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網 ,最快更新全民皆病最新章節!
林月更加覺得好笑,她從手提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在徐小春麵前晃來晃去,又扭著身子,美滋滋地說:“春哥,我沒零錢,咋辦呀,你看這個……她拿著卡要遞給徐小春,就在徐小春伸手正要接過來的時候,林月又搜的抽了回去,她笑著說:“我有個事要問你,就是我爸他到底是得了啥病啊,神經兮兮的,中邪了?還有,那天他咋能從嘴裏發出女子的聲音呢?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
徐小春死死盯著林月手裏的銀行卡,心想:“這真的是給我的酬勞麽?我不會發財了吧!他滿臉堆笑著說:“嗨,我還以為啥事呢,這個事情好說,也沒必要編瞎話糊弄你,你聽我跟你說。你爸爸是因為有個心結總解不開,有事沒事的便想那個事情,時間一長,這個事情便在你爸爸的腦海裏形成了一個夢魘,最後,他會被自己腦海裏編織的這個夢魘迷惑住。一般的神經病人都是這樣形成的,他們總是分不清搞不明什麽是真實的,什麽是虛幻的,最後,弄得自己都魔魔氣氣的。那天你爸爸從嘴裏發出女子的聲音來,我也是很驚訝,沒想到是一個女子的事情讓他放不下,我猜應該是你爸爸總是在自我譴責吧,反正大概是這個樣子。至於具體是啥情況,還是去問問你爸爸才行。說到這裏,徐小春聳聳肩膀。接著他又壞笑地攤開手,說,“你打算給我結多少診費啊!
林月半信半疑的瞅著徐小春,心裏疑問,說:“我爸爸能有什麽心結解不開?徐小春說:“我哪知道哇,你去問問你爸不就完了!林月皺著眉,粉拳砸在徐小春肩膀上,她說:“我沒問你,接茬還挺快……她把那張銀行卡遞給徐小春,說,“我爸說,你還是挺有些本事的,讓我多給你點治療費,這個卡你先拿去用著吧,裏邊存的都是我的零花錢……還沒等林月說完,徐小春便打斷說:“零花錢?裏邊能有幾個子啊,你還是別打法叫花子了,我告訴你沒有五百塊錢,休想打法我走人!林月聽了,有些不高興,她說:“這個卡你要不要,不要的話你就滾吧,我沒零錢打法給你,我告訴你這卡裏至少還有十萬塊錢呢!
徐小春哆嗦著手接過那張卡,認真的來回翻看,他問:“密碼是這個麽?他指著卡後邊簽名處寫的六個數字。林月點點頭,算是默認。
徐小春想都不敢想,他給林仕森看好病了,竟然從林月手裏得到一張十萬元的銀行卡。他賠笑說:“林妹妹,我請你吃頓飯去吧,你看這時候也不早了,能不能賞臉呀?其實,徐小春兜裏根本就沒裝錢,他要請林月吃飯的目的,更多的是為了檢驗一下這個卡能不能用。林月嬌滴滴地說:“這才像話嘛,走,我開車拉著你!
在徐小春的張羅下,兩人隨隨便便地找了一家大排檔,津津有味地吃了頓午餐。飯菜很簡樸,可是林月還是吃的很美,很甜。習慣在高檔餐廳吃飯的她,隻要身邊有心上人陪著,她才不去管什麽餐館不餐館呢,在她眼裏,此刻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吃過飯,徐小春大大方方的刷了卡,這下他算是放心了——銀行卡真的能用,現在他所顧忌的隻有一個,就是要盡快查詢一下,看看這個卡到底有多少錢,畢竟這個卡隻是林月的“零花錢。
一個由五輛車組成的車隊,浩浩蕩蕩的行駛在路上,沒過多久便停在在小悲院的山門前。林仕森在眾人擁簇下進了寺院,在和寺院裏執事和尚的一番溝通後,寺院的和尚同意他去見長老,前提是隻能他一個人去,人多了會打擾到長老的清修。林仕森點頭同意。他對大家說:“助理和司機留下,其餘的都回去吧。
林仕森在一名年輕和尚的帶領下,緩緩步入後院,小路旁邊全是參天大樹,環境極其清幽。兩人在一個不起眼的寮房門前停下,小和尚說:“請稍等,我去告知師傅一下。林仕森雙手合十,說:“那就麻煩小師傅了,你就說柳鬆求見,不要說林仕森求見。小和尚看著林仕森,有些不明白,又不便多問為什麽,他點點頭,輕聲說:“施主施主稍等。
這個寮房隻住著長老一個人,由於這扇門總是關著,很少被人推開,這時候,它被小和尚推開,從門縫裏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好像很不情願的樣子。小和尚閃身進去,剩下林仕森安靜的守在門外等著召喚。樹上的鳥嘰嘰喳喳的叫著,約莫過了半個小時,在林仕森心裏千呼萬喚之下,那小和尚終於出來了,他先是雙手合十行禮,然後說:“施主久等了,師傅請你進去。說完,他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林仕森小心翼翼地走進這個長老寮房,一進門,他看到正在閉目打坐的金旭法師,便撲通跪倒在地,像個犯錯的孩子,說:“政委,我來了……緊接著,他的眼淚奪眶而出,痛哭流涕地說,“政委,我來看您來了!
金旭法師閉著眼,一動不動的坐在蒲團上。林仕森止住哭泣,一聲不響的等著金旭法師睜眼說話。房間裏的案桌上,一隻高香的彎彎的香灰斷了,隻剩下短短的一截香頭即將燃盡,香煙嫋嫋,飄出窗子,陽光也從那窗戶照進來,斜射在林仕森身上。整個寮房還是顯得不太明亮,空氣很幽香,林仕森跪在地上,望著在蒲團上打坐的政委,就像是對著一尊佛像跪拜。
良久過後,案桌上的高香燃盡了,最後一縷幽蘭的香煙飄出了窗外。林仕森看到金旭法師緩緩地睜開眼睛。他走過來,扶起林仕森,說:“林施主快快請起。在聽到金旭法師的話時,林仕森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哭得像個孩子一樣,撕心裂肺。金旭法師領著林仕森在禪椅上坐下,再斟了一杯清茶遞給他,然後,自己也斟了一杯,淺淺地呷了一口,說:“林施主,看來你還沒有忘記老衲。林仕森顫巍巍的端著茶杯,低聲說:“我一時一刻也不敢忘記政委。金旭法師忽然眼前一亮,眼神嚴厲的盯著林仕森看,林仕森被盯得心裏害怕,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似的低下頭去。
金旭法師長歎一聲,說:“林施主,你還知道你是誰麽?林仕森低著頭,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回答:“柳鬆。他說出這倆字的口氣極輕極薄,聲若蚊蠅。金旭法師伸手撫摸著林仕森的頭,像是安慰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和藹地說:“很好,你還知道你是誰。說吧,你有啥事要問?
林仕森低頭不語,心事重重的樣子。他不說話,金旭法師也不動聲色,一臉沉寂的表情。過了片刻,林仕森長籲一口氣,悲哀地說:“政委,我來贖罪了……金旭法師臉上依舊沒有表情,他平靜地問:“柳施主,你何罪之有呢?林仕森說:“肇事逃逸。他苦澀地說出這幾個字,心裏當真用了很大的勇氣。他說,“我不該啊,不該逃掉,更不該隱瞞這麽多年,還連累了政委您呀……我錯了!這麽多年來,我每時每刻都在良心譴責自己,我想找人傾訴,可又不敢說,我隻敢跟政委您說,可我有沒有勇氣來見您,現在鼓起勇氣我來了,應該還不算晚吧?政委,你懲罰我吧,您懲罰的越嚴厲,我的良心越能夠得到救贖。他說著說著,便伏身跪倒在金旭法師腳底下,金旭法師盤膝而坐,閉上眼睛,不動心神。林仕森雙手抱著金旭法師的雙腿,痛哭流涕地說:“政委,你可知道我這兩年來受盡了折磨,我每月都要做好多場噩夢,我總被一個女鬼糾纏,兩年來,這些噩夢總是一個內容,她要我償命,我隱隱約約的覺得這個噩夢和我那次車禍有關係,我不想讓人知道這件事。可是……可是,我不想讓人知道,不等於我內心沒有悔過的想法……
當聽到林仕森說出這樣的話,金旭法師緩緩睜開眼,眼神看著蒼茫的遠處,語氣緩慢,非常慈悲地說:“大錯已鑄成,全因老衲而起,還是讓老衲來償還吧。你起來吧,請坐在椅子上!林仕森抹了兩把淚,抽泣著站起來,在旁邊的禪椅上坐下。金旭法師長歎一聲,說,“因果報應,如影隨形,絲毫不爽。你現在叫林仕森,早已不是柳鬆了,也不要管再我叫政委了,老衲現在的身份是個僧人。
金旭法師走到書架旁,取下一本陳舊發黃的《金剛經》遞給林仕森,說:“如是林仕森,既非林仕森,是名林仕森。如是柳鬆,既非柳鬆,是名柳鬆。林仕森不明白金旭法師的意思,他不唸聲。金旭法師說:“人名隻是個代號,你已經改名改姓叫林仕森,那你便是林仕森。我且問你,林仕森是何等人,與你相比又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