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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仕森站在窗邊向下看,一片黑壓壓的人頭,井然有序的等待著嚴再新的來臨。他心裏很不高興,恭候大師的人雖然很多,可是在他眼裏唯獨缺少一個重要的人物——林月!他給林月打電話,讓林月回家來一起迎接嚴大師的到來。林月冷冷的擠出倆字:“沒空!然後便關機了。林仕森沒有任何辦法,唯有自顧自的生氣。
九點一刻,一隊轎車緩緩駛向別墅,十幾輛清一色的奔馳寶馬,不緊不慢的開來。見過很多大場麵的趙媽並不覺得他們很有派頭,在她眼裏,十幾輛汽車拉著一個據說很牛的人來林宅,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了。車隊越駛越近,趙媽一聲令下:“放炮吧,都給我扭起來!人群變得熱鬧起來,載歌載舞,興高采烈的迎接這姍姍來遲的嚴再新大師。
車門打開了,隻見一個身穿黑風衣,頭戴嶄新的黑色而有光色的絲質禮帽,眼戴灰色墨鏡,臉頰消瘦,渾身上下一團黑的人在眾人的擁簇下走出車來。眾人遠遠的望著,不約而同的認為這人是一個營養不良的小馬哥。林仕森不緊不慢地出現在門口,一龍的貼身大弟子連忙上前打招呼:“林老板您好,我師傅有傷在身,恕不能親自前來。他一切都對小僧吩咐好了,請林老板不用擔心。林仕森問:“哪個是你師叔,嚴再新嚴大師?那個和尚連忙引領著林仕森和那個渾身上下一團黑的人見麵,介紹說:“林老板,這位就是我師叔嚴再新嚴大師。然後他又向嚴再新介紹:“這位是林仕森,林老板!林仕森和嚴再新互相握手寒暄,林仕森說:“嚴大師,咱們先欣賞一下這舞獅吧,還煩您給這倆獅子點個睛!嚴再新爽快的笑說:“好說,好說!服務人員早已把準備好的毛筆沾滿朱砂,交給林仕森和嚴再新,兩人輕輕地在那個道具獅子的眼睛上塗了一塗,象征賦予了獅子的生命。然後,鞭炮再次響起,伴隨著眾人的掌聲,兩對獅子生龍活虎一般舞了起來。兩人站在關鍵位置,如同眾星捧月一般欣賞著舞獅。
在這期間,嚴再新禮帽不摘,眼鏡也不摘,趙媽看在眼裏,惱在心上,她覺得這個嚴再新實在是沒有禮貌,一點也瞧不起林仕森的樣子。林仕森、趙媽,以及看熱鬧的人們,誰也沒看清嚴再新的麵貌。獅子舞完了,林仕森畢恭畢敬的把他眼裏的活神仙請進屋。剩下趙媽在外邊忙著派發紅包。
林仕森心裏那個美呀,他認為嚴大師來了,那個糾纏他的女鬼,必定會被嚴大師打的灰飛煙滅。他跟嚴再新手挽著手並肩而行。起初林仕森沒有察覺到嚴大師有什麽特別的地方,走著走著,忽然他感覺嚴大師的手如同枯柴,像是包裹沒有一點肉。再看他體型,高高瘦瘦,兩頰凹陷。林仕森以為這身形如鶴的嚴再新完全是法力高深造成的,他認為具有仙風道骨的人都應該像嚴再新這個樣子。
來到書房,林仕森首先給嚴再新看一張被砍過的椅子。“嚴大師,你瞧,這是一龍大師那天捉鬼砍過的。林仕森指著椅子的劍痕說,“大師真的很有本事呀,他給鬼砍出血來了……嚴再新摘下禮帽和眼鏡,湊近椅子打量一番,說:“還好,還好。說完便在屋裏走了一圈,好像在尋找什麽似的。此時,林仕森看到嚴再新雙目凹陷,眼圈漆黑,臉頰消瘦,雙唇發紫,整個人如同一具皮包著的骷髏。
林仕森說:“嚴大師,您覺得這個屋子風水怎麽樣啊?要不咱們現在就布陣捉鬼吧。嚴再新打個長長的哈欠,一幅心不在焉的樣子,說:“不急,不急。林仕森不唸聲。嚴再新在屋子裏走走停停,環視著屋裏的一切,他東看看,西碰碰,窗簾後邊也要掀開瞅瞅。他的這一切舉動,在林仕森眼裏都是在例行檢查,非常有必要的檢查。
林仕森緊張的坐臥不安,又不敢說什麽,唯有一動不動的看著嚴再新在屋裏亂翻。過了好一會兒,嚴再新又打個哈欠,懶洋洋地說:“喔,差不多了。茅房在哪?林仕森心想,這是什麽人,這麽怪!又一想,覺得大凡有本事有能力的人,都是有個怪脾氣的。這麽一來林仕森更加對嚴再新刮目相看。“我領你去!林仕森連忙說。
出了屋,林仕森把廁所的位置指給嚴再新。嚴再新說:“誰也別跟著!我檢查好了,這個鬼喜歡在坑髒的地方潛伏,我先去茅房瞅瞅,順便布個陣,在我出來之前,誰也不許進去一步,包括你!他很沒禮貌的指了指林仕森說。近二三十年來,沒人敢伸手對林仕森指指點點,忽然間,他就這麽被嚴再新指著腦袋發話,他先是一愣,緊跟著賠笑說:“好,好!沒問題。他心裏很不是滋味,這麽多年來,沒人敢在他麵前對他指指點點,現在就這麽平白無故的被嚴再新“侮辱了,令他十分鬱悶,眼看著嚴再新消失在廁所內。林仕森不知不覺得聞到一股臭味,細細一聞,感覺這味道像是宰豬的屠夫身上的那股味道。
趙媽在大廳招待著跟嚴再新一行前來的人們,這幫人有穿僧服的,也有穿道袍的,更多的是身穿西裝革履的人,看著像是黑社會。趙媽清點了一下人頭,整整三十人。他們非常不懂規矩,看上去一點素質也沒有,在趙媽眼裏就像是她老家街上的小混混一樣,令人生厭。此時,一龍的貼身大弟子走過來跟趙媽說:“我們把師叔送過來也就沒別的事了,現在這就要回去了。趙媽心裏巴不得讓他們這幫人趕緊滾蛋,她客套著說:“那慢點呀,要不吃完飯再走吧。那個大弟子也是個老江湖,心想:我們一群人大老遠的給師叔送來,你們就給我們發個紅包便要打發了?他說:“我師傅有幾句話要讓我給林老板帶去……趙媽生硬的打斷說:“說吧,我跟他轉達就是了。大弟子搖頭說:“那不行,必須由我親自去說。趙媽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這個人,見他油亮的光頭,滿臉橫肉的長相,哪裏像個出家人,越發厭惡他。可是這幫人畢竟是林仕森請來“捉鬼的,雖然趙媽不相信宅子裏有鬼,可是林仕森和這幫人都已經把事情弄得這麽大,此時趙媽有些顧慮,如果,換在平時,趙媽他肯定會嚴詞拒絕他們要見林仕森的請求。趙媽搖搖頭,歎氣說:“我帶你去。話音傳進那個大弟子的耳裏,他嘴角洋溢出一絲奸笑。
林仕森站在書房門口焦急的等待著嚴再新出來。在嚴再新的要求下,他不能靠近廁所。趙媽把一龍的大弟子領過來,說:“老板,一龍和尚有話帶過來……還沒等趙媽說完,那個大弟子搶過來說:“我師傅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林老板說,任何人都不能知道,就是我師叔也不能知道!林仕森聽了以為是很嚴重的事情,連忙支走趙媽,把那名大弟子請進屋裏。
一進屋,一龍的大弟子開門見山的說:“林老板,我師傅怕我那個師叔法力不夠,現在他正在找我師祖請一尊鍾馗像送過來……林仕森聽了大喜,說:“好啊,這裏沒有別人,快拿出來呀!大弟子歎氣說:“雕像還沒有請下山來,山路不好走,路程也挺遠的,那個雕像是我師祖廟裏供奉的大石像,很不好運呢。林仕森一開始以為是個小雕像,聽他一說,原來是個大石像。他猶豫片刻,說:“你有那個塑像的照片麽?給我瞅瞅,一切費用你們都不用擔心,我林某包下來就得了。
一龍的大弟子聽了心下大喜,連忙從手機裏找出塑像的照片給林仕森看。一尊碩大威猛的鍾馗雕像出現在林仕森眼前,他滿意的說:“好,太感謝一龍大師了,運費不是問題,你去跟你師父說,要用盡一切辦法把‘鍾馗’請來鎮宅!林仕森一拍大腿,幹脆問,“需要多少費用?那個大弟子攤出胡蘿卜一樣的五個手指比了比。林仕森說:“沒有問題,我現在就安排人帶你去取錢。說罷他打電話聯係。片刻之間,一切都聯係妥當。不一會的功夫,一名經理打扮的中年人帶著兩個隨從出現在林仕森麵前。林仕森吩咐了一下,那個經理帶著一龍的大弟子和兩名隨從走了。樓下大廳裏的一眾人見一龍大弟子一揮手,也都跟著一哄而散。喧囂的別墅終於安靜了下來。
趙媽正要下樓,忽然廁所的門開了,從裏邊走出個人和趙媽撞個滿懷。趙媽被撞個趔趄,而那個人竟被撞倒在地,趙媽感覺那個人的身體雖然比自己高一些,但是體重很輕。趙媽剛要開口道歉,定睛一看,這人竟然這麽麵熟,不由自主地說:“嚴屠夫!那人聽見“嚴屠夫三個字,感覺如同警笛一樣刺耳,刺得的渾身一震,連忙爬起來,故作鎮定的說:“嚴屠夫是誰?看來你認錯人了。趙媽站起來湊近嚴再新打量,嚴再新本能的伸出手阻止趙媽繼續靠近。
趙媽“哼了一聲,說:“怪不得你剛下車的時候我就覺得麵熟,原來是你呀!嚴再新,嘿,搖身一變還成大師了!幾年沒見,你還就成仙得道了?你一個屠夫竟然成大師了,厲害呀,這是啥時候的事呀?現在村裏的豬誰宰呢?嚴再新不唸聲,轉身離開。趙媽追過來說:“你身上的那股子是啥味,你是不是躲得廁所吸毒來著?嚴再新頭也不敢回,快步向林仕森書房走去,嘴裏“你認錯人了,你認錯人了!地說著。嚴再新躲進書房,“嗒!的一聲將門鎖住。林仕森看在眼裏,不解的問:“怎麽了?嚴再新不唸聲,故作深沉。
趙媽在書房外站了一會兒,腦子裏想著嚴再新的為人,她覺得有必要告訴林仕森這個“嚴再新不是什麽大師,而是跟自己同村的一個靠宰豬為生的屠夫。她鼓足勇氣敲了敲書房的門,裏麵傳出林仕森的聲音:“請進!林仕森知道這個敲門的人必定是趙媽,因為他不允許家裏的任何其他服務人員敲書房的門。
進了書房,趙媽目光如炬,快速的掃視了一下嚴再新。嚴再新低著頭坐在角落裏,躲閃著趙媽可怕的眼神。林仕森問:“小趙,有什麽事麽?趙媽手指著角落裏的嚴再新說:“老板,他不是什麽大師,他是我們村宰豬的,還吸毒!平時,林仕森對趙媽的話總是深信不疑,這次他沒有立即相信趙媽的話。他說:“小趙啊,或許你看錯了。你先出去,我和嚴大師還有些事要商量。他的語氣很平和,平和中卻帶有著令對方必須無條件服從氣勢。趙媽沒轍的“唉了一聲,又惡狠狠的瞪了嚴再新一眼後,無奈地轉身出去了。
林仕森心裏有些嘀咕,通過這麽多年的接觸,他曉得趙媽不會說些沒有根據的話。此時他已經對眼前的這個人產生了一點點懷疑,可是仍然說:“嚴大師別見怪,那個管家看錯人了。下麵,咱們該怎麽辦還怎麽辦,不要被管家的話影響到您的發揮。嚴再新心中忐忑,故作深沉地說:“不怪,不怪,一會兒就布陣抓鬼。
嚴再新換上一身道袍,就在換衣服的那個當口,林仕森見他身子板一絲肉都沒有,鎖骨突兀,肋骨一根根的像是山丘一樣突出身體,而四肢更像是個螃蟹爪。他腦海裏回響著趙媽的話:他是我們村宰豬的,還吸毒!林仕森看在眼裏,不動聲色。
書房內,嚴再新已經布置停當,隻見窗簾拉起,光線一絲也透不進來,書房當中放一香爐,爐上燃著三支香,香爐周圍按照北鬥七星的樣子點燃七支蠟燭,其餘再無別的道具。他掏出墨鬥,拉長線,一腳踩在線頭,一手拿著墨盒,在地上比好尺寸,另一手輕輕的一勾墨線,“啪的一聲在地上彈出一道漆黑的墨線。如此這般的在地上彈出十八道縱橫交錯的地網。嚴再新光起腳丫,披頭散發,雙手握著一柄桃木劍置於胸前。他先是低聲的念了個口訣,然後轉頭對林仕森說:“林老板,貧道要抓鬼了,還請你出屋避避,免得被誤傷了。
林仕森見嚴再新麻利的布置好抓鬼陣,心下寬慰,可他還是有些不放心,想親眼看著他全程抓鬼。可人家已經說了請你出去避避,你又不能賴著不走。他無可奈何,又心下不悅地走了出屋。“這嚴大師還不讓看過程,唉,還是一龍大師本領高啊。林仕森在門外自言自語。
時間慢慢得過了半個小時,林仕森在門外沒有察覺到書房發生任何異樣。他有些著急不安,又不敢貿然進去,情急之下想起給一龍和尚打個報告。電話通了,林仕森說:“一龍師傅,嚴大師現在正在抓鬼呢,弄得很神秘的樣子,連我都不讓看一看施法的過程。一龍在電話那頭笑說:“哈哈,林老板你放心吧,我這個師弟本領跟我旗鼓相當啊,他施法的時候都會清場的,我也沒見過幾次呀!林仕森不悅:“咋就這麽多規矩,你施法可以不清場,你師弟就要清場。還有啊,他的身子骨也太瘦了吧,就算是他長得仙風道骨,未免也有點過分了吧。一龍哈哈大笑說:“這更加說明他極守清規戒律呀,現在很少有出家人像他這麽刻苦啦,我也是佩服之極的。林仕森說:“那還真不錯。對了,我家的管家說認識你這個師弟呀,說她倆是一村的,還說你這個師弟是屠夫出身,還吸毒啊!有沒有這回事呀?一龍聽了後,半晌沒說話,電話裏林仕森焦急的“喂,喂!的叫著。過了一會兒,一龍說:“嘿嘿,我那個師弟確實是屠夫出身的,隻不過他早已經不做屠夫了,早在十八年前他就跟著我師傅上山清修去啦,至於吸毒,那更是無稽之談呀,我們都在山上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根本不見外人,那裏去弄毒品哪?林仕森說:“這倒也是!一龍繼續說:“林老板,不瞞您說,我師傅還就看上我師弟是屠夫出身才收他為徒的呀,我跟您說,屠夫身上殺氣重,斬妖除魔非要用屠夫出身的人不可。我記得我小時候,鄰居就是個老屠夫,一生屠宰無數的豬呀,羊呀,狗呀。他身上的殺氣就極重,村裏的惡狗見了他也不敢叫喚,大老遠的就趴在地上,動都不敢動一下,狗鼻子多尖呢,它能嗅出鬼味來,要不咋都用狗血潑人除邪呢。林仕森說:“確實是這樣。
一龍說:“有一次村裏有人被鬼上身了,他到處亂喊亂叫,給村裏的小孩嚇得都尿了褲子,大夥都沒轍的時候,有人說了一句:‘還不招呼老屠夫去呀,再晚點的話那就等鬼給他吸幹精氣啦!’我一聽趕緊跑回家給老屠夫喊來了,結果你猜怎麽著?林仕森驚奇地問:“咋了,給鬼打跑了?一龍說:“嘿嘿,嘿嘿,還是被林老板猜到了,那老屠夫走過去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抽在被鬼上身的那個人的臉上,‘啪,啪,啪!’一連三巴掌下去,那個被鬼上身的人立馬就緩過神來了!林仕森說:“有這麽神?一龍說:“這是我的親身經曆,我一介出家人,不騙人的,你放心好啦,我這個師弟雖然也是屠夫出身,可他一點也不粗野。放心吧!抓鬼的事包在他身上啦,還有呀,那個鍾馗像要晚一點才能運到。林仕森聽了一龍和尚的這一大串話,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連忙說:“一龍大師,我就信你,這個抓鬼的事,全都交給你了,事成之後,我林某人還會登門道謝!
趙媽給林月打電話說,家裏新來的那個叫嚴再新的“大師是騙子,然後把她和嚴再新是同村人,以及知道的底細,都跟林月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林月問:“他現在還在家麽?趙媽說,他這會正在施法抓鬼呢。林月知道後,叫上牛芳蕊,兩人連忙跑出公司,開上車飛一般得往家裏趕去。她要看看這個嚴再新大師是個什麽樣的人物,更想讓牛芳蕊看看,這會兒是不是又要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事。上次的事情,她和牛芳蕊說,牛芳蕊總是半信半疑,這會兒她林月非要讓牛芳蕊親眼見一見。
林月開著她的保時捷小跑車,載著牛芳蕊飛快的向家裏駛去。路上,牛芳蕊說:“姐,你家裏不會真的有鬼吧?她的語氣顯得很不安,右手害怕地抓著自己的左臂。林月表情冷淡地說:“嗬嗬,當初你不是很好奇嘛,這回兒讓你見識見識,到了就知道了!她的笑容很冰冷,嚇得牛芳蕊毛骨悚然。牛芳蕊哀求說:“算了吧,我是葉公好龍的那種。姐,咱們還是掉頭去我家吧。林月不唸聲,目不斜視,專注的開車。此時,牛芳蕊要哭了,嗚咽著說:“停車,快停車!我要回家!林月哪裏理會她,一腳踩下油門,隻聽發動機長嘶一聲,緊跟著車身猛地向前衝去。強大的慣性讓牛芳蕊的後背狠狠地撞在椅背上貼住。“哎呀,我的脖子!牛芳蕊雙手扶著脖子慘叫一聲。林月扭頭打量了下牛芳蕊,感覺她沒有大礙,隨說:“鬼鬼你給我老實點,我帶你去見鬼!
中午時分,兩人來到別墅,明媚的陽光照著在林仕森書房的玻璃窗上,反射出刺人的白光。林月站院子裏打量著別墅,沒有感覺到別的異樣。她指著二樓書房的窗戶說:“鬼鬼,你看那個拉著窗簾的屋子了嗎,它就是鬧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