可惜……”她打量著我,“可惜你晚生了十幾年,老娘嫌你毛還沒長齊……”
“哈哈哈……”其他人笑了起來,雨婷也笑了。
我苦笑著說:“是你早生十幾年,怨不得我,我的毛肯定比你濃密。”
“不許跟老娘調情。”她瞬間變得更嚴肅了,“把駕駛證拿出來。”
1988是非法手段得來的,本來沒什麽狗屁證件。後來我靈機一動,在電線杆上找了個辦證的號碼,辦了一張能以假亂真的駕駛證。我緩緩把它從上衣口袋抽出來,同時抽出一個傑士邦。安全套從我指間輕輕滑落,“啪”一聲脆響掉在地上,我下車,彎腰撿起,輕輕拭掉沾上的塵土。所有人目瞪口呆。
“挺會享受。”她嘴角露出一絲虛假的笑意。
“傑士邦,一般般……”我剛想介紹這種產品的與眾不同之處,她卻已經怒發衝冠:“我不管你是一般般還是硬邦邦,現在我懷疑你從事色情交易活動,把人和車給我一起拉走。”
她誤會我是做鴨子的沒關係,但她若侮辱雨婷是做雞的,我就算拚了命根子也要把她幹死。
其他3位交警欲要動手,我拉出架勢,擺出拳擊動作,瞪著他們說:“不要過來,我練過農夫三拳……”
冷不防她一個飛腳朝我襠部襲來,我還沒反應過來,一陣蛋疼傳來,我倒在了地上。
雨婷慌亂地哭著,搖著我的頭:“怎樣了,沒事吧,你醒醒,你醒醒啊……”
“我沒醉。”我痛苦地安慰我的白雪公主。卻發現自己說錯話,隻能艱難地補充說:“我沒暈。”說完這話我就差點暈了過去。這時迷迷糊糊看見一輛轎車停在眾人麵前,我看清了車的標誌,是寶馬,沒錯。從車上走下來一個熟悉的身影。額,不行了,蛋蛋好難過。我正要叫他名字,卻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侯,下身幾乎沒有感覺。那些刺鼻的藥水味讓我知道此刻正躺在那混賬醫院裏。我的手裏握著一隻又硬又冷的大手,我知道,那不是女人的手。雨婷的手很軟很溫柔,我沒捏過卻感覺得到。
黑鱉憨厚笑著:“你醒了。”
“是你救了我。”我的語氣有氣無力,“她在哪?”我目光搜尋不到雨婷的身影。
“你是說那婊子嗎?她再也當不了他娘的交警了,我辦死她。”黑鱉邪惡地說,“我已經把她賣到天上人間那裏了……”
“我是說雨婷。”我對那個婊子養的可不感興趣。
“額。”黑鱉用手拍了一下腦袋,“你是說嫂子,她出去買早餐了。”
“什麽嫂子,她還是處女,不要瞎說。”我不敢想象,以後怎麽給雨婷性福。如果硬不起來,以後的生活,怎麽生活?無法生育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滿足自家女人生理需要。當她一絲不掛挑逗我,我該如何應對……我的零件還齊全嗎?這是我現在最想知道的答案。
“黑鱉,我的JB功能還健全嗎?”我忐忑不安地問,像在麵臨上帝的審判。“我怎麽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黑鱉“嘿嘿”笑了一下:“大哥,放心。醫生說了,一切正常。隻不過其中一個蛋蛋受了點輕傷,動點小小的手術。休息一段時間,你依然能夠金槍不倒重振雄風。”
“可我下麵怎麽沒有一點感覺?”我真怕以後再也不能“嘿咻嘿咻”了。
“是麻醉劑,是他娘的麻醉劑,做手術要用。”他把自己的手從我手裏抽走,我不好意思,一直模模糊糊認為握著雨婷的手呢。黑鱉拿出一包我也不知道什麽牌子的香煙,他知道我是不吸煙的,所以自顧自地解決自己的煙癮。但他確實不該在這裏抽煙,這是病房,牆上還貼著“禁止吸煙”的警語。但是,中國人啊,哪管什麽公共場所,公共汽車裏吸煙,候車大廳吸煙,辦公室裏吸煙,無處不吸無處不煙。
黑鱉學會吸煙是高2那年。那個時候,每到課間,他就和幾個煙棍背著老師躲在臭烘烘的廁所裏吸煙,裝出一副很享受的樣子。黑鱉問我他吸煙的鳥樣酷不酷,我昧著良心說帥呆了。其實,看著他們在臭氣熏天的環境裏還能怡然自得吞雲吐霧,我除了佩服就是想吐。
黑鱉是純種窮二代,在這個城市裏人生地不熟,為了打破自身局限,選擇以煙會友,結交那些不三不四的不算純正的富二代,那些人,大多數是不倫不類的痞子流氓,也是一群自以為是全校最風流倜儻的笨蛋。他們以為自己很大膽,敢和學校對著幹,在廁所裏偷偷摸摸探頭探腦地吸那種廉價的昂貴的香煙。其實,真正大膽的人,是當著老師麵前吸煙,老師卻幫他點煙的人。黑鱉不知道,我有這種霸氣,老師點火我抽煙。可我不吸煙。學校裏,最霸氣的是我,人緣最好的是我,拳頭最硬的是我,女人最多的不是我。黑鱉應該結交我這種千年難遇的偏才,而不是巴結那種一無是處的蠢驢蛋。我那時狂傲至極。後來黑鱉發覺我霸氣所在,才見風使舵慢慢向我靠攏。我也把他當朋友。我他娘的把誰都當朋友,所以我有很多朋友。惟一美中不足,我的身邊,公的很多,母的太少。
黑鱉雖然不再和那些混賬叉燒包躲在廁所吸煙了,但吸煙染上的癮也戒不掉了。因為,他不想戒。他不知道哪裏得來這樣一條混賬道理:不吸煙不喝酒的男人不算男人;沒有煙味沒有酒味就沒有男人味。
我反駁黑鱉,我沒有煙味,但很有男人味。我還用行動證明自己給黑鱉瞧瞧,什麽是真男人。
有次,我在教學樓的小賣部裏買東西,看到一個小姑娘長得花枝招展,手癢忍不住摸了一把。有人說我死定了,不該摸她,因為她哥哥是人稱“狗大王”的奧奧同學。聽說他揍人的時候喜歡用嘴咬著對方任何部位,包括陰部。奧奧放出風聲,說要教訓我。結果是:我和百八十個同學 朋友 兄弟一起堵在他宿舍門口,並說看在大家都是同一個學校讀書份上,會送他去正規醫院治療,讓他免受不會看病的校醫的折磨。
學校裏的校醫確實不會行醫,頭痛腳痛胃痛經痛都一律給你吃維生素,好像維生素是包治百病的急救神藥。經過校醫的指點,最後你還是請假到外麵醫院打點滴,你很惋惜在學校醫務室浪費了好多片麵包錢。
那個奧奧躲在廁所裏,說拉肚子,不能迎戰。後來,我說大人不記小人過,不打不相識。再後來,我和他成為了朋友。他還對我說,我把我妹的電話號碼告訴你……
吸煙有害健康有利於黑鱉進出校門。校警也是煙民。那個婊子養的校警每次見到黑鱉遞上的七匹狼,就高興得合不攏嘴露出滿口大黃牙,並對黑鱉進出校門視而不見。當然,隻要我們有煙,不怕進出不了校門。我們內宿生隻有周末才能出到學校外麵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真他娘的封閉教育。
雨婷回來了,手裏拿著一袋子蛋。應該是鴨蛋,看那塊頭不像雞蛋。
“早餐嗎?”我明知故問。
“你醒了。”她很開心呢。
“鴨蛋嗎?這麽多。”
“是雙黃雞蛋,看起來個頭不小吧,我跑遍好多地方才找到8個呢。”她輕輕的說。我卻感動不已。她這是為了我,我他娘的如何感謝她?還能以身相許嗎?
“為什麽都是蛋呢?”我好奇地問。
黑鱉接過我的話:“這還不明白,吃哪裏補哪裏嘛。”
我和雨婷幸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