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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一升在路上閑逛,寒風刮過來,讓他清醒了很多。他一路走,一路想:這個社會不是封建社會,為什麽還有人會與貌取人?他越想越煩躁,越走越累,不知不覺徐小春的診所出現在眼前。還沒進門先是聽到徐小春的聲音:“……精氣神,懂麽?又一個女聲傳進耳朵:“我不懂,你說精氣神為啥叫‘人之三寶’?徐小春說:“一兩句話說不清,還是讓我慢慢教你吧。
張一升走進來和徐小春打招呼:“小春還認得我麽?徐小春看著張一升,笑說:“有啥不認得的,小升哥麽,快坐快坐。又轉頭對牛芳蕊說:“沏杯茶來。牛芳蕊走向裏間沏茶。張一升看她長得眉清目秀,皮膚白皙,相當漂亮。他小聲的問:“小春,這是誰啊?真夠俊的。徐小春笑說:“好久沒見,你還是那麽色,見了女的就眼直,咋就不改改呢?張一升不唸聲。徐小春歎氣說:“小升哥,家裏還可以吧?老張叔沒了,你也別太悲傷了。張一升不唸聲。牛芳蕊沏好茶,端過來遞給張一升。張一升接茶杯的時候故意摩挲了下她的手背,牛芳蕊一愣,沒有作聲。張一升“嘿嘿地奸笑說:“謝謝!一塊紅雲飄上牛芳蕊臉頰,尷尬的躲到裏屋去了。
徐小春並沒有看見這個細節。出於一個中醫的本能,他打量著張一升的氣色,發現他麵色晦暗,眼神渾濁,口氣有些臭味,雖問:“最近身體不太好吧?精神是不是很差啊?張一升說:“精神還不錯,尤其晚上的時候,更是來精神,隻是……唉。徐小春說:“是不是白天無精打采啊?張一升不唸聲。徐小春拉著張一升到辦公桌前坐定,說:“我看看的氣色很差,讓我檢查檢查吧。
牛芳蕊最近對中醫理論著了迷,她在裏屋側耳傾聽。徐小春給張一升把脈,問:“這段時間都幾點睡覺啊?張一升說:“一兩點吧,有的時候天亮了也睡不著。徐小春說:“然後白天昏昏欲睡對吧?張一升說:“晚上不睡,白天當然要睡覺了,有啥不正常的。徐小春笑說:“你不是晚上不睡,是想睡也睡不著,第二天兩腿無力,酸軟,走起路來像是踩著棉花堆走,有氣無力,我說的對麽?張一升不唸聲。牛芳蕊在屋裏仔細的聽著,心想:這都能看出來?他瞎猜的吧?要不就是偷偷觀察人家來著。徐小春說:“我早就勸你不要那麽色嘛,你偏不聽。他又環顧了下診所,發現牛芳蕊不在,以為是出去了,接著說,“你現在身體已經是精氣兩虛,還都是大虛。張一升好想聽出來些什麽,臉色變得有些難堪。徐小春歎氣說:“現在網絡太發達了,少看點島國片子吧,呂洞賓有首詩說的好啊,‘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裏教君骨髓枯。’二八佳人體似酥,暗裏教君骨髓枯啊,你現在的骨頭都非常脆了。張一升聽得越發尷尬。牛芳蕊躲在裏屋聽得雲裏霧裏,不知道徐小春在說啥。
徐小春歎氣說:“小升哥,你還是早早找個女友吧,別再‘擼’了,你現在的身體蔫了,首先是想睡確睡不著,其次,你即使再勤快的刷牙,還是無法去除口臭。還有,我敢說,你的腳在生腳氣。張一升小聲說:“確實是這樣。徐小春勸說:“再這樣下去你這人真的就廢了,到時候冬天畏寒,夏天畏熱,開始脫發,記憶力減退,免疫力下降,動不動就會頭暈眼花站不穩,等等各種病症都會隨之而來。徐小春把他那點惡癖,通過望聞問切,一一挑明。此時,張一升羞的臉色已經紅到了耳根子。牛芳蕊在裏屋聽到徐小春說,“別再‘擼’了。這句話後,心裏偷笑。心想:原來這姓張的是這樣一個猥瑣男。
張一升不好意思的說:“我那會真的頭暈眼花站不穩了,我這個樣子,還有救嗎?徐小春說:“有救是有救,你那個惡癖先改掉,我再給你開店藥方,你拿回去慢慢吃。你這病是日積月累的‘擼’,把你身子掏空了,現在也隻能慢慢的補,怎麽說也得一年半載的才能見效。張一升低頭說:“哥求你這事別跟人說好不好?徐小春心想:我也太不給他留麵子了,唉,我這樣赤裸裸的直說也是不好。他無奈地說:“小升哥,這你放心,每個醫生都懂得保護病人的隱私。我去給你抓藥。張一升此時已經羞得無地自容,他低著頭,把臉深深地埋在衣領裏。
徐小春抓完藥包好,遞給張一升說:“小升哥,我跟你說,如果不戒掉‘擼’的話,吃什麽補品和藥都沒用的。張一升聽了不唸聲,頭也不敢抬。他付了藥錢,逃一樣得跑離這間令他尷尬的診所。
牛芳蕊見張一升跑了後,她笑嘻嘻的走出來說:“那個人長得真夠小的,我還以為是個小學生,沒想到你管他叫哥,唉,長得真猥瑣。徐小春不唸聲。牛芳蕊別扭著說:“我給他遞茶,他還調戲我,真是猥瑣男。徐小春問:“我咋沒見到他調戲你啊?牛芳蕊嘟囔說:“那是你沒長眼,我給他遞茶,他摩挲我手背,還撓了下,這不是調戲是啥呀?辛虧我跑的快。徐小春歎氣說:“唉,他算是被黃色的東西害了。以前多好的一個人,現在咋就變得這樣了呢。牛芳蕊問:“你是咋樣看出他的病來的呀?告訴我唄!徐小春說:“那會跟你說的‘人之三寶精氣神’的東西啊,你不是不了解麽,你看他的狀態啊,就是已經耗精損氣了。精神差,氣血虛弱,導致他人就那德行了。牛芳蕊問:“那你說的他在那樣下去,會掉頭發,怕冷怕熱啥的都是真的麽?
徐小春嚴肅的說:“我告訴你,都是真的,他再這樣下去,不僅會掉頭發,怕冷怕熱。還會腿腳浮腫,慢慢腐爛。牛芳蕊驚訝的說:“會這麽嚴重?徐小春說:“是啊,他現在腎氣已經陰陽兩虛,虛弱至極。我看他走的時候,那雙腿抬起來都費勁。這說明他現在體內的氣血很難流到雙腳了。牛芳蕊不解:“氣血無法流到雙腳?徐小春說:“是啊,你不懂。這樣說吧,‘精’在中醫裏是看的見的,代表人體的精華。‘氣’是看不見又實實在在存在的東西。‘神’就是他的神智,思想。牛芳蕊問:“那又怎麽樣?徐小春說:“他的惡癖讓他損‘精’嚴重,日積月累,他身體慢慢變成了個缺少精華的空架子。他的‘氣’隻能慢慢回收到身軀,保護缺少精華滋養的內髒。牛芳蕊越發好奇:“那會怎麽樣?‘氣’又是什麽東西?徐小春拿過一本黃帝內經,遞給牛芳蕊說:“自己去漫漫看,你就會懂了。
牛芳蕊纏著徐小春說:“假傳萬卷書,真傳一句話我是懂得。你少敷衍我,快說嘛。徐小春歎氣:“叫我怎麽說啊,打個比方說吧……他不知從何說起,又問:“你剛才問什麽?牛芳蕊著急說:“‘氣’是什麽東西?徐小春想了想說:“氣啊,你去過道館吧,你看道觀裏不是有個‘炁’字嗎,他把“炁字寫在紙上給牛芳蕊看,“這個就是‘氣’,你看它上邊一個‘旡’字,這個字可以通‘無’字,就是說看不見的東西。下邊不是有個‘四點水’麽,就是說明它雖然看不見,但是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東西。牛芳蕊追問:“怎麽證明它看不見,卻是存在的呢?
徐小春撓撓頭皮,難於回答,想了半天說:“你看陽光,陽光是七色的,肉眼能看見七色麽?河裏有魚,你在河麵上看得見麽?人身體裏有‘氣’,看不見又有什麽稀奇。牛芳蕊覺得好像很有道理,又問:“你剛才說他的‘氣’回收到身軀了,那他四肢缺少‘氣’會咋樣啊?徐小春嘿嘿一笑,說:“這回算是問到點上咯,我告訴你吧,他現在的四肢……額,就說兩腿吧,兩腿缺少‘氣’了,首先倆膝蓋變得酸軟,走路費力,然後再生腳氣,最後呢,慢慢的小腿就爛了。牛芳蕊惡心得捂著嘴,說:“這麽嚴重呀?徐小春站起來,走到窗邊看著馬路,早已望不見張一升的背影。他歎氣說:“氣血長期不能流到四肢末梢,不爛才怪。
牛芳蕊也歎氣說:“看來佛教說的禁欲是對的咯。徐小春說:“完全禁欲也不好,生理需求是人之本性,‘物無美惡,過則為禍’,對於任何事物都要有個限度,適可而止,不能沉迷進去,他遠遠地望著路的盡頭,目光所及之處,依然沒有張一升的影子。徐小春小聲喃喃自語:“中醫理論裏邊,有一套養生方法叫‘房中’。牛芳蕊聽了,臉上有些發燒,她扭頭去了裏屋,不再搭理徐小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