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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有些臉紅,有些扭捏,她問:“你在我春哥那上班的時候,跟他有沒有什麽接觸哇?牛芳蕊沒聽懂林月的話是什麽意思,隨口便說:“當然有接觸啊,天天接觸呀。林月見牛芳蕊沒聽明白自己話的意思,她又不好意思直接了當的問:你跟他睡過沒有?這樣的話。她心裏著急,脫口而出:“傻玩意,氣死我了,不理你了。說完,她扭過頭去,躺在床上生悶氣,腦子裏全是徐小春的影子。
林月掏出手機,看著裏邊存儲的徐小春的照片。她一張張的翻看,感覺不論什麽角度的照片,他都是最帥的。她想給徐小春打電話,說點悄悄話,又怕被身邊的傻丫頭——牛芳蕊聽到。她看著徐小春和她上次在公園的合影,感覺是多麽美妙,如沐春風一般。在她眼裏兩人女貌郎才的,太般配了。她越看越高興,不由自主的發出“嘿嘿,嘿嘿!的笑聲。
牛芳蕊忽然聽到背後的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聲,嚇得她颼颼得蹦下床去,驚呼:“鬼呀,真有鬼呀!
林月的好心情,瞬間被牛芳蕊大呼小叫的聲音弄得無影無蹤。她衝著牛芳蕊鬧:“你叫個屁呀,你叫!除了你這鬼鬼,還哪有鬼呀?她盯著驚慌的牛芳蕊看。牛芳蕊說:“剛才你咋樂呀?又沒人逗你啥的,我還以為你也中邪了!林月不高興地反問:“中你大爺的邪!你還管上我為啥樂了?片刻之間,林月眼珠子滴流一轉,笑著招手說,“過來過來,姐有話問你!牛芳蕊膽小不敢過去,她說:“就這樣說吧,有沒別人。她怕林月真的中邪了,騙她過去,還沒等到林月身邊就被她掐死了。林月猴了牛芳蕊一眼說:“害啥怕呀!姐沒事。忽然她聲音變小,有點不好意思,又有點神秘地問,“鬼鬼,你跟我春哥有沒有發生點啥關係呀?
這回,牛芳蕊算是聽明白了,一張小臉頓時憋得通紅,像個豬腰子似的。她喘著粗氣說:“姐,你咋這樣呀!我可是本分人家的閨女,不到結婚洞房那一刻,我是,我是……她說不下去,著急的直跺腳,“哎呀!她又叫一聲,羞得的撒腿便往屋外跑,跑到門邊,剛想開門,又沒膽量了,她更害怕在這個大別墅裏的某個陰暗角落,真的會有一些妖魔鬼怪在藏身。
是夜,萬籟俱靜。經過一場大雨的洗刷,這個夜空非常清澈,天上繁星點點,難得的是,連銀河也能夠分辨出來。林仕森站在窗前望著深邃的夜空,他想:“人死後要去哪裏?會不會真的有鬼?我搞不清……搞不清為什麽兩年來總做一個夢,夢裏的女鬼糾纏著我。會不會是她?會不會是她?林仕森心中的這個心結,經過多少年來,它越結越死,越結越大,堵在他心頭揮之不去。他想給他政委打電話說一說,問一問。每當這個念頭浮現在腦海中的時候,每次都是要撥通手機裏的號碼的那個當口,他總是泄氣了。他不敢去麵對政委,不敢聽政委的聲音。在別人眼裏,天不怕,地不怕,任何困難都能夠扛下來的林仕森心中,有著這麽一個難解的題。
天忽然紅了,殷紅殷紅的從遠處飄過來,還淅淅瀝瀝的下著血雨,空氣越來越難聞,就像屠宰場裏的腥臭味。林仕森驚訝的看著天空,自言自語:“咋回事?肯定是哪裏的化工廠又泄露了,竟然下紅色的雨!這天咋說變就變呢,這不是夏天啊!
忽然,天邊的血紅的雲彩裏冒出一個光芒四射的太陽,光線刺得他睜不開眼,他本能的把手臂架在麵前遮擋。外邊的風把窗戶撞開了,刮得窗簾獵獵作響。
林仕森連忙去關窗。忽然,他心頭一顫,整個人都呆住了,木然不動。他看見窗前漂浮著一個物體,定睛一看是那個女鬼。她一聲不響,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看,她雙眼血紅血紅的,頭發好像不受地心引力管束,向上飄浮,就像一團火焰。林仕森呆立不動,呼吸困難,他感覺要窒息了,小心髒跳動的都要爆炸在胸口,女鬼也不動,冷若冰霜,自身散發的氣場,幾乎可以凝固空氣。兩人就這麽相互對視,窗外血紅的天空,下著殷紅的血雨,淋在女鬼的身體上,樣子像是渾身都在滴血。室內,氣流在急速的旋轉,滿室都是風聲,吹亂林仕森的頭發,把他的睡衣吹的鼓脹鼓脹的,獵獵作響。
窗外的女鬼,輕飄飄的飛進室內,一雙玉手輕輕的從林仕森臉龐劃過,極力的挑逗著他。女鬼笑說:“老朋友來了。你也不做個表示,也不請我進屋歇歇腳,太不夠意思了吧。林仕森感覺臉龐被她指甲劃過的地方在流血,像是被鋒利的刮胡刀割傷一樣,傷口又深又細。他撫摸著傷口不唸聲。女鬼說:“你總是不說話,這是為什麽,我嚇到你了嗎?說著,她雙手伸直鉗住林仕森的脖子。
這麽多年來,林仕森頭一次掉淚了,他問:“你到底是誰,我做了什麽,讓你這樣跟我糾纏不休?女鬼忽然哈哈大笑,她跳到一旁,獰笑說:“你嚎啥呀!我就是我呀,咱們是老朋友呀,你知道的,別裝不認識好不好!林仕森不唸聲,眼淚滴在地上。像林仕森這樣性格的硬漢,他經曆過很多大風大浪,從來沒有哭過。他屬於那種流血不流淚的主。他平生掉過眼淚的次數用一隻手都數的過來,前兩次是他父母去世,掉落傷心的淚。後一次是林月出生,流下喜悅的淚,還有兩次落淚,他深藏在心底,誰也不知道。
外邊,千軍萬馬般的怪物已經殺奔過來,被它們鐵蹄踏過之處,一物不留,寸草不生,隻剩下四起的狼煙。轉瞬之間,林仕森居住的別墅已經被踏平。此時,他心裏的最後一道防線被徹底的摧毀了,他崩潰的看著眼前那個,鎮定自若,眼帶笑意的女鬼,再一次哀求,說:“你行行好,放了我吧,我去銀行給你拿錢……語氣幾乎是絕望的鳥發出的悲鳴。
林仕森服軟,說:“你能不能放我一馬!你要啥我都給,隻要我有的都給你,你開個價吧!女鬼飄飄然湊近林仕森身邊,一隻胳膊柔情地纏住林仕森脖子,說:“你舍得?林仕森說:“我盡力去做。他感覺到脖子上的那支纖細的手臂越纏越緊,纏的他口幹舌燥,眼珠突出。他不明白這個白皙柔弱的手臂,為何有這麽大的力量,單單就這麽搭在他脖子上輕輕的一箍,就能把他勒死。如果,那個女鬼不和他逗,不和他糾纏,是不是像弄死一個螞蟻一樣簡單。林仕森被勒得一字一頓地說:“你這樣折磨我是為何,你完全可以直接把我弄死。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女鬼淒厲的笑著鬆開胳膊,又輕撫著林仕森的頭,憐惜地說:“哎呀,哎呀!弄疼我的小心肝了。看來你還是舍不得呀!哈哈哈哈……整個屋子激蕩著她的慘笑。
林仕森強悍霸道,從來沒人敢對他說一些哄小孩子的話。對於他這樣的人,別人打他,罵他,也比把他當做小孩子來侮辱要輕得多,因為女鬼是在踐踏他的尊嚴。林仕森心裏怒火中燒,可是他知道,此時的憤怒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在實力上,他和眼前的這個女鬼相比,相差的不是一丁半點。他心中歎息:沒有實力的憤怒,毫無用處。他早已明白,這個女鬼是要折磨他,就像貓戲老鼠,它不求一下就弄死對手,它要慢慢的玩它,等玩膩了再動手解決掉。林仕森眼前的女鬼也是這樣,她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林仕森的精神狀態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脆弱的他哭著,祈求說:“饒了我吧。錢,我都給你,隻求你放我一條小命。女鬼聽了,鄙視地在他身上身下來回打量,鼻子發出不屑地“哼聲。她說:“柳大爺,小女子真是看走眼了!本來敬你你是個鐵骨錚錚的硬漢,沒成想,你竟然是個貪生怕死的軟蛋!說完,掄圓了胳膊就是一巴掌,抽在他臉上。林仕森不唸聲,忽然他自己也有些瞧不起自己,他驚訝自己怎麽會說出這樣沒骨氣的話來。
窗外的風越刮越猛,如同冬天的凜凜寒風,呼嘯著鑽進屋內,像是一把把小刀。割得林仕森皮肉都綻開了,鮮血四濺,染紅了潔白的牆壁。女鬼笑說:“怎麽樣,舒服吧柳老板,我要千刀萬剮了你!話音剛落,外邊的風刮的更緊了,小刀也密密麻麻的從外邊激射進來,它刺破玻璃,刺爛窗戶,整個外牆都被刺得一個一個的洞,像是馬蜂窩一樣。每一刀都飛向林仕森,緊接著一道閃電照亮天空,亮光閃過,林仕森看見窗外全是鬼,數不清的惡心物體,正奔殺過來,空中的雨聲,雷聲,鬼怪的嚎叫聲,嬉笑怒罵聲,聲聲傳入林仕森的耳朵。他搞不清這個女鬼是什麽來頭,竟然能夠調動千軍萬馬,他也不知道自己做什麽什麽事,咋就招惹上了這麽一個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