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備車，回顧宅
她嘲弄地開口，“男人是沒有愛情的顧深爵。男人是不擇手段搶來的，或許這麽說你大概會覺得不大好聽，但是你的錢芊芊，不就是使用下三濫的手段勾引的你的麽？——聽說她守空房三年，逼急了狗急跳牆跑到你的衛生間把你拖走了？”她手落在第二顆口子上，凝視著，坐在暖色燈光中，矜貴淡漠的男子，“你能不能像愛上她一樣，接受我？”
他的視線始終冰冷。
白玥染用力，扯開所有的衣扣，將整個裙子都脫了下來，扔在一邊。
黑色的發垂下，在燈光中是唯一的蔽體物，她緊緊盯著顧深爵的臉。
顧深爵眯起眼睛，怒意上升，毫無情=欲甚至帶著點兒厭倦，眉頭一抬，想起來了什麽一樣轉過頭，“玥兒，我以為你自從上次酒店之後就應該意識到，你的身體對我沒有任何吸引力。”
白玥染愣了，心髒一片血肉模糊。
“那、那你為什麽帶我來這裏。”
他冷冷的斜睨了她一眼，“我以為，是你發揮了死皮賴臉的精神硬生生和我一起回來了。”
屈辱感湧入她的胸腔，她已經習慣了出賣身體，可從來沒有這樣敗得體無完膚。
“你和她分居了，我覺得這對我來言應該算是一場暗示。”
她在說這些的時候，他忽然開始不可遏製地去想錢芊芊，想象她在打電話給他時候的樣子，眉眼蒙著一層極薄的挑釁，張揚嬌豔。
他吸了口煙，繚繞的青色煙霧中，模樣越發疏離，聲音帶著笑意，“拜你所賜？”
幾秒之後，她意識到了他話中的含義，全身血液都冰冷了，垂下身，隨手拿起衣服，渾身都在發顫。
他是被錢芊芊攆出來的。
“玥兒，你能夠告訴我，從什麽時候開始，你除了自己的肉體，什麽資本都沒有了。”
白玥染咬了咬唇，“我本來是國際鋼琴藝術家，有一雙擅長彈琴的手，可是卻被錢芊芊毀了！我本來是雲端集團大小姐，然而雲端被錢芊芊收購了！”聲音越來越哽咽，內心緊繃的弦幾乎要斷掉，“我本來有一個愛我的男人，可是那個男人被錢芊芊搶走了！”
他眼眸深沉，看著白玥染染著幾分瘋狂之色的混亂的眸，“我指的……是你的資本。頭腦，學識，敏銳的商業能力，”嗓音微涼，“如果都沒有，至少，你很努力也可以。”
白玥染現在的資本並不差，如果努力，一定會有不俗的成績。
當初沈一璐拿到的牌，比她爛多了。
“那些有用麽？”輕蔑的笑意染上她緋色的唇，眸中有著溫軟的星光，“我隻想要一個愛我的男人，做一個妻子，一個母親，那些對我，有用嗎？”
對於她來言，愛情才是整個世界。
白玥染邁前一步，神色激動，“為什麽總是讓我找不到你，讓我等你。”
顧深爵嗯了一聲，他扶著額頭，滿腦子都是錢芊芊，心煩意亂，淡然道，“你應該提前告訴我，打個電話，我有時候不會在公司。席秘書那些你認識的老人大部分我都派去照顧芊芊了——她在學習管理公司，身邊必須跟一些這樣精通商場的手下，新來的對你麵生，可能按照規矩來辦。”
“我有打電話問過，她們都說你沒有安排……李特助攔著我說你辦公的時候不見人。”
“你可以直接來找我。”
“你家那位顧太太可並不歡迎我，而且沒有人告訴我你們已經分居了。”她眼光微閃，“你這裏，看著很簡陋。”
他不願意睡她，可以，她賴著不走，照顧他，總沒有別的問題了吧。
說簡陋其實談不上，整套的紅木家具，幹淨冰冷的風格，除了必要的東西什麽都沒有放。
“晚上還沒有吃飯吧？”她故作自然的撩起頭發，“我去給你煮飯。”
顧深爵不冷不淡地說，“不用。”
她麵色有點兒憔悴，“我餓了，你稍微等下，我看下冰箱給你做吃的……我不鬧你了，我們好好的，好嗎？”
他眉心蹙起，“我說不用了。”他神色依然淡然，“玥兒，一直以來，是我對不起你。你不用這樣。”
白玥染看著他。
對不起她？仔細想想，也談不上，雖然她心裏一直認為錢芊芊搶走了她的一切，如果非說的話，他在被美色誘惑袖手旁觀的時候還記得時不時保護她一下，她還應該感激一下才是。
“深爵？”
“嗯？”
“你寂寞了嗎？”她故作聰明地問道，“因為寂寞了，後悔了，終於看明白了，所以想要給自己一次機會，回到我身邊了嗎？”
他眸底冷暗，語調冰冷而淡漠，幾乎有點殘忍地平靜，“沒有，我隻是想讓錢芊芊知道，她也是有可能失去我的。”
她身側的手驀然攥緊，自尊心讓她扭頭衝出房門，可是門外是殘酷的現實，她不得不一動不動看著寒冷的顧深爵。
“她現在就好像當時的我一樣有恃無恐。”白玥染道，“以為一個男人的愛情會是永遠。以為她不管怎麽作，你都會等著她，回到她身邊，她可能永遠也想不到，在她把你攆出去的第二天，你就把另外一個女人帶回了公寓。”
他優雅自然地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手機，指尖翻動，看到了無數來自錢芊芊的未接電話。
嗯，從他將這個女人帶進房間開始，錢芊芊已經打了十五分鍾了。
邁開長腿，不經意地從白玥染身邊走過，嗓音一如既往的寒涼，毫無波瀾和變化，“再見，玥兒。”
顧深爵拉開門，又輕手輕腳的關上。
猝不及防地離開，好像他已經忍耐到了極限，終於解開密室的密碼，一刻也不願意停留。
白玥染咀嚼了好久那最後一句話的含義，她有種打碎牙齒和血吞的感覺，所有疼痛和難過，隻能忍著。
他帶她回公寓，隻是因為知道錢芊芊會知道，知道錢芊芊會生氣，會找他？
門外，顧深爵腳步沒有任何停頓，轉身進了電梯，聲線冰冷，“備車，我們回顧宅。”