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遇賊
羅扇好笑地摸了摸她的手表示不用那麼緊張，她開口問道：「是誰？」
「是我，小扇子，你們好了沒？」南宮雨寒端著一個餐盤在門口笑眯眯地喊道
羅扇前去開門，卻只見他一人，不由奇怪地問道：「四哥呢？」
「他獨自出去吃了，讓我陪著你吃」南宮雨寒笑的意味深長
羅扇看出來他的笑不對勁，沒好氣地問道：「他去哪吃了？」
「先讓我進去再說」南宮雨寒賴皮地笑道，「我還端著食物呢，重死了」
羅扇翻了個白眼，他一個大男人還怕這點重量？不過倒是如他所言讓他進來了
南宮雨寒走進去一邊放下食盤一邊說道：「他去搜索看看附近有沒有漂亮姑娘了」
羅扇一聽就明白了羅曜是去找青樓了，倒也沒說什麼，四哥最近心情不好卻壓抑著自己，讓他發泄下心情沒什麼不好
不過這種地方會有青樓么？羅扇疑惑
南宮雨寒看到她眼神里的疑惑，輕而易舉便猜出了她的問題，答道：「這個地方雖然亂，人口來往密集，但正是因為亂，所以才有更多青樓，這裡生意非常好許多來往客人路途奔波，遠道而來都想找個溫柔鄉放鬆一下」
但他心裡清楚羅曜卻不是為了這些，一路上他們幾個人形影不離，他清楚自己對羅扇的心意，於是乾脆給自己製作機會想到羅曜的好心，南宮雨寒嘴角的笑容就燦爛起來，看來他已經贏得了大舅子的支持了
羅扇看到他格外燦爛的笑容，不由扯了扯嘴角，斜睨了他一眼問道：「那你怎麼不去？」
南宮雨寒癟了癟嘴說道：「我也想去，奈何心中已有佳人，實在對其他女子產生不了興趣」
羅扇聽出了他言語中的暗示，卻什麼都沒再說，只是沉默她就算再遲鈍，也發覺了南宮雨寒對她的心意，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她惦記著的卻是遠在尉遲的三王爺，就算他放棄了自己，他選擇了朝廷但是她心中仍然對他割捨不下，她也恨自己沒出息，一個不要自己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愛但是感情這回事，誰都控制不了
而對於南宮雨寒，她心中明白他為自己付出了許多，她也發現，總在她危險的時候出現的，永遠是他他無條件幫了自己許多，把她的事情當做是自己的事情一樣關心，卻從未提出過讓她回報什麼
但是說她對他沒有感覺，那似乎也不是但是她也不清楚，那究竟是什麼感情，不似兄長之情，又不像對尉遲衍那份朦朧期待之情
南宮雨寒沒有想到自己隨口的一句話卻讓她陷入了煩惱，他無聲地嘆了口氣，終究是不忍讓她煩心，他打斷了她的沉思，笑道：「想什麼呢？快吃飯紅袂紫沁也快過來」
「吃過飯你們是想留在房間看錶演還是去外面逛逛集市？」南宮雨寒為羅扇布著菜，一邊笑問
「我們聽小姐的」紅袂乖巧地說道，眼神卻渴望地看著羅扇
羅扇瞅了眼她口是心非的表情，不由好笑道：「我無所謂，你們決定就好」
這段時間相府發生了那麼多事情，其實這兩個丫頭也不好受，從小在相府長大，早已把那裡當作家了家沒了，誰又能好過呢？如今看她們似是平靜了許多，她也替她們高興
「那我們就去逛集市！怎麼樣，紫沁？」紅袂興奮地說道，又詢問地看向紫沁
紫沁看著她那滿眼興奮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贊同地點點頭其實她並不在乎去不去集市，主要是她要待在小姐身邊保護她
用過晚飯天色已經黑了，從窗外看向外面，可以看到街上已經燈火通明，到處掛著紅色的燈籠
幾個人站在街上，感受著周圍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好不熱鬧這裡到處洋溢著一股江湖氣息，洒脫的笑聲，大聲的說話，這一切都讓羅扇她們感覺很新鮮
出來的時候南宮雨寒就交待過了，到時候人多，有可能擠散他負責看緊羅扇，紫沁要注意保護紅袂紫沁想了想，南宮雨寒的武功其實並不比她的差，便同意了
羅扇留意到，這街上無論是男是女都盯著他們幾個瞧，她不由疑惑，難道他們幾個長的很奇特？
待注意到一個女子的眼神看向自己這邊，並頻頻眨眼放電的時候，她終於撲哧一聲笑出來她明白了，女人們看的都是南宮雨寒這也難怪，南宮雨寒天天一裘白衣，黑髮如墨，整個人都像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簡直就是所有女子眼中的夢中情人她們卻不知道，這只是他的外表，其實他是個無賴
羅扇想起從前和他的一些事情，不由勾起唇角，倒是讓南宮雨寒看呆了
「你笑什麼？」他忍不住問道
羅扇嗔了他一眼，倒也不提剛才自己想到的事情，免得他又驕傲起來，只笑道：「我是不明白，這些男人為何都盯著我們看」
女人她知道為什麼了，可男人為何也盯著她們看？
南宮雨寒翻了個白眼，敲了敲她的頭說道：「這還用想嗎？你沒發現這街上的女子一個個都長的沒有紅袂和紫沁好看嗎？」
最後一句話他是貼著羅扇的耳輪廓上說的，說話的時候氣息熱熱地撲在羅扇的耳朵上，弄的她痒痒地笑出聲躲開
她卻並未注意到南宮雨寒炙熱的眼神，以為她只是不敢說那麼大聲讓那些姑娘們聽見
她轉動著眼珠子暗暗打量著周圍的姑娘們，也許是因為這裡的空氣質量糟糕，亦或者水土原因，這些姑娘的皮膚確實不怎麼好，其實大多數姑娘五官還是端正的的，但是皮膚卻極差難得有一兩個皮膚靚麗的，五官卻長的不盡人意
羅扇嘆了口氣，看來確實如南宮雨寒所言，還是紫沁和紅袂看起來更能吸引男人的目光啊
想到這裡，她便起了心思想取笑一下兩人，轉身卻並未見到人的蹤影不禁愕然，驚慌問道：「紅袂和紫沁人呢？」
南宮雨寒蹙眉轉了一圈也沒看到她們兩個，無奈地嘆了口氣，知道她們肯定是被人流給衝散了
看到羅扇焦急的模樣他安慰道：「沒事的，她們知道回去的路就行」
他們住的客棧是這裡最大的客棧，應該不難找，而紫沁懂武，所以應該不會出事
羅扇冷靜下來分析了一下，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便輕輕點了點頭
南宮雨寒見她放心了，便笑道：「難得來到這麼熱鬧的地方，我們快逛逛」
不等羅扇答應他便首先牽起她的手，嬉皮笑臉地說道：「我擔心你被人擠走」
羅扇看了看周圍，確實人多，倒也沒掙扎由著他去兩人走走停停，嘗了不少小吃糕點羅扇也逐漸忘記最近的不開心，放開懷來玩了，正當兩人玩的盡心的時候，她卻被一個男人不小心撞了一下
她悶哼一聲，停住腳步南宮雨寒眼神一寒，這一路上他幾乎把羅扇抱在懷中，小心地不讓人擠撞到她，在這種情況下，幾乎不可能存在意外的發生
除非，那個人是故意的
他低下頭詢問道：「你沒事？快看看有沒有丟什麼東西」
羅扇聞言一愣，趕緊低頭翻找查詢看有沒有丟東西突然，她臉色一變，著急地說道：「二哥送我的匕首不見了！」
那個匕首是二哥送給她的唯一禮物，當初她被賊人擄去，還是這把匕首救了她，她怎麼可以把它弄丟！
南宮雨寒看到她臉上自責愧疚的眼神，心裡一痛，臉上的表情愈發寒冷了他攔腰抱起羅扇，一躍而起，卻不想驚艷了這全場的人
白衣男子抱著一個蒙著面紗的女子翩翩而起，緩緩地轉動著身體，目光似在尋找什麼，當看到一個男子鬼鬼祟祟的身影時，他風華絕代的身影疾速往那人影追去，很快便消失在了眾人面前
羅扇抱緊南宮雨寒，臉上的焦急顯而易見
南宮雨寒注意到她的表情，嘴唇抿了抿，又看向那個逃竄的人影，眼中的寒意更深
那人一邊逃竄一邊回頭看，見沒有人追上來送了一口氣，一個轉身便溜進了衚衕里
等看了看周圍沒有人，他找到一個月光能照進來的角落，掏出了懷中之物，雙眼發亮地欣賞著眼前的匕首
真漂亮.……
他看著金光閃閃的匕首，心中發出無以倫比的讚歎
「好看嗎？」一道聲音響起
他愣愣地點了點頭，還沉淪在這匕首散發出來的漂亮光輝中
「想要嗎？」聲音再度響起
他再次獃獃地點頭，只是瞬間又反應過來了，他瞪大雙眼看向後面，卻不見有人東張西望了一會兒，他才發現，原來說話的人正浮在上面
他只愣了一會兒，便馬上撒腿就跑，待跑到前面才發現前面是死胡同了
他轉過身，欲哭無淚地看著天上那位跟神仙似的公子，還有他懷中蒙著面紗的女子
「不跑了嗎？」南宮雨寒好整以暇地問他
他苦著臉回答：「跑不了了」
南宮雨寒冷哼一聲，抱著羅扇降落在地，瞪了他一眼說道：「那就乖乖地把東西交回來」
那人非常聽話地把匕首雙手奉上給羅扇，卻被南宮雨寒瞪了一眼搶了過去，從懷中掏出手帕細細地擦乾淨，才遞給羅扇收好
那小偷見兩人沒有追究的意思，就滑溜地跑了
羅扇沉默著把匕首收回懷中，打量了下這周圍，突然開口說道：「我想上去那屋頂」
她指著旁邊的一間房子，此時像個向大人所要糖果的小孩，好像一旦不滿足她就會哭泣
南宮雨寒心軟了，他二話不說抱起她就躍上屋頂
羅扇迎著風坐好，感受著夜晚襲來的涼風，喃喃道：「我感覺上次坐在屋頂上賞月已經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南宮雨寒的心一疼，側臉對她認真地說道：「找到地方安定以後，我幫你建個漂亮舒適的房子，屋頂是平穩寬敞的，四周會有欄杆，這樣安全，我才能放心正中間還會放個石桌，旁邊擺著幾個石凳這樣偶爾有閑情的時候，我可以陪你小酌幾杯你說，可好？」
他的聲音很輕，近乎於呢喃，但是卻一字一句清晰地砸進羅扇的心裡
她沉默不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他不知道，她心裡的仇恨並沒有放下這是她心中想要的生活，但卻不是現在現在的她背負著那麼多東西，根本無法平靜地生活她最近經常夢到爹爹疼愛的笑容，二哥寵溺的表情她根本放不下，她要為爹爹二哥還有相府那麼多人口報仇雪恨！
恨只恨自己無能為力，沒有足夠的勢力去扳倒尉遲默
南宮雨寒見她沉默，也沒有在意，只是溫柔地看著她的側臉其實他何嘗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他如今該如何開口告訴她恨的人已死，如今當今皇上是尉遲衍，是她喜歡的人
他如今後宮三千，根本無法做到她要的一世一雙人這些事情，他擔心她無法接受
打擊一再接踵而來，他不能保證她能一直這麼堅強只能先找到羅武，平靜了她的心情再說了
「謝謝你」羅扇突然開口道
南宮雨寒一怔，泛開笑容說道：「說什麼呢」
羅扇側過頭，認真地看著他說道：「謝謝你一直在我身邊陪著我，還有幫我做的許多事情」
如果不是他，紫沁和紅袂恐怕早已衝動跑到相府了如果不是他派人尋找到四哥，或許四哥已經落的跟爹爹他們一眼的下場如果不是他，她無法拿回爹爹和二哥的首級，更無法讓他們安息如果不是他，她失去的東西會更多
這麼久以來，他默默地為她做了許多事情，卻用無賴戲謔的態度掩飾著這一切
她知道他想要的，只是給不了她能做的，只能是開口說一句謝謝
她也曾想過離開他的幫助，畢竟沒有人有義務一直無條件對自己好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就似乎對他產生了依賴性，有什麼事情第一個想到的都是找他幫忙她不知道為什麼就可以肯定，他不會拒絕自己，果然，事實確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