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墨千蓉發燒
墨千蓉的思緒飄回到了出獄之前,一堵肉牆的出現讓她從深思中驚醒,她摸了摸撞疼的鼻子,皺著眉頭看向擋道的肉牆,赫然發現是薛瑾年!
她快速地低頭,往旁邊邁了一步,不想看他也不想跟他說話,這個強勢霸道卻又是她恩人的男人,讓她不知道怎麽對待他才好。
“墨千蓉!”薛瑾年咬牙切齒地吼出她的名字,他跟著她走了一路,心驚膽戰的。
他好幾次差點伸出手將她拉到懷中,省得這個在馬路上走路卻不看路的蠢女人被車子撞飛撞死了。
此時他的火氣更旺了,墨千蓉可以囂張跋扈、任性妄為,但是他不允許她對他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這蠢女人總是忘記他的身份,從來不會看人臉色,隻做自己想做的。
墨千蓉不想理他,不想跟他吵架,她不喜歡自己歇斯底裏的瘋狂樣子。
薛瑾年將她從女子監獄裏撈了出來,還了她的清白,她欠他。
“墨千蓉,你耳朵聾了還是眼睛瞎了?”薛瑾年快走幾步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一股冰涼的觸感從他溫熱的掌心傳遞上來,讓他有那麽一瞬間的怔愣。
他的掌心一年到頭都是溫熱的,第一次發現原來女人的手能這麽涼,他下意識地打量了墨千蓉的衣著,緊擰著眉頭將她拉到懷裏。
墨千蓉不明所以地抬頭看向滿臉不悅的男人,掙紮了一下沒能掙脫,她幹脆不動了,由著薛瑾年像揣小孩兒的老猴子一樣別扭地抱著她。
男人溫熱的身軀讓她不禁往他身上靠了靠,她有些冷,她在別墅裏的時候太生氣了,什麽辦法都試過了就是出不來,槍都用上了,可那些門窗竟然是防彈級別的。
她生氣地在別墅裏走來走去,跑上跑下,熱了就把外套脫了,出來得匆忙忘記拿出來了。
她剛剛就覺得有些奇怪,似乎有什麽東西落下了,這會兒才發現她沒穿外套。
“你們女人就是虛偽!”薛瑾年看她往自己身上靠近,難看的臉色悄然變化,說話的語氣還是特別地欠扁:“要風度不要溫度!”
墨千蓉不理他,隻是更加地貼近他,從他懷裏汲取溫暖,惶恐不安的心在這一刻得到了一絲安慰。
她不想說話就是不想跟他吵,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命理相衝,總是不能好好說話,三言兩語就能引爆彼此都不小的脾氣。
薛瑾年抿緊了嘴唇,他低頭看著過分安靜的女人,動了動嘴唇,到底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兩人回到了別墅,墨千蓉仍舊是沉默不語,木木地坐在沙發上,垂頭想著什麽。
薛瑾年憋了一肚子的火,看她打定主意不跟他說話,他也不想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輕哼一聲就把一串鑰匙丟給她,一聲不吭地上了樓。
他聽到身後的動靜,悄然轉頭看到背對著他的小妻子彎腰撿起了地上的鑰匙,漆黑的俊臉上總算多了一絲神采。
半個小時後,薛瑾年從房間裏出來,往下一看,那個蠢女人仍舊保持著之前的姿勢,一股火氣從腳底直接攀升到他的頭頂,怒氣衝衝地從樓上下來。
他下樓的動靜很大,可墨千蓉還是一動不動,等到他走近一看,臉上的怒氣瞬間變成了愕然。
蠢女人竟然坐著都能睡著!
這蠢女人上輩子一定是頭豬來的!
薛瑾年嘴唇動了動,暗罵了不聽話的小妻子幾句,彎腰將她抱了起來,進了一樓的客房裏。
他倒是想把她抱上樓睡臥房,隻是想到這小刺蝟的脾氣,最終打消了這個念頭。
墨千蓉真的就像一隻刺蝟,固執地用渾身的尖刺來保護自己,不讓別人靠近,也不會主動去接近別人。
薛瑾年幫她脫了鞋子和外套,動作輕柔地蓋好被子,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難得收起渾身尖刺的墨千蓉,他的眼神從銳利逐漸地變成了柔和,這隻小刺蝟也就是這時候順眼一點。
如果她一直都是這樣,他或許能多活幾年。
可惜,這隻小刺蝟在他跟前永遠學不會妥協,就跟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他還真是啃不下口。
薛瑾年看了好一會兒,斂了心中的希冀,轉身出了客房。
墨千蓉醒來的時候發現她躺在過於溫暖的被窩裏,她一覺醒來發現身上黏黏膩膩的都是汗水,眼皮子沉沉的,四肢變得特別重,她想要起身都有點困難。
這種難受的感覺,墨千蓉不是第一次碰到,她知道自己是發燒了。
許是她今兒個沒穿外套在外頭吹冷風的時間太長了,嬌弱的身體被冷風這麽一吹,用發燒來抗議她的不愛惜。
墨千蓉腦袋昏昏沉沉的,她也沒想自己怎麽來的這裏,艱難地起身來到床頭桌前,拉了抽屜尋找退燒藥。
她強撐著找了一圈,沒找到想要的退燒藥,倒是找到了一盒嶄新的taotao,她懵圈了。
懵圈的時候,她不小心瞄了一眼上頭的尺寸,整個人像被雷擊了一樣僵在原地。
一個不怎麽合適出現的思想讓她俏臉發燙,好吧,她跟薛瑾年沒關係,這種東西跟她沒關係,他的尺寸更跟她沒關係!
墨千蓉翻找了一圈,沒找到退燒藥,她隻得出了房間想要找薛瑾年問問看。
頭昏眼花、四肢發軟的她走路飄忽不定,好幾次都撞到了東西,找了一樓,沒找到人,隻得扶著樓梯上二樓。
薛瑾年聽到她的腳步聲,不動如山地坐在床上,眼睛緊盯著手中的平板電腦,耳朵卻豎的高高的,悄然注意著外頭的動靜。
“薛大少,你在哪?”墨千蓉的聲音不像之前那般中氣十足,叫了他一聲之後聽了一陣才又開口叫。
薛瑾年眼裏閃過一絲得意,腰杆子挺得筆直,抓著平板電腦的手加了些力氣都不自知。
墨千蓉苦哈哈地來到了臥房門口,她敲了敲門,然後才把頭伸進去:“薛大少,我想請你幫個忙,我發燒了,你能不能給我一粒退燒藥?”
她的臉色酡紅一片,嬌嫩的臉因著這一抹酡紅更添了幾分嬌媚可人,薛瑾年隻看了一眼就沒移開視線,等他聽完墨千蓉的話,緊抓著平板電腦的手緊了一下,但他沒有下床,而是冷聲說道:“退燒藥在抽屜裏,你自己進來拿。”
墨千蓉也沒指望他會好心地幫她送藥出來,努力地讓自己走得平穩一些,來到了薛瑾年的跟前啞聲問道:“薛大少,藥在哪個抽屜?”
薛瑾年強迫自己忽略掉墨千蓉臉上那一抹不正常的酡紅,聲音冷硬地說道:“我從來不做沒回報的事情。”
“你要我做什麽?”墨千蓉聽到他這麽一說,心裏反而安靜下來,她進門的時候心跳不太正常,總有一種下一秒心髒會從胸腔跳出來的錯覺。
“過來,再近一點。”薛瑾年放下了手中的平板電腦,像招呼小狗崽一樣對著她招了招手。
墨千蓉難受得很,沒力氣跟他生氣,往前走了幾步:“做什麽?”
“低頭。”薛瑾年看她如此乖巧,心頭升起了一小團火苗。
墨千蓉燒得厲害,腦子不如平時轉的快,低頭就被薛瑾年偷襲了,她震驚地睜大眼睛看著得意地舔著唇瓣的妖魅男人,特別掃興地說了一句:“唔,你幹什麽?我發燒了。”
她發燒,沒準會把感冒病毒傳給他。
她是這個意思,但薛瑾年解讀出來的可不是這個,他黑著臉用力一扯,站在床邊的墨千蓉就被他扯到了懷裏,後腦勺被扣緊,唇舌皆被他強勢侵占,差點喘不上氣的時候,她才獲得了自由。
“好好躺著,我給你拿水和退燒藥。”薛瑾年的手掌抓著她的小手,那股讓他心癢的微涼觸感不再,變成了和他差不多的溫熱。
他沉醉的腦袋倏然驚醒,小心地推開了墨千蓉,趁著她意亂情迷的時候一個巧勁兒就將她按在床上,看她不老實地扭動著誘人的身子,眼神微微一暗,視線落在她不正常的臉上才恢複了理智。
墨千蓉實在沒有力氣了,更何況她沒發燒的時候都反抗不了薛瑾年,幹脆縮在被子裏,一雙美眸隨著薛瑾年的移動而移動。
薛瑾年似有所感,突然回頭對上了她癡癡凝在他後背的目光,不知何故,他那張堪比冰山的臉奇跡地出現了一絲很好看的笑容,嘴角上揚的弧度足以讓她看清楚他此時的心情有多麽的愉悅。
但這一個細微的變化,墨千蓉是發現不了的,她其實隻是單純地尋找一個目標,足以讓她分散注意力的目標。
她有種自己要陷入沉睡的預感,她還沒吃藥,不想睡也不敢睡。
剛進女子監獄的時候,墨千蓉就是因為發高燒而渾身無力,差點就被人給欺負了,要不是阿三看不過眼幫了她,隻怕她就被那些心理扭曲的女囚們欺負了,清白不保。
從那之後,墨千蓉每次一發燒感冒就會強迫自己隨時保持著清醒的頭腦,她不能時時刻刻依靠阿三的幫助,自己不立起來,誰幫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