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他們隻是披著人皮而已！
妖嬈身影的主人是洪麗芳，他緩步走近，直視獅相傑。
獅相傑盯住洪麗芳：“狐家的大囡？”
洪麗芳臉色微紅，瞥下柳銘，昂頭瞪下獅相傑：“是我！”
“你們都是聽她的攛掇？”獅相傑掃視狼吞心和虎立新，雙手攤開：“要不要也殺了我？”
虎立新扶著狼吞心站起，咳嗽兩聲：“我們都是為了妖獸一族！”
“哼！”
洪麗芳踏步走近，眼中滿是譏誚：“是不是又要拿出那句老話，背叛第一次，不再背叛第二次！”
“背叛就是背叛，現在的堅守，能洗刷過去的錯誤？”她越說越慷慨激昂，望著四周的族群：“他們渴望見到天日，他們為什麽要跟著你們受苦？”
“蒼虎大人就是對的？他有本事，去打斷人皇劍啊！”
“閉嘴！”
獅相傑渾身顫抖，獅影法相鎖定洪麗芳：“再敢議論蒼虎大人的是非，我現在就殺了你！”
“你來啊！”
洪麗芳眼中蘊含淚水：“你們老一輩苦苦堅守，我也不曾放棄追尋妖獸一族的未來。與隱靈寺合作，就是上上之策？”
“他們隻是披著人皮而已！”柳銘打斷洪麗芳，斬釘截鐵道：“妖獸當年背叛盟約，我不曾親眼所見。但看人族還給你們留下一線生機，就知當年背叛之事頗為蹊蹺！”
“佛門煽風點火，數次試圖顛覆人族統治，他們可能就是幕後凶手。你們還和他們合作，是想斷絕妖獸一族的未來？”
“你說的是真的？”獅相傑盯著柳銘，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你就是這樣蠱惑他們的？”
“哈哈！”
柳銘仰頭狂笑，接著突然收斂笑容：“妖獸一族由獅老祖統領，還真是人族之福啊！”
“你什麽意思！”獅相傑聽出話語裏的諷刺。
“利益！”
柳銘麵色凝重：“我隻相信利益，我給妖獸一族的，佛門給不了，四玄門給不了，僅此而已！”
“你的意思……”
獅相傑若有所思，話說到一半，霍然停住。
轟隆隆！
麵前閃現一座‘高山’，元麥帶著元氣清香，帶給他的不僅僅是震撼，還有希望。
“落淵山裏生活艱苦，我可以送你們糧食！”柳銘麵色淡然，話語卻如重錘敲到獅相傑心間：“五千斤不夠，還可以繼續輸送！”
“洪麗芳是豫封府的商業主管，以後落淵山的支援，由她全權負責！”
“真的？”獅相傑臉色通紅，眼中飽含期盼看向洪麗芳，像垂死老者找到救命丹藥。
“哼！”
洪麗芳滿臉傲嬌，扭過身去。
虎立新苦笑著回應：“老大以為我們會輕易背叛嗎？實在是柳府主給的條件太優渥！”
狼吞心也跟著附和：“兒郎們隻想活得更好，現在就能拿到元麥，為什麽還要和隱靈寺合作，非要全部覆滅才甘心嗎？”
“可是……”獅相傑回望落淵山的方向，頹然道：“我辜負了他們的期望！”
柳銘冷聲道：“你是想對妖獸高層負責，還是真的為妖獸大眾著想？”
“強者無視弱者生死，這就是你們想強大的目的？”他眼中的不屑，仿若刀片割得獅相傑體無完膚。
狼吞心突然出聲：“我來負責！”
右手變作利爪，抓斷了左手，他撲通一聲，向柳銘跪倒：“狼吞心願意妖獸一族，歸附豫封府。剛剛對府主有所不敬，現在斷臂以示懲戒！”
“你剛剛是想擒下我，來要挾豫封府吧？”柳銘盯住狼吞心，語調幽幽：“所以你們還是隻相信自己！”
洪麗芳滿臉驚駭，同樣跪倒在地：“沒有妖獸一族，隻有豫封府的子民！”
狼吞心回首看向四周的妖獸士兵，突然冷喝：“都跪下！”
呼啦啦！
獅相傑本來擔心狼吞心，聽到接二連三的跪地聲，回首看去，神色震撼。
無論是天罡境，還是凝液境，一個個向柳銘叩頭。
“我有罪！我該死！希望府主善待他們！”狼吞心探手抓向胸口，沒有一絲猶豫。
“你死，我就滅了他們！”柳銘聲音冷冽。
“啊！”狼吞心的胸膛破出個血洞，右手再往裏延伸，就要捏爆心髒。
但他現在不敢動分毫，滿臉迷惑看向柳銘：“請府主指條明路！”
“你是他們的首腦，你死了，誰來管轄他們？”柳銘掃視狼吞心，冷冷道：“與其他們留下積蓄實力，將來為你報仇，還不如現在殺掉省心！”
“還有狐大妹啊！”狼吞心瞥下洪麗芳，脫口而出。
洪麗芳紅霞滿麵，脖子都泛現血色，狠狠瞪下狼吞心：“你記錯我名字了！”
她不屑道：“這麽大年齡了，沒聽明白府主的意思嗎？他留下你的命，就是要你帶族群，徹底融入豫封府！”
“啊！”
狼吞心看向柳銘，臉上露出喜色：“多謝府主大人！”
柳銘冷聲回應：“記住你的命屬於我，我讓你死，你才能死！”
“明白！”狼吞心跪拜於地，連磕九個響頭。
他接著舉起右臂，許下誓言：“以我的血親發誓，我若是背叛府主，將來他們會永遠沉淪！”
妖獸一族最重血親，這個誓言發得非常有誠意。
柳銘點點頭，麵色莊重：“豫封府不會辜負你的信任！”
“阿心！”獅相傑表情複雜，心有不甘道：“你早就串聯了他們？”
狼吞心昂頭看向獅相傑，沒有絲毫遭到揭穿的羞愧：“沒錯！我和你們不一樣，都是家族傳承。我自小生活在黑潮邊緣，日日遊走在生死間。”
“所以我知道他們需要什麽，我們這一代就算了，可以忍受，但是不希望下一代仍然繼續這樣活著！”
“我們不嚐試改變，坐等誰來發慈悲嗎？”
“你們兩個可以把責任推到我頭上，是我主動向豫封府投誠。族老們隻管來追殺我吧，我問心無愧！”
本身自帶陰翳氣質的狼吞心，說話的時候身形慢慢高大，似乎能壓榨出獅相傑心中的‘小’來。
獅相傑嘴唇蠕動，失魂落魄道：“我們錯了嗎？我們錯了嗎？”
“老大回去複命吧！”虎立新喘著粗氣，語氣裏透著篤定：“我讚同阿心的理念，告訴蒼虎老祖，殺阿心前，先來殺我這個不肖子孫！”
“拜見柳府主！”他看向柳銘，身上帶傷，隻能微微躬身。
殘破的虎影法相浮空，彈向程伊川：“請程兄取走我的一絲法相核心，將來府主晉級天罡，可以控製我的生死！”
“我家老祖是蒼虎大人，不能以發血親誓言，隻能這樣來保證我的忠心！”
柳銘笑了，揮動青冥劍，彈回法相虛影：“忠誠與否看將來吧，我有信心讓你心悅誠服，而不是單靠挾製！”
獅相傑渾身顫抖，腳步踉蹌，回望落淵山，又看看四周的妖獸士兵。
“我也降了！”他低下了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