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一次吻他
可是他所說的大牛,早就仰躺在地麵上,死狀和剛剛那人如出一轍。
大胡子再也受不了這種驚嚇,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哼,就這麽點能耐也敢出來劫色。”南郭敏兒晃悠著走到大胡子身邊,伸出利爪就要抓過去。
“哎,你一定要用殺人來解決問題嗎?”
熟悉的聲音讓南郭敏兒的心突然暖了下,可隨之而來的,是無盡的痛苦。用力忍回眼中的灼熱感,南郭敏兒無謂地看著站在對麵的男子,冷漠地說道:“這個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太多,唯有以暴製暴,才能讓心懷不軌之人得到應有的報應!”
“但是你們想過,會誤傷到無辜之人嗎?”
石頭這話,像是觸動了南郭敏兒脆弱的神經,讓她語氣高昂,像是急與保護自己的刺蝟一般。
“無辜?是杜府那些女人無辜,還是這三個男人無辜?如果不是我會武功,懂醫術的話,現在就被那些賤人陷害到大牢裏麵了,如果不是我警覺的話,我們已經被她們用火藥炸死在杜府了,如果不是我會用毒的話。我現在已經被這三個男人糟蹋了。嗬,這就是我們生活的世界,你不去算計別人,自然有的是人來算計你。是你眼睛瞎,連這麽簡單的事情都看不透,你能活到今天,也真是個奇跡呢!咱們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你覺得那些披著狐狸皮的小白兔才對你的胃口,那你找他們去好了,繼續活在被謊言構築的世界裏!”說著,南郭敏兒從石頭身邊擦肩而過,毫不留情。
“你每一次殺人,真的會開心嗎?”
腳步頓了下,南郭敏兒昂起下顎,說道:“自然,壞人得到應有的報應,心裏敞快得很!”
“如果你真的開心,那為什麽還要在每次殺人之後,用各種藥水擦手?而且當天夜裏,你會睡不著?”
“我……我愛幹淨不可以嗎!我睡不著你也要管,未免管得也太寬了吧!”
看著南郭敏兒嘴硬的模樣。石頭不由輕輕歎了口氣,而後將她的肩膀扳了過來,雙目直直看向她的,說道:“我不知道你的過去,就像我不知道我的過去一樣,可正因為如此,我才更珍惜眼下的平靜和幸福。你和石頭是我最重要的人,看著你們開心,我也會開心,可是你現在卻用最極端的方法傷害自己,除了讓關心你的人心痛,還能有別的用處嗎?敏兒,聽我的話,不要在殺人了,你不會開心,那隻會讓你更加感覺到罪惡深重。”
現在情況轉變得太快,早上的時候,這個男人還對自己滿麵的失望,怎麽現在又跑來關心自己了?難道是自己喝的酒總算起了作用?
用力晃了晃頭,南郭敏兒緊緊看著對麵的男人,像是要從他的臉孔上瞧出什麽端倪來。
又歎息了一聲,石頭拿出一封被石蠟封好的信封,交給南郭敏兒,說道:“這是從杜府裏拿到的,關於你師叔的消息。”
“這……”南郭敏兒接過那封信,詫異地問道,“這東西怎麽會在你手上?”
寵溺地摸著南郭敏兒的秀發,石頭牽起她的手,慢慢走出了僻靜的街道,邊走邊說道:“杜家並不像他看上去那麽簡單,不論是朝堂還是江湖,都要給杜府三分薄麵,不然以你師叔的性格,又怎能留下來呢,而這也是為何我不希望你和他們府上的人,產生衝突的原因。杜馨華雖然隻是位大家小姐,但是她心思詭秘,在喪母的不利情形下,依舊能掌握著杜府一半大權,便可見其手段老到,她想對付你,根本不用費吹灰之力。”
雖然石頭的話有貶低自己,抬高杜馨華的意思,可是南郭敏兒已經來不及多加思慮,此刻她滿心所想的,都是剛剛石頭的那前半句話。傻呆呆地抬頭看著石頭,南郭敏兒遲疑地問道:“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你剛剛所表達的意思,是你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我,是不是?”
石頭露出一副“你總算開竅”的神情,略微有些放鬆地說道:“你呀,仗著自己會些本事,總想著硬碰硬,殊不知那會給你帶來多少麻煩。你想套出你師叔的消息,完全可以用另一種方法,例如,騙取杜馨華的信任,從而竊取她的情報,獲得消息。你看,我這方法安全還不傷和氣。與這些偽君子打交道,就是要用他們習慣的方法,趁他們沒有防備的時候,給予狠狠一擊。”
雙目灼灼地看著石頭的側臉,南郭敏兒咬著紅唇,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像是一顆種子破土發芽,瞬間便長得枝繁葉茂。她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開心,原來被人關心、嗬護是這樣的感覺,她似乎有一些懂得,為何那個男人在的時候,娘親會那麽開心,就好像擁有了全世界。
石頭並沒有發現南郭敏兒的異樣,猶自說道:“你呀,就是從來都不相信我能夠保護你,隻知道自己在前麵橫衝直撞,以為自己很聰明勇敢,其實隻不過是個小笨蛋罷了。待日後你成熟起來之後,就會發現你的舉動有多幼稚了。對了,你吃飯了嗎?看你這樣子,肯定是沒吃。就算你生氣,也不該拿自己的身體出氣,你本身就是學醫的,更應該好好保護自己才是。現在……”
石頭還在喋喋不休著,可是身子卻突然被南郭敏兒給拽住了,然後一雙手扶上自己的臉頰,在還沒回過身來的時候,唇上就多了一抹溫暖。
雙眸圓睜,看著近在咫尺的南郭敏兒,雙眸輕閉。這難得安靜的模樣,倒也顯得乖巧,讓人不由想將其攬進懷中。
南郭敏兒吻得小心翼翼,她知道石頭現在還沒有喜歡上自己,或許下一刻,這短暫的甜蜜就會被中斷,然後那個臭石頭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理自己吧。
心中這樣想著,南郭敏兒就感覺到手臂被人握緊,然後唇上一涼,兩個人便彼此分開。雖然曾預想過這樣的結局,可是真的被打斷之後,還是有些抑鬱。不過一下瞬所發生的事,則大大出乎了南郭敏兒的預料。
一雙含笑地眸子直直看著南郭敏兒,石頭溫柔地說道:“這種事,應該是我主動的吧。”
“啊?”
南郭敏兒還未來得及反應時,石頭便彎下腰身,用唇封住了南郭敏兒的,並輕輕舔舐著她的雙唇,趁著她發呆的一瞬,靈舌探入她的口中,逐漸加深了這個吻。
當石頭發現,這個看似獨立狠辣的女人,不過是個迷糊、單純、善良的女孩時,自己的心便不由被她深深吸引。看她一個人在世界裏橫衝直撞到頭破血流,自己會心疼,看她用麻木來掩飾對這個世界的失望,自己會有照顧她的衝動。現在,擁著這個女人,感受她的溫度,讓石頭知道,自己也是喜歡眼前的這個女孩的。
隻是在感受心動的感覺時,他心中還是有著深深的不安。麵對缺失的過去,他覺得自己無力去給南郭敏兒任何承諾,所有的話語都是蒼白的,沒有記憶,任何小小的質疑,都會讓兩個人的感情無疾而終。
而沉浸在幸福中的南郭敏兒,並沒有發現石頭的擔憂,她隻感覺到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她一定不會像她可憐的娘親一樣,一輩子的好時光都搭在一個男人身上,到最後卻是淒淒的下場。她不會,一定不會的!
按照那封密信上所寫,逸到此刻正在南嶽書院會友,而南嶽書院離這裏少說也有十五日的腳程,就算是乘上最快的駿馬,也要十日。石頭擔心時間拖久了,逸到會離開,又失去他的蹤跡,便決定以水路前行,屆時在走幾條捷徑,定然會大大縮短趕路的時間,或許能夠碰上逸到。
不過三人上了船之後,南郭敏兒就開始變了臉色,慘白慘白的,待過了半個時辰之後,南郭敏兒實在忍受不住,跑到船甲上“哇”的一聲就開始狂吐起來。
石頭心疼地拍著她的脊背,說道:“原來你暈船,為何不早說呢?”
接過石頭遞過來的清水,南郭敏兒漱了漱口,而後喂了自己幾顆藥丸,緩了幾個呼吸之後,說道:“說不說都要乘船,幹嘛還多費回事啊。”
“如果知道你暈船,咱們就會走陸路的。”
南郭敏兒搖了搖頭,而後看著小西說道:“你別看這小家夥平日裏不怎麽說話,好像沒事的樣子,實際上他這段時間也沒少遭罪,吃了不少苦。我雖然能保證他體內的殘毒不亂竄,造成新的傷害,可他畢竟還是個孩子,毒素留在體內時間越長,日後對他的影響也會越大,還是早點找到那個混蛋,解了他身上的毒為好。”
聽了南郭敏兒的話,小西垂下頭去,悶悶的不說話,在這兩個人看來,是一副很自責的模樣。
“也辛苦你了,”石頭心疼地看著南郭敏兒,說道,“一會你便去休息吧,這裏我來守著,待過了前麵的三岔口,我們就可以走陸路了,到時候你就不會那麽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