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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一旦得到,就會厭倦

  叔本華說,人生就是在痛苦和厭倦之間來回晃動的鍾擺。


  得不到的,我們痛苦,焦慮;一旦得到,就會厭倦。


  有人說,這世間隻有愛情這件東西,才能讓人執手相看兩不厭,曆盡劫波意猶在。


  我不知道這句話的真偽,我隻知道那天早上我對夢潔產生了厭倦。在床上,我把她摟在懷裏的時候,我是用充滿柔情的雙手去撫摸著她光滑肌膚的;下了床,我的柔情蕩然無存。


  我一邊穿衣一邊說要回去,夢潔非要讓我陪她去植物園玩,被我麵無表情地拒絕了,我說回去還有事呢。夢潔說你真要走我也截不住,那就等會兒我熬點粥你喝了再走吧,我還是拒絕了,勉強笑著說我已經很多年不喝粥了。


  穿好衣服,我義無返顧地走出了夢潔家,並沒有回頭,我怕撞上她那複雜的眼神。我們昨晚隻是一場遊戲,各取所需,簡簡單單,沒有必要抹上複雜的色彩。我不愛她,她應該也不會愛我,雙方有的隻是好感,僅僅。


  一路上,我心情很低落,怏怏不樂。我很少玩這樣的遊戲。我一向認為,沒有感情的男女發生了性關係,基本上跟動物的*差不多。當然,這隻是個人喜好而已,並不說明我有多麽的高尚。


  ——你會不會對不起楊嬌呢?

  當這樣的念頭湧上心間,我就狠狠地把它踩了下去:她是誰?我怎麽會對不起她?就算有對不起,也是她在先,我在後。


  ——可是,愛情不是需要寬容的嗎,如果她真的對不起你,難道你就非得以牙還牙嗎?

  這是愛情嗎?愛情是兩心相悅,如果是一方麵的癡情,那叫單戀,叫單相思,與愛情無關。


  ——楊嬌愛你嗎?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自拔地愛上她了,我不能沒有她。上天既然把她送到我的麵前,就昭示了她將是我的禮物,我無法忍受我的生活將與她無關。


  ——既然你愛她,為何昨晚要做對不起她的事?

  我沒有對不起她!

  是的,也許很多男人都有這種心理,他可以背著心愛的女人獨自去偷歡,並把這種事當成是空氣,仿佛從未發生過;但是他卻容忍不了心愛的女人背著他去偷歡,他把會這種事當成是霧汽,從此心裏一片潮濕、迷茫,再也不能幹燥、明朗。


  雖然這樣想,我的眼睛還是濕潤了。當然,在我打開家門的時候,我的眼睛已經恢複常態,看不出絲毫異常。我怕楊嬌在家裏。


  果然,楊嬌正在客廳裏扭腰轉著呼拉圈,小娟在一邊替她報數。


  她們見我進門,目光都落到我的身上。楊嬌將呼拉圈掛在脖子,冷笑著問:夜不歸宿啊這是,滅大帥哥昨晚去哪裏尋歡去了?


  我心想你就裝吧,我玩我的,你玩你的,咱們最好自來水不犯桶裝水。


  楊嬌見我麵無表情,也沒說話,就嘿嘿的叫了起來:你聾了還是啞了,問你話呢。


  我無精打采地說:可不可以不告訴你啊。


  楊嬌斬釘截鐵地說:不可以。我昨晚一宿沒睡好覺呢。


  我臉上不無譏諷地笑:哦,你什麽時候成我保管員了?

  楊嬌忽然拉下臉,冷冷地說:保管你?別臭美了,我寧願去動物園做保管員。昨晚所以沒睡好覺,是沒想到你是條尋花問柳的色狼,與狼共舞,我心裏害怕!

  她說完這話,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我偷眼瞧了小娟一眼,她似乎對我也頗有腹誹,臉上完全找不到比較友好一些的表情。


  看來她們是聯合起來想孤立我了,這反而激起我身上的傲氣,難以屈膝乞降了,我說:以後別為我操心了,我不落忍,好像隻有小龍女可以一心二用,你似乎還不行——多想想周峰吧。


  說完這話,我就走進的臥室,隨手關上了門,翻倒在床上,抓起枕頭捂住了臉。


  剛躺下沒兩分鍾,客廳裏就響起楊嬌的哭聲。她哭得很凶,很大聲,中間夾雜著小娟低聲而不安的勸慰。我煩得要死,隻得打開MP4,耳朵裏塞上耳麥,讓一個不知道名字的鳥人用歌聲敲打我的耳膜。


  從那以後,我和楊嬌之間出現了冷戰。兩個人不是拉著臉互不理睬,就是為了一點小事針鋒相對。她甚至會故意延長上衛生間的時間,讓急需解手的我在外麵焦灼不安;或者故意半夜在廚房做好吃的,讓飄飄的香氣折磨電腦前腹中空空如也的我。有一次我夜裏我去客廳,發現楊嬌正挨著我的臥室門在唏哩劃拉地吃麵條。望著她碗裏又香又辣還浮著幾條粗大肉絲的麵條,我咽了咽口水說:你什麽意思,能不能坐遠點兒吃?楊嬌白我一臉,沒說話。要是以往,也許我就會一把奪過她的碗,把剩下的麵條三下五除二給消滅了,但自從那次兩個人各尋*後,我們之間似乎就產生了隔閡。


  對我而言,我甚至有一點點恨她。愛與恨,也許真的離得很近,很近。


  過了差不多一個星期,在中關村一品香飯莊三樓的包間裏,我又對老高和二流子提起了楊嬌,我說我走火入魔了,既恨她,又愛她,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是恨多一些,還是愛多一些。


  現在想起來,我對那場飯局都悔之莫及,如果能未卜先知,打死我我也不會邀請老高和二流子去吃那頓飯。


  老高和二流子本來去清華大學洽談一場業務,怪就怪老高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他們現在正開著車在成府路溜達,問我能不能請他們吃頓飯,最後老高用威脅的口氣說:你欠我們的。


  那天我正好沒有采訪任務,就讓他們開車去中關村的一品香,我隨後就來。好長時間沒和他倆見麵了,心裏還真揣著不少話——在學校裏,我們就是無話不談的哥們。


  在飯桌上,他們剛談了一些生意上的事,就被我打斷了,我大倒苦水,說自己現在被一個叫楊嬌的女人禍害了。


  二流子看著我,笑眯眯地說:情癡。


  老高翻了翻白眼,同樣說了兩個字:活該。


  我急了,我說你們別幸災樂禍行不行,幫我想想轍唄。


  二流子喝了一口酒說:女人其實都差不多,不用太認真的。


  老高更直接了當:靠,天下的好女人多得像螞蟻似的,你丫要給哥們長點臉兒,別一棵樹上吊死,太他媽劃不來了;而且,這種忙誰也幫不上,這不是外力所能解決的——不過,如果那個周峰消失了,你丫沒準能拿上號。


  現在想來,老高真夠烏鴉嘴的,他提到了周峰,偏偏在我們結完賬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就撞上了周峰。


  我們三個正要上車,身穿便衣的周峰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就跟我握手,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說:剛吃完飯吧。


  麵對這個情敵,我一時沒反應過來,隻是勉強笑著說:啊,是啊,真是巧啊,你今天休息啊?

  周峰並沒有回答我,他的視線轉移到二流子身上。隻見他擰起兩道劍眉,似乎在苦苦回憶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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