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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義放敵將 從天而降

  耶鈉運為奄羅辰的心腹,他和奄羅辰一向形影不離負責保護奄羅辰的安全,也算是一個聰明的人他推測德勒磨有可能被魏軍俘獲,奄羅辰開始覺得不可能,可是仔細一想,這些天來和魏將交手,那些人個個心懷叵測,不是光明正大的人,他又以聯想到了淳于覃這些個漢人,心裡又恨又敬畏「鬼見哭」何雲杉看著奄羅辰走來走去,有一點不解,信上說了些啥耶鈉運叫過他,吩咐如此如此,鬼見哭何雲杉很是不樂意,站在原地不動奄羅辰知道這些人心裡不樂意他選擇這樣的戰略路線走清了清嗓子道:「去,按他說的去做,切記不要給老子走漏了風聲!」何雲杉聽了主將的指示哪還敢站在原地退出中軍大帳,領了自己的副將哈德,逐營傳令去了! 

  這一夜彤雲密布,天空中飄來了雨滴,接著雨聲變得大了起來草原的夜色里沒有燈光,耳朵里也只能聽到,帳沿滴下的水聲,根本就看不到對面李崇傳令各軍嚴密監視,不可大意 

  早上的天空很是陰沉沉的,老天好像沒有下夠探子回報回報柔然一夜不知去向!李崇等人來到柔然駐兵處,地方乾乾淨淨,向四下望去,一片無際,地上的腳印也被昨夜的大雨淋得看不出一點痕迹!向外眺望,草原上一層新綠鋪在遠處,獨孤如願依然再想如若不是戰爭,這樣一個清晨牧民們還是會趕著馬牛羊放牧的想著想著他突然想起了德勒磨昏迷了好些天了這些天有許多人主張殺掉他,獨孤如願覺得十分不妥,這樣事情就這樣一直拖到現在 

  他披了一件披風,信步走到了德勒磨所在的帳篷德勒磨還是昏迷著,獨孤如願覺得他是急火攻心所致,雖然受了些傷,但是對這樣一個馳騁疆場的將軍來說,根本算不得啥獨孤如願問了問帳外守著的士兵,眾人都說他一直昏迷獨孤如願看著這個身材魁梧的受傷將軍,自言自語的說起了一些這幾天心中對家人的牽挂,自己長這麼大很少離開自己的父母,可是自從這場戰爭要打響的那一刻起,他一下子長大了,自己竟能去吐若奚泉,計阻阿那瓌對武川發動戰爭也是自己考慮不周,一致懷朔失守……如果不是這場該死的戰爭,今天他應該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騎馬看天邊的翠綠,可現在有家不能回,說到深情處自己的聲音竟有些哽咽 

  獨孤如願看看德勒磨的眼角倒像是一股淚水滑了下來,在他黝黑的臉頰上彰顯的很清晰他失聲問了一句「德勒磨將軍你在聽我說話嗎?」德勒磨那是在昏迷,他脾氣倔強,不願做俘虜罷了他覺得自己現在生不如死,所以不想睜開眼睛看自己失敗的世界!不巧聽見了獨孤如願的話,又覺得自己承蒙此人不殺,原以為只是貓哭耗子假慈悲而已,哪知道他是渴望過平靜生活的人又被他的話語打動,抑制不住自己內心深處的情感,想起了自己的人生遭遇,親生父母被一場兵亂奪去了生命,他被命運第一次所遺棄,多虧一個單身牧羊人將他從死人堆里揀去,給他取了名字,餵養他長到十歲,對他倒是蠻疼愛的後來單身漢娶了一房妻子,從此不幸就又降臨在他的身上!這個女人見到他的第一眼就開始討厭他,後來就整天不給飯吃,倔強的德勒磨從不舍臉討要再後來這個女人就毒打她,單身漢自從有了自己的孩子,對自己也開始大打出手!德勒磨被命運又一次所遺棄,幼小的心靈坍塌了,他離家出一個人在大漠上了下來他還依然清晰地記得有一個月朗星稀的夜晚自己將一隻撲向他的野狼生生勒死…… 

  人是感情的動物,任何人只要被觸到了內心深處的琴弦,他就是德勒磨這樣的硬漢也一樣會像現在一樣落淚的德勒磨長長的嘆了口氣,微微睜開了雙眼獨孤如願看著這個滿身鐵骨的漢子,打破常規似的靜靜的看著上面的棚頂,這一切完全出乎自己的預料在獨孤如願意識里,德勒磨要做一番死命的不配合,或是破口大罵諸類 

  「你為何不殺了我!」德勒磨質問道 

  「為什麼要殺你?你不過是這場戰爭的犧牲品,你我原本無舊仇,為何要殺你妄填新恨呢?在戰場上迫不得已的將你打傷,還望將軍不計前嫌!」獨孤如願說道躬了躬身子 

  德勒磨心裡感激獨孤如願強勸李崇等人不殺,更被他的話語打動,直立起了身子,下床便拜他心裡算明白了一本帳,自己已經被他害的掉入陷阱一次,可他完全可以用土石活埋,那樣自己早就見閻王了,算是扯平了,畢竟各為其主;被俘后是他堅決不同意殺我,還請軍醫為我療傷,又欠了他一條命!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對我這麼好!以前大家對我好是因為我是一員猛將……他不敢再想,怕自己把握不住自己,德勒磨內心鬥爭著 

  在內心狂亂的鬥爭中獨孤如願艱難的做著選擇,今天來獨孤如願都來一次,德勒磨的傷勢將近痊癒這期間魏軍找不到奄羅辰的主力部隊!大漠上的戰爭變成了獨角戲!尚書令李崇、左僕射元纂和眾將商量了,也沒有好的方案,只得以不變應萬變,派探子四下私訪,期望能夠儘快結束戰鬥!回朝復命 

  獨孤如願又一次來到關押德勒磨的帳篷里,無意間看見了他坐在床沿上手拿自己的長矛仔細的端詳獨孤如願輕咳了一聲,就進了帳篷德勒磨看見他來,只管擦拭兵器獨孤如願又輕咳了一聲道:「羈鳥戀舊林了?」德勒磨沒有理會他,獨孤如願忘記了這是一句文鄒鄒的話,他一個大老粗哪裡聽得明白便更改到:將軍傷勢一好,不打算在這裡長住?德勒磨聽他如此之說,像是另有含義,停下了手中的擦拭,抬頭看著他獨孤如願見有效果,繼續道:「我打算放將軍回去!」「你小子不是謔老子?」德勒磨這些天來終於痛痛快快的說了第一句話「你走!在這裡每一天都是一種潛在的危險;我怕他們……今夜夜半我來送你走!入夜二個時辰后你穿上這身衣服」說著將魏軍的一身衣服塞在了毛氈下!德勒磨直到獨孤如願身影走出帳篷,都不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語! 

  夜晚如同過了好久才到來一樣德勒磨在帳內走來走去,像只焦躁的行星夜色像是遲到了一樣開始籠罩了大漠走就走老子大不了戰場見了你,我不主動出戰就是,德勒磨心裡盤算著以後的生活簡單的腦袋裡想的就是這樣的簡單! 

  終於等到了外面只能聽見巡邏兵的整齊的腳步聲,德勒磨掏出那身衣服,連忙換上了,將自己的衣服和著枕頭放進毛氈下,又用手略略的整理了一下外面到兩聲悶聲后,獨孤如願出現在帳內,看了他一眼,一勾手德勒磨會意,吹滅了油燈,靜悄悄的溜了出來德勒磨如獲重生,大口的呼吸著春天的空氣,緊跟著獨孤如願,直到出了營寨,離得遠了獨孤如願轉身立住道「小將今番救將軍,不圖回報,只希望將軍不要在陣上傷我的朋友們,你去!」德勒磨順著獨孤如願手指的方向看去,不遠處朦朧的可以看得出有一匹馬,他看著面前的獨孤如願,緊緊的一抱拳:「我知道了!也能做到」獨孤如願聽了他乾巴巴的話語,不禁點了點頭讓開身子,德勒磨一瘸一拐的走過身旁,艱難的翻身上馬,直到馬蹄聲消失在夜魔中,獨孤如願才又急匆匆的回了營寨,蒙頭大睡 

  德勒磨到了己方營寨的舊址,地上只剩下空空的土灶他圍著土灶轉了幾圈,揮鞭驅馬向東方馳去太陽出來的時候,德勒磨終於找到了自己的隊伍哨兵引著他到了中軍大帳,大帳內一下子開了鍋,這個擁一擁,那個抱一抱,親熱的如同手足兄弟 

  奄羅辰得了消息,領著耶鈉運、何雲杉、黑其賽等人到了中帳,德勒磨見到主將慌忙施禮下拜奄羅辰攙起他的雙手道:「好小子,給老子回來就好!」耶鈉運等也和他也廝見了眾將喋喋不休的相互慶賀著有人問這些天的去向,德勒磨自圓其說的編了個幌子!沒有人不相信奄羅辰叫了酒菜,為部下死裡逃生設宴款待眾將 

  大家喝的搖搖擺擺,夜晚到來時才開始醒酒眾將私下也到了德勒磨的帳中相探,直到深夜才依依睡了!待得丑時(現在的1到3點)忽然寨外鼓聲大造,火光衝天,四面八方不知從何處殺來了魏兵!奄羅辰等大驚,披掛上馬,見四處火光照的通明,只有北方尚未合攏奄羅辰率領眾將士,從缺口處逃了出去,魏軍在後面掩殺!柔然將士只有招架的份,大敗而逃!將第二座營寨拱手送給了魏軍 

  這一切並不是獨孤如願可以安排的李崇老將軍每次要殺德勒磨的時候,獨孤如願總是出來據理力爭,李崇知道自己的這個「學生」,雖然蠻有心計,但是就是心太軟!所以將計就計,給了他放走德勒磨的機會,自己卻暗中部署自己的心腹暗中窺察德勒磨就成了他找到柔然的唯一線索,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所以出奇兵大勝柔然!古人云薑是老的辣,酒是陳的香尚書令、行軍大元帥絕不是lang得虛名!獨孤如願更加佩服自己的這位「師傅」 

  其他眾將皆敬仰這位老將用兵如神,神機妙算!於謹看出其中的奧妙,心裡同樣敬佩這位老前輩,竟能用奇計找到茫茫草原大漠二百里意外的敵營! 

  奄羅辰率眾人一口氣跑出了近六十里才停住腳步!眾人面面相炯!不敢開言 

  奄羅辰忽然大笑,眾人不解其意!傻傻的看著這位昔日草原上的英雄依然狂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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